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死亡之夜
病房之中,熙熙看著了看林凱歐手上的傷,搖了搖頭說:「你老實告訴我,我媽媽昨天晚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林凱歐不說話,只是低著頭將熙熙身上的病號服換下來,很顯然這是要接他出院。
「林凱歐,如果你連我媽媽都沒有辦法保護,那我們之間的約定想都別想了。」
林凱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盯著兒子的眼睛說:「熙熙,我是你爸爸,這是誰都不能改變的事實,還有,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們母子,誰若是敢觸犯一點點,我就讓他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這樣霸氣冷酷的口氣,熙熙不得不相信,有了這麼個腹黑老爹,的確是不用擔心自己會受欺負,不過熙熙還是覺得那裡有什麼不對勁兒。
「熙熙,媽媽帶你回家。」宮雪柔走進來看不看林凱歐一眼,直接抱起床上的兒子。
「今天熙熙跟我回家,別忘了,今天是周沫。」
林凱歐再一次將兒子強行的奪了過來,因為剛剛和金薇薇的爭執,宮雪柔腦子很亂,再有,昨天在酒吧的事情,她對林凱歐又多了一點防備。
因為昨天晚上的血腥,讓她看到林凱歐致命危險的一面。
「什麼周末,我接我自己的孩子回家,難道還需要你的允許嗎?林凱歐,我現在很累,我不想和你糾纏。」
「宮雪柔,你一定要這樣胡攪蠻纏嗎?」
「我沒有胡攪蠻纏,我只是不想我兒子和一個危險血腥又自以為是的人,林凱歐,把孩子還給我。」
自以為是,血腥危險,林凱歐沒有想到自己那天晚上為宮雪柔付出的一切竟然會得出這樣的回報,如果不是他血腥危險,宮雪柔,你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嗎。
「你們兩個是怎麼了,我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一個人都不出現,如今我沒事了,你們一個個的跑來爭我,這樣真的很不好,知道嗎,啊?」
宮雪柔和林凱歐聽到兒子的話之後,都不由得抬起了頭,驚訝,愧疚,更多的是心疼。
剛剛還吵鬧不停的房間,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何儒風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離開。
「熙熙,跟叔叔走。」何儒風看了兩人一眼,繼續這樣爭吵沒有一點用,可真正要怎麼解決,還需要他們兩個做決定。
「我還有事。」宮雪柔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先走了。」
「宮雪柔。」就在她剛轉過身,連凱歐突然叫住了他。」這樣莫名其妙的善變,你覺得有意思嗎?」
善變兩個字從林凱歐的口中吐出的時候,宮雪柔不由得心口一震,善變,她真的很善變嗎?
究竟是自己善變,還是因為林凱歐才變的善變,才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究竟是想要接受他的保護,還是想要掙脫他的保護,因為不想被掌控,所以才用這樣連自己也討厭的方式對待林凱歐。
更或者,她已經無法理智的處理自己和這個男人之間的關係了。
昨天晚上,她對於林凱歐的挺身而出,是感動過的,他們兩人獨處的時候,儘快林凱歐依舊是那麼霸道,她不得不承認,她並不是她以為的那麼的討厭他。
可一旦跳出了獨處的時光,她就會不由自主的強迫自己討厭,厭惡甚至逃避這個男人。
剛剛和金薇薇的爭執,他們本是情同姐妹的好朋友,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就是因為五年前的那場風波,就是因為林凱歐明明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的,卻依舊是選擇相信那個錯誤。
或許,不讓熙熙和爸爸見面,對他們父子兩人都不公平,可是自己呢。「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宮雪柔轉過頭盯著他說。」我想你的心裏面應該是最清楚的,這五年,我想了很多的理由,當年我不過就是一個不能掌控自己命運的小姑娘,究竟能夠得罪什麼人,想來想去,我終
於知道,因為我是你林凱歐的女人,所以才會被人暗算。」
「如果不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早就已經知道了真相,知道我和陳少華之間並沒有什麼,你會接受熙熙嗎,你會那麼相信他就是你的兒子嗎?」
「宮雪柔……」
「不要這麼命令我,我有腦子,我會思考,林凱歐,如果你不想我出爾反爾,不想我善變,不想我變得如此的矛盾,就告訴我當年是誰,是誰暗算我?」
林凱歐轉移視線,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是在宮雪柔的眼中,這個男人更像是在保護什麼人。
宮雪柔苦笑了一下,的確,她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而且她更加的清楚,只要繼續和這個男人有關聯,她就會變得越來越不像宮雪柔。
林凱歐看著這個女人遠遠的離開,狠狠的握緊了拳頭,隱匿在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所有的保護和關心,在宮雪柔的眼中不過是對當年之事的補償。
回去的路上,熙熙忍不住抬頭問了一句;「媽媽,你為什麼會突然之間那麼討厭林凱歐,是不是他又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情了?」
宮雪柔沫沫兒子的小臉,沒有說話,自從從美國回來之後,林凱歐確實沒有做什麼傷害她的事情,但是他的出現,卻將當年交織的往事全部揪了出來。
更何況,他和蘇清雅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更何況,當年不是他把自己趕出來的嗎?
