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折磨的蘇晴
蘇晴一出現,我登時就把老王給忘了,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蘇晴身上。
蘇晴的臉龐仍是驚疑不定,比之前出去時淡定一些,但眼神深處,仍有深深的恐懼。
她出去做什麼了?我不得而知。
只見她躡手躡腳地走到房間門口,站著不動了。
她在猶豫,在思索。
我認真看著,猜測她究竟在想什麼呢?她剛才出去,又是去哪了呢?
終於,她打開了屋門。
然後,牆壁上空蕩蕩的。
她走了過去,臉上的眉毛再度擰結到一塊。
蘇晴沒想到吧,走之前的血字還在,可僅僅不到一個小時,怎麼就消失了?
她像之前發現血字時,情緒再度接近崩潰。
我笑了起來。
看來她的確是恐懼了。
可是,這一次的恐懼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只見她鼓足勇氣似的,走到了牆壁旁邊。
顯然,她有些懷疑了。
畢竟是個90后姑娘,經過現代化無神論教育的年輕人,對牛鬼蛇神的出現是非常質疑的。
蘇晴蹲在牆邊,仔細地觀察白乎乎的牆壁,似乎是想發現其中的蛛絲馬跡。
如果是干過泥工匠的人,應該會有所察覺,但蘇晴應該是發現不了的。
蘇晴又仔細觀察著牆角四周。
我握緊拳頭,不知覺中流下了汗。
看來,蘇晴並不是如我想象中的那般脆弱。
終於,蘇晴站了起來。
她身體微微有些發抖,不過要比之前冷靜太多了。
她打開房間,大步流星地上了樓。
她住四樓,樓上唯一的住戶就是我了。
也就是說,蘇晴又來找我了。
我又陷入糾結的陣痛里……雖說是我一首導演著她們的行為,但說實話,我是有些社交恐懼的人,我不太想跟他們面對面說話。
我只想暗中默默地觀察著他們。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來了。
我長吁一口氣,整理下著裝,出去了。
「咦,蘇晴妹子,咋又來了啊?」我裝作一副好奇詫異的樣子,看著她。
然而,在我問出這句話的同時,我也意識到了蘇晴與出門前的不同之處。
此刻,她的胸前,掛著一個佛墜。
在上午出門前,胸前是沒有這個墜子的。
也就是說,他剛才出去了,應該就是去弄了這個佛墜?
難道想靠此趨吉避凶嗎?
呵呵,到底還是小姑娘,真是幼稚。
以為這樣就阻擋以前犯下的罪惡嗎?
只見蘇晴努力鎮定著說著:「房東哥,我要跟你說件事,有人進我房間了。」
「有人進你房間?」
我疑惑著,但內心竊喜著,原來她是想說這個。
「是嗎?我去看看。」
說完,我轉身往下走,蘇晴跟在我身後。
雖說我已經很熟悉蘇晴的房間了,但我還是假裝第一次進入,顯露出礙於臉面的羞澀,進門時還忍不住誇獎蘇晴:「你房間真乾淨,可比我這單身老漢乾淨多了。」
「怎麼進你房間了?丟了什麼東西了嗎?」我問蘇晴。
蘇晴一下子露出了難堪的表情。
我看她的表情,猜出來,她只想告訴我有人進她房間,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她不打算告訴我。
見她遲鈍著不說話,我再度追問起來:「有丟什麼東西嗎?不然我們報警吧。」
一說報警,蘇晴立馬慌張似的,立馬搖著頭說:「不要,不要……」
「啊?」
「那妹子,到底咋了?你咋覺得你屋裡有人進過啊?」
這句疑問,終究是打破了蘇晴的心理防線。
我看到蘇晴的臉龐微微顫抖,眼底深處湧現出絲絲的恐懼。
她一定在想,這屋子裡不是有人進過,而是有鬼進過。
而這個鬼,正是我扮演的。只是我永遠不會讓她知道。
「沒……沒什麼,可能是我搞錯了吧。」蘇晴眼神微微的獃滯,急忙擺著手。
我裝出不明所以的模樣,皺著眉,看著她。
「不好意思房東,是我搞錯了。好像有人進來,也好像沒人進來……」蘇晴眼神慌張地,推著我出了屋門。
我仍裝出關心的模樣「妹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一定要說。一個人在外工作不容易,把這裡當家一樣,就把我當成親哥哥就好了。」
說這句話的同時,我右手輕輕拍了拍蘇晴的肩膀,表示出對她的關心。
也大概是我這句話說得太走心了,蘇晴顫巍的眼神中,湧現出一絲脆弱感和依靠感。
我猛然覺得,其實在她內心深處,還是一個小女孩罷了。
我忽然想擁抱她,就像擁抱那個文靜優雅的蘇晴一樣。
可是,我還是轉身走了。
回到屋子裡,我急忙打開監控看到,蘇晴又回到了屋子,百般不解。
她現在的腦子裡,一定翻江倒海吧。
只見她打開了自己的包包,翻著裡面的現金,又用手機刷著什麼。
我猛然想到,此刻的蘇晴,可能在想著,要搬離這個出租屋吧。
這個突然出現的想法,讓我震驚了,我之前怎麼沒有想到!
若是蘇晴害怕,就此離開了這裡,那我豈不是自討苦吃?
但是,看著監控里的蘇晴,她仿若自恨般,抱著頭在床邊哭了。
竟然哭了。
我在想,她一定是在痛恨自己的無能,搬離不了這座房子。
因為沒錢。
我淡然笑著,還好。
她抱著筆記本,走到了樓下,到客廳沙發上坐了下來。
離開了卧室,似乎恐懼少了一點。
我原本想趕緊下去,繼續跟蘇晴聊起來,看看這個內心殺人惡魔的女生,會恐懼到什麼地步?
但我再一想,先不著急,我決定再看看她在網路上的小說。
那本叫做《總裁愛上我》的書,跟她的日記比起來,哪個更刺激一點?
我打開電腦,搜索起來。蘇晴的筆名叫『沐心』,聽起來是個很優雅的名字。
《總裁愛上我》看起來很無聊,特別無聊。
我也專門加了幾個作者QQ群,打聽起這本書,都說這本書只算個『撲街』,也就是沒什麼大成績,一月勉強一兩千塊錢。
難道說,現在的蘇晴每月只有一兩千塊錢?
怪不得她剛才會哭。
因為,即使發現曾經的仇人來找自己了,可因為生計,自己無法搬離這種地方。
我笑著。
天色漸黑,蘇晴還在一樓沙發上寫作。
我決定走下去跟她聊聊。
然而,我剛坐在蘇晴的旁邊,還沒來得及跟蘇晴說話,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是郭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