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認她為主
“好處？就算大人你再厲害，薑語晴也隻是一個凡人，我認她為主還能得到什麽好處？你以為我傻的嗎？”
剛才的金光想要他的性命，而鬼王卻要剝奪他的自由。無論是哪一種，都是衣靈決計不肯輕易交出來的珍貴之物，更不要說還要讓他去認一個連修煉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凡夫俗子做自己的主人。開什麽國際玩笑？
“你不是早就已經知道和晴晴在一起的好處了？她能讓你精神百倍，也能加快你的修煉速度，對於你來說，這難道還不算有好處？”
衣靈一愣，鬼王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但光憑這個就要剝奪他的自由，讓他成為另外一個人的奴隸，他又怎麽可能甘心？
“本王不妨告訴你，若是你自願追隨，以後得到的好處肯定不止如此。你隻要記得，薑語晴的潛質要遠遠在你想象之上。”
鬼王難得地這麽有耐性，被衣靈接二連三果斷回絕，卻依然沒有動怒，而是繼續利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讓衣靈自動認主和強迫他認主根本是兩回事情，日後薑語晴能夠收獲到的，也必定大為不同。
鬼王的許諾的確有著莫大吸引力，衣靈頓時心中大動，就連對認主一事的排斥感都被衝淡了不少。倒不是說衣靈突然轉了性子，對薑語晴這麽容易就有了信心；最關鍵的一點，其實是因為這句話出自鬼王之口，而且是當著他自己的一眾手下許下的諾言。
這個時候，薑語晴有沒有本事似乎也不是太重要了，反正許諾的人是鬼王，隻要鬼王能說到做到，自己還擔心什麽？
隻是，讓他認鬼王為主的話，還能叫人心甘情願，但現如今鬼王要求的卻是……
“不行，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鬼王想都沒想就一口斷了他的小算盤：
“本王手下千軍萬馬，不差你一個。”
“鬼王大人，小的和您手下的各位將軍是不一樣的。”衣靈認定了鬼王一定會是一個了不得的主人，態度一下子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雖說小的隻是一個小小的物靈，但您也知道，這物靈的成長過程和天分，都跟您手下的各位將軍是不一樣的，或許小的將來能幫上大人您的大忙也不一定呢？若是大人肯收下小的，小的願意為大人和薑姑娘效犬馬之勞！”
衣靈果然很聰明，他此刻已經徹底看出來了，鬼王和薑語晴之間的關係很不一般，鬼王心裏頭似乎把這個平凡的女人看得很重要。所以，就算最後得償所願當了鬼王的手下，那薑語晴十有八九也是自己的夫人，這會兒嘴甜一點兒把她一並算上，希望還能更大一些。
隻是，衣靈還是明顯小覷了鬼王的境界。他如果是個可以被兩句拍馬屁的好話就給哄得改變主意的人，那也就當不成鬼界之王了。他本就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對著某人或許還可以一來一往地鬥嘴而樂此不疲，但衣靈顯然不在此列。
說了那麽多，衣靈不但不肯鬆口，反而轉移了目標，當真是佛都被磨出火來了，更何況他堂堂鬼王大人？
“本王問你最後一遍，薑語晴這個主人，你是認，還是不認？”
鬼王的聲音陡然變得冷冽，字字句句都像刀子一樣，割得衣靈身形又是一陣顫抖。雖然不知為何，但自四麵八方襲來的寒意已經足夠證明，他已經把鬼王惹火了。
“大人……薑姑娘隻是個普通人，素日裏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危險的吧……更何況還有您這樣厲害的人物在身旁，小的就算當了薑姑娘的侍衛，又有什麽用處呢……”
“如此說來，你就是不認了。”鬼王根本就沒打算理會他那些個絞盡腦汁找出來推脫的借口，開始一步一步地朝衣靈逼近過去。
“鬼……鬼王大人，您……您要做什麽……”
一股強大的氣場迅速將衣靈籠罩其中，一種窒息的感覺也開始蔓延，仿佛是從衣靈的靈魂深處直溢出來的一般，愈演愈烈。
“饒命……”雖然鬼王沒有回答他，但眼下發生的一切已經是最佳答案了。知道了鬼王如此狠絕的打算，衣靈真是光嚇就被嚇去了半條性命。
死亡的威脅是真真切切存在著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身上痛苦的變化，那種窒息的感覺尚且能夠忍受，更加可怕的，卻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撕裂感。就好像自己的靈魂正在被人五馬分屍一樣，大約再過片刻，自己就得直接被撕扯成十七八塊，連本體都不一定保得住了吧？
“我……認……主……”
自由誠可貴，生命價更高。此時此刻的衣靈隻剩下最為本能的求生欲望，隻要能讓他繼續存在下去，認不認主，認誰為主，都無所謂了。
窒息的感覺未曾消退，被撕裂的威脅倒是漸漸消失。雖然仍舊渾身難受，被無形的桎梏所限而動彈不得，但衣靈還是忍不住長長吐出了一大口氣，劫後餘生的快感瞬間淹沒了他最後一絲掙紮和反抗之心。
他盡可能控製著自己的身子，艱難地跪了下來，也不用鬼王多說什麽，自己就朝著躺在地上的薑語晴磕了三個響頭，行了認主的大禮。他已經對鬼王的脾性有所了解，知道在他看自己本就不爽的前提之下，速戰速決才是王道，如果還要繼續磨磨蹭蹭，就算自己已經是真心屈服了，隻怕也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惹得鬼王第二次怒火衝天，隻怕就是自己真正的死期了。
“還算你機靈。”鬼王的臉色看不出有什麽變化，但語調多少還是緩和了一些，那股濃重的窒息感也跟著減弱了一些，至少喘氣兒沒那麽費勁了。
“將你的命魄釋放出來。”鬼王很是看重衣靈對薑語晴的助力，有他在身邊，薑語晴就可以安全許多。哪怕衣靈最終的用處也不過如此，也值得鬼王這一番努力。所以，即使衣靈已經行過大禮，但鬼王仍舊沒有絲毫放鬆，他要把這最為關鍵的一步趁熱打鐵一次搞定，才能徹底放下這顆心。
“啊？”衣靈頓時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