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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來得及時

  岑蓁猛地拍了幾下門,又沒了動靜。


  「廖大夫……」


  急得不行,岑蓁乾脆要撞門,可是看她這小身板也不是能撞開的啊。


  現在去喊人,來回不知道耽誤多久。


  這時候她覺得,住的地方小點也不是壞事,將軍府這麼大,去喊個人過來說不定要出人命了。


  岑蓁左右看看,也就窗戶能鑽進去。


  門撞不開,找個東西把窗戶撬開還是可以的。


  院子里有廖大夫平時曬草藥的架子,岑蓁拽出一根架子腿來,用力撬窗戶。


  好好的窗子被岑蓁撬的不成樣子了,可總算是打開了。


  「廖大夫?」


  岑蓁又喊了一聲,從窗戶爬了進去。


  「廖大夫……」


  岑蓁蹲在地上,她沒敢動廖大夫。


  剛剛聲音就是廖大夫打翻了椅子發出的。


  「葯……」


  廖大夫喘著粗氣,手指指著掛在床頭的一個布袋子。


  岑蓁趕緊去拿過來。


  「廖大夫,是這個嗎?」


  岑蓁把裡面的藥瓶子全部都倒了出來,藍色的,紅色的,紫色的……太多的藥瓶,根本不知道廖大夫要哪個。


  「黑色的那個。」


  黑色的……


  岑蓁翻找了一會兒,「沒有啊,廖大夫,沒有黑色的。」


  她急的要哭了。


  看廖大夫的模樣,是進去少出氣多了。


  眼睛四處打量,在床底下看到一個黑色的瓷瓶,她趕緊爬過去找出來。


  「廖大夫是這個嗎?」


  「是……」


  廖大夫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說出這一個字。


  岑蓁驚喜的打開,從裡面倒出一粒藥丸喂到廖大夫的嘴裡。


  然後又去倒茶,扶著廖大夫喝了一口。


  「廖大夫,好點沒?」


  「幸虧你這丫頭來的及時,不然我這把老骨頭今天就交代了。」


  「廖大夫,你說你一把年紀了,身邊每一個人照顧怎麼行?好歹也要安排個侍衛在你院子里,像今天的情況多危險啊。」


  見廖大夫緩過勁兒來,岑蓁埋怨道。


  剛剛真是嚇死她了,多虧廖大夫自己是神醫,手裡有葯,要換做別人,這會兒估計是屍體了。


  看廖大夫的情況,好像是心臟病似的。


  好好的怎麼會心臟病發呢?


  桌上的小包子都沒了,粥也沒了。


  岑蓁糾結了一會兒問道:「廖大夫,你剛剛不會是吃了我送來的東西所以才發病的吧?」


  如果真是這樣,她的罪過就大了。


  「不是,是有人要害我,而且還要嫁禍給你。如果我今天死在了屋裡,有人進來看到桌上的盤子碗,還有地上躺著的我的屍體。再一調查,這些都是你送來的,你說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廖大夫語氣平靜,卻透著絲絲寒意。


  岑蓁打了個冷顫,還用說嗎,如果是那樣,她就成了殺人犯。


  殺的還是她的恩人,可能連她自己都認為是她送來的這些臘八粥和點心出了問題。


  「廖大夫,是誰要害我們?」


  岑蓁恨的咬牙切齒,沒想到啊,將軍府居然還有這樣的存在,太特么狠了。都快上演宮斗大劇了。


  「你這麼聰明,難道猜不到?」


  將軍府里,誰跟他們有過節。


  岑蓁想到一個人,可就算跟他有點小摩擦,也沒有上升到鬧出人命的地步啊。這得心理陰暗到什麼程度,才能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來。


  一箭雙鵰,殺人不見血啊。


  「廚師長?可是我們跟他有這麼大的仇怨嗎,他至於要殺了我們?」


  「哼,他還記恨當年的事情呢。加上你這丫頭這些日子讓他覺得自己受到了屈辱,順帶要除掉你。」


  「太狠了,太可怕了。我什麼都沒做,就差點丟了小命。」


  岑蓁下意識摸了摸脖子,自己的腦袋還好好的在脖子上,她稍稍安心。


  重生有風險,慎入!


  這要是重生到啥皇帝後宮,就她這戰鬥力,一百個也早就死了。


  「那我們怎麼辦,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吧?」差點被人害了命,岑蓁就是再大度也咽不下這口氣啊。


  她要是真殺了他全家吧,被他報復也就算了,可她什麼也沒做,這也太讓人憋屈了。


  「哼,這次我要讓他付出該有的代價。」


  廖大夫也怒了,以前的事情他還沒找他算賬呢,他倒是先下手為強了。


  「不過,廖大夫,他跟您有什麼仇怨,要鬧到殺人的地步?」「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還是先皇在位的時候。廚師長不過是御膳房的一個小廚子,而我是御醫。本來我們是沒有什麼交集的,那一晚後宮靜妃生產,當時難產,皇上把所有的御醫都招進了宮


