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討要不成更添新堵
「深山裡,你一個姑娘家去太危險,到時候我陪你去。」
石墨寒不是詢問的口氣,而是肯定的口氣。
岑蓁再一次意外了,「石將軍,你對每個姑娘都是這樣的?」
她好奇了。
「不是,只是對你。」
說的這麼直接淡定,難道他看上她了?
岑蓁蹙眉,「石將軍,你別嚇我。」
她能把這句話當成是表白嗎?在這個古代,將軍看上了一個農村的村姑,那是什麼結果,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她雖然對石墨寒有好感,可是也不想自己的命運就這樣被人掌控。
「你很怕我?」石墨寒的意思其實是,因為岑蓁與眾不同,所以他願意在可能的情況下幫助她,倒是岑蓁想多了。
可岑蓁這麼說了,他又不想解釋了,反而來了興緻想要打趣一下岑蓁。
「我當然怕你,你是堂堂的大將軍,不過不是你想的那種怕。我更怕自己的命運不能被自己掌控,你剛剛的話,讓我有種被人抓住命脈的感覺。」
「你怕我強要了你?」
石墨寒挑眉,這個動作很隨意,但是岑蓁看過很多次,每次石墨寒感到意外的時候就會有這個動作。
難道是她想多了?
「是。」
岑蓁直言不諱,若石墨寒真的強要了她,她連同她這個家,都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特色,也是悲哀。
哪怕石墨寒再優秀,她對他再有好感,若真是被強娶,她也不會覺得幸福的。
「可能我的話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很與眾不同,所以我願意幫你。並非你想的那樣。」
石墨寒的語氣裡帶著淡淡的笑意。
這麼有趣的丫頭還真是少見,姑娘家不是應該含蓄嗎?她怎麼會就這麼大大咧咧的把自己的想法表現出來?
岑蓁聽完整個人呆若木雞,要不要這麼丟臉啊。
她以後還怎麼見石墨寒,人家原來根本沒有那個意思。
剛剛看到他挑眉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誤會了。
太特么丟人了。
石墨寒肯定會覺得她是個超級自戀狂吧。
幸虧是石墨寒,要換做是季如風,肯定會有什麼話就損她什麼話。
石墨寒當沒事發生一樣,快走幾步,「什麼時候去山裡,去將軍府找我。」
這句話清晰的傳進岑蓁的耳朵里,然而石墨寒已經跟廖大夫并行打算離開了。
咚咚咚……
私塾已經很多天沒有開門了,這些天陸續有人來找岑大江退銀子,他們都裝作不在家。
這一聽到有人敲門,岑家三口心都在打顫,別又是來要銀子的。
岑大江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可他沒手藝,在城裡也沒地可種,只能等等出去找活干。
「妹子,是我。」
「是陳大娘。」岑瑤驚喜道。
這段時間,陳大娘幫襯了她家不少,偶爾的還送點米來,她覺得陳大娘是好人。
岑瑤急著去開門,錢氏拉住了她,「小瑤,你就在屋裡,娘去開門,不叫你,你別出來。」
錢氏開了門,陳大娘抱怨道:「我說妹子,你怎麼這麼久才開門?」
「這不是這幾天要退銀子的太多了,有點害怕嗎。」
陳大娘進來后,錢氏順手把門插好。
「妹子,我又給小瑤說了門親事,這次包你滿意。」
來來回回陳大娘已經說了五六個了,可沒一個錢氏滿意的。
今天這個錢氏也不抱什麼希望,果然等陳大娘說完后,錢氏搖頭道:「老姐姐,我們現在就這一個閨女了,當然是想她嫁得好。可這些人不是殘疾就是年紀太大,你讓我們怎麼放心把女兒嫁過去?」
本來被錢氏拒絕陳大娘已經不高興了,錢氏還一臉嫌棄的埋怨她找的都是些不好的,陳大娘頓時臉沉了下來。
「妹子,你這話說的就沒良心了,為了你閨女的事情,我跑前跑后說啥了?我得到啥好處了?還時不時的給你們送點米,送點菜。你就這麼對我啊?」
錢氏見陳大娘生氣,立馬緩和了語氣,「老姐姐,你別生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您能不能再幫幫我們,找一戶稍微好點的人家?」
陳大娘沒好氣道:「要不是看你們實在困難,小瑤那丫頭長得也有那樣,我才不管這事兒呢。」
「多謝老姐姐了。」
送走了陳大娘,錢氏嘆氣,這日子真是不知道怎麼過下去了,眼見著家裡沒米沒油,連柴火都快用完了。
