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想訛錢
岑蓁就知道是吳用處這個蠢貨惹得事,沒好氣道:「他說的話你們也信?你看我們像有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的人家嗎?」
三個賊互相看了眼,其中一個用刀抵在吳用處的脖子上,「說,你在酒館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說真話就殺了你。」
「我說的都是真的,人蔘就埋在院子里。」
吳用處嚇得腿都在發抖,連人蔘的位置都說出來了。
「埋在哪裡?」
三個賊的興奮不已。
「就在那裡。」吳用處用是手指著埋人蔘的地方。
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
一口咬定沒有人蔘,這些人還能怎麼樣?現在可好,要麼他們完蛋,要麼自己完蛋。
岑蓁恨得咬牙切齒。
「我們就算有人蔘又如何,你們也別想得到。」
岑蓁把鋤頭揮動起來,先擊中其中一個肚子,再掃另一個的腿,兩人疼的直呦呦。
唯一一個還站著的就是用刀抵著吳用處脖子的。
他們也沒有想到岑蓁這麼彪悍,他們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
「你別過來,過來我殺了他。」
「你殺了他大不了我跟他家裡人報個喪,可你就是官府通緝的人犯。」
「你,你想怎麼樣?」
「放了他,我放你們走。」
「你真的肯放我們走?」
賊不相信。
「當然不會就這麼放你們走。」岑蓁對岑大海道:「爹,去拿紙筆來。」岑大海拿了紙筆,岑蓁道:「你們把自己最近一個月犯得罪行寫下來,然後簽字畫押,如果我家裡再遭賊,我就把這些交給官府。後果你們知道的,肯定會被發配到邊塞。現在兩條路,一條寫下罪行簽字畫
押離開,今晚的事情不泄露出去。另一條,就是現在我就把你們送去官府。別以為我辦不到。」
岑蓁說著,一鋤頭砸在石凳子上,石凳子裂了條縫。
嚇得三人直哆嗦。
「我們寫,我們寫。」
他們是賊,又不是武林高手,這次是栽了。
兩人都寫好了,也簽字畫押了,還有一個不動筆。
「你怎麼不寫?」
「我,我不識字。」
「你說,讓他幫你寫。」
三人最近一個月的罪行都寫在紙上,還簽字畫了押。
收好這些,岑蓁才放心讓他們走。
等三個賊走後,其他人都從屋裡出來。
岑大海不放心道:「他們真的不會再來?」
「他們不敢,被抓住送官就會被發配邊塞。他們也看到了,我手裡的鋤頭可不是吃素的。」
岑蓁說著掂了掂手裡的鋤頭。
說到這裡,岑大海更加意外了,「小蓁,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厲害了,就連石凳子都能打裂?」
岑蓁神秘一笑,「爹,其實……」她湊在岑大海耳邊道:「其實那石凳子早就裂了,我不過是耍了點小花樣。」
大晚上的,三個人根本沒有發現石凳子早就裂了。
岑蓁又那麼厲害,他們信以為真,真的以為是岑蓁把石凳子打裂的。
那一鋤頭連石凳子都打裂了,何況他們的血肉之軀。
這樣想著,自然是命重要,岑蓁說什麼也就是什麼了。
賊走了,剩下的就是找吳用處算賬了。
「小蓁,你,你原諒我這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這是第一次吳用處在岑蓁面前說軟話,平時他就是不幹活也不會這麼低聲下氣的,誰讓他背後有他姐夫呢。
可今天不同,他給岑家惹來這麼大的禍事,差點連小命都丟了,他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
沒等岑蓁發飆,他就先承認了錯誤。
「吳叔,看來我這院子是容不下你了,明天我就送你回張家村。」
出了這個事情,想必村長也不會怪他把人送回去。
「不,不要啊,我不走。」
吳用處特別緊張,他看向岑大海,「岑大哥,你幫我說句話,我真的不想走。我保證以後好好乾活,絕對不會偷懶。」
他這麼說的時候,眼睛還下意識看了眼葛氏站著的地方。
岑大海說道:「吳用處,你還是回去吧。」
吳用處生氣道:「我姐夫是村長,你們要是不留下我,我就告訴他,讓你們的魚塘在張家村沒法辦下去。」
岑蓁冷笑,「你以為我把這事兒跟村長一說,村長還會為難我嗎?」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做過什麼不知道,要是這些事情在張家村傳開,你是想打一輩子光棍吧。」
吳用處更生氣了,岑蓁居然威脅他。
他偷看葛氏洗澡的事情要是傳開了,以後他的名聲就臭了。
