第194章 百令求情

  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出事的！這樣糟糕的精神狀態，到底何時才能得以擺脫？


  “是，王上，屬下派出去的人是秦星燭，他在跟蹤方麵的絕技向來出眾，想來王上或許也曾聽過他的名字。”


  既然已經決定全部實話實說絕不隱瞞，要用良好的態度和一顆丹心打動鬼王來幫秦星燭求得從寬處理，那麽焦百令也就無謂再藏著掖著一些什麽，索性直截了當地把他的名字也一並報出來了。


  “秦星燭？不錯，本王知道他。自從八百年前他成為你的手下，似乎曾助你辦過不少的事情，的確是一個可用之才。”


  鬼王隨口評價了一句，言語之間的口吻卻是不乏諷刺的意味：

  “那秦星燭在跟蹤方麵有些本事，於是你就派他去暗地裏跟蹤晴晴了？真是可塑之才，不愧是你手下的一員猛將啊！焦百令，你現在來告訴本王這些，是想跟本王炫耀一番你的部下高手如雲能人輩出呢，還是想向當年推薦裘羅那樣，再把秦星燭也推薦給本王？不過據本王所知，秦星燭如今本就是四十八鬼司之一了，若是再升一級，隻怕就要和你焦百令平起平坐了吧？看來本王先前仍是低估了你的肚量，你還真是一個厚待部下的好上司啊！”


  鬼王那般冷嘲熱諷的語氣，焦百令又怎麽會聽不出來？不過他既然早就有了這個決定，那麽相應的一些有可能會發生的狀況，事前自然也都設想過了，其中就包含鬼王不爽發怒這一項。如今鬼王的真火尚未被徹底點燃，但他不爽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了。


  當下並沒有多少慌亂，隻是有條有理地繼續往下敘述整一個過程發生的種種：


  “請王上息怒。先前屬下曾經吩咐過秦星燭，讓他在暗中監視的同時，也要想辦法確保薑語晴的安全，必要的時候不惜暴露身份也絕對不能讓薑語晴受到傷害，有所折損，畢竟她是王上您的一枚重要棋子，在其未曾發揮作用之前，保護好她是必要之舉。隻是沒想到，秦星燭不久之前卻突然狼狽不堪地出現在屬下麵前，說是他把薑語晴給跟丟了……”


  焦百令娓娓述說著從秦星燭過來向自己例行匯報完畢，返回舊地的時候卻發現薑語晴失去了蹤影開始，到他一路搜尋失敗別無他法隻好回鬼界匯報請罪的整一件事情，直到自認為已經把前因後果說得足夠清晰明了了，方才話鋒一轉，開始正式切入重點，道：


  “秦星燭雖然疏忽大意以致釀成大錯，但是他的誠實忠心，果敢承擔都可圈可點，難能可貴。懇求王上看在秦星燭隻是無心之失，而且至今仍在鍥而不舍地尋找薑語晴，渴望能夠將功補過的份兒上，對秦星燭從輕處罰。至於屬下之罪，但憑王上處置，屬下絕無怨言。”


  聽到這裏，鬼王覺得自己才總算是明白了焦百令突然跑到這鬼王殿裏來。向自己如此老實主動地坦誠一切，究竟其真正用意在什麽地方。無非就是擔心自己早晚有一日還是能夠查到秦星燭的頭上，到時候把他當成殺一儆百的出氣筒直接賜死，所以才過來替他同自己求情說好話的唄！


  沒想到為了維護自己的心腹部下，焦百令這會兒都鍛煉出三寸花花腸子來了。如果換作以前，他除了直挺挺跪在自己麵前，有一說一知罪認罪以外，保證一句求饒的話語都不會說出口的。


  不過這一回，焦百令有些話說得還是很有道理的。至少，秦星燭雖然為人處事有時太過目中無人，但光說他的人品，倒還真是一個可信之人。


  “本王且問你，既是秦星燭第一個發現晴晴失蹤之事的，那他察覺到晴晴不見蹤影之時，大概是什麽時辰？”


  “回王上，若是屬下沒有記錯，應當是在子時六刻到醜時二刻之間。”


  “哦，那也就是十二點半道淩晨一點半之間咯？嗯，看來距離現在，也大概有差不多半天的時長了。”


  焦百令的所有思想習慣都還停留在三百年前的時代裏，然而鬼王就明顯要比他新潮多了，這會兒都有些不太習慣古時候傳統的天幹地支計時方法，非得自行翻譯一下才覺得比較舒服。


  不過這隻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誰也沒有放在心上。略作思考一番，焦百令又問道：


  “既然淩晨一點左右就發現晴晴不見了，何以那個時候秦星燭卻不及時上報，讓本王直至現在才從你口中聽到這個消息？已經六個時辰過去了，倘使薑語晴真的在半夜就失蹤出了事兒，現在隻怕該幹的全都幹完了，已經被人毀屍滅跡了，你現下同本王說這些，又有何用？”


  鬼王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不過焦百令當然也有他自己自認為理直氣壯的解釋：

  “請王上明鑒，秦星燭並非刻意拖延時間隱瞞不報，他隻是剛開始的時候，以為這是小事一樁，他可以憑自己的能力找到薑語晴，所以一直在努力尋找，直到上天入地遍尋無蹤，放眼整個人界大片疆土，都見不到薑語晴的半個人影，方才意識到此事非同凡響，於是前來鬼界向屬下告罪。”


  “看起來，秦星燭真的很得你心意，你為他如此不遺餘力地設法解釋求情，希望能夠在本王麵前保全他的性命，他能有你這樣的上司，也算得上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分了。”


  鬼王目光深邃地看著焦百令，眼中閃爍著點點他根本觀之不透的微芒。焦百令兀自思索著鬼王突然說出這樣一番略帶感慨的話語來，究竟想表達的是個什麽意思，耳邊的那道聲音卻已然再度響了起來，所說的話語讓他不由精神一振，為之歡欣之餘，甚至於還帶著三分殘留的不敢置信：


  “行了，你起來吧，此事就這樣過去了，本王不會追究秦星燭之過，更加不會罰你。不過你記住了，以後別再這樣輕而易舉就擅自行動，今日之事未曾向外透出什麽風聲去，本王還可以做主就這麽放過你們，若是下一回你的哪個倒黴手下又不小心把事情辦砸了，偏偏還是你自作主張下的命令，本王可不見得就能輕易饒了你了，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