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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局中局

  刀疤知道王發心裡在想什麼,冷笑一聲,「王發,我勸你別給我來陰的,我臉上這條刀疤怎麼來的你清楚,惹急了我,我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王發心裡咯噔一下,就在剛剛,他確實想到了黑吃黑,等到事成之後,宰了刀疤,這些銀子都是他的了。


  可刀疤也不是吃素的,一下子看穿了王發的意圖。


  別看刀疤身板不強壯,這可真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他臉上這刀疤就是跟人打架的時候,寧願冒著腦袋被削兩半的風險,跟人硬拼,結果那人心臟被戳穿死了,他只是臉上留了一條疤。從此刀疤一戰成名了,誰也不敢惹他,就因為他敢拚命。


  道上混的,別看嘴上吹牛,沒幾個敢真正豁出去的。


  王發換了副嘴臉,「刀疤哥,我哪兒敢啊,六四就六四,您六,我們四。不過刀疤哥,你真的有把握能贏?」


  他還是不放心,不換色子完全憑技術,這風險也太大了。


  讓刀疤參與,就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我的技藝你信不過?放心吧,我從未失手過。」


  「刀疤哥的技藝我當然信得過,別說是我,我們家老爺對刀疤哥的技藝都是稱讚有加,幾次三番想要我勸說刀疤哥來興盛賭坊當管事呢。」


  「我去當管事,豈不是砸了你的飯碗?」


  「哪裡的話,刀疤哥你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有你坐鎮,我能賺更多的銀子何樂不為?要不,刀疤哥你考慮考慮?」


  「這事兒以後再說,先把眼前這件事解決了。」


  哪個賭場的管事都賺外快,只要有本事,能保證賭場的盈利,並且不惹出麻煩,東家是不管的。


  興盛賭坊這賭局,就是王發和賭場其他幾個管事一起設的局。


  岑蓁和季如風坐的馬車,岑蓁掀開帘子的一角,「又有人跟蹤咱們。」


  「跟上次一樣,往怡紅院的方向走,儘快甩掉他們。」季如風對車夫吩咐道。


  「是,公子。」車夫答應一聲。


  「官府那邊應該不會出什麼幺蛾子吧?」


  岑蓁對那個縣令真不敢有什麼期待,整個就是個大貪官,可她一個小民,也沒那本事去管。


  「他能有什麼幺蛾子,他不但不會有幺蛾子,他還會親自出馬給我把這事兒辦好了。只要我們能抓住王發和那個刀疤的罪證,肯定能給葉掌柜報仇。」


  「假如那個刀疤不出現怎麼辦?」


  「不會的,他們精心設計了這個局,就是為了賺錢,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們肯定會讓刀疤出面。只是這件事很危險,要不明天你就不要去了。」


  「不行,我要去。倒是你,到時候保護好自己。」


  她不但不覺得這件事危險,反而覺得刺激。


  看到岑蓁躍躍欲試的模樣,季如風無奈了。


  這哪裡是個村姑啊,簡直就是女豪傑。


  「公子,人甩掉了。」


  「嗯,回府。」


  岑大江這幾晚都睡不著,睡著了也做噩夢,夢到自己被抓進牢里。


  「她爹,你怎麼了?」


  錢氏睜開眼就看到岑大江坐在床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我又做噩夢了。」


  錢氏拿了件衣服給岑大江披上,自己也披了件衣服坐起身。


  「你是不是撞邪了,明天我去找個神婆問問,看看是不是要畫道符啥的。」「你千萬別去,我現在是私塾的先生,要是讓我的那些學生知道我這個當先生的相信那些神婆,還指不定要咋想我呢。再說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都是岑蓁那丫頭鬧的。她是咋知道我們賣了爹娘的壽材呢?

  」


  岑大江百思不得其解,他做的很隱秘,為了不讓那些人說漏嘴,他還給了他們封口費,每人五十文錢。他們也都保證不會說出去,難道岑蓁長了千里眼順風耳能聽見看見他在做什麼?

  黑漆漆的屋子裡岑大江看到錢氏的臉,嚇了一跳。


  「快把燈點亮。」


  「幹啥呢他爹,神神叨叨的。」


  嘴裡這麼說,還是下床去把煤油燈點亮了。


  有了燈整個屋子都亮了,岑大江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總算沒那麼害怕了。


  「他爹,我還是去找一下神婆吧,你這樣可不行。我小心著點,保證不讓別人看到。」


  岑大江也覺得自己這幾天好似被什麼纏上了似的,到底沒再反對錢氏去找神婆。


  一大早,錢氏就出門了,挎著個菜籃子左繞右繞最後繞到了神婆那裡。


  神婆神神叨叨了一陣,然後說道:「太太,你家先生這是中邪了,這邪氣很厲害,干擾的你先生無法入睡。」


  「對,我家先生每晚都做噩夢,您有什麼辦法驅邪嗎?」


  「想要驅邪難,需要找到這個邪氣的來源。你家先生最近是不是接觸了什麼不該接觸的東西,或者人?」


  「人?」錢氏想來想去就是岑蓁了,「我侄女算不算?」


  「這話怎麼說的?」


  錢氏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把岑蓁差點被賣前後的種種奇怪舉動都說了一遍。


  神婆閉上眼睛,嘴裡念念有詞,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后,她睜開眼睛,肯定道:「太太,這邪氣的來源找到了,就是你這個侄女,此女已經不是你侄女了,她是個孤魂,借著你侄女的身體活了過來。」


