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聽就是幫忙
紀氏幫著伍二虎說情,岑蓁喝著稀飯,「娘,這事兒沒商量。」
「她娘,這事兒你別管了,別讓我見到伍二虎那小子,不然我打斷他的腿。」
岑大海也氣的不行,伍二虎也太輕浮了,他的那些話要是傳出去,他閨女還怎麼嫁人?
這次岑大海是徹底站在岑蓁一邊,伍二虎的去留問題已經沒有懸念。
「娘,我吃完了,去一下鋪子。」
岑蓁來到鋪子的時候,伍大虎已經在。
「東家,昨天的事情?」
「昨天的事情翻篇了,你是你。我們庫房裡還有多少煙花?」
為了一個伍二虎耽誤時間可不值得。
「沒有多少了,大概還有二十多個。」
「就剩二十多個了?那要抓緊製作點了。那個汪家的訂單過幾天要來拿的。」
「嗯,我知道了。我再找幾個臨時工一起製作。」
「這個你來安排。」
岑蓁安排好這些,她就離開了,伍大虎想要跟岑蓁多說點什麼都沒機會。
他也惱怒伍二虎的不知天高地厚。可那畢竟是他弟弟,他也不好多責怪。為了彌補心裡的那點對岑蓁的愧疚,只能賣力幹活。
大棗子樹下,岑蓁等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季如風才來。
「你約的我,結果遲到?」
「我說的是申時,現在還是申時,怎麼能算遲到?」
季如風還是那麼能狡辯,岑蓁差點都忘記了。
「昨天的事情謝謝你。」
岑蓁也不是個不知道好歹的人,昨天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顧府的人真的揪著不放,她也挺麻煩的。
「就昨天的事情嗎?還有上回人蔘的事情,你不該謝謝我。」
季如風終於是忍不住還是想要告訴岑蓁,他沒有無情,他沒有不管她。
岑蓁瞪大眼睛,「人蔘的事情你還敢讓我謝謝你?你差點害死我。」
想起來就生氣,要不是石墨寒幫她,她說不定還要穿越一次。
「那次你誤會我了,我不承認人蔘是我送的,是因為縣令知道是我送的,會用這個要挾我,對救你不但於事無補,還會不利。」
季如風以為他這麼解釋了,岑蓁肯定會原諒他,誰知岑蓁冷笑一聲:「現在說這些做什麼,季公子,你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岑蓁更生氣了,不解釋還好,解釋更讓她覺得眼前的虛偽。
他要告訴她什麼?因為他擔心被縣令要挾,所以他不救她?繞來繞去還是這樣。
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麼,是覺得被朋友出賣了?
可季如風這樣的身份,他不幫她不是理所應當的。
「我的意思是,當時我是打算先擺脫縣令的要挾,然後再想辦法救你。」
「別說這些了,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只是季公子如果今天找我來只是為了說這件事,那就不用說了。因為那件事,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真是越說越惱火,岑蓁現在的感覺就好比是,被人賣了,賣她的人還跟她說,他是為她好。
「你怎麼就油鹽不進?本公子肯委屈跟你解釋,你還想怎麼樣?」
季如風見岑蓁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耐心被磨光了。
他能拉下臉來解釋,已經是他的極限,結果岑蓁還是這樣一副態度。「季公子,不是我想怎麼樣,是你想怎麼樣。你先是送人蔘給我,後來又不承認,差點害死我。然後你又在天麻的協議上耍詐,後來又單方面解除買魚的協議。你還問我想怎麼樣?季公子,你這麼喜歡耍別
人玩,求求你,換個人,我很忙,真的沒空陪你玩。」
岑蓁要走,季如風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岑蓁,你不過是個鄉下丫頭,我是看你有幾分不同,才肯對你多加關注。你別不識抬舉。」
「我就是這麼不識抬舉。季公子,你滿意了?」
岑蓁看著他,眼裡的疏離和淡漠是那麼明顯。
季如風一把拉過岑蓁,對著她的嘴唇就要吻下去。
岑蓁一個巴掌甩過來,清脆的耳光聲,讓季如風清醒過來,「季公子,你瘋了吧。」
她用力甩開他的手,「以後我們還是別見面了,本來還以為能和你這樣的貴公子當朋友,看來是我天真了。」
岑蓁轉身離開,看都沒看季如風。
他把她當什麼了,當成他府里那些隨便就能拉過來當通房的丫鬟?
