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愣著做什麼
就在熙熙在咖啡店中邊吃邊喝，甚至邊傳授秘籍的時候，殷素素和章凌宇則是來到了兩人共同的母校。
重返高中，走在熟悉的校園裡面，穿過一層層歲月的年輪，青春帶著其固有的氣息慢慢的走出來，回憶，是青春送給他們的饋贈，考驗和傷害。
當年，籃球場上，章凌宇曾經揮灑過活力的汗水，教室裡面，殷素素曾經埋頭苦讀，然而，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過去了。
既然過去了，又何必提及。
殷素素剛想要走，就被章凌宇一把抓住，故作輕鬆的說：「你不是想要知道真相嗎？既然來了，就不能走了，不然我這一輩子就真的是要冤死了。」
「我不想知道真相，」殷素素冷笑了一下，剛剛自己真的是太傻了，被一句殷萌萌叫傻了，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真相。
當年明明聽到他親口那樣說，難道還會有什麼隱情嗎？什麼真相嗎？
殷素素執意要走，章凌宇反倒是將她扣在懷裡面，指著自己曾經坐過的位子說：「你看，這是你幫我複習功課的時候，我在這裡刻下的。」
殷素素別過頭，帶著幾分不情願的看了一眼。
「殷萌萌在此打瞌睡。」
「這……」殷素素驚訝，又皺了下眉頭，「胡說什麼，我可是優等生，根本就不會打瞌睡的，再說了，我什麼時候幫你複習功課。」
「你忘了？那次是周末，我騎著自行車帶著你到學校來，明明是約會，結果被你逼著複習數學，你知道我對拋物線真的是很頭疼。」
「你哪一科不頭疼，英語更是爛的要死，居然還敢說什麼拋物線，」殷素素嘟囔了一句。
「哎呀，」章凌宇嘆了一口氣說，「我怎麼忘記了，你說的對，我是差生中差生，你是優等中的優等，我們怎麼可能會有交集呢，但是我記得不錯的話，應該是你最先向我表白的。」
殷素素臉上的驕傲消失，隨之而來的是心痛和嚴肅。
「章凌宇，如果我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的話，我一定不會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章凌宇很可笑的笑了笑。「怎麼？」殷素素看到他那副表情，就覺得十分的惱火，「你覺得很可笑對不對，我也覺得很可笑，當初我為什麼腦子一熱，居然會迷戀上你，後來成為你與同學開玩笑的賭注，你覺得我的感情就是那麼的廉
價嗎？」
說到這裡，殷素素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渾身顫抖，眼中再一次盈滿淚水。
「不可笑，」章凌宇直直的看著她，堅定的，一字一句的說出了下面的話。「我和你的相戀，不是一場鬧劇的賭注，殷素素，你覺得當時我不知道你就站在角落中嗎，聽清楚了，在你之前，你母親曾經找過我，明確說明了我們之間的差別，甚至要我還她一個優秀的女兒，結果我還
是沒有答應。」「我告訴你母親，我也在努力，我甚至可以為了你，變得更加的優秀，殷素素，你不明白，我從小出身於一個什麼樣子的家庭，父親整日酗酒，最終在我十歲的時候，酒精中毒而死，我父親死後不久，我媽
媽就走了，于是之后的日子，我就在各個親戚之間丟來丟去。「「我曾經用功讀書，我以為這樣我的那些叔叔伯伯們就會喜歡我，我媽媽很快就會回來，可惜，換來的只是白眼和無視，所以之後我就不喜歡讀書，學好學壞，對於我來說，對於他們來說，甚至我的存在對
於他們來說，都是無所謂的。」就這樣，慢慢長大成人的章凌宇，用他的任性和執拗度過了一個有一個學年，直到遇到那個大膽向他表白的女孩，他才覺得生活好像有了目標，好像學習對他來說，同樣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再一次感受到
愛的溫暖。
「為了和你一起上T大，我不斷的努力，想要縮短我和你之間的距離。」
「我媽媽找過你？」殷素素苦笑了一下，「就因為我媽媽說的那些話，你就放棄了我，你就放棄了你自己的人生嗎，不要以為你說出這些，我就會很感動，章凌宇，你的懦弱只會讓我瞧不起你。」「事情如果到這裡結束，那就好了，」章凌宇突然又淡淡的說，「即使我們不在一起，我還是可以繼續努力，還是可以通過用功讀書和你一起進入T大，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我卻因為一場莫名其妙的贓款事
件被關進了監獄。」
殷素素震驚的看著他。「放心，這件事情和你媽媽一點關係都沒有，而是因為我在銀行工作的叔叔私吞了一筆錢，在他們全家搬走之前，要我在他們到美國之後，儘快將一個箱子寄過去，並且答應，只要我幫忙做這件事情，我以
後上大學的費用，全部給我。」
「但是，我不知道的是，裡面竟然是他侵吞的贓款，事情敗露之後，我叔叔竟然一口咬定我就是幫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我就進了監獄，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應該是在高考前的兩個月吧，對不對？」
