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代我…照料他
【245代我…照料他】
「我以為,一切不會變,一切順風順水,按照當初我的預想,不會有任何的偏離……」
寧妃停頓,目光落在天涼身上,「可是,當厲姑娘你出現的時候,一切就變了。我雖不知這變化是好是壞,可我卻因這變化,起了不該有的妒忌之意。
先前,皇上曾與我提起過為三王立妃之事,並全全交由了我去打理。那時我詢了三王的意見,他只是漠漠然的告訴我,若是必須,他娶也無妨,只是,這女子他要看的上。
我選了不知多少大家閨秀,王侯將相之女,帶著這些美人畫像,逐個解說良行端品,可他都是興緻索然,最後看的厭了,便拒了。
他那時正熱衷於帶兵行軍,對這些總是不上心,我那時雖每次都帶著沉重畫像去王府,又原樣不動的放回去,可心中,卻是有幾分欣慰開心的。
接著,便有了與厲姑娘那場婚事。
我那時知曉,他娶你,是為羞辱鳳惜雲的目的,也是當日鳳惜雲詩中諷刺三王依靠皇后之子和我這個後宮嬪妃打理才得了領鐵騎精兵之位,三王極厭別人用姐姐皇后的頭銜,來諷刺他不勞而獲。因為這所有皇子中,沒有一個能像三王如此吃苦耐勞,刻心磨練,在如此年輕時便擁有這麼高階的武氣,和不尋常的戰鬥能力。
正因如此,我才明白,厲姑娘,定然是會被休的。
後來,果如我所料,他休棄了你,也傳來了你不堪其辱,投河的消息。
我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即使後來在君臣宴上你故意與三王作對,他兀自追了過去,我都清楚,卻也沒有去在意。
後來一次,華明回來告訴我說,三哥今天很生氣,說是為了一個妖精。
我不解,派人去查探,才知,原來那妖精,說的是厲姑娘你。
那時我想,許是厲姑娘性子特殊,引了他一時的興緻,過段時間,這興緻便散了,淡了。
直至那次慶功宴上,三王竟帶你來了。
宴席中,他突然問你,武招過後,願不願隨他一起去皇陵?
我大驚之下,險些握不住筷。
當時,我驚慌失措,卻還是故作鎮定,抬頭帶笑的去望厲姑娘你……我不知厲姑娘你是否聽清了那言語,為何會臉色不好的離了席,可我知道,那一刻,入口的東西,再次過美味香甜,也只剩下膨脹的酸楚。
你離去后,三王臉色也極其難看,向我又問了幾句宮中事後,起身便離了。
他走,我慌……
去皇陵,那是皇家才擁有的特權,如若皇子帶女子去皇陵,那就相當於在承認她的正妃地位。而你竟還未嫁入王府,他便給你提了這樣的待遇。
對三王來說,皇陵里葬著他的母后,他不希望想讓任何人打擾姐姐,更不曾允許任何女人去皇陵門前去見一見他的母后,厲姑娘你,是唯一。
夜前,我哄華明入睡時,他朦朧著眸子告訴我說,母妃,三哥今天受傷了,是替我和小灰的朋友受了傷……
華明睡了,我徹夜不眠。
清晨早早起榻,不慎間聽到了內侍討論武招大賽,聽到了他們說厲姑娘賽事的時辰和地點,還說了不少厲姑娘的傳聞,我沒有控制住自己心中那份妒心,忍不住想看看你到底有何特別之處,一時難忍,做了裝扮,潛在擂台沙山後……我本只想觀看,卻是在見到厲姑娘后,想起夜裡華明說三王為你受傷的言語,忍不住出了手……」
寧妃說至此,微微緩了一口氣,手心微動,泛起暖黃光芒,繼續道:「我生就是土武體質,後來進了宮,那次挨打之後,意識到如果不暗自加強自己的體質,怕興許哪天犯了錯會被自己這弱身子牽累,便開始習武氣,偷偷苦練,費盡心思,倒也習得了七階。
我並不像常人般逐次修鍊武階,從頭到尾只修了那兩招土武之式,用起來看似恢弘,可以唬人,但殺傷力卻是不能至極致,只能用作保身罷了。
衝動間用了那兩式,待收式之時才知後悔,再加那時有高人在場,我怕暴漏了身份,惹上大貨,急匆匆回了宮裡。」
天涼默默點頭,聽著她如此敘述,未對她產生厭惡,卻是越發的可憐起來,「我想客棧里,你派人對我襲擊,是聽了什麼風聲罷?」
「關於孩子的風聲」,寧妃面顏一動,「我派人費心查探,知道你竟已與鳳惜雲有了孩子,卻還是與三王糾纏不休,我……」
「算了。」天涼低語打斷她,「我既不怪你,關於你襲擊我的事,就說到這裡好了。我想,你這次故意邀我來,又做上這麼一大桌膳食,不保留的向我坦露全部,定是有什麼目的,不如不繞彎子,直接言明的好。」
「我收到三王書信,引沈相至黑風寨時,與珍妃結下了怨」,寧妃面色微寒,「我與珍妃之間的爭鬥已非一兩日,可這次,我的馬腳被她尋著了,竟在百密一疏間,被她尋了證據想向皇上告發。處理這些,其實很簡單。稍用些計策,本宮便能毀了那些證據和那些人。可我想了一想……」
她垂下眼帘,邁著緩慢的步伐,朝天涼走了過來,「最大的證據,最不可留的弊端,是我自己。」
天涼身子一震,簌的起了身,急道:「娘娘不會……」
「我向厲姑娘開成公布的說清了一切,便是想告訴姑娘,代我……好好照料他……」
寧妃眸中后盈出了淚,言語艱難,眼圈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