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黑暗的夢境
我被嚇到了。
我相信，這一瞬間我的恐懼，一點也不比蘇晴的差。
就在我要尖叫起來的時候，我先揉了一下眼睛。
因為我是一個無神論者，我根本不相信世界有牛鬼蛇神的存在。
而在我揉眼睛之後，再看，發覺四周牆壁黑乎乎的，什麼都沒有。
幻覺吧。
應該就是幻覺。
「剛才的夢境，也不過是巧合吧。」我在心裡這樣安慰著自己。
轉頭看著旁邊的蘇晴，此刻她已經陷入沉睡，側躺在旁邊，臉龐安詳而可愛。
我雙手抓著頭髮，低下身子。
我又開始重新思索了。
在剛剛我抱著蘇晴入睡時，我決定，我不要再捉弄她了，就讓已死的三個人陷入長眠吧，與我們不再有關係了。
但是，這個夢境，像是那三個人的託夢似的，故意找上我，不讓我放手。
如果是他們三個鬼魂實實在在地出現在我面前，我或許還是可以跟他們解釋，但是，在夢境中，我卻是毫無力氣的。
剛才被抓住喉嚨似的痛感，是如此的真實。
我甚至有些懷疑，會不會剛才發生的是真事，只不過有人像我對待蘇晴一樣，給我灌下安眠藥，讓我繼續睡著，然後又把我擺到了床上？
呵呵，我真會胡思亂想。
我收回了思緒，又躺在了床上。
恰好，蘇晴翻過身子，又抱住了我。
我看著她潔白的臉龐，心亂如麻。
我想，我可能又要回到之前的計劃里了。
雖然我是一個無神論者，雖然我認為剛才的噩夢只是巧合，但是，如此真實的恐懼，實在是讓我害怕。
面對未知的力量，我不敢對抗。
而我唯一能釋放這些恐懼的辦法，就是對付蘇晴。
我要讓蘇晴，得到應有的懲罰，而不是被我包庇著度過餘生。
我看著懷裡的蘇晴，心裡淡淡地說了一句『對不起了。』
……
轉眼，天亮了。
蘇晴早早地醒來，洗臉刷牙，出去跑步了。
今天早起的心情，顯然要比昨天緩和好多了，只是眼神底處依然有一些恐懼。
而張建國和沈麗紅夫婦，也是早早地起床，循規蹈矩地洗臉刷牙吃早餐，然後開著他們的大眾轎車，去學校了。
我看著監控里的他們，實在是覺得這對中年教師夫妻的生活里，滿滿的都是俗套。
沒有擁抱，沒有禮讓，沒有疼愛，沒有噓寒問暖，更沒有吻別時的不舍。
這樣的夫妻，已經沒有愛情了，只剩下生活習慣了吧。
我有點慶幸我沒有結婚，不然我很可能跟他們一樣的生活狀態。
微信上，突然響了一下。
我打開一看，是昨下午來看房子的一對大學情侶，其中那個叫林浩然的小伙，加我好友了。
我通過了。他說，白天要上課，晚上再搬過來吧。
我說可以的，你們自己安排好就行。
我點開了林浩然的朋友圈，看到他的說說內容。
一大堆，都是曬自己跟余夢琳的合照。
有兩個人一起逛街的拉手照，有兩個人在咖啡廳里的休息照，也有逛公園、壓馬路的照片。
照片里，兩個人都打扮得青春靚麗。
我不禁羨慕起來，真是青春的日子啊。
關了手機，我再看監控。
我決定，在繼續捉弄蘇晴，以及開始捉弄張建國沈麗紅之前，我要先把老王給解決掉。
因為，目前的情況來看，老王已經實現了他的計劃。
如果我再不干預他們的話，那麼就會真的如同老王昨晚所說的，以後當戚薇小姐沒有帶人回到出租屋時，就由老王來享受她的身體。
這是多麼美滋滋的事情啊，我都有些羨慕了。
作為導演，我當然不能讓這個演員得逞了。
所以，我打開監控，看著戚薇小姐房間。
今天戚薇小姐似乎是休息，一直睡到現在八點，還沒起床。
而老王就躺在戚薇小姐的旁邊，大概是因為昨晚酣戰得太厲害，體力損耗太大，所以一直睡著。
我也把昨晚的監控視頻調出來，快進看了一遍。
我發覺，在戚薇小姐跟老王交歡的時候，完全沒有之前的主動和興緻，反而像一具躺屍般，平躺著一動不動。
這樣的女人，最沒興趣了。
我聯想到以前在南方工廠打工時，為了滿足需求，下班後去紅燈店裡尋歡，給五十塊錢，然後女生一躺，就什麼都不管了。
後來交了女朋友，跟女朋友耳鬢廝磨，顛鸞倒鳳時，我才理解，紅燈店裡的尋歡，不過是跟自我安慰一個檔次罷了，完全算不上『交歡』。
同樣的，昨晚的老王，就有這種感覺。
但是，可能是老王太激動了，或者他太愛戚薇小姐了，所以依舊持續到了後半夜。
此刻，兩個人都睡醒了。
醒來后的老王，似乎還不滿足，又開始了。
依照我對老王的理解，他好不容易得到戚薇，哪怕僅僅是抱著，也會能多黏一會，就黏一會。
我覺得整治他的時機到了。
是時候，讓老王的故事，迎來真正的高潮了。
我拿出電話，下載了一個網路電話軟體，然後設置一個虛擬號，給劉天明和張壯，分別發出來簡訊。
給劉天明的簡訊內容是：「我是戚薇的男朋友，我們正睡在一起。請你趕快過來，澄清楚你跟她之前的關係，否則我就把你跟她的關係，告訴給你媳婦，她的手機號是138……」
後面這串號碼，是我從老王記事本里找到的，我也不確定對不對，但希望對吧。
而給張壯的信息是：「我是戚薇真正的男朋友，跟戚薇住在一起。請你遠離他，否則我將揍死你。」
簡訊發出去，我直接把軟體卸載了。
這種網路簡訊，是無論如何找不到發起人是誰的，所以我並不擔心他們找到我。
我就靜靜看著監控里，還在纏綿的老王和戚薇，希望劉天明和張壯不要讓我失望。
至少要有一個人，趕到這裡，然後恰好碰到正在交歡的他們，那我的計劃就成功了。
而且，我還發現了一件有利於我的事。
那就算昨晚老王進來后，只關住了門，卻沒有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