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不見了
飛鷹一驚,「屬下正在調查,可還未有線索。季家一切看上去都那麼正常。」
「看上去正常,就是不正常。還記得上次查到的那些信箋嗎,季家為了掩飾,定然會有動作。」
「是,屬下知道了。可屬下認為,既然知道季家有問題,何不上奏皇上,搜查季家。」
「不可,當務之急,是保證邊塞的將士有冬衣過冬。就算有什麼動作,也要等到入春之後。」
「屬下明白了。」
「處理好這件事,不要再節外生枝。」
石墨寒走出了石室,外面的月色依舊皎潔,可他內心如古井般的死水,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波瀾。
從未有一個女人,可以走進他的心裡。
她嗎?水霞,當然不是,那個女人不過是對方派到他身邊的細作。
可他卻不願去解釋,但看到小丫頭掩藏的那一抹落寞,他居然想跟她解釋。
回到屋裡,岑蓁倒頭就睡。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冬兒和冰兒凍的小臉通紅,還倔強的站在門口不肯離開。
岑蓁拿著包袱出門,看到她們的模樣有點吃驚。
「這麼大冷的天,你們在這裡站多久了?快進屋暖和一下。」
屋裡的木炭燒的噼啪響,冬天這是最暖人的響聲。
「姑娘,您帶我們一起走吧。」
姐妹倆期盼的看著岑蓁。
說來說去還是那個問題,她們想跟著岑蓁。
「我們姐妹無依無靠,只有姑娘您。」
冬兒也跟著妹妹說道。「冬兒,冰兒,不是我不肯帶你們走,而是我只是個窮人,如何能養活你們?將軍府多好,有吃有穿。冬天不用受凍。既然石將軍買了你們回來,定然不會趕你們走的。我跟廖大夫也說過了,我走後,你們
就搬去他的院子照顧他,他年紀大了,需要人照顧。他也不會趕你們走的。除了脾氣不好,你們多擔待點。」
「我們不需要你養,我們能幹活。我們能養活自己。」
冰兒趕緊說道。
呃……「冬兒,冰兒,世道亂,你看你們長得多水靈。要是被惡霸看上可咋辦,我護不住你們的。在將軍府又安全,又舒服。你們聽我的,就踏踏實實留在這裡,我有空就回來看你們。將來到了年紀,說不定石將
軍人好,給你們找戶好人家嫁了,這一輩子就過來了。」
兩個小姑娘被誇的不好意思,可兩人還是淚眼汪汪的看著岑蓁,就是不肯留下。岑蓁肯定不能帶她們走啊。她租的院子已經沒有多餘的房間給姐妹倆住了,再說,她們還是兩個孩子,離開了將軍府她們能幹啥啊。還有就是岑蓁擔心的這點,這麼兩個水靈的姑娘,要是出點啥事兒,她
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我答應你們有空就來看你們好不好?給你做好吃的。昨天送來的臘八粥和綠豆粉做的小包子好吃不?」
「嗯,好吃,我和姐姐全部都吃完了。」
冰兒年紀小點,很快被岑蓁轉移了注意力。
冬兒卻沒那麼好糊弄,不過她也知道,岑蓁有難處,所以並不為難岑蓁,「姑娘,您答應我們,一定要經常回來看我們。」
岑蓁還沒有留意,冬兒說的是回來,而不是過來。
安撫好兩個丫頭,岑蓁去跟廖大夫告別。
其實也沒啥告別的,她家離將軍府也沒多少路程,還在一個城裡,想來就來了。
廖大夫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不過吃的方面還是要注意,年紀大了,加上他自己雖然是神醫,可自己不吃藥,病總是在身上,也不管不顧的。
「你這丫頭這就走了?不打算跟將軍去告別?」
「昨晚都說過了,沒啥可說了,廖大夫,我走了。冬兒和冰兒今天就搬過來了,您老人家替我好好照顧她們,她們也還是孩子。」
「喲,看你老氣橫秋的,以為自己是七老八十了?」
廖大夫瞪了她一眼,不過心裡越發喜歡岑蓁的性子。
「差不多吧,我是披著年輕的外皮,其實骨子裡早就老了。走啦。」
再不走岑蓁怕廖大夫要吹鬍子瞪眼了,他老人家還沒說老呢,她居然敢說老!
