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互相的坦白
林浩然與張建國，在視線對碰的瞬間，兩個人都呆住了。
沒錯，就是呆住了。
一種語言難以形容的感覺，浮現在兩個人的瞳孔中。
有驚訝，有羞愧，有難堪，有不解。
而最後，兩個人的眼神里，都出現了憤怒。
兩個人連身後的門都沒有關，直接往前走著，走在走廊中間，互相瞪著來了一句：「你怎麼在我家？」
不約而同，異口同聲。
停頓了五秒，兩個人都沒回答，然後擦肩而過，往各自屋子裡走去了。
看到這一幕，我想，我可能完了。
我立馬拿出手機，這四部手機，分別把他們各自的微信號，給徹底刪除了。
然後，我把微信頭像也給改了，朋友圈也全部刪除了。
我想，即使他們對症起來，也無法發現，假扮了這四個人的人，到底是誰。
監控里，張建國回到出租屋以後，推開門，就看懂了依舊光禿禿躺在床上的沈麗紅。
一絲不掛。
像是還沉浸在剛才的喜悅中似的，微微睜開的眼睛，渾身酥軟。
在看到張建國突然進來了，眼神里浮現出了絕對的震驚。
「建國，你……」
這是自從張建國嫖娼被抓后，沈麗紅第一次主動叫他的名字。
「你剛才怎麼回事！」張建國眼神里的有怒意。
而在同一時刻，林浩然在進入余夢琳屋子裡以後，同樣也看到了余夢琳，不過已經穿好了衣服，在用衛生紙擦拭著床單。
林浩然推門進入時，發出了『吱呀』的聲音。
余夢琳大概以為是張建國又回來了，連頭也沒抬，著急慌忙地說：「你怎麼又回……」
說到這時，余夢琳已經抬起了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這個人。
「浩……然……」
余夢琳難以置信，全身發抖，丟掉了手中的衛生紙。
「剛才發生了什麼？」林浩然走過去，問著。
余夢琳猛地淚水盈滿了眼眶，身子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任憑林浩然怎麼問，余夢琳都是一句話不說。
而林浩然從最初的憤怒，也稍微轉換成了憐憫，進而，轉換成了悲傷。
最後，林浩然竟然也哭起來。
我不知道，林浩然為什麼要哭，他有什麼理由哭啊？可就是不停地哭著。
而在對面，沈麗紅和張建國這裡，沈麗紅對張建國徹底坦白了，自己就是剛剛跟林浩然發生了關係。
沈麗紅在坦白的時候，一副剛正不阿的模樣，彷彿剛剛所做的事，並沒有讓自己愧疚或者悲傷，反倒只是一件普通不過的事。
而張建國，原本微微有些怒氣，可是被沈麗紅這一番語氣回答下，怒氣竟然也收斂了起來。
我想，大概是張建國也想到，自己剛剛是從余夢琳的房間歸來，而在此之前，自己還不止一次地去紅燈街逛過。
如果是這樣，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去責怪沈麗紅呢？
張建國也沉默起來了，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沈麗紅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穿上去了。
一邊穿著，沈麗紅一邊輕鬆自然地問著：「你為什麼這會回來了？」
張建國眼神閃所，似乎是想編造出一套謊言，但思索一會，又覺得沒有編造謊言的需要，因為沈麗紅也剛剛跟對面的男孩，發生了不齒的事情。
於是，張建國無比坦白地說出了一段話：「我回來，是跟對門的女孩，發生關係了。」
沈麗紅平淡的眼神，湧現出了巨大的震驚。
沈麗紅應該沒想到，張建國會如此直白地，把這件事說出來。
而且講的時候，竟然沒有絲毫負罪感的意思，就如同剛才沈麗紅講的一樣自然。
沈麗紅轉過頭，怒吼似地：「什麼？你跟對門的女孩，發生關係了？」
「嗯。」張建國微微笑著，點這頭。
而且，不等沈麗紅繼續追問，張建國竟然全部坦白了。
「我們以前在老家的時候，我就去找過小姐，來到首都以後，也找過四次小姐，其中有兩次，都碰到了對門的余夢琳，她也在那裡上班。」
「我給你身上的舌功，就是跟紅燈街的小姐那裡學到的。」
「在上星期，被警察抓到一次嫖娼罪之後，我又去了一次，不過運氣不好，被余夢琳拍到了照片，然後她說，只要我跟她發生關係，她就不把這件事告訴你，所以今天……」
張建國把這件事，完完整整地講給了沈麗紅，甚至包括之前一直對沈麗紅隱瞞的一些事情，也都講了出來。
而沈麗紅聽著，從最初的激動，憤怒，講到最後，卻竟然有些平淡了。
我從沈麗紅的眼神里看出，她好像是重新認識了這個人搬，從裡到外，從過去到現在，接受了這個張建國。
「想不到你有這樣的一面。」聽完張建國講的，沈麗紅淡淡地說。
張建國苦笑著，也保持著鎮定的心態，說：「那你告訴我吧，你肯定也有不願意對我說的一面吧？比如跟這個林浩然。」
沈麗紅也微笑著，一副將要坦白的樣子。
而這時候，門響了。
林浩然，拉著余夢琳，出現在了這裡。
撞門而入的他倆，明顯帶著些許的怒氣，可是，當林浩然看到沈麗紅時，眼神里的怒氣，再度消失了。
畢竟，怒氣是針對張建國的，可是，在看到張建國的同時，又不得不看到沈麗紅。
張建國使林浩然發怒，沈麗紅又使林浩然心虛。
而余夢琳被林浩然拉著來到了沈麗紅房間里，在看到站在一旁的張建國時，又忍不住哭了起來了。
此刻的張建國肯定好奇，明明是你非得跟我發生關係的，甚至拿照片威脅我，可現在為什麼又哭哭啼啼的，跟很委屈似的？
然而，余夢琳並沒有給他詢問的機會，少女心在這一瞬間，有被恥辱給佔據了，哭哭啼啼地，轉身跑了。
林浩然看余夢琳跑了，也跟著轉過身，跑了出去。
沈麗紅和張建國對視一眼，有微微的不解，但更多的，也有對她這個年齡段的體諒。
「就這樣吧，以後你玩你的，我玩我的。為了我們老家的孩子，我們不離婚，但誰也別管誰了。」
沈麗紅說完這段話，收拾著衣服和背包，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