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不許對她下手
錢氏把玉鐲子和金釵收起來,「這鐲子不能戴,以後換銀子。」
岑瑤撇撇嘴。
「娘,你還沒回答我呢,那個神棍那麼摳門,她會這麼輕易讓你訛了一半的銀子?」「哼,你以為她多精明,以前是我蠢才會相信她是什麼大仙。其實就是個蠢貨,如果不是我,她能賺這些銀子嗎?如果不是怕她狗急跳牆,那一半我都不給她。現在她又有銀子拿,又有把柄在我們手裡,她
不會蹦躂的。」
「娘,快跟我說說,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這麼順利的就讓她交出一半的銀子來。」
錢氏收好首飾和銀票,坐下,「我跟你說,是這樣的……」
「太好了,以後再也不用吃她的剩飯了。怎麼有好日子過了,只是不知道爹什麼時候回來。」
岑瑤一下子情緒低落起來。
這會兒怎麼賺錢這麼容易了,之前想要賺點銀子怎麼就那麼難呢,要是之前也能這麼容易賺到銀子,她爹也不會離開。
錢氏高興的勁兒也沒了,「咱們就在這裡守著,你爹肯定會回來找我們的。」
如今不像之前,母女倆的日子好過了,守下去日子也就不難熬了。
將軍府,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拄著根棍子來到門前,「我要見你們將軍,告訴他,我叫斷指。」
將軍府的侍衛不像衙門口的衙役,他們不會以貌取人,更不會從中收取好處。
聞言便去報告給石墨寒。
很快侍衛回來,「跟我來。」
斷指叔進了將軍府,石墨寒在花廳等他。
「石將軍,銀子準備好了嗎?」
「為何這麼多天才來?」
石墨寒命人把銀票拿來,交給斷指叔,斷指叔看過之後,點頭,「咱們兩清了。」
他轉身打算走,石墨寒冷聲道:「梁薄,你還沒有回答我。」
斷指叔停下腳步,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石將軍,你是在喊我嗎?我不叫梁薄,我叫斷指。」
「斷指?你的手指斷了嗎?」石墨寒周身的氣勢一變,一桿銀槍脫手而出。
森寒的槍頭直逼梁薄的面門,讓他退無所退。
梁薄不得不出手,他已經無法再隱藏自己會功夫的事實。
然而梁薄根本不是石墨寒的對手,只是幾招便落了下風。
嗖一聲,伴著悅耳的金屬聲,在梁薄耳邊響起,冰冷的銀槍緊貼在他的喉嚨。
「唉,隱藏了這麼多年,到底還是被你發現了。既然如此,你要殺要剮隨意吧。只是那些葯農不容易,殺我之前可否讓我把這些銀票給那些葯農。」
石墨寒收起銀槍。
「謝謝。」
「梁薄,不管你想做什麼,不交出那些丹方,你是不可能逃脫的。」
「我沒打算逃,在戰神石墨寒面前我也逃不掉。你什麼時候發現我是梁薄的?」
「第一眼見到你。」
「憑什麼認定我就是梁薄?」
「不是所有人都會縮骨功。」梁薄的瞳孔皺縮,石墨寒接著道:「當年別人看到你的斷指,只是你縮骨發生的意外,等你康復了,你的手指自然好了。可你斷指的名聲已經傳出去。知道岑蓁為何老是看你的手指嗎,因為你的手分明沒有
斷指。」
梁薄嘆氣,「原來這個世上還有人知道縮骨功,是我過於自信了。」
「皇上找你多年,為的只是你手裡的那些丹方,那些只是身外之物,你又何必如此執迷不悟?交出來,我可以保你一命。」
石墨寒並不想殺梁薄,他殺的都是那些該殺之人,梁薄只是擁有了不該有的東西,又何至於死。
「石將軍,我要是說我根本沒有那些丹方你會信嗎?」
梁薄看著石墨寒,石墨寒並未答話。
「連你都不信,相信沒人會信我沒有那些丹方。石將軍,我不會讓你難做的,我去把這些銀票分給那些葯農,之後就會回來隨你進京城見皇上。」
梁薄走了,石墨寒看了眼不遠處那棵大樹後面,「出來吧。」
岑蓁走出來,她也沒想到,來的早不如來得巧,聽了不該聽的東西了。
可剛剛她來的時候,兩人正在說話,她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來將軍府不止一次了,侍衛都認識她,於是就放她進來了,結果……早知道該讓侍衛先進來通稟一聲的,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見了。
「那個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是正好路過,對,路過。」岑蓁乾笑兩聲,笑的好假,可她真笑不出來。
這樣機密的事情,她真的真的不想知道。
「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石墨寒面色沉靜,表情冷然,沒有任何錶情變化,好似剛剛岑蓁偷聽的事情不存在一樣,岑蓁一點也看不出石墨寒有沒有生氣。
「哦,我是來送欠條的。你幫我墊付了天麻的銀子,我現在沒銀子還,但是我一年後就有銀子還了。」
岑蓁從懷裡拿出一張欠條遞給石墨寒,石墨寒接過看了眼,「這是你寫的?」
「對,下面我簽字畫押了,絕對有效。」
「好。」
石墨寒收到袖口裡。
岑蓁還沒有打算走的意思,石墨寒道:「你還有事情?」
「石大哥,哦不,石將軍,那些天麻種能不能還放在將軍府,我要一點就拉一點走。我還沒有找到可以存放那些天麻種的地方,看天氣,這兩天可能要下雨,我怕……」
岑蓁都覺得不好意思開口,人家幫著墊付了天麻的銀子,現在還要佔用人家將軍府的地方。
可是那麼多天麻,她真的沒地方放。
「好。」
咦,這是答應了?
