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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脫險

  「抱緊我。」


  岑蓁勾著石墨寒的脖子,一點都不敢放鬆。她已經知道石墨寒的意圖了,這是要背著她從這個懸崖爬上去。


  她都不敢往上看,這麼高,跌下來就是粉身碎骨。


  可這時候,她難道說讓石墨寒放下她,自己走?

  她又說不出口。


  果然,她是自私的。


  「別怕,抓緊我,不會有事的。」


  「嗯。」


  岑蓁把臉貼在石墨寒的後背,特別安心。


  石墨寒感到了後背的溫熱,身體的肌肉微微繃緊。什麼都沒說,開始往上爬。


  爬到一半的時候,也是岑蓁最害怕的時候。


  這裡屬於若是不能一鼓作氣上去,就得摔死。


  然而背著一個人,爬到這裡,需要多大的體力和毅力。


  就算是石墨寒,后脖子出也已經微微出汗。


  顯然石墨寒也會累。


  她想給他擦擦汗,可她不敢,她不敢讓他分心。


  石墨寒就用一根藤蔓,這樣把岑蓁從懸崖底背了上來。


  上來后,岑蓁的一顆心總算從虛空落回了實處。


  剛剛她以為自己又要穿越一次,還是就真的這麼死了。


  最關鍵的是,自己死了,可能還要搭上一個最有前途的將軍的命。


  好像有那麼一點替石墨寒不值。


  他們倆的命,完全不是一個價值的。


  岑蓁搖頭,她這算不算是近墨者黑,如今也覺得人應該分三六九等嗎?

  倒也不是,石墨寒是大齊的將軍,救了多少百姓,如果真的用命換命,她倒是願意換。


  難道說,人要死的時候,精神也升華了?她居然這麼大度,這麼聖母了?

  呸呸呸,她不會死的,這不是好好的活著上來了嗎。


  石墨寒放下岑蓁,讓她休息一下。


  岑蓁覺得,他更需要休息。


  額上的汗珠就這樣滴下來,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摻雜著擔心。


  可能都有。


  岑蓁的頭暈的厲害,石墨寒摸了摸岑蓁的額頭,「我們趕快回去,耽誤了一天一夜,要儘快讓廖大夫給你治療。」


  其餘後面的事情,都是石墨寒安排的,她只管被石墨寒背著,一直到躺在自家的炕上,等待廖大夫。


  這兩天一夜,她就跟做夢似的,從生到死從死到生。


  平淡,又好似跌宕。


  但是有一點,那就是從石墨寒出現的那一刻,她就安心。


  以前總聽人說安全感,這是不是就是安全感實質的體現。


  廖大夫給岑蓁開了葯,岑蓁只要安心養病就可以。


  石墨寒也淋了雨,知道岑蓁沒事才離開。


  廖大夫埋怨道:「將軍,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身體,你的寒毒怎麼能受此風寒,這是要命的。」


  「我這不是好好的,回去再說吧。」


  廖大夫閉嘴了,他也知道,當時的情況,石墨寒不可能丟下岑蓁不管。


  岑蓁的病好了,可是石墨寒從那天離開后,就一直沒有出現。她以為石墨寒忙,也沒有放在心上。


  天氣總算晴了,岑蓁按照石墨寒給的圖紙,開始在耕地的周圍添加防護欄。


  如意樓里,天氣冷了,客人反而多了。因為有了火鍋,味道又好,別的酒樓是望塵莫及的。


  其中有一桌的客人比較特殊,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男人,狼吞虎咽,一個桌上就他一個人。夥計還對他很客氣,詢問要不要加菜。


  「能給我把這個羊肉再來一盤子嗎?」


  如果吳用處,或者岑家的其他人看到他,肯定會認出,這個人就是岑蓁找過的臨時工其中的一個。


  夥計嘴上熱情的答應著,心裡卻很鄙夷。


  別人請客真不拿銀子當銀子。


  這一桌是他們東家特別吩咐的,管夠。


  男人吃的實在撐不下了,還讓夥計把剩下的打包,還打包了如意樓兩個特色菜。


  夥計道:「我們東家等著你呢,跟我來吧。」


  吃完了,當然該談正事了。


  男人心虛的咽了口唾沫。


  季如風看了都沒看他,問道:「你在岑蓁家當過臨時工?」


  「是,公子。」


  男人微微弓著身體,對季如風的態度非常恭敬。像季如風這樣的有錢公子,他是得罪不起的。


  「你叫什麼?」


  「小的叫李二。」


  「李二,你在岑蓁家當臨時工的經過,詳細說來我聽聽,要詳細,不能有遺漏。」


  季如風抬頭看著李二,看的李二心驚膽戰。


  心裡暗道,是不是岑蓁得罪人這位公子。


  不敢怠慢,吃了人家的嘴軟。


  說到有很多人幫岑家幹活的時候,季如風問道:「知道是什麼人嗎?」


  李二搖頭,「不知道,只知道那位公子很有氣度,那些幹活的人也不說笑,並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還有別的嗎?」


  「沒了,我們每天都是幹活,沒有什麼異常。只是東家對我們都很好,除了工錢比別家多,按時發放,伙食也好。」


  李二說的大多數都是在誇岑蓁,季如風不耐煩的揮揮手,夥計領著李二離開。


  他不用想都知道,李二嘴裡的有氣度的公子肯定是石墨寒。


  因為石墨寒給他的那封信,他救了他們季家全家,石墨寒是個他們惹不起的人。


  可他就是忍不住去關注岑蓁,難道說石墨寒會對一個鄉下丫頭感興趣?