  錢氏嚇了一跳,「大仙,你說的都是真的?」


  「嗯。」


  「可有辦法制服她?」


  「辦法倒是有,不過……」


  錢氏等了一會兒,就是不見神婆說下去,神婆蹙眉,心道,這女人怎麼這麼蠢。


  「銀子。」


  「哦哦。」


  錢氏肉疼的從荷包里挑出了個最小的碎銀子放到神婆的面前,神婆不滿道:「這銀子可不是我要,是神仙要,你要是心不誠,就帶著銀子離開吧。」


  「我心誠,大仙,求你不要趕我走。」


  錢氏這次從荷包里又拿出個大的碎銀子,神婆還是不開口。


  乾脆錢氏把荷包里所有的銀子都拿了出來,神婆這才眉開眼笑,「太太,心誠則靈,你的誠意已經感動了神仙,我給你一道符,你把這道符貼到你侄女的額頭上,我保證存在她身體里的孤魂會原形畢露。」


  「那我先生身上的邪氣?」


  「太太,你怎麼不明白呢,邪氣的根源除了,你先生身上的邪氣自然就沒了。」


  「說的有理,多謝大仙。」


  錢氏雙手接過神婆給她的符,跪下磕頭。


  雖然花了銀子肉疼,但是能除掉岑大江身上的邪氣也值了。


  都是岑蓁那個死丫頭鬧得,不對,那個岑蓁不是岑蓁,是個孤魂。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


  「句句屬實,你看,這是大仙給我的符,只要貼到岑蓁的額頭上,就能讓她原形畢露。」


  「怎麼樣原形畢露?」


  岑大江到底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這個大仙沒說,按照大仙話,就是到時候我們就知道了,天機不可泄露。」


  跟大仙待在一起就是有仙氣,瞧瞧她也能說出這麼有深意的話來。


  錢氏覺得自己也有做神婆的潛質,她不敢說,其實花了那麼多銀子啥也沒問到,就得到了一道符。希望這符到時候別讓她失望,真的能讓岑蓁原形畢露。


  「那你花了多少錢?」


  錢氏伸出一隻手。


  「五十文?」


  錢氏搖搖頭。


  岑大江蹙了蹙眉,就這一道符不會花了五百文吧?不過五百文要是能讓岑蓁原形畢露也是值得的。


  「算了,五百文就五百文吧,能讓岑蓁原形畢露,能讓我早點睡安穩覺,五百文也值了。」


  岑大江給自己倒了杯茶,剛剛灌到嘴裡還沒喝下去,就聽到錢氏道:「不是五百文,是五兩銀子。」


  噗……


  岑大江把茶水噴了錢氏一臉,「你,你……」兩眼一翻,岑大江暈了過去,可嚇壞了錢氏。


  大夫給岑大江看了病,說道:「你家先生這是憂思過重,加上休息不好,又急火攻心才會暈倒,我開個方子吃幾天就好了。」


  「大夫,這葯貴嗎?」


  錢氏心虛,她把五兩銀子都給了神婆,現在家裡一點銀子都沒了,別說葯錢,就是出診的費用他都給不起。


  「這叫什麼話,貴不貴也要吃啊,有病就要治,小病不治,等到大病就晚了。」


  大夫面色不悅,錢氏知道自己這話衝撞了大夫,立馬賠禮,「大夫,您別生氣,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儘管開方子,砸鍋賣鐵,我也給抓。」


  大夫看瘋子的眼神看錢氏,「這只是普通的安神葯,要不了幾個錢,不用砸鍋賣鐵。」


  開了方子,大夫收拾藥箱,「診金五十文,給了我就走了。」


  錢氏收好藥方,這才說道:「我沒錢。」


  「你說什麼?」


  「我說我沒錢。」


  大夫氣的手指都顫抖,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五十文診金錢都要賴賬。


  「算老夫倒霉,今日這診金我也不要了,虧你們還是為人師表,真是長見識了。」


  大夫氣的吹鬍子瞪眼,背著藥箱離開了。


  錢氏鬆了口氣,五十文也是錢啊,能不給最好,只要有藥方就行。她翻箱倒櫃,找出一副銀手鐲,用紅布包好,招呼岑瑤照顧好岑大江,然後自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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