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沒有回頭的餘地。
靜宛說的沒有錯,是忙碌和自信成就了現在的宮雪柔,所以自己不能夠再這樣矛盾下去,不去想林凱歐,不去想薇薇,讓所有的事情沉澱一下,然後好好的考慮今後究竟該怎麼辦。
熙熙看了看媽媽,偷偷的拿出手機,敲下了一句話,發給了林凱歐。
「你是不是讓我媽媽不高興了?」
林凱歐看了一眼信息,隨之回應了兩個字,沒有。
他不會傷害宮雪柔,更是會讓那些傷害她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凌宇,我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歐哥,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海上,暗夜沉沉。
游輪之上,黑色風衣之下,那張本就冷酷的臉更添了一種恐怖的意味。
「歐哥,人就在下面。」章凌宇扶住欄杆說。
林凱歐依舊一個字也不說,渾身所散發的危險氣息瀰漫整個海面,今晚,註定是一個死亡之夜。
船艙中,兩個頭上蒙著黑袋的男人跪在地上,渾身發抖。
猛然扯掉,晃動的燈泡在海浪的推動下,幅度愈來愈大,模模糊糊中,看到暗影之中有一個人陰沉著一張臉坐著。
「大哥,這是哪裡啊?」老鼠臉害怕的叫了一聲。
「胡彪,老實一點兒。」章凌宇冷冷的吼了一聲,胡彪兩人再不東單。
本應該躺在醫院安心養傷的胡彪,突然被兩個黑衣人綁住,接著就被帶到了船上,本以為是其他組織對於自己的報復,沒有想到竟然會是林凱歐。
「林凱歐,你想幹什麼,把老子打得住進了醫院,老子不找你算賬,就已經便宜你了,如今你居然又敢跟我玩陰的。」
胡彪依舊傲氣,雖然那天晚上被打了個半死,卻還是不把連凱歐放在眼中。
「識相的。」胡彪爭站起來瞪著一雙牛眼說。」儘快的把老子放了,興許老子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不然的話,我們就新仇舊賬一起算。」
林凱歐仍然一句話沒有說,只是輕輕的抬起了右手,接著就是一聲慘叫。
胡彪和老鼠臉剛剛還硬氣的站在林凱歐的面前,一陣亂棍,腿骨斷裂,終於又卧倒在地上。
這一次,胡彪不僅僅脖子受傷,就這兩條斷腿葉夠他喝上一壺的。
「林凱歐,你為了宮雪柔那個女人,居然,居然敢這麼對付老子,老子一定跟你沒完,戲子無情,老子才不稀罕那樣的貨色呢。」聽到這句話,林凱歐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個上前,狠狠的抓住了胡彪的下巴:「胡彪,我為什麼找你,你的心裏面最清楚,如果你今天沒有去找那些該死的記者,或許我會放你一馬,但是,現在晚了
。」
老鼠臉嚇得不敢說話,要知道,找記者摸黑宮雪柔可是他出的餿主意。
「剛剛這些。」說著林凱歐狠狠的踩住了胡彪的斷腿,這頭黑熊疼的大叫了起來,可林凱歐依舊是不眨一下眼。
「只不過是剛開始,既然你這麼豪言壯語,就要為剛剛說下的這一切付出點代價。」
胡彪看著黑暗中有利刃閃現,當即就嚇軟了,連忙求饒。
「林總,林總,都怪我狗眼無珠,您就放我一馬吧,我以後再也不敢對宮小姐無禮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您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不,您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林總。」
「林總,林總,放了我和大哥吧。」
林凱歐抽掉了手上的黑色皮手套,取過章凌宇手中的匕首,狠狠的盯著地上的胡彪。
「到底是哪只手?」
胡彪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心裡又害怕又後悔,林凱歐畢竟是在監獄裡面呆過的人,要多狠就有多恨,今天如果不見點血,他是絕對不會罷手的。
還真的是走了狗屎運,誰想到宮雪柔竟然會是林凱歐的女人,本想著借著這次受傷,狠狠的敲詐宮雪柔一筆,沒想到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如今胡彪已經顧不得什麼尊嚴面子,還是保命要緊。
「林總,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對,可是,可是記者的事情都是他的注意。」
胡彪指著身邊的老鼠臉手下,如今已經不能考慮什麼兄弟義氣了。
「老大哥,主意是我出的。」老鼠臉也嚇得渾身顫抖。」可明明就是你答應的。」
「明明就是你……」
「夠了,吵什麼」章凌宇冷吼了一聲。」我告訴你們,如今可是在海上,只要我們歐哥心情不好,把你們扔到海裡面,神不知鬼不覺,就當是餵魚了,所以你們最好是是想一點兒,不要讓我們歐哥動手。」林凱歐把匕首甩到了地上,白熾燈下,刀刃的冷光閃現在兩張驚恐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