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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禮錢

  季如風正色道:「我聽到消息,如今市場上的魚販子似乎已經聯起手來想要對付你。魚塘一直是官府把控的,可你的死水塘養殖橫空出世,這可阻擋了不少人的利益。」


  「光是那些魚販子沒有用,而且我只有一個死水塘傷及不到官府的根本,官府不會管的。」


  「你別小看這些人,他們聯起手來,那也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季如風提醒道。


  「行,謝謝提醒,這事兒我知道了。」


  「你還沒解釋你為什麼只簽三年的契約呢?」


  季如風不滿,每次跟岑蓁聊生意,他怎麼都被她牽著走。


  怪不得舅舅讓他跟著岑蓁好好學學,當然了這話肯定不能跟岑蓁說,現在在她面前都顏面盡失了,若是讓她知道他舅舅如此賞識她,她豈不是更小尾巴翹上天了。


  「還用得著我解釋嗎?剛剛你自己不就找到答案了?」


  岑蓁睨了季如風一眼,表達的意思就是,你怎麼想不通,這麼簡單的事情。


  「你是說日後官府會對死水塘像普通魚塘一樣管制起來?」


  季如風怔忡了一下,他怎麼沒有想到這點呢。這種可能實在是太大了。


  岑蓁死水塘養魚的成功,可以說給大齊的水養殖業開闢一條新路,往後效仿的人會越來越多。就是現在已經有人蠢蠢欲動了,再過三年,等到死水塘養殖大面積興起,官府會放過這樣一塊大的稅收?

  他突然擔心起來,朝廷若是真的這樣做了,會不會引起百姓的反抗?

  「你也不必太過憂心,這只是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朝廷徹底廢除魚塘壟斷制度,減少魚塘稅收,穩定市場。」


  「所以你簽了三年的契約是因為你沒有把握?」


  「是,我沒有把握。樹大招風,現在的我太弱小了,若是把這棵樹樹立的太大,肯定會招來禍事。朝廷最重要的是把控鹽鐵這塊,至於魚塘,是個未知數。」


  岑蓁現在有些明白什麼是夾縫裡求生存,沒銀子沒活路,銀子賺多了,也要能守住。


  兩人正聊著,雅間的門被推開,「公子不好了,葉掌柜投河了。」


  季如風變了臉色,卻並沒有太多的意外之色。


  岑蓁這時候也不好離開,跟著季如風一起去了縣衙。


  縣衙派人來讓季如風派人去認屍,沒想到他親自來了。


  縣令親自接待,看到岑蓁也跟著,倒是有點意外啊。


  他對岑蓁還是有點印象的,實在是當時歐陽寒冰那件事對他印象深刻。


  這個丫頭有什麼能耐,不僅跟石墨寒有牽扯跟季如風也有關係?

  看了眼她那精緻的小臉,頓時明白了。


  雖然還沒有張開,因為疏於打扮乍一看跟普通的村姑一樣,所以顯得平平無奇。可將來定然是個美人。


  季如風看到葉掌柜躺在那裡,身體已經冰冷,因為被水浸泡過身體都是浮腫的。


  「季公子,葉掌柜應該是昨天夜裡想不開的,今天早上屍體才漂浮起來,有人見到后打撈起來報了官。經仵作驗證,排除他殺的可能,是葉掌柜自己跳的河。」


  「多謝縣令大人,人我就帶走了。」給身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很會意,私下裡塞了銀子給縣令。


  不是為了銀子,堂堂縣令會親自處理這事兒?

  葉掌柜的屍體抬了回去,季如風命人送葉掌柜的屍體回京城,安排好一切,這才有空歇會兒。


  「前段時間葉掌柜找過我,可我連什麼事情都沒問就拒絕了,我是不是做的不對?」


  岑蓁有些自責,當時她正在木材行買木料,葉掌柜似乎是有求於她,她因為怕惹麻煩就拒絕了,甚至沒有聽是什麼事情。


  「不怪你,怪葉掌柜自己,他是跟著我舅舅的老人了,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他是愧疚,所以才想不開的。」