岑蓁抬頭,看到的還是那張俊到人神共憤的臉,可依舊沒什麼表情變化。
「你答應了?」
岑蓁試探著問道。
「嗯。」
岑蓁高興的耶了一聲,又覺得自己得意忘形了。站直身體給石墨寒深深的鞠了一躬。
「多謝石將軍,石將軍若是沒什麼事情,我就回去了。」
「回去吧。」
岑蓁轉身沒走兩步,就又蹦又跳的往前走去,很快消失在石墨寒的視線里。
飛鷹從暗處走出來,「將軍,要不要我去……」
「不要,你不許動她。」
「可是她聽到了,如果泄露出去,皇上怪罪下來……」
「若真是如此,我一力承擔。我如果知道你敢背著我對她下手,別怪我要了你的腦袋。」
飛鷹一驚,跪下,「是,屬下不敢。」
「那個人招了嗎?」
「招了,是突厥王族派來的,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潛入了將軍府當花匠。將軍您去山裡的消息就是他泄露給突厥人的。」
「很好,處理掉吧。」
「是,將軍。梁薄那邊該怎麼辦?要不要我派人去盯著他?」
「你親自帶人去,但不是盯著,而是保護。」
「將軍,您的意思是?」
「你以為皇上的情報系統真的無懈可擊嗎?」
找到梁薄的消息告訴了皇上,也就等於告訴了其他想知道的人。
飛鷹看著石墨寒的眼神充滿了崇敬,他來鳳凰鎮多年才發現的事情,石墨寒短短時日便已經心中有數。
皇上的情報系統雖然好,可是需要的人太多,難免其中有疏漏,讓別人有機可乘。
那麼多人里,有幾個別人安插的眼線,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你有所隱瞞我不怪你,但是不要自作聰明。」
「屬下不敢。」
飛鷹心裡驚訝,石將軍這是再次提醒他不要對岑蓁下手。
夜裡,飛鷹負傷潛入將軍府。
「將軍,屬下無能,梁薄他被人殺了。」
飛鷹滿身是血,他的功夫儼然不弱,能把他傷成這樣的人本來就不多,何況這次行動還不止飛鷹一個人,帶去的都是高手。
「什麼人乾的?」
石墨寒的表情微微凝重了些。
皇上尋找梁薄多年,可丹方還沒有到手梁薄就死了,可想而知皇上會如何震怒。
「屬下不知,此人武功奇高,我在他手裡過不了三招。是兄弟們拼了命,才讓我逃脫出來給將軍報信的。」
飛鷹心裡已經翻起來驚濤駭浪,武功如此高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實在可怕,他手底下的人沒有一個在他手裡過了兩招的,都是一招斃命。
他們可都是朝廷的精英啊,居然都沒能過一招,太可怕了。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讓廖大夫給你看看傷。」
「是,屬下告退。」
書房裡,只剩下石墨寒一人。
是什麼人要殺梁薄?
梁薄隱藏多年都沒事,偏偏消息傳給皇上就泄露了梁薄的行蹤,可見他猜的沒錯,這情報系統有很大的疏漏。
皇上想得到梁薄手裡的丹方,可有人不想皇上得到。
到底是誰呢?
誰最不想皇上得到那些丹方?
能讓大齊將士強健體魄的丹方。
而梁薄說的是不是真的,他手裡真的沒有那丹方?
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就算有,梁薄人已死,也無從得知了。
岑蓁給伍大虎找了迎親的隊伍,又雇了吹喜樂的樂隊,一路吹吹打打去了薛家村。
伍鄭氏滿臉喜氣,可不停攪動的手指還是能看出她此刻很緊張。
一個月前,她還不敢想能這麼風光的娶媳婦回來。
「妹子,東家對我們真的太好了,我們一家人當牛做馬都報答不完東家的恩情啊。」
伍鄭氏拉著紀氏的手,真的是打心裡感激岑蓁。
「老姐姐,別說這些了。看時辰,也快來了。」然而遠遠的就見伍二虎慌忙往這邊跑來,「娘,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