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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都在算計之中

  陳掌柜的侄子嚇得手裡的首飾盒子落地,裡面的首飾散落開來。


  他抬頭,黑漆漆的看不清臉。


  「好漢饒命,我這是第一次偷東西,放了我吧。」


  「溜子,是我。」


  來福蹲下來,讓陳溜子看清他的臉。


  幾次接觸下來,來福跟陳溜子很熟悉了,稱呼都變的熟絡起來。


  「是你啊,嚇死我了,快走。」


  兩人來到陳溜子的住處,陳溜子拿出一罈子酒,來福把白天買的熟食也拿出來。兩人喝起來。


  「我叔叔不仁,別怪我不義。這些東西是他欠我的。」


  「不是我說,溜子兄弟,你叔叔太不是個東西了。當年,你爹可沒少幫他,如果不是你爹,他哪裡有今天,現在卻這麼對你?」


  「有什麼辦法,我爹早死,沒人護著我。」


  他猛地灌了一口酒。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還留在你叔叔身邊?」


  「不然怎麼辦?好在我偷東西的事情他不知道,好歹有個落腳的地方。」


  「對了,你臉上的傷怎麼弄的?」


  「還不是手氣不好,輸了銀子。」


  陳溜子抱怨。「老子怎麼就那麼背,每次賭都輸。」


  他看了眼首飾盒的首飾,「要不是那筆賭債催得緊,真想拿這些去翻本。」


  「這麼多都不夠你還債的?看上去能值個一二百兩呢。」


  「怎麼夠,我欠了賭場一千兩,這些只是還個利息。」


  來福面不改色,繼續喝酒。


  陳溜子觀察著來福的臉色,眼珠子轉了轉。


  「兄弟,是不是有發財的機會?」


  來福瞅了他一眼,「我能有什麼發財的機會,不就是起早貪黑賺個三瓜兩棗。」


  「別騙我了,兄弟,你剛剛聽到我欠了上千兩都面不改色,還說不是有發財的路子?是不是不肯帶兄弟?」


  「就算有路子又怎麼樣,你做不來的。」


  來福搖頭。


  陳溜子現在最缺的就是來錢快的路子,他表情一變,雙手作揖,「好兄弟,說說看,說不定我能做呢。」


  「還是算了吧,免得說我接近你有目的。」


  「這叫什麼話,什麼接近我有目的,我一窮二白的,除了這一盒子首飾,就是一身的債務,你接近我能有什麼目的。你若是幫了我度過這次的難關,以後你就是我親兄弟。」


  只能能搞到銀子,現在讓他喊來福親爹都行,別說說些奉承的好話。


  賭場那幫人的手段可不是開玩笑的,利滾利,他遲早得斷了一條腿。


  「其實,我除了賣魚,還有一項賺外快的營生。」


  來福湊近陳溜子說道。


  「什麼營生?賺錢嗎?」


  「當然賺錢,不賺錢我冒那個險做什麼。」


  「兄弟,快跟我說說,到底是啥營生。」


  聽到賺錢,陳溜子眼睛亮了。


  「你也知道,干我這行的,接觸的人多,聽到的消息也多。平時有人需要什麼,我就幫著弄什麼,傭金跟別人三七分。」


  「你七,別人三?」


  「不,我三,別人七,我就賺個差價。」


  「這個別人是指?」


  「別人就是有能耐的人,比如前些日子,徐員外想要馬掌柜家的一幅畫,我讓人幫著順過來,賺了這個數。」


  來福伸出一隻手。


  「這是多少?五十兩?」


  來福冷笑,「你也太小氣吧啦了,五十兩誰去冒這個險,五百兩。」


  「一幅字畫你只拿三成,就賺了五百兩?」


  陳溜子瞪大眼睛,似乎看到的都是銀子。


  發財了,發財了,有了這個路子,他豈不是很快就能還清賭債。


  「這算什麼,遇到更值錢的,拿的就更多。我只是賺差價,那個直接幹活的,賺的可更多。」


  來福從懷裡掏出一千兩的銀票,「兄弟,這行不好乾,我知道你缺銀子,拿起用吧。」


  陳溜子拿起銀票,感激涕零,「兄弟,你真是我親兄弟。本來我真以為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看來是我小人之心了。來,多話不說了,喝酒。」


  來福從陳溜子家離開,去了岑蓁家。


  「東家,陳溜子上鉤了。」


  「這就好。等他下次再找你的時候,你先別答應他,讓他走投無路,你再告訴他讓他幹什麼。」


  「好。只是他有銀子還了賭坊的債,還會來找我嗎?」


  「會,他還不清了。」


  岑蓁牽起嘴角。


  來福點頭,他對岑蓁很信任,岑蓁說的事情沒有一樣是沒有實現的。


  「對了,東家,方大金的菜市場攤位開始招租了,水產佔了一大半的攤位。」


  「讓你悄悄以魚販子的身份租的攤位怎麼樣了?」


  「都辦妥了,不過張二鑄很謹慎,我怕被他發現,只租到四個。現在有個現象很奇怪,方大金的生意似乎都是張二鑄在管,方管家好像被架空了。」


  「看樣子方大金已經不信任方管家了,這對我們來說倒是個機會,你有空的時候多注意一下方管家。再說攤位,四個夠了,到時候見機行事。這件事不急,先把陳溜子的事情解決了。」