  。折騰了好幾個時辰,小公主生下來,靜妃難產死了。皇上大發雷霆,追究責任。不知道是誰,發現了靜妃的膳食有問題,難產也因為膳食里出現了活血的食材,才鬧得早產,害死了靜妃。」「皇上徹查此事,最後查到了當時御膳房的一個御廚頭上。那個御廚對我有恩,我為了救他,暗地裡調查,最後查到了現在這個廚師長的頭上,他收了德淑妃的銀子,所以在靜妃的膳食里加了有害的食材。


  最後還陷害那個對我有恩的御廚。我打算上奏給皇上。可……唉……」


  岑蓁正聽得入神,可廖大夫卻停下了。


  「天意弄人,我打算上奏的那天突然鬧肚子,拉的是腿都軟了,所以那天沒有入宮。等我第二天再進宮,才知道,對我有恩的御廚頭天晚上就被皇上斬首了。」


  連岑蓁這個聽客都要說一聲天意弄人。


  可也不排除是廖大夫的家人不讓他去呢?太巧合了。


  「廖大夫,你有沒有想過,會不會當天有人不想讓你進宮,所以給你下了瀉藥?」


  「不可能……」


  話說到一半,廖大夫愣了。


  當時家中只有老母一人,還是殘疾,難道是母親不想讓自己冒險,所以給他下了瀉藥?


  這麼多年,他怎麼就沒有去想過還有這種可能?


  「廖大夫……」岑蓁用手在廖大夫面前晃了晃,廖大夫回過神來,嘆氣,「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不提了。廚師長到現在都不思悔改,當年我是給過他機會的,他不但不珍惜,還處處想置我於死地。這次還差點連累你,該


  算的賬,要一起找他算回來。」


  從廖大夫的話里不難聽出,廚師長已經不是一次對廖大夫下手了。


  「廖大夫,你打算怎麼做?」


  廖大夫道:「我們要他伏法,不僅害我們的事情,還有當年害死靜妃,陷害當年御廚的事情,幾罪並罰,他有多少腦袋都不夠砍了。不過要達到這個目的,我們還需要石將軍的配合。」


  「怎麼配合?」


  廖大夫湊到岑蓁耳邊說了些什麼,岑蓁連連點頭。


  「我這就去找石將軍。」


  「嗯,不過要不能讓廚師長看出破綻。」


  「我知道,我翻牆走,不讓他知道我來過院子。」


  正要開屋門,乾脆不開了,從窗戶爬了出去。


  廖大夫搖搖頭,「這丫頭。」


  不過語氣倒是充滿了慈愛。


  廚師長在院子里曬太陽,手裡抱著個暖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裡有事,暖爐都已經沒有火了,他還不自知。


  一個廚子驚慌的跑過來,「廚師長,不好了,出大事了。廖大夫他……」


  「廖大夫怎麼了?」


  廚師長從搖椅上爬起來,臉上的表情很怪異,好像在期待什麼。


  來報信的廚子楞了一下,廚師長也發覺自己失態,可這時候他更想知道廖大夫到底怎麼了。


  訓斥道:「什麼事情這麼驚慌,廖大夫怎麼了,快說。」


  年輕的廚子以為是自己的行為魯莽了,惹得廚師長不快,忽略了剛剛看到的表情,趕緊說道:「廖大夫他死了,就在自己的屋裡。」


  這是廚師長預料之中的事情,得到這個消息,他的心裡只有踏實,沒有意外。


  這麼多年擔心的事情總算不用再擔心了,再也不怕廖清風能把他的事情說出去。


  「廖大夫怎麼死的?」


  廚師長裝模作樣的問了一句,手裡的暖爐已經冰涼,隨手放到一邊。


  「聽說是吃了岑姑娘送去的臘八粥和糕點,將軍已經讓人把岑姑娘抓起來了。」


  「沒有送去官府?」


  送去官府,岑蓁就是死路一條。這死丫頭自從來了將軍府從未把他放在眼裡,這次也算是順帶除掉了眼中釘。


  「沒有,將軍正在審呢,聽說還動了刑。可那丫頭死活不承認是她害了廖大夫,非說自己送的吃的沒有問題。」


  「你親眼見到石將軍對她動刑了?」


  這倒是他沒想到的,他以為石墨寒會送岑蓁去官府。


  看樣子石墨寒很生氣,廖清風畢竟比一個鄉下丫頭有價值多了。


  一下子除掉兩個心腹大患,廚師長反倒覺得沒了目標了,一下子空虛了。


  「走,咱們去看看。」


  沒什麼比看到不順眼的人受苦更讓他痛快了。


  將軍府沒有刑房,年久失修的破院子被當成暫時的刑房。


  外面有看守,此時石墨寒並不在。


  廚師長費了番口舌才被放進去看了一眼,屋裡的人被吊著,穿的衣服就是昨天他見到的岑蓁穿的那身。頭髮披散著,看不清臉,但分明就是岑蓁,還可以看到身上都是血污。


  報信的人說的沒錯,石將軍真對她動刑了。回去的路上他幾乎是哼著小曲一路走回去的,到了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得意忘形了,居然摔了一跤,磕到腦袋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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