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針對對象
以她這樣小透明的存在，如果也可以隨隨便便就闖過王上親手布置的陣法，那麽鬼王早就保不住自己的王座了。
可是，她的的確確就是闖過來了。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兒？
“難道……有人故意把你放進來的？”
看著小玉同樣一臉大惑不解的表情，焦大爺就知道這個問題小玉也給不出一個具體的回答來。以他自身的智商和腦洞，所能聯想到的最大可能，就是有人暗中幫忙了。否則就是有十個小玉綁在一塊兒，放到王上的陣法麵前也是絕對不夠看的。
然而，這天底下哪裏有隨隨便便的好心腸？焦大爺在這裏苦苦煎熬了三百年，早就不相信人性本善了。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存在，暗中施展法術幫了小玉一把，讓她得以帶著薑語晴順利來到極北之地與自己相聚，而同時他不但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甚至於都不曾讓小玉察覺出有人暗中出手的跡象，那麽這個存在，一定來者不善，另有目的。
隻是，那個人的目的到底會是什麽？倘若能夠分析出那個未知人士到底暗懷什麽鬼胎，興許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就都能順藤摸瓜，理出個大致頭緒來了。
“故意放小玉進來？”焦大爺這番猜測，在小玉看來倒也未嚐沒有道理，隻不過她隻是一個小小的玉靈，本領低微，在鬼界中的地位更是微不足道，甚至於這些年來自己一直都被裘羅藏得嚴嚴實實的，隻怕方言整個鬼界，能知道她的存在的鬼差都沒有幾個。這等前提之下，居然有人在自己身上費盡心思，這豈不是很奇怪？他又能在自己的身上圖些什麽？
“不錯，那個人想要針對的一定不會是你。”
焦大爺立即肯定了小玉的想法，慢慢伸出手來，看著自己手背上的一處傷痕，目光深邃而冷冽：
“看來，那個人十有八九針對的是我了。或許他一直都想找到我，但卻無從知曉我的行蹤，又知道你和我之間的關係，一發現你似是有所感應，就當機立斷出手相助，想借你之手。找到我的存在。”
“哼哼，也不知道是老子哪個對頭這麽有耐心，三百年了還沒放棄要老子的命？也好，要是他敢來，他的法力也一定會被封住，到時候老子倒要看看，是老子的拳頭硬，還是他的骨頭抗打！”
一邊說著，焦大爺一邊握緊了拳頭，登時間，手背上青筋暴起，傷疤也被撐大，蜿蜒纏繞在皮肉之上，怎麽看怎麽猙獰可怕。
“主人，依小玉愚見，恐怕那個人想針對的也不一定會是您。”
本來，焦大爺的分析聽上去相當在情在理，站在一旁默默聽著的薑語晴也聽得不住點頭，心裏頭已經接受了焦大爺的這番推論，想不到小玉這邊廂一張口，情況就又出現轉折：
“不是我？什麽意思？”
焦大爺也對自己的分析很有自信，這小玉居然分分鍾就拆了他的台，而且還是在有外人在場的前提之下，這就難免讓焦大爺心裏頭有些不得勁兒了。不過好在他也不是那等喜怒無常，全憑自己怎麽高興怎麽來，不高興就拿小玉當撒氣筒的人，語氣雖是不悅，但氣場還是被他極力地克製住了，臉上也沒有顯露多少陰沉的神色來。
“主人恕罪。”
小玉當然看得出來自己惹得焦大爺有情緒了，當下連忙先告了一聲罪，方才回歸正題：
“主人有所不知，自從三百年前，您與裘羅一戰之後，所有人就都以為您因為落敗，心中絕望，故而自盡了。就連王上都已經默認了這件事情，裘羅還給您假惺惺地辦了一場風光大葬，如若不是小玉心間還留有一層靈魂感應，可以讓小玉確定您尚存於世的話，隻怕小玉也要以為主人已經徹底身隕，形神俱滅了。如今三百年過去，還有誰會知道您依舊活著呢？”
雖然小玉沒有把她心底裏的話全都說出來，但焦大爺不需要心靈溝通，光聽就能聽得出她隱而不發的潛台詞是什麽。很簡單，既然按照她的說法，沒有人知道他焦大爺還活著，那就算是那些老對頭不因此而開懷大笑，反而覺得很不甘心，他們不會再萌生什麽尋找複仇對象的想法了。
三百年了，自己“死”了三百年，又還有哪一個家夥會像入魔一般認定了自己還活著？就算是當年的摯友，三百年的光陰還能對自己留有一絲懷念便已然足夠難得，想來同樣不會有人執著地認定自己還沒有灰飛煙滅吧？
“如果不是針對你，也不是針對我，那會是誰？”
焦大爺百思不得其解地問了一聲，然而下一秒，他就陡然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同小玉心有靈犀地彼此對視一眼，二人都半晌悄無聲息，慢慢地轉動著眼珠子，最後……把視線定格在了薑語晴的臉上。
“……二位的意思是……那人針對的……是我？”
薑語晴被這兩個家夥這麽一看，不由嚇了一大跳，伸手點著自己的鼻子，臉上神色中飽含著錯愕，豐富程度比起焦大爺二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別這樣問老子，老子也沒法相信。你這女娃兒比我家小玉還弱，針對你那家夥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難不成那色鬼其實是垂涎你的美色？可也不對啊，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應該把你抓過去，而不是放你跑到這個地方來，你進來了出不去，他豈不是在外頭泡不到手幹著急？”
薑語晴被焦大爺說得滿臉尷尬，然而卻暫時也沒有那個心思去跟他辯駁什麽。她此刻滿心的念頭都隻有一點：如果焦大爺和小玉二人說的是真的，那個暗中出手的人，是故意要針對自己，故意要把自己送到這裏來的，那麽那個人會是誰？
除了剛剛過去的這個晚上之外，自己不論去到哪裏，身邊一直都有鬼王的存在，就算是在公司裏沒有鬼王了，至少也有裘羅在。有他們兩個大人物在場，薑語晴並不如何相信還有人可以暗中一直跟蹤自己而不被發現。如果真的有這樣的神人存在，隻怕整個鬼界的江山早都易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