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你想要我怎樣?你說出來……隻要不和我離婚
魏冉又驚又怕,剛想坐起身,緊接著一道高大的身影覆在她的正上方,一雙墨色渲染的眸裏盡是複雜。
她閉了閉眼睛,伸手想要推攘他,隻不過還沒碰到他的胸膛就被他一手握住。
“聞伊琛,你冷靜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本來還在沉怒的男人在聽到她這句話後,攸的止住了動作。
他眸色深深的盯著她瞧,想要從她口中聽到她不會離開他的話,但又怕她還是想要離開他。
抿了抿唇,她沒有說離開的事,抬眼看他,“你先下去,我們談正事。”
聞伊琛眸子一緊,他想也不想的就拒絕,甚至暗中咬了咬牙,道,“冉冉,除了離開我,什麽都好說。”
她深吸了口氣,“我不是跟你說我們之間的事,是關於陸梅的案子。”
話落,她感覺身上的力道輕了,他單手撐著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低眸看她,聲音裏有些緊張,“你想知道什麽?”
她鬆了口氣,緩緩從床丄坐起,實在覺得坐在床丄談事情不太好,但是看他那幽暗的目光一直鎖在她身上,再者兩人又是夫妻,也就不避諱了。
“我覺得陸梅在告訴我的話裏,好像還隱瞞了什麽。”她雙手交叉握在一起,抬眸看他神色,卻見他眯起了眸。
“那你覺得,她隱瞞了什麽?”聞伊琛細細打量著這個日思夜想的人兒,瞧著她此刻認真思考的模樣,竟然有些癡了。
她已經躲了他好幾天了,回來就與他談案子的事,難道他們之間沒有別的可以說了嗎?
“你聽到我說什麽了沒有?”魏冉有些惱了,她在這裏緊張的跟他分析案情,他怎麽好像走神了!
瞧著眼前來回揮動的小手,他一笑握住,隨後低低的道,“嗯,你說的是有一定道理,但是那幅畫裏確實沒有貓膩。”
“不可能!”她咬唇反駁,“當時我明明看到那幅畫中間鼓出一小塊,應該是在裏麵藏了東西。”
說著,她猛地睜大了眸子,瞪向他,“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又或者是我爸被帶回魏城了?”
聞伊琛眸色一寒,果然到了這一天,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他深深吸了口氣,道,“冉冉,你爸認罪了。”
“不可能!”她下意識的甩開他的手,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我爸不會那麽做的!他不會!”
“冉冉,你冷靜點!”聞伊琛雙手扣住她的雙肩,她心痛,難道他就不痛了嗎?
“先不說行賄受賄這件案子,就是當年我爸的死,也確實跟你爸有關,是真的,我不騙你,是你爸親口承認的。”
魏冉心口急劇的痛了下,用力推開他的雙手,赤著腳就要往外麵跑。
聞伊琛見狀心尖一顫,急忙跟上去,在她還沒有跑出臥室之間將她攔住了,他從她身後緊緊抱住她。
“冉冉,你去也改變不了什麽的,我們沒有逼迫他,還有這次池晏能找到他的線索,也是他有意留下的,他是想為自己的行為贖罪,你懂不懂?”
她現在腦袋裏一片空白,不相信當年的那件事真的和他有關,陸梅的話她當時並沒有完全相信。
可是他卻在她麵前揭開了一個殘酷的事實,她的父親害了他的父親,而且是她父親親口承認的!
她怎麽著也不敢相信!如果說他父親自私一點,她倒還相信,但是殺人這件事她覺得她爸一定不會做的!
