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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隱瞞身份

  錢氏不高興道:「小瑤,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家裡的土布賣不出去,我跟你爹都急死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裡看熱鬧?」


  「娘,你怎麼這麼說我,你怎麼知道我不著急。我也不是為了看熱鬧,我其實是為了咱們家的布。」


  岑瑤睜眼說瞎話,可錢氏很寵這個女兒,也不想去揭穿她。


  「那好吧,咱們再看會兒。」


  岑瑤驚喜的叫起來,又拉著錢氏往人群里擠,好不容易擠到前面。


  她到處張望,尋找顧嫣的影子。


  各個廚子的鯉魚差不多出鍋,季如風從如意樓走出來,身邊跟著一個穿著藕色孔雀紋裙襖的女人。


  「娘,那個是不是顧嫣?長得很一般啊,還沒有我好看。」


  岑瑤撇嘴,心道,真是不公平,憑什麼顧嫣沒她好看卻有好命。有家世,有人寵。她卻還在家裡等著當老姑娘。


  「確實沒你好看,不過皮膚是真白。」


  「白有什麼啊,岑蓁倒是黑,比她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岑瑤又嫉妒了,為什麼岑蓁跟她一樣的命,可人家混的風生水起。


  不過比起岑蓁,她更討厭顧嫣,她覺得自己也可以跟顧嫣一樣,只是沒有遇到一個能發現她好的男人。


  「岑蓁好看有什麼用,她沒有一個好家世。瞅瞅人家,有男人願意為了她花心思,願意弄這麼大的排場,就是為了給她接風。」


  錢氏酸溜溜的說著。


  「娘,您看著吧,我將來也定然找一個人中龍鳳,到時候給你和爹長臉。什麼顧嫣,根本不用放在眼裡。」


  「我閨女最能幹了,娘等著享福。」


  錢氏知道這只是做夢,可聽著舒坦。


  什麼人中龍鳳,他們這樣的人家,能找到這樣的人就怪了。


  不過說起來,她也該為女兒的婚事操操心了。


  徐大娘的事情是個教訓,再給女兒說親,她可要擦亮眼睛。


  岑瑤頗為得意,她自詡也是見過世面的。當初如果不是岑蓁搗亂,她說不定都嫁給歐陽寒冰了。


  歐陽寒冰那樣的京城公子,才是她夢寐以求的對象。


  顧嫣一一品嘗,每一盤子鯉魚只吃一小口。


  吃了十幾份后,就嬌羞道:「風哥哥,我吃不下了。」


  「吃不下就不吃了,覺得哪個最好吃?」


  語氣里的寵溺能掐出水來,就這樣當眾說出來,顧嫣心裡美滋滋的。


  這樣的待遇以前是想都不敢想。


  季如風以前最討厭在人多的時候跟她在一起,更別說這樣溫柔的跟她說話,詢問她的意思。


  「我覺得這道清蒸鯉魚最好。」


  「你喜歡就好,這道清蒸鯉魚定為今天的第一。」


  這場鯉魚盛宴本來就是為了顧嫣而辦,所以所謂的評比,也不過是顧嫣的一句話,她說好吃就好吃。


  至於說的讓大家評選,只能聽聽,沒有誰會去較真。


  可偏偏這時候有人說道:「我不服,顧小姐還沒有嘗過我做的鯉魚,怎麼就說他的最好?這不公平。」


  季如風看向他,「這比賽是我舉辦的,我的話就是公平。」


  「季公子,如此說來,這場鯉魚盛宴不過是場嘩眾取寵的大戲,那您和顧小姐也不過是這場戲里的戲子。」


  廚子冷笑。


  此話說的有點重了,說季如風和顧嫣是戲子,這個廚子也真敢。


  季如風冷下臉來,「你叫什麼?」


  「在下姓何名峰,是四季菜館的廚子。」


  四季菜館?