心情鬱悶極了,岑蓁沒有回家,而是不知不覺走到了將軍府。
她徘徊了一會兒,轉身打算離開。
「來了怎麼不進去?」
石墨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岑蓁想哭。
轉頭,硬是把心裡的那點委屈壓下去。
「沒有,就是隨意走到了這裡,也不知道進去做什麼。」說完才發現石墨寒是從她背後走過來的,他從外面回來,「你出門了?」
「嗯,去辦了點事情。回府里說吧。」
這意思很明顯,就是讓岑蓁跟他一起進府里。
岑蓁跟著石墨寒後面,一路上也不說話。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沒有,就是突然心情不好。」
「說來聽聽。」
「我以前認識一個朋友,我把他當朋友,可他似乎並沒有把我當朋友。」
「你是說季如風?」
岑蓁瞪大眼睛,她沒說是季如風吧,石墨寒怎麼知道的?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知道我心裡怎麼想的?好可怕。」
石墨寒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胡思亂想什麼呢,我只是猜的。」
「恭喜你,猜對了。」
「好了,別貧了。這個送給你。」
比起剛剛認識石墨寒的時候,他的話已經多了好多。
以前,大多數都是岑蓁說,石墨寒聽著,現在基本上能正常交流了。
岑蓁覺得很欣喜。
跟石墨寒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這麼輕鬆愉悅。
石墨寒的手掌躺著一個像狼牙的東西,可是看著好像是銀製品。
「這是什麼?」
岑蓁拿到手裡,把玩了一下,做工非常精緻,上面雕刻著圖文,但不知道是什麼。稜角都被磨的很光滑,應該是經常被撫摸。
在冬日的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銀光,很神秘。
「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我從小就帶在身上。」
岑蓁趕緊把這個還給石墨寒,「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你送給我平安符,這個送給你。」
「可……平安符怎麼能跟這個比。」
「我說可以就可以。」
岑蓁收好這個掛飾,「我會收好的。」
「對了,你去哪裡回來?怎麼沒有見到你騎黑風?」
「我去了趟獅吼山。」
「獅吼山?你昨天夜裡一直在趕路?」
獅吼山離將軍府的路可不少,這個時辰回來,定然昨天夜裡一直在趕路。
「嗯,黑風也累了,我放它自己去休息了。」
怪不得沒看到黑風。
「去獅吼山是為了調查軍需貪污嗎?」
岑蓁問道。
石墨寒停下腳步,看著岑蓁,卻沒有說話。
他似乎沒有跟她說過軍需貪污的事情。
「其實從你跟我說的那些,我就能猜到一些。只是我就是個普通人,不想去問,我害怕。」
「不用害怕,該害怕的是那些無良的商人。」
「我聽說鳳凰鎮百分之八十的鐵器鋪子都是顧家的,是這樣嗎?」
「嗯。不僅如此,朝廷在獅吼山的鐵礦,每年都有一批鐵給顧家,由顧家再加工成鐵器和兵器。」
「那季家呢?」
「季家也是如此,只是區別在於,季家不靠外面的鐵匠鋪子,他自己養了鐵匠。」
原來是這樣。
「你留在鳳凰鎮也是為了調查軍需貪污嗎?是不是每年送去邊塞的物資都很差?」
「嗯。兵器都是最劣質的,棉衣裡面都是發霉的棉花,米里摻了沙子。」
「皇上不管嗎?」
「皇上管不過來,負責軍需的商人盤根錯節,牽扯的關係很廣,若是真的一查到底,怕是要動搖大齊的根本了。」
這麼嚴重。
「那你去獅吼山做什麼?」
「你還記得那天那個斷了手指的鐵匠嗎?」
「記得,就是打樹花失誤的那個。」
「他就是從獅吼山跑出來的,跟他一樣的鐵匠在獅吼山還有很多,可是已經半年沒有活幹了。」
「這麼說,半年都沒有加工鐵製品,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沒有兵器運往邊塞,意味著大齊如果遇到戰亂,將無兵器可用。」
岑蓁能感覺出石墨寒的憂心,沒有兵器,上了戰場豈不是等於送死?
「有什麼我能幫忙嗎?」
問完后,岑蓁覺得自己很可笑,這是國家的大事,她能幫什麼。
「你能聽我說,就是幫忙。」
這些事情他是不能對別人說的,如果傳到突厥人的耳朵里,那將是一場災難。
「好啊,我很樂意幫忙。你想什麼時候說,我就什麼時候聽。而且聽完后保證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岑蓁不蠢,知道分寸,這也是石墨寒敢放心把這些事情說給她聽的原因。
「季家和顧家聯姻了,希望這次季家不要讓我失望。」
季耀宗帶著季如風來到縣衙的后衙,縣令親自接待。
每年季耀宗來鳳凰鎮,縣令總是會找各種理由跟季耀宗要銀子。
表面看都是為國為民的大事,實際上都進了縣令的腰包。
「季老爺氣色很好啊,是不是有什麼喜事?」縣令的話聽著像是恭維,可季耀宗聽著卻覺得縣令今日話裡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