“你爸當時的速效藥也是我爸給弄沒的?”她顫著聲音問道,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滿臉。
……
在她知道了真相之後,一句話也不和他說,似是進入了自己的臆想之中,很是心不在焉。
這可把聞伊琛嚇壞了,有些後悔告訴她真相,但是他也隱瞞了她一件事,那就是那幅畫,他還沒有去看,但是不想她再參與。
見她心情低落,他給紀從打電話,讓他老婆過來陪陪她,說說話總是好的。
等她心情好一點了,他就答應她去見魏井然,到時候她應該就不會這麽激動了。
這天他在她睡著之後,就開車再次去了陸梅家,還是隻有陸湛在家裏,對他的態度倒沒有從前那般不屑了,隻是冷淡。
在他提出要將客廳的畫弄下來看一下的時候,陸湛臉色變了。
聞伊琛在他驚慌的眼神中取下了畫,果然在過程中掉下來一個信封,裏麵還裝著一封信。
眯眸打開信封,當他看到上麵的字跡時先是驚了驚,在看到裏麵的內容之後又有些疑惑。
薄唇漸漸抿起,他眸色冷寒的看向身旁緊張的陸湛,語氣淩厲,“說,這是誰寫的信?”
……
魏冉病了,在知道真相後的第三天起了高燒,聞伊琛本來在院裏工作,還是言聽去聞景別墅看她的時候發現的,立即給他撥了電話。
他是又怒又心疼,送她去了醫院打了吊瓶,卻聽到她迷迷糊糊在囈語,總是嘀咕著什麽,他也聽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她擔心她的父親。
如果關於人命的案件,判刑會比較重,而魏井然的身體確實不太好。
但是從他的立場來考慮,魏井然並不可憐,讓他覺得不忍的是她會傷心難過。
指腹輕柔的給她擦拭著額角的冷汗,看她緩緩睜開眼睛,他眸色一亮,低聲道,“冉冉,你醒了。”
她動了動有些幹涸的唇,剛想說什麽,男人就扶著她坐起來,順帶著一杯溫水也湊了過來,“你一定是渴了,喝些水。”
她也沒推拒,就著他的手喝了些,看他把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她才抬眸看向他,神色認真的道,“伊琛,我們……離婚吧。”
不是疑問的口氣,甚至不是商量的口氣,她在很平淡的跟他闡述這件事。
他知道她傷心難過,難道他就不難過嗎?
本想平靜一點對待這件事,沒想到他還是沒能壓製住自己內心的怒火,狠狠盯著她看,眸色複雜又帶著惱火。
“冉冉,你想要我怎樣?你說出來……隻要不和我離婚,我都答應你,好不好?”
他此時的心態很矛盾,明明惱她,可是卻說不出重話,而且是在請求她。
看著他這般神情,她鼻尖一酸,眼眶中湧出一股濕熱,“聞伊琛,以前我不相信我爸會那麽做,所以還有和你在一起過下去的希望,可是現在……我不能……”
“我不在乎!”聞伊琛低吼一聲,雙手用力握住她的雙肩,也不管她是不是會痛,但是現在的他似乎快痛的快無法呼吸了,“冉冉,這是你爸的錯,跟你無關……我們,我們好好過。”
“可是我在乎!”她咬緊下唇,又怎麽會不知道他心裏難過,但是她魏家終究是虧欠了他們聞家的,她怎麽能心安理得的和他談幸福?
“伊琛,放手吧!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我們在一起……你的父母泉下有知……他們是不會同意的。”說著說著,她聲音越發的哽咽,最後低下頭一言不發。
聞伊琛見狀將她狠狠摟在懷裏,“不會的,你跟你爸不一樣,我說過跟你無關!跟你無關你懂嗎!”
說著,他鬆開她,卻猛地攫住她的唇,凶狠的吻著她,肆虐啃咬著,想要讓他知道他的痛!
情到濃時,他眼睛狠狠的,又有些小心翼翼的盯著她看,直到看到她哭的喘不上氣的時候,才停止了動作。
“等你病好了,我去帶你見你父親,如果你見了之後,還是堅持要和我離婚,那麽我……考慮一下,”他謔的站起身,背對著她站立,心情已經到達一個點,怕看到她再爆發出來,“自己的身體是你自己的,如果連你自己都不關心,那……我也不必……”
看著他毫不猶豫邁出去的背影,她心口一痛,下意識的就想要起身去追他,可她隻是想了想,隨即雙手捂住臉,低低的哭出聲。
她知道他對自己很好,但是父親那樣,她現在無法麵對他,更多的是愧對他,他說他不在乎,又怎麽會真的不在乎?
那可是他的至親!在她父親犯了錯之後,她怎麽還有臉跟他在一起?
