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坦白
聽到這句話，我直接全身顫抖了起來。
因為我判斷出來，就是林莉！
我記得我剛才好像出門倒了一次垃圾，再進來時忘記關了門了吧？連帶著屋門也沒有關吧？
難不成，剛才林莉在劉新建把劉昊帶走後，在鏡子前精心打扮著，就是為了來找我？
剛才我沉浸在林莉與蘇友強的監控錄像中，尤其是盯著林莉給蘇友強咬的畫面，根本忘記了四周的環境。
沒想到，林莉邁著步子進來了。
而且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吧？就像男女朋友互相叫起床似的，忽然出現在他身邊，嚇他一跳。
沒想到，她會看到這一幕。
我急忙轉過身去。
只見林莉就直立地站在我後面，面龐冷冰冰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
我猜，她應該不是剛剛站在這裡吧？在說出『你在看什麼』這句話之前，她應該站在這裡好大一會了。
我難以想象。
我猜測著，她究竟看到了些什麼呢？剛才劉新建和她做愛的視頻畫面，她看到了嗎？還有剛才她跟劉昊躺在一個被窩，劉昊對著她擼管的畫面，她看到了嗎？
一瞬間，我腦海里是無盡的後悔。就好像一個殺人犯犯下錯誤后，忽然被死者的家屬看到了。
我急忙轉過身，把電腦給關了，然後再轉身抓住林莉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說：「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林莉頓然間淚流下來。
因為距離比較近，我清楚地看到這個過程「」她眼睛從沒有淚水，到盈滿淚水，再到滴落下來。
「嗯，我聽你解釋，聽你解釋……」
林莉也是放低了聲音，渴求著什麼。
然而，愈是聽到這話，我反而愈慌張了起來。
從她低微的話語和乞求的表情來看，我覺得她期待著我給她一個完美的解釋。
她也希望，我的解釋，可以打消她心中的疑惑，讓她知道，事實跟她剛才看到的，並不一樣。
而我，在抓住林莉的肩膀那一刻，腦海里也在快速想象著，還編造出怎樣的謊言，來欺騙過林莉呢。
但是，我發現，當林莉說出『我聽你解釋』之後，我反而什麼都想不出來。
我想，倒不如把事實告訴她。
雖然這樣可能造成不可預知的後果，但只有這一條路了……否則即使我編造出一個似是而非的謊話，也難以自圓其說，反而會讓林莉覺得我虛偽。
「嗯，好，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我們來客廳吧，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
我帶著她，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就在十二小時之前，我跟林莉，還在這個沙發上顛鸞倒鳳，且被她的親生兒子看到了。
僅僅是十二個小時之後，林莉就把兒子交給了前夫，單獨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坐在沙發上，林莉止住了淚水，看著我。
而我，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把這種種，全部講了一遍。
說實話，講的時候，我內心特別的很惶恐，這是我第一次，把我關於『偷窺』的愛好和經歷，完完整整地講出去。
故事從我十五歲時輟學，去南方打工，遇到的美女鄰居，到接下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裡，在南方工廠里顛沛流，再到幾個月前，大伯忽然去世，把這棟小樓留給我，然後我為了滿足偷窺的慾望，給每個房間裝上攝像頭……
講到這的時候，我就停了下來。
我希望可以從林莉的表情中看出變化，以此來隨機應變地安慰她，可出乎意料的，直到聽我講完，她呆若木雞般，表情毫無變化。
獃滯了一會，她忽然冷冷地說著：「然後呢？關於我和昊昊，你看到了什麼？」
我這時候才意識到，其實林莉最關心的，就是我偷窺到的他倆的內容吧。
我短暫地沉默起來。
我思考著，要把我看到的關於他們的一切，完完整整地講出去嗎？
我害怕。
如果講出去，可能造成不可預知的後果。
但是，如果撒謊呢？可我也想不出什麼靠譜的謊話啊！
最為關鍵的是，此刻林莉的眼睛毫無波瀾，卻給我一種火眼金睛的感覺，讓我不敢說謊話。
一瞬間，我似乎變成了犯人，而林莉變成了審訊室的警察，一切謊話都逃不出她的法眼。
短暫思索后，我決定坦白從寬。
我想到，如果我哪怕說了一點謊話，被林莉識破后，只會讓後果更加的嚴重。倒不如坦白起來，把我這個人完完整整地鋪開，看她是否能接受。
我又講了起來。
從最開始看到她們入住時，劉昊背著她擼管，以及後來劉昊偷拍林莉，再電腦里存關於她的視頻……
講著講著，我竟然越來越起勁，把一些原本可以不講的話，也說了出來。
比如我趁著她們都不在屋子時，對著林莉的絲襪來過一管，而在林莉出差時，我把林莉所有的衣服，都染上了液體，並讓她誤會這一切都是劉昊乾的。
再到後來，林莉跟蘇友強的做愛畫面，以及毆打畫面，我都實實在在地看到了。
……當我講著這些的時候，林莉的表情終於有了反應。
她原本止住的淚水，再度流淌了下來。
而且，越流越厲害，把身體下的沙發全染濕了。
「我想看看。」
「什麼？」
「關於我的那些監控錄像。」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帶著她走進了卧室里。
打開電腦開機鍵的時候，我第一次希望電腦死機，或者乾脆爆炸，這樣監控錄像就永遠消失在人間了。
可惜，電腦正常開機了。
我顫巍著身子，打開了監控畫面。
畫面里仍清晰地顯示著，樓下六個房間里的景象。
二樓的葉童仍在背誦《三字經》和《百家姓》，對面的王勇屋子空蕩蕩的，吐血後到現在還沒回來。
三樓的蘇芸也離開了，對面王雨瀟離開后，屋子也空蕩蕩的。
四樓，林莉房間空著，而對面劉昊房間，都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了。
我打開了林莉屋子的錄像。
以快進的方式，把我林莉屋子過去一個多月發生的事，完完整整地回放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