先前的苦澀，憤怒，最後化成了嘲諷可笑的語氣，章凌宇冷漠的就好像是在講著別人的事情。「不過也就是在監獄中，我認識了歐哥和盧君忍，雖然我進去沒有多長時間，他們就刑滿出獄了，但也就是他們的幫忙，所以我才能儘快的被釋放，從那之後，我就認定，這輩子無論發生什麼，都會跟著他
們。」
殷素素搖頭，不敢相信的搖頭：「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發生那麼多我不知道的事情？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章凌宇又是輕鬆一笑：「怎麼，是不是覺得像是小說裡面的情節，男主和女主在一起，最後男主因為女主媽媽的一句話，和女主分開，最後天真的男主因為自己不靠譜的叔叔，無辜進了監獄，現在想想，好
像我的人生就是這麼的不靠譜。」
「你不是說，盧君忍出獄之後，你很快就被放出來了嗎，為什麼？為什麼不去找我呢？」「我找了，」章凌宇又是一笑，「但是那已經是半年之後，你媽媽告訴我，你去外地上大學了，想一想，你是前途輝煌的名牌大學生，我是一個出獄不久的問題少年，我們的確是天差地別，所以我就放棄了。
」
殷素素聽到這句，又是搖頭：「章凌宇，你可知道，當初就是因為你的那些話，我放棄了學校保送我去T大的名額，為了能夠遠離你，遠離這座城市，我故意去了別的城市上大學。」
章凌宇驚訝，他一直以為殷素素之所以會去外地上大學，之所以會改名字，就是為了想要和自己徹底劃清界限，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素素，我……」「上大學之後，為了忘記你，更是為了報復你拋棄我，所以我就想要徹底的改變自己，甚至於慢慢學著玩弄別人的感情，後來我接連談了好幾次戀愛，最後都是無疾而終，就好像是一場賭博一般，我不允許
自己失敗，所以每一份感情的最後一刻，我都會及時叫停。」聽到殷素素這樣說，章凌宇同樣沒有想到當年的一段感情，竟然就這樣毀掉了他們兩個人，說起來，自己雖然被自己的親叔叔利用和出賣，可總歸是想要得到那筆數目不小的學費，但是殷素素何錯之有呢
。
「我本來以為我是為你好，但是沒有想到我對你的好，卻害了你。」
殷素素點了點頭，甚至恨恨的說：「對，就是你所謂的好害了我，甚至害了我一輩子。」
章凌宇輕輕的攬住她的腰，曾經他們少年的愛戀在這裡匆忙和誤會之中結束，那麼就讓這份感情重新再這裡開花結果。
青春的拋物線，他們兩人的未來重新開始在相遇的地點。
「我害了你一輩子，但是我會補償你一輩子，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把錯過的那一段時光找回來。」
殷素素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冬日的陽光穿透玻璃照進教室，灑落在前面的黑板上，她突然想到那年夏天真的是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她和章凌宇之間。
薔薇花架下，每天放學之後，她總是會默默的等著他從教室裡面出來，然後嚴肅的如小老師一般逼著他背誦單詞。
籃球場上，化學試驗室中，甚至每個周末的晚上，章凌宇總是用摺紙疊成的飛機一下下的敲打著自己的窗戶，然後騎著單車帶著自己瘋狂的穿行在馬路上，路燈下。
好像，因為這個誤會的解除，多年之前，那個夏天所發生的事情，幾乎全部都是快樂的。
到底是自己忘記了，還是因為被怨恨掩蓋了。
兩人在教室裡面坐了好一會兒，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章凌宇突然很神秘的叫住了她。
「跟我走。」
「章凌宇，你幹什麼啊，」殷素素看了看周圍，雖然已經是寒假，學校裡面的學生全部放假回家，但是他們兩個陌生人在這裡面停留太久，不免會隱忍注意。
「一會兒校工看到我們兩個的話……」
不管殷素素怎麼說，章凌宇執意拉著她出了教室，然後又很神秘的指了指學校老師的辦公室。
輕輕的撥動了一下鑰匙孔，章凌宇就聰明的打開，兩人悄悄的進去。
章凌宇輕輕的掀開了一張辦公桌說：「你知道嗎，這是我們老班主任的桌子，每一年我都會回來看一看，你想知道我都藏了些什麼嗎？」
殷素素皺了下眉頭，章凌宇擠擠眼睛，拉著她蹲下來。
「老師，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喜歡上殷萌萌了。」
「章凌宇，這該不會又是你膽大包天的留下來的吧，你居然用這麼損的方法向老師示威，你可真行。」
「喂，你們幹什麼呢……」
兩人反應過來，見到校工正揮著手急急地奔進來。
「還愣著幹什麼，跑啊……」章凌宇拉起殷素素就逃，身後傳來一聲聲的站住，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