  來福陪陳溜子喝了不少酒,現在還頭暈。


  岑蓁笑道:「你快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東家,我從後門走。」


  岑蓁一向對自己夥計都說只要有重要的事情,不分時辰都可以來找她。


  可是要是落在別人的眼裡,岑蓁這是傷風敗俗。


  他嘴上不好說,還是很注意的。


  他也想等白天來找,可是又覺得這事兒很緊急。


  上千兩的銀子,就這麼給陳溜子了,要是事情辦不好,他怎麼交代。


  「行,從後門走吧。看天色,有三更了,路上小心。」


  來福走了,紀氏和岑大海走進廳堂。


  「小蓁,以後談事情還是白天談吧,這大半夜的。」


  紀氏抱怨道。


  「知道了娘,以後我盡量讓夥計白天過來。」


  「不行,不是盡量,是不能來家裡。」


  找個護衛住在外院就算了,現在這些夥計動不動就半夜上門,還要不要女兒家的名聲了?


  紀氏很少如此強勢,岑蓁有點不習慣。


  憨笑兩聲,「娘,以後我不讓他們來家裡,這總行了吧?」


  「小蓁,你娘也是為了你好。最近總有街坊在背後議論你的事情,還是避免一點好。」


  岑大海說道。


  他是被紀氏硬拉著過來的,他跟張老四接了個大活,幫幾個農戶打造三十個犁,每天早出晚歸的,挺累的,巴不得早點去睡。


  岑楓不在家,如今家裡就岑蓁一個孩子,紀氏的心思都在岑蓁身上。


  特別是覺得以前虧待了岑蓁,現在更是想加倍的償還岑蓁,可岑蓁有點受不了紀氏的突然改變。


  不過,她能理解紀氏作為母親的擔心,很認真的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夜裡絕對不會讓夥計來家裡。


  這樣保證了,紀氏才放心。


  陳溜子這麼快就還清了銀子,九爺都覺得意外。


  「兄弟這是打哪兒發財了?不會是你那個摳門的叔叔給的吧?」


  「九爺,銀子哪裡來的您就別管了,我這銀子也還清了,您說我想賭一把,您讓不讓賭?」


  「進門是客,當然讓賭。快,上好茶伺候著。」


  陳溜子就喜歡這被人尊重的感覺,特別是平時他都不敢高聲對待的人。


  有銀子的感覺真好,一千兩還了,他口袋裡還有那些當了小妾首飾的二百兩。


  他運氣這麼好,肯定能連本帶利贏回來。


  陳溜子一上場就大殺四方,贏的盆滿缽滿,不僅把一千兩贏了回來,還多贏了三百兩。


  「好手氣啊,還來嗎?」


  「不來了,九爺,這麼長時間就沒贏過,總算贏一次,好歹讓我多得瑟一下。」


  陳溜子丟了些喝茶錢給賭場的人,揣著銀票走了。


  他沒回鋪子,去了來福家。


  一大早的,來福還沒出門,見到陳溜子有點意外,「溜子,你怎麼來了,看你這模樣,不會又一晚上沒睡吧?」


  「兄弟,走,請你喝酒去。」


  陳溜子好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他賭博從沒有贏過,總是輸。


  他確信,是來福帶給了他好運。


  這麼早酒樓還沒開門,陳溜子找了家麵館,要了一盤子牛肉和一盤子滷蛋,就跟來福喝起來。


  「兄弟,我高興,從沒有這麼高興過。你借我的銀子還給你。」


  他把一千兩銀票塞到來福手裡。


  來福面露震驚,「你沒還?」


  「還了,這是我昨晚贏的。」


  「贏了這麼多?」


  來福不是演戲,是真的震驚了。


  他突然想起岑蓁從始至終都沒心疼過銀子,難道這些都在東家的預料之中?

  知道陳溜子會把銀票還回來?


  他不確定。


  但是心裡隱隱有這個猜測。


  「兄弟,我現在才發現,越沒銀子吧,賭博就越輸。反倒是不怕輸,還贏了。所以,兄弟,我決定了,以後跟著你發財。」


  來福就說,陳溜子怎麼這麼好,把銀子還的這麼痛快,原來如此。


  又被東家算到了,不僅花的銀子回來了,目的還達到了。


  這可是陳溜子自己找上門的,可不會懷疑是他設的圈套吧。


  「你真想好了?」


  「真想好了。」來福左右看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走,換個地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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