將軍府的馬車把岑蓁送回家,是程幕趕的車。
「程幕,這段時間謝謝你。這個給你,一點小心意。」
岑蓁的女紅不好,綉了個錢袋給他,雖然針腳很差,不過湊合也還能看。
綉荷包就太那啥了,還以為是定情信物嘞。送個錢袋最合適,反正男人都要帶錢袋的,這麼土的錢袋,也不會聯想到是姑娘送的。
在將軍府的時候,程幕幫了她好多,不送點啥,她心裡過意不去,有種過河拆橋的感覺。
程幕愣住了,遲遲沒有接。
岑蓁有點尷尬,「是不是太丑了,要不,算了,我下回送你點別的東西。」
她要收起錢袋,程幕趕緊搶過來,「我喜歡。」
說完看都不敢看岑蓁。
「喜歡就好。程幕,你快回去吧。」
岑蓁背著包袱敲了敲自家的院門,程幕不肯走,非要看著岑蓁進去才走,還說這是將軍的命令。
紀氏開的門,看到岑蓁,第一句就是:「小蓁,你可回來了,想死娘了。」
當娘的總是操不完的心。
摸著岑蓁的臉,是怎麼也看不夠,然後屋裡呼啦啦出來一大幫人,見岑蓁回來自然是高興的。
見大家都在,岑蓁放心了,她不在家的這段時間,看來一切都好。
正要跟程幕打招呼,讓他可以回將軍府了,可回頭,早沒人影了。
大概是她跟家裡人說話的時候走的。
回到屋裡,岑蓁抱著茶盞一口氣喝了三碗,也暖和了,這才開口道:「我不在家的這些日子家裡還好吧?」
本來還很熱鬧的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怎麼了?」
眾人的表情都不太對,鬧得岑蓁一頭霧水,不過應該不會是什麼大事,要是大事,家裡肯定讓人去將軍府找她了。
「二鑄不見了。」
岑大海蹙眉,他對張二鑄太失望了,原本還想著等岑蓁大點,再試試看看能不能說服岑蓁嫁給張二鑄,現在看來,這個人實在是不靠譜。
「什麼叫二鑄不見了?那魚塘呢?」
魚塘那塊岑蓁一直很放心,就是因為有張二鑄在,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張二鑄不見了,那她的魚塘這些日子是個什麼情況?岑大海說道:「昨天有個叫蛤子的來找我,說我們欠了他工錢。一開始我們以為他是來訛錢的,可他說的有名有姓,還說是二鑄雇的他,欠了他一個月的工錢。我給了他一個月的工錢,讓大虎跟著他回去張
家村看情況。跟他說的一樣,張二鑄早在一個月前就離開了張家村。之前雇的人也解僱了,這個蛤子是他從別的村找的。」
「那我的那些魚呢?」
岑蓁猛地站起來,瞪大眼睛。
「魚沒事,這個天氣魚塘都結冰了,就是想偷魚都難。只是季公子那邊和馮記乾貨跑了兩趟都沒有拉到魚,因為都不會鑿冰窟窿捕魚。」
岑大海說道。
鑿冰窟窿是技術活,不是誰都能幹的,鬧不好是要出人命的,一不小心就可能掉到冰窟窿里,掉下去就完了。
以前都是張二鑄鑿冰窟窿捕魚撒網,什麼都是他,現在他不見了,自然就沒人去張羅。
「張二鑄他去哪裡了?」
岑蓁很生氣,不管發生了什麼,好歹要打聲招呼,這麼不聲不響的就走了,算怎麼回事?「不知道,村長也是才知道這件事,他也一直以為張二鑄在魚塘守著呢。昨天大虎去找村長,才知道張二鑄帶著他娘早就搬走了。他家裡的門都落了鎖,所有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了,看樣子是不打算回去了
。」
岑蓁在家裡坐不住了,她從炕上下來,穿上鞋子要出門。
「小蓁,你去哪裡?」
岑大海有點擔心,他才發現,自己真是沒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也只能等岑蓁回來做決定。
「我去一趟馮記乾貨。兩次都沒拉到魚,總要有個交代。」
「讓大虎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岑蓁邊說著,人已經到了門口。
一大家子的人就看著她瘦弱的身體消失在院門口。
沒有一個知道該怎麼辦的,葛氏嘆氣:「真難為小蓁,才這麼小,就要撐起這麼一大家子。」
她也是有感而發。
可岑大海聽了越發的心裡不是滋味。
這些本該都是他的責任,現在卻全部壓在了岑蓁的身上。
臘月的時候馮記乾貨最忙了,孫掌柜今天在鋪子里。
岑蓁好不容易擠進來,找了個夥計帶著去見到了孫掌柜。
孫掌柜正忙的不可開交,見到岑蓁,立馬說道:「岑姑娘,你不來我也正要去找你呢,我的那些夥計去兩次張家村都因為沒人捕魚空車回來了,這怎麼回事啊?」
快過年了,家家鋪子都忙,特別是孫掌柜,忙得飯都沒時間吃了。
「對不起,對不起,這是個意外,保證下次您的夥計再去,肯定有人捕魚。我就是來跟您說一聲,您什麼時候派人去拉魚。」這可是她的大客戶,她不能失了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