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存活
壹佰從地上爬起來,向後倒退,看他的架勢,是打算在最後一刻做出最後的掙扎。
少年將他的動作凈收眼底,他不為所動,或許壹佰要幹什麼,他都一清二楚,十拿九穩的可以將壹佰拿下。
天有不測風雲,少年的十拿九穩也許在今天就要失策了。
壹佰悄無聲息的幻化出兩個他,一個突然出現在霍七森的身邊,用觸角將霍七森腳一把攬住,將他吊起后又迅速回到主體。
霍七森的腳被壹佰抓的很疼,突如其來的襲擊讓他還來不及大叫。
關顏將上前想要幫忙,少年伸出手在背後阻止他的前進,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少年嘴角一勾,冷冷笑道:「你也就這點小伎倆,怎麼,你以為你可以在我面前為所欲為嗎?」
說著,少年從腰間掏出一條金黃色的繩子。
繩子一出現,壹佰臉色又是一驚,很快他又收回自己的吃驚,他咽了咽口水,瞥了一眼被自己抓起來的霍七森。
「廢話不多說吧,是你自己放下人,還是我收拾你,你自己選擇。」少年不想再拖延時間,切入正題。
壹佰沒有說話,只是快速的用自己的觸角對少年發出攻擊。
少年一個翻身,甩出繩子,直接打在了壹佰的觸角上,壹佰疼的臉色大變。
他一咬牙將霍七森用力的甩了出去,霍七森被摔在牆上,發出一聲悶哼,只覺得腰椎劇烈疼痛,隨後他就暈了過去。
壹佰怎麼被收拾的,他是怎麼出那個詭異地方的,他一無所知。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出現在武警總院的病房中,周圍嘈雜的環境,讓他忍不住皺起眉頭。
所有的戰友都圍了上來,總司令給他頒發了獎項,給他連升兩級,他成了所有人眼中的英雄。
不過還沒等他歡呼雀躍的時候,上級告訴他,他必須提前退伍,待遇將會比同級退伍的人高出許多。
等他明白髮生什麼事情的時候,他已經坐上了輪椅,沒日沒夜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醫生告訴他,由於他傷的是椎骨,造成的是下肢癱瘓時,他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家裡因為這件事四處奔波,最終無果。
關顏將在霍七森入院的一個月後出現在醫院裡,再次見到關顏將的時候,霍七森覺得他與上次見的他完全不一樣。
關顏將將自己的頭髮梳的油光發亮的,還穿了一身的西裝,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個商務派。
霍七森皺著眉頭,從關顏將進來的時候就打量著他。
關顏將知道霍七森的事,這次來他也是代表著特別調查小組來看他。
事情解決的很圓滿,具體的他也不打算在霍七森面前透露。
「怎麼樣,身體恢復的如何?」關顏將將手中拿的水果放在了霍七森床頭的柜子上,寒暄的問了一句。
霍七森雙眼空洞,思緒不知道飄香哪,說:「還好,死不了。」
「看你還行,我也就放心了。」關顏將說的比較淡然,每一次任務能有活的人出來,他也算比較欣慰的。
「我這樣,還不如去死。」霍七森悠悠的說出這句話。
關顏將明白他的心情,他雙手插在口袋,看向窗外,「話不能這麼說,你活下來是所有的戰友中最幸運的,要知道能把你救出來,我得花多大的力氣。」
「你花力氣?!」霍七森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睛看著關顏將,他不想提起他是怎麼袖手旁觀看著季隊長和李武師死去的。
「你要知道,季隊和武師是我能力範圍外,我也是個人。當時能解決一切的也不是我,但是把你從那個鬼地方帶出來的人是我。」關顏將是個什麼樣的人霍七森不知道,也許在現在兩個人對質的時候,他也只會為自己找一個很好的借口,讓人來感激他罷了。
「我寧願你把我放在裡面,讓我死也比現在行動不了比較好。」霍七森恢復有氣無力的模樣,他不再追究是誰的功勞,他現在生不如死的感覺,只會讓他覺得活得難受。
關顏將沒有在說話,從口袋中掏出一枚銅錢遞給霍七森。
霍七森一看沒有接過,關顏將將銅錢放在了柜子上。
「這是家典當行,他可以用你現有的東西換取你想要的,你可以去這裡試試。」關顏將的話音有些溫柔,與之前較真的語氣不同。
霍七森聽后,一愣,「什麼意思?」他問。
「典當行不僅換的是金錢,有可能是你的靈魂、運氣這些虛無的東西,你這輩子想都不能想的事,只要你想得到,又有等價東西,就可以換取。」
關顏將盯著霍七森的眼睛,一副特別認真的模樣,霍七森似乎被他所說的吸引,隨後他突然笑了起來。
「世界上又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事情,還想換什麼就換什麼,我不信。人生都已經這個樣子了,我也不奢求其他了,就求下半輩子安安穩穩就好。」在關顏將說典當行事情都時候,霍七森的心裡的確有想過如果可以換,他要用什麼換。
他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去換自己想要的,他開始猶豫,開始懷疑,經歷這次事情后,他知道這個世界上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即便他說的是真的又如何,算了吧。
「你是怕我騙你?還是你不相信這件事。」關顏將說。
霍七森露出為難的表情,「不是,只是,我覺得自己沒有什麼東西換罷了。」
聽到霍七森這麼說,關顏將臉上的神色放鬆了許多,說:「無礙,也許等你真正有需要的時候才會相信。」
他這話說完,一陣沉默。
關顏將坐在窗邊的位置,吹著風,看向窗外,久久才說:「我要走了,合張照留個紀念吧。」他為什麼會提出這個要求,霍七森不解。
和關顏將在醫院的大樹下合了一張照片,臨走前,關顏將說:「霍七森,你也許就適合這一行。」
霍七森不明白什麼意思,多年後,他踏入典當行的那一刻起,才明白當年霍七森說的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