回到屋裡,岑大江問道,「你跟陳大娘在嘀咕啥呢,這麼久?」
「沒啥,就是說了點外面的事情,聽說王鐵匠家在找夥計,一個月有五百文的收入呢。」
其實哪裡是陳大娘說的,是錢氏每次趁出門特意打聽的。
「五百文?王鐵匠真是摳,這麼點錢誰願意干啊。」
「行情就是這麼個行情,如今天氣越來越冷了,莊稼地沒法種了,來城裡找活兒的人多,不愁找不到人。她爹,要不你也去試試?」
「我去?你瘋了吧,你知道打鐵的活兒有多累嗎?一個月還掙不到三瓜倆棗,我才不去呢。快,我餓了,去做飯吧。」
「娘,我也餓了。」
「好,我去做飯。」
可到了廚房,哪裡還有什麼可做的,最後錢氏只能將就著,用玉米面加上從外面撿來的菜邊子,做了幾張餅。
岑大江和岑瑤都蹙眉,岑瑤撇嘴,「就這個?」
「家裡沒米了,也沒銀子了,明天可能連這個都沒了。」
錢氏也心煩,她也沒心情隱瞞下去了。
就手裡那點銀子又抓藥又過日子,能撐這麼多天,還多虧了她時不時的出去撿點人家不要的菜。
這幾天連菜邊子都撿不到了,在城裡過不下去的人可多得是,不止她一家。
「娘,不如咱們回張家村吧,好歹不用餓肚子。」岑瑤哭起來,長這麼大,她什麼時候吃過這苦的。以前沒有分家的時候,岑家的日子是好過的。岑大海和紀氏最勤快,加上岑鐵柱也會做,老三再混多少地里的活也干點,老二再怎麼懶,老大一半的活兒也能幹上,每年地里的菜糧食都很充足,最起碼不
會餓肚子,在岑瑤的記憶里,就沒餓過肚子。
如今搬來城裡,好日子沒過上,倒是惹了一堆麻煩,她爹還差點被發配邊塞,這一切都跟他們搬來的初衷不同,岑瑤想家了,想以前的日子了,還想岑柔了。
想著想著,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掉下來。
錢氏也跟著抹眼淚,「都怪岑蓁那個死丫頭,要不是她,我們能落到這個地步嗎。那張符值五兩銀子呢,就那樣被她撕了。」
想起那張五兩銀子的符,她就心疼。不知道能不能退回個一二兩銀子來。
「岑蓁那個死丫頭,我不會放過她的,有她哭的時候。」
岑大江恨恨的道。
這次的牢獄之災雖說是耿二牛報了官,可最大的禍害還是岑蓁,如果不是她把他賣了壽材的事情抖摟出來,哪裡會有後面的麻煩。
錢氏實在沒辦法了,來到大仙這裡。
她也算是這裡的熟客了,大仙對她很客氣。
「岑太太,上回給你的符還好用吧,你侄女身上的妖邪是不是已經去除?」
錢氏笑的不自然,牽了牽嘴角,「大仙,我今天來就是跟您說這事兒的?」
這種跳大神的,最會的就是看別人臉色,見錢氏臉色不對,立馬就說道:「哎呀,在你這個侄女身上的妖邪可了不得啊,一道符居然都享福不了她。可怕,可怕……」
她是等著錢氏接下文的,這樣她的戲才好唱下去。
誰知道錢氏卻道:「大仙,那道符我還沒用就被我那侄女撕了,我來是想問問,我沒用那道符,您是不是可以把那五兩銀子退一點給我?我也不要多,退給我一二兩就可以。」大仙一臉懵,反應過來后,立馬沉聲道:「這潑出去的水還有收回來的?花出去的銀子自然也不可能退。為了給你畫這道符,我可是用了法力的,被你侄女撕了,那隻能怪你們自己無能。若是按照我說的,
把那道符貼到她的額頭,保准她會原形畢露。再說,那些銀子我都買了酒菜孝敬神仙了,你如此討要那可是對神仙的不敬。」
「這……」
錢氏也是左右為難,又怕給自己招惹什麼禍事,可她家裡都沒米下鍋了,這銀子對她很重要。
「快走快走吧,你那侄女太厲害,一天不把她身體里的妖邪清除掉,你們一天都不會安寧。輕則窮困潦倒,重則有牢獄之災啊。」
這些話正說中了岑大江的現狀,錢氏哇的一聲哭起來,跪在大仙面前,「大仙啊,你救救我一家人吧,我們可咋辦啊?」
「辦法也有,可要銀子啊,你看你,花了一點銀子還要問我討要。算了,你走吧,這事兒我管不了。」
大仙一副自己無能為力的模樣,然後旁邊的人就開始攆錢氏走。
錢氏無奈,只能先回去,這是銀子沒要回來,要給她添了樁心事。
難道說,一天不能整治了岑蓁,一天他們家都要這樣窮困潦倒?
葛氏的毒已經全部解了,身體也恢復了從前,容貌更是花容月貌,惹的吳用處整晚整晚的遐想。吃了午飯,吳用處不想下地,去屋裡躺下,聽到外面有動靜,還是從葛氏那屋傳來的,他立刻爬了起來,從窗戶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