剛剛他沒說完的話,她也知道,如果她自己不顧自己的身體,他也……不會管了是嗎?
離開病房的聞伊琛並沒有走遠,他心情複雜的站在病房門口不遠處,聽著裏麵傳來的哭聲,上前邁了一步。
可終究他還是咬了咬牙沒動,握緊了雙拳,他知道她現在情緒還沒有緩過來,他也可以不去計較她剛才說的話,因為他不會再讓她離開他!不會!
那封信,說不定還另存隱情。
……
美國。
易蘭在房間裏來回走著,她再次撥了一通號碼,還是無人接通,她的心裏有些緊張,也有些害怕。
現在都好幾天了,她都沒有見他回來,雖然偶爾會給她發個微信,但是她隻能看到字,卻聽不見他的聲音,她很著急。
直到有一天上午,有公司的股東邀請她去開董事會,她才知道了真相,原來那個男人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甚至把自己名下的股份都轉給了她,自己卻回了魏城。
她知道他回魏城的目的,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自首!
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他答應過她,等她做完手術他就帶她一起走,可是他終究是把她給拋下了!
用公司的名義牽製著她,讓她走不開!這就是他魏井然!把什麽都想好了,也把他自以為很好的東西給她了,可是他從來沒有問過她想不想要!
她死過一次,最想要的不是多富有,她隻想有個安靜的家,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平靜的生活!
他有他的責任,可不是建立在這樣對她的基礎上!
“夫人,這……您倒是給個話啊?”助理有些緊張的擦了擦汗,現在幾位股東可對董事長這個位子虎視眈眈著呢!她怎麽還走神了?
易蘭深吸了口氣,笑著看向他們,“你們的董事長並不是退出了,隻是暫時將股份轉給了我,也就是讓我暫代董事長的職位,眼下幾位股東也都很出色,都比我好,那麽在下個季度看成績說話,到時候民主選出暫代董事長,剩下的等著董事長回來再做打算,大家可有異議?”
開完董事會,她緊張的心終於鬆了少許,同時她也有些惱恨那個男人,把這個爛攤子交給了她!
但是她絕對不能隻理會公司的事,她要去找他!她要回魏城找他!
……
魏城警局。
聞伊琛緊緊捏著手中的信,抿唇看向坐在對麵的陸梅,淡淡道,“陸女士,這封信是從你家搜出來的,你倒是說說,這是誰寫的?”
陸梅坐在椅子上,明明感覺對麵的人說話很平靜,可總覺得氣勢太過於震懾人,想起那人的交代,她低聲道,“這是你母親寫的,難道聞檢看不出來你母親的筆跡了嗎?”
聞伊琛猛地眯起了眸子,“這封信確實時間久遠了,你是怎麽拿到的?”
陸梅眸中閃過一絲疑惑。“當時夫人臨死前給我留的,說是要交給你的,但是後來我忘……”
“你忘了?!”聞伊琛抿緊了唇,低喝一聲,“這麽重要的東西,你竟然都能忘,我都懷疑那瓶藥是你幫魏井然倒掉的了!”
陸梅先是一怔,隨後搖頭,“聞檢,你不能誣陷人!這不是我做的!”
“那你倒說說,為什麽一直留著這封信不交給我?陸女士?”聞伊琛低低的笑,但是聲音冷寒到極致。
陸梅直覺眼前的小少爺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而且變得更加詭譎難辨,讓她猜不出他在想什麽。
所以在前些天見到他的時候,她會覺得害怕,就怕他會發現什麽。
這雙眼睛洞悉感極強,她心裏在想什麽,仿佛都能被他知道,索性她咳了聲,低下頭道,“我並沒有看信的內容,但我怕是聞夫人告訴你她死去的真相,你會傷心,所以……”
“還真是一點真話都沒有。”聞伊琛緩緩站起身,也不再與她廢話,叫人將她帶走了。
之後陳奎走過來告訴他說,魏井然再次要求見他一麵,說是關於魏小姐的事,讓他務必要見他。
聞伊琛眸色一凜,想起那個虛弱的小女人,他低歎了聲,“把他帶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