現在好歹只是懶惰,要是讓村裡人知道他偷看女人洗澡,那他真的別想再找到女人。突然,吳用處蹲到地上大哭起來,「你們這是逼的我沒活路啊。我姐姐姐夫不要我,把我推給你們,現在你們又要我回去。就算我回去了,我姐夫還會待見我嗎?我都四十歲了,到現在都還是光棍,我一時
沒把持住,你們就不能原諒我一次?還有今天的事情,我真不是故意的。」
這麼大歲數的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最後就連岑蓁都覺得,如果自己真讓他回去了,是做了一件多錯的事情。
吳用處留下了,比以前老實多了,不過幹活還是偷懶,可每次見到葛氏的時候,他就變得勤快起來。
「爹,我有辦法治吳用處的懶病了。」
岑大海問道:「什麼辦法?」
「我先不說,等您明天下地就知道了。」
第二天,葛氏搬了個凳子坐在地里,吳用處簡直跟打了雞血一樣,幹活特別賣力。
岑大海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就是岑蓁治療吳用處懶病的藥方,還真管用。
岑大江在賭場找了個洒掃的活兒,不太累,可賺的不多。
害怕讓人認出他來,他都是早出晚歸。
錢氏也幫著人洗衣服,賺點家用。
陳大娘又來了,這次說的這戶人家錢氏依舊不滿意。
「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人家,還挑三揀四。你家這銀子我也不賺了,還銀子吧,一共十兩。」
陳大娘變了臉色。
錢氏驚訝道:「老姐姐,我只欠你五兩啊,這咋成了十兩呢?」
「你說咋成了十兩?這麼長時間我給你家送的米啊油的,不是銀子嗎?本來還指著給你閨女說門親事,我好賺個三瓜倆棗,現在看來……算了,你家這銀子我也不賺了,把欠我的銀子還給我。」錢氏也不是那好訛的,插著腰道:「陳大娘,我們欠你的五兩我們認,那些米和油是你說給我們的,這些我們可不會認。現在我們沒銀子,等有了銀子五兩銀子就還給你。別說我沒提醒你,我可沒有借據在
你手裡,能還給你五兩,那都是我們實在。要是你再不依不饒,我們可一兩銀子都不認。」
陳大娘冷笑,「好你個錢氏,這是要賴賬啊,好,你們等著。」
等陳大娘走後,錢氏插著腰呸了一聲。
「當老娘好欺負的,想在我這裡佔便宜的人還沒出生呢。」
岑瑤從屋裡出來,剛剛見兩人吵架,她沒出來,聽了個大概。
「娘,你怎麼這樣,原來這些天你一直在張羅我的親事。」
「娘也是想給你找戶好人家,你看家裡現在的情況,娘不忍心看著你跟著爹娘受苦。」
「娘……」
本來岑瑤心裡好大的不高興,這會兒,被錢氏這麼一說,她倒是只剩下傷感了。
娘倆說著話,岑大江回來了。
平時天不黑岑大江是不會回來的,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錢氏有不好的預感。
「她爹,你咋這麼早就回來了?」
岑大江一言不發往屋裡走,到了屋裡,脫了鞋,就往床上一躺,「明天我不去賭場了。」
「咋地了?」
錢氏的心裡咯噔一下,就知道沒好事。
「今天手癢賭了兩把,把這個月的工錢都賭沒了,我還去做什麼。」
「她爹,你咋能這樣呢,你看家裡都啥情況了,你還賭?我讓你去鐵匠鋪子幹活你不去,讓你去酒樓當夥計你也不去,非要去賭場,這下子可好,工錢沒賺上,還染上了賭博。真後悔讓你去了。」
錢氏哭起來,岑大江也面露愧疚。
以前岑大河賭的時候,他沒少數落他,現在怎麼輪到自己了。
「她娘,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賭了。我明天不去賭場了,我再去找份別的活干。」
岑大江如此一說,錢氏心裡舒坦了幾分。她男人就這點好,雖然有時候也會犯錯,可是不混,心裡有她和閨女。
正說著,大門被人拍響,這段時間岑大江一家人被折騰怕了,聽到這麼大力的拍門,心都跟著顫抖起來。
「爹,娘……」
岑瑤害怕的躲到錢氏的懷裡。
「別怕,我們不開門,不會有事的。」
這是他們最近經常用的伎倆,每次不開門時間一長,外面的人就走了。
可是這次奇怪的是,外面的人怎麼都不走,還越拍越大力。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聲音突然停了。
「娘,他們走了嗎?」
「走了。」
三人總算是鬆了口氣,然而就在他們剛剛鬆口氣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撞門聲。每一聲撞擊,都像敲在三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