  「四季菜館是哪家?」


  底下人開始議論紛紛,可好半天才有一個人說道:「是不是前不久開張的一家小菜館?好像就叫四季菜館。」


  「沒聽說過啊。」


  「不知道……」


  「何峰,不管你服不服,現在我告訴你,你被取消比賽資格了。」


  季如風大手一揮,就有人過來要架走何峰。


  「哼,沒什麼了不起,本來就不是什麼公平的比賽。」


  顧嫣一雙眼裡滿是自責,「風哥哥,這件事怪我。不要取消他的比賽資格了,我繼續品嘗。」


  底下都在議論,她擔心這對季如風的名聲不好。


  「嫣兒,你先回去休息,這裡交給我。」


  季如風派人送顧嫣回府。


  顧嫣咬了咬嘴唇,到底是聽從了季如風的安排。


  圍觀的人都看不懂季如風要幹什麼,如果要堵住悠悠眾口,讓顧嫣去繼續品嘗,給大家一個公平無疑是最好的辦法。他讓顧嫣離開,豈不是坐實了何峰的話。


  何峰被人架著,滿臉的無所畏懼。


  季如風走過來,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


  「你怎麼打人?」


  何峰怒了,看得人都炸開了鍋。


  「季如風也太猖狂了,當眾打人?」


  「那有什麼,季家是什麼人家,他一個小廚子能怎麼樣,打了就打了。」


  「可這麼多人看著呢,也太沒有王法了。」


  提到王法,再想到鳳凰鎮的縣令,大家都默不作聲了。


  岑蓁挑眉,這不符合季如風的性格,他沒那麼蠢,怎麼會做出這樣激怒大家的事情。


  畢竟圍觀的大多數都是普通人,看到季如風仗勢欺人,自然而然的就會站到何峰一邊。


  就算季家想要高調,也不會用這種辦法高調,這辦法高調出來的結果對季家似乎沒有什麼好處。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何峰有問題。


  岑蓁跟季如風關係鬧翻了,可岑蓁依舊了解他。季如風不但不蠢,還是個很聰明的人,一個聰明人怎麼會做蠢事。


  季如風冷冷都看著何峰,「你說你是四季菜館的廚子?」


  「是又怎麼樣?」


  「那麼你可認識他?」


  一個中年男人被帶到他的面前。


  「我怎麼知道他是誰?」


  何峰打量著中年男人,沒什麼特別的地方,穿著一件半新不舊的襖子,走在大街上根本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讓人看上十眼都未必記住。


  季如風轉身,看到岑蓁的瞬間臉上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但很快恢復正常。


  「大家都聽到了,他說他不認識這位。」


  「聽到了。」


  岑蓁大聲附和。


  「聽到了。」


  倉厥也跟著岑蓁喊起來,其他人也都說著聽到了。


  季如風又看向何峰,指著中年男人,「他就是四季菜館的掌柜。你說你是四季菜館的廚子,你怎麼會不認識自己的掌柜?你到底是什麼人?」


  然後問中年男人,「掌柜的可認識他?」


  四季菜館的掌柜搖搖頭,「季公子,我不認識他,他也不是我四季菜館的廚子。」


  身份已經得到確定,這個叫何峰的人根本不是四季菜館的廚子,他只是借著四季菜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菜館混進來參加比賽的。


  何峰眼神躲閃,狡辯道:「我只是暫時沒有地方投靠,才說自己是四季菜館的,那又怎麼樣,你的這場比賽就是不公平,你在玩弄大家。」


  人群里有人突然想起什麼,嚷嚷道:「哎呀,我想起來了,這個人確實是四季菜館的掌柜,我在四季菜館吃過飯。」


  「那個廚子根本不是四季菜館的,用心叵測啊。」


  「就是。」


  「也不是啊,他說的也沒錯,這場比賽也太不公平了。一開始不是這樣說的,一開始是說讓大家來評選,現在卻就是他們的一句話。」


  圍觀的眾說紛紜,說什麼的都有,不過總不是一開始那樣,一邊倒的指責季如風。


  季如風眼光如刀,嘴角牽起,看著何峰。


  不知道為什麼何峰並不敢對視季如風,好像矮了一截。


  季如風轉身看向圍觀的人。「讓我來告訴大家,他是何人。他就是前不久倒閉的風雨樓的少東家何元志,根本不叫什麼何峰。他這次參加鯉魚盛宴的比賽,不過是為了搗亂。他做的那條鯉魚,如果我沒有猜錯,肯定有毒。我已經報官

  ,是否有罪,就看他做的那盤魚有沒有毒,一切由縣令大人判定。」


  縣令親自帶著衙役過來了。


  「季公子,那個下毒的人在哪裡?」


  縣令大腹便便,從轎子里下來,掃視了一圈。


  「大人,就是他。我懷疑他在他做的那盤紅燒鯉魚里下了毒,還請大人明察。」


  縣令點頭,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讓驗毒的人當場查驗。


  看到要檢驗是否有毒,何元志驚慌了,「放開我,我沒下毒,放開我。」


  如此驚慌失措明顯是心虛的表現。


  驗毒的人用銀針試毒,拔出來銀針刺過魚肉的地方全部變黑。


  「我沒下毒,不是我,我沒有。是季如風陷害我,我參加比賽只是想搗亂,想要報復季如風害死我爹,絕對沒有下毒。」


  無論何元志怎麼辯解,沒有人信他。


  縣令下令把人犯帶走。


  「多謝大人明察秋毫。」


  「應該的,季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此人心思歹毒,實在可惡。本縣定然會秉公辦理,季公子可以放心。」


  縣令上了轎,帶著衙役和何元志走了。


  真是那句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也太快了,沒有任何懸念就給何元志定了罪。


  百姓總是相信證據的,當場驗出了毒,加上從一開始何元志就隱瞞身份,又挑事情,讓大家失去了的對他的信任,自然而然的相信了季如風。


  岑蓁淡淡的笑了,眼裡並沒有笑意。這一切真的如看到的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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