  季如風從案桌上把賬本給岑蓁看,岑蓁翻了翻,驚訝道:「這本賬本跟上次你看的那本不同?」


  「嗯,葉掌柜做了假賬,他拿走了店裡不少的銀兩。」


  「他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


  岑蓁吃驚道,葉掌柜的工錢不少,季如風也是那種苛刻的人,真的需要用錢,難道季如風會不近人情。


  葉掌柜為什麼這麼做?實在是讓人費解。


  季如風搖頭。


  「不知道。我找過他,就在前天,他怎麼都不肯說。可能是絕對對不起我舅舅的信任,最終還是想不開了。」


  季如風一臉疲憊之色,甚至還有一絲懊悔。


  岑蓁能想象,當發現葉掌柜做假賬,季如風肯定很憤怒,言辭上有些過激也是情有可原的,沒想到葉掌柜竟然這樣就想不開了。


  夥計過來,把葉掌柜的遺物給季如風過目。都是些書和家裡往來的書信。


  其中一封掉到地上,岑蓁撿起來,無意間瞥了幾眼,被裡面的內容吸引。


  「季如風,你快看。」


  這信的日期是三個月前的,裡面寫到,葉掌柜的妻子患了一種怪病,需要人蔘蟲草這些大補之葯才能維持生命。


  而葉掌柜就算工錢再高,他也不過是個下人,哪裡能供得起。


  於是便起了歪心思。兩人把葉掌柜和家裡來往的書信都看了,還有幾封是寫了並未寄出去的。裡面詳細記錄了葉掌柜的這幾個月的心路歷程,還有他怎麼從第一次在柜上拿銀子,到後來去賭坊賭博,實在是填不起這個窟窿的

  。


  「葉掌柜信里說,他被騙了。」


  「嗯,興盛賭坊。」


  季如風用力捏拳,可以看到他手上的青筋。


  方府。


  「老爺,這可怎麼辦啊,都過去這麼多天了,我兒怎麼還沒有起色?那個殺千刀的抓到沒有?」


  「我已經派了人去找,相信很快就有消息。這些大夫都是吃乾飯的嗎,為何連個傷勢都治不好?到現在人還未蘇醒?」


  方大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下人們都噤若寒蟬。


  管家提議道:「老爺,何不去慶春堂請廖大夫?我聽說慶春堂的廖大夫醫術高明,當年是給皇上太后看病的御醫。」


  「那還不快去請。」


  方大金面露驚喜,可管家卻未動:「老爺,廖大夫的性格脾氣古怪,我想可能需要您親自出馬才行,若是隨便派個人去請,惹惱了他,想要請他來就難了。」


  「對對對,我親自去。」


  方大金帶著人親自去了慶春堂,可是到了那裡,夥計告知,廖大夫好些日子沒有來慶春堂了,行蹤也不知道。


  方大公子現在完全靠百年老參吊著性命,再不能得到有效的醫治,恐怕就連百年老參都維持不下去了。


  「還沒有季老三的消息嗎?」


  下人們紛紛搖頭,鳳凰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的要找一個人也是很困難的,何況季老三一聽就不是他的大名。


  方大金氣的摔了一個價值三百兩的硯台。


  寡婦嫁人,在張家村是大事兒,是可以讓大家茶餘飯後多點談資的大事。


  原本一頂小轎子抬著伍鄭氏出了門,去了張二麻子家也就了事兒,可因為大家喜歡湊熱鬧,伍鄭氏家門口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比起娶新媳婦還熱鬧。


  村長受了岑蓁所託,親自把禮錢交給伍鄭氏。


  按理說新娘子是不能見人的,可伍鄭氏一個寡婦又不是新媳婦。再說,張二麻子在村裡也不是什麼有地位的人,大傢伙也不怕他,圖個熱鬧,沒那麼多講究。人來人往的,根本沒有什麼避嫌。


  村長把紅紙包遞到伍鄭氏手裡,「這是岑蓁給你的。」


  薄薄的,不知道裡面是啥。


  今天沒有幾個人送禮,就算有,也就是幾文錢,幾個雞蛋而已。


  這樣鄭重的用紅紙包著的,岑蓁是第一個。


  伍鄭氏跟岑蓁不熟悉,也就見過一面,她沒有想到岑蓁會給她送禮。


  外面的人在催新娘子上轎,伍鄭氏鬼使神差的說了句,「我去趟茅房。」


  都這個時候了還去茅房,惹得大家竊竊私語,伍鄭氏也不管,自顧自從後門出去了。


  伍鄭氏捏著岑蓁送的禮錢去了茅房,關上茅房的門,她打開紅紙包。


  裡面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伍鄭氏整個人都在顫抖,她捂著嘴眼淚順著指縫往下流。


  而這時候外面傳來吵鬧聲,伍鄭氏趕緊收好銀票走了出去。


  伍大虎還有伍二虎兩人跟張二麻子打起來了。


  原因就是,張二麻子當著眾人的面說些不堪入耳的話,伍大虎實在聽不下去,就說了兩句,結果張二麻子越說越厲害,這不就打起來了。


  「小兔子崽子,今晚老子就睡了你們的娘,看你們還在這裡人模狗樣兒的,敢打老子,你們反了天了。」


  伍大虎本來就心裡愧疚,如今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噁心的男人打死。


  「我娘不嫁。」


  他咬著牙說道。


  「對,我娘不嫁。」


  伍二虎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用袖子擦著眼淚。他今年不過十六歲,還是個半大小子。


  「不嫁可以,把銀子還給我。二十兩外加一頭牛。」


  張二麻子得意的笑著。


  二十兩銀子外加一頭牛,伍鄭氏已經讓伍大虎送去了薛春蘭家,哪裡還拿得出來。今天伍鄭氏是嫁也要嫁,不嫁也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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