  他怎麼聽到一則傳言,說石墨寒不能那啥,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可他怎麼都放不下架子去找岑蓁,如今每次結賬,都是伍大虎過來,岑蓁都不自己出面了。


  心煩,心煩的很。


  「去,把怡紅院的春紅給我找來。」


  季如風吩咐夥計,夥計答應了一聲,可是被新來的掌柜攔住。


  這個新掌柜是他爹的心腹,讓他煩不勝煩,整天管他這個管他那個。


  「今天你最好別跟我作對,本公子今天心煩的很。」


  季如風冷著臉道。


  新掌柜跟季家姓,從小就跟在季老爺身邊,並不畏懼季如風。


  「公子,您應該以家族為重,而不是為了一個鄉下丫頭煩憂。」


  季掌柜永遠都是一副死人臉的模樣,季如風看著他那張臉,就已經一肚子火氣了。


  「知道了,季掌柜還是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季如風的語氣軟下來,他要是繼續強硬的說下去,季掌柜肯定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他爹。


  李二帶著從如意樓打包回去的菜,特別得意。


  李二媳婦也是眉開眼笑,「你咋弄來的?」


  如意樓的飯菜是很貴的,他們這些窮人門都不敢進,更別說是吃。


  三個孩子一哄而上,恨不能長了四隻手,兩張嘴,吃的滿嘴油污。


  「要說,我還是佔了岑家的光。」


  「這話怎麼說的,這活兒都幹完了,還能請你吃大餐不成?再說了,如意樓的菜多貴啊。哪個東家有那個好心,幹完活兒了,還請你這個短工吃大餐?」


  李二媳婦顯然不信,不僅不信,還嗤之以鼻。


  「我告訴你,岑家可能跟如意樓的東家有過節。如意樓的東家跟我打聽岑家的事情,這才請我吃飯的。」


  李二摸著下巴,尋思著,能不能再撈點好處。


  這一頓飯都頂他半個月的工錢了,要是經常能吃一頓,他真是少活幾年都值了。


  「有過節好啊,我們可以打聽岑家的事情,然後給如意樓的東家通風報信,這樣豈不是就能撈到好處?」


  這夫妻想到一塊去了。


  兩人一合計,李二每天出現在岑家附近太打眼,何況他還要去找活干養家。


  於是李二媳婦就攬下了這個活兒,有事沒事去岑家串個門。


  聽到一點點事情都去跟季如風彙報,也真的得到了不少好處,越發的讓夫妻倆乾的起勁。


  伍鄭氏對紀氏道:「妹子,最近這個李二媳婦怎麼老來串門,不會有什麼企圖吧?」


  「她能有啥企圖,無非就是想要蹭點飯菜。你看吧,一會兒到了飯點,肯定就要過來,順便訴訴苦。說起來,也是可憐人,家裡三個孩子不容易。男人又沒有個穩定的活干,都是打短工,養活一家人。」


  紀氏一邊摘菜,一邊說道。


  如今家裡沒有了那些短工,燒飯的活兒就輕鬆多了,也能跟伍鄭氏坐下慢慢嘮嗑。


  「妹子,你就是心眼好。李二家算什麼可憐,比他家可憐的多了。我看李二媳婦就是想佔便宜,以後咱們還是少跟她來往。一次兩次拒絕了,看她還有什麼花樣。」


  正說著,李二媳婦就來了,三十齣頭,長著一張瓜子臉,要是哭起來倒是惹人同情。


  每次說到傷心處,都要抹幾滴眼淚,回過味來,其實哪裡有什麼值得傷心的,窮人家不都是這麼過日子嗎。


  紀氏示意伍鄭氏別說了,而這時候廖大夫也來了,他來給岑蓁複查身體。


  雖說傷寒好了,可若是不除根,以後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李二媳婦看了眼廖大夫,多嘴問道:「兩位姐姐,他是誰啊?」


  伍鄭氏瞥了她一眼,「人家大夫,神醫,不是你這種人能高攀的。」


  李二媳婦撇撇嘴,想要反駁,可是又怕跟伍鄭氏吵架,斷了她的財路。


  大夫?難道岑蓁生病了?


  這些天沒啥事,她都沒啥跟如意樓的東家說了,這不是有東西彙報了?

  高興的一時都忘了佔便宜,說了聲有事就走了。「這人沒病吧,廖大夫來了,她咋那麼高興呢?」伍鄭氏一臉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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