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先報此仇
“本王記得，方才你似乎很著急的樣子，脫困之後第一件事情就跑到這裏來了。忍了三百年才有機會，還是不要讓本王那點兒破事兒影響了你的複仇計劃才是啊，你說對吧？”
焦百令聞言，眼神一凝，心頭疑雲頓生。看起來，鬼王貌似真的有什麽想說卻不能說出口的秘密，這個秘密不但不能隨便公之於眾，需要嚴格保密，而且還和薑語晴脫不了幹係。
既然鬼王已經暗示得如此明顯，那焦百令的雙商當然也不可能太過感人。點了點頭，焦百令的臉上終於又一次浮現出一抹仇恨之色，雙眼一眨不眨地死死盯在裘羅身上，獰笑道：
“承蒙王上恩賜，總算本座死之前，還能手刃仇敵。哈哈哈，裘恒，別再當鴕鳥了，給本座爬起來受死！”
裘羅雖然恨不得讓自己的存在感降低為負數，但縮在一旁卻是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焦百令和鬼王二人的動靜，所有的對話，字字句句都被他聽得一清二楚。其實他心裏頭自然也會好奇薑語晴和鬼王之間的關係究竟如何，她是否真的會是未來的鬼王夫人，而他又為什麽無端端地會看上一個凡間女子，即使這個凡間女子身上發生過不少奇跡。
但是，鬼王顯然沒有給他這個滿足好奇心的機會。在最關鍵的時候收了口，下一秒就禍水東移，將焦百令的注意力成功引回到自己身上來，這讓裘羅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心裏頭已經認定了鬼王根本就是把自己推出來當薑語晴的擋箭牌。
緩緩抬起頭來，看了看怨氣衝天的焦百令，又悄悄瞄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鬼王。鬼王一臉等著看戲的表情實在令人無語，但裘羅心頭卻莫名地從悲哀與絕望裏，又萌生出一朵倔強的希望之花。
靠打，自己根本打不過焦百令，就算能夠在他的瘋狂襲擊中保全性命，自己也不可能邁得過鬼王那一關。三百年前裘羅就知道鬼王和焦百令之間的關係很鐵，倘若讓鬼王站在焦百令那一邊，那自己的結局沒有最慘隻有更慘。不過，既然鬼王還在等著看戲，那就至少能說明一點，當年發生的真相如何，鬼王即使猜到了一些，也還是一知半解，不甚明了的！
而這，就是他裘羅最後的一線生機！
“王上明鑒！求王上為屬下做主啊！”
比起焦百令，裘羅的情商高得不是一星半點兒，至少他就絕對不會把一個拿自己當兄弟的人分分鍾氣得差點反目成仇。幾步膝行至鬼王麵前，裘羅立即開始高聲訴求：
“王上，屬下自承蒙王上信重，升任閻羅以來，一直鞠躬盡瘁，盡心盡力為王上辦事，三百年如一日，未敢有絲毫懈怠，縱然無功，卻也無過，如今焦百令三百年不見，一來就喊打喊殺，誓要置屬下於死地而後快，屬下當真是冤枉啊王上！”
焦百令冷冰冰地站在原地，也沒有什麽更多的動靜，隻是冷眼覷著他，心裏頭滿是濃濃的不屑。
平日裏這家夥變著法兒的溜須拍馬也就罷了，這個時候居然還以為能抱得上鬼王的大腿，以為靠著平日裏的阿諛奉承，就可以給自己找到一個真正的靠山？鬼王提拔他，就如同當年自己提拔他一樣，不過覺得他是一條不錯的看門狗罷了，若是鬼王真能被他這幾句話就牽著鼻子走，還反過頭來替他向自己求情，那就當自己以前真的瞎了眼，認這麽一個人為王。
“奇怪，要殺你的人並非本王，何以同本王喊冤？若是本王所記不錯，你曾經也是百令的手下愛將，百令還在本王麵前替你美言過多回，力舉你登上鬼司之位，何以到了今天，百令卻要殺你，而你又來找本王求情？你們之間的恩怨，本王怕是不能隨意插手罷？再說了，就算百令想和你切磋一場，也沒有什麽嘛，他是閻羅，你也是閻羅，平級之間切磋很正常。”
果不其然，鬼王半點兒要給裘羅做主的意思都沒有，隻是好整以暇地走近了幾步，口中優哉遊哉地說著一些不疼不癢的話語，字裏行間隻透著八個大字——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不過，裘羅自然不可能就此放棄。鬼王既然擺明了暫時打醬油，那麽換一個角度來看，他就是保持中立。接下來，才是自己和焦百令之間互相博弈的主戰場，隻要在這場博弈當中，自己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也就是讓王上最終站在了自己這一邊，把天平朝自己傾斜而來，他就不用再怕焦百令還能掀起什麽狼花來了。
“焦大人，雖然這三百年，您的位置的確是由屬下替代的，但那隻是因為您無故失蹤，王上信任屬下，所以才提拔屬下接替您成為新的閻羅，三百年來屬下一直繼承您的遺誌，兢兢業業，不敢絲毫有辱您的威名。屬下自認從未做過任何對不住您的事情，您何以三百年後再度出山，第一件事卻要取屬下性命？”
“你繼承本座遺誌？不辱本座威名？不曾做過對不住本座的事情？哈哈哈……”
焦百令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有中途掐斷裘羅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但一一細數裘羅當這鬼王的麵兒，如此“掏心掏肺”說出來的連篇鬼話，登時再也沒能按捺得住，怒極反笑出聲來：
“裘恒，本座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如此之高？旁的不說，你竟敢說本座無故失蹤，你有膽子就看著本座的眼睛再說一遍？！”
“是啊裘羅，本王記得，當年可是你第一個宣布百令走火入魔暴斃身亡的，百令的葬禮也都是由你一手操持辦理，如今你說他無故失蹤，這怎麽也有些難以服眾吧？”
裘羅心頭一凜，立刻就反應過來，自己說瞎話果然說得有點兒太過，在無比精明的鬼王和對真相心知肚明的焦百令麵前，確實是一個不小心就露出破綻來了。不過他撒謊的功力向來是超一流水平的，否則也就不會整整三百年，他的謊言連鬼王都可以一並被蒙在鼓裏。
於是，現編的謊話現來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