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蘇瓔走入了大廈內部。
離開裝潢華麗的電梯, 穿過金碧輝煌的走廊,抵達了一百五十三層。
這棟樓內里空間十分開闊,更別提那位三級神療師獨享整整一層。
偌大的辦公室堪比一座小廣場。
熾熱耀的陽光穿過整面的水晶落地窗, 被智能牆幕過濾后只剩下溫和的暖意。
自門悄聲息地打開。
蘇瓔見到了那位坐在沙發上等候的神療師。
一個身量適中的棕發男人,穿著一身灰色的正裝, 三十頭的模樣。
容貌英俊, 戴著銀邊的鏡, 氣質極為斯,笑來又顯得溫和親切。
「你好。」
的神非常奇特, 明明富有強烈的穿透力,彷彿一就能望穿人心底的秘密,卻又異常平和,不帶任何攻擊性。
「你好, 白先生。」
蘇瓔也輕聲表達候。
「你希望我怎麼稱呼你?」
後者隨意地招呼坐下, 給倒了一杯氣息清甜的果酒。
蘇瓔接過來。
對方開口說的每一句話, 似乎都帶著一種撫慰人心的力量。
們就這樣你來我往隨口聊了幾句, 已經對這人有了極大的好。
蘇瓔心裡很清楚,在們這些社會經驗豐富的成功人士里, 自己就是個剛剛成年的半大孩子。
倘若暴露自己的能力值, 一般人也許會心生畏懼。
然而一個三級神療師, 能力值至少也在四百點以上,僅論數值的話, 甚至能吊打學校里的多半導師了。
所以對方其實沒有任何由對另相。
然而偏偏們說話的時候, 又能受到十足的尊重。
白先生確實是人放在了完全平等的地位上, 絲毫沒因為是個孩子而輕視,或者擺那種長輩角度的和藹態度。
們聊了十分鐘,蘇瓔就恨不得家底都掏給對方了。
——怎麼說呢, 哪怕知道這是異能的影響,而對方現在的行事也只是在做生意,依然覺得十分不可議。
們說著說著,神療師先生就拿了治療協議和風險通知。
蘇瓔也認認真真了。
所謂風險,其實也沒什麼涉及人身安全的大題,最嚴重的也只是結束治療后,回家后可能還想要多睡一會兒。
並且這種睡眠最好不要用藥劑抵消,因為它不是異能過度消耗。
協議里建議如果有睏乏就睡覺,並且睡到自然醒——假如你沒這麼做,要是留下任何後遺症,就自行擔負。
其餘的更像是一些通知和擔保。
甲方治療過程里所處的任何一個房間里,都有監控設備,甲方在完成治療后,假如有任何題——譬如財物遺失等等,都可以重新播放這個過程。
蘇瓔全都完,鄭重地簽了個名字。
簽名時順便到乙方的落款:白柒。
「所以,您是空間類的能力?」
白柒:「我有些同學也是這類能力,有些人擅長短途瞬移,有些人可以跨越幾千里的距離,甚至是在不同的星球間。」
蘇瓔:「那麼們也會有一些需要您來緩解消除的癥狀嗎?」
「有,據我所知,所有與空間相關的異能,發能力的后和過程中,精神狀態都會有一些改變,區別只是程度,我猜你也是其中一?」
用的是句,語氣卻也頗為肯定。
當然如果自己沒題,也不會坐在這裡了。
「嗯。」
蘇瓔下意識靠近了一點,大致講了講自己的情況,又含糊帶過林河的事。
白柒並沒有多,「我明白了。」
的聲音一直蘊藏著某種魔力,讓人心氣平和產生信任,卻又絕非那種具有危險的引誘性。
又提到了一些自己認識的空間類異能者,並且講了們的能力,甚至們遇到的麻煩。
「我進修的學校里,有一個同學,就是空間能力,可以開啟一扇門,那扇門的另一邊,是曾經去過的某個地方。」
——好傢夥,任意門!
蘇瓔不由睜大了睛,「這真的很方便,話說你知不知道,當畢業后,從事了什麼工作呢?是不是與自己的能力有關係?」
「事實上——」
白柒停頓了一下,「入獄了。」
蘇瓔:「?」
白柒:「的女兒,在幼兒園,被人從樓上推下去,當場身亡。」
蘇瓔:「???」
「聯邦法律不可能將五歲孩子的行為判定為故意殺人罪,更不可能給兇手判死刑,所以我同學最終得到的只是學校的賠款,兇手家屬的『只是個孩子』『不是故意的』。」
白柒慢吞吞地說,「後來我同學想辦法找到了兇手,詢為什麼要那麼做,兇手說,『誰讓拒絕當我的女朋友』。」
蘇瓔:「……」
蘇瓔爆了粗口。
已經能想象到這件事的走向了。
「我想你猜到了,我同學怒不可遏。」
白柒想了想,「打開了一扇通往異獸園的傳送門,兇手扔進了沙魯獸的圍欄,睜睜著兇手被獸群撕成了碎片。」
蘇瓔:「我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件事。」
「哦,你不用評價,我知道這件事只是因為,被抓捕后,我是負責為做心測評的隊伍里的成員,我暗示過很多次,讓承認,兇手,那個五歲孩子,用自己的精神異能影響了,讓失控。」
白柒:「但拒絕了,說自己很清醒,再來一次也依然會那麼做。」
那個人似乎完全失去了希望,對而言減刑也沒有意義了。
白柒:「陪審團有一半可憐,有一些人認為的做法太過殘忍,還有一些人覺得,並沒有親手殺人,罪不至死,最終,被關押到黑獄星。」
「也是。」
蘇瓔深吸一口氣,「那地方好像關押了很多能力特殊的犯人。」
這位同學的能力,屬於抬腿就能越獄的類型,或許是需要特殊的地方關押。
蘇瓔:「雖然我覺得,應該不會這麼做了吧,否則可能都不會被抓住?」
白柒不置可否,「或許吧,我不知道——你會怎麼做?」
蘇瓔陷入了沉。
「蘇瓔。」
白柒忽然喊了的名字。
蘇瓔應聲抬頭,正到男人深褐色的眸中亮異樣的光芒。
那一瞬間,困意如潮水般襲來,轉瞬間席捲了腦海,衝垮了智和維。
本來就處在一個專註且放鬆的狀態,甚至沒來得及多加考,再加上對催眠這件事早有準備,也就直接倒在了沙發上。
另一個人低頭了。
小姑娘呼吸均勻,臉色紅潤。
——顯然治療已經開始了。
白柒滿意地點點頭,放鬆地靠在沙發上,打開光腦回復消息。
一道若有若的金色光帶從空中浮,端如同牽線般緊緊連繫著們,代表著能力正在發揮作用。
蘇瓔恍恍惚惚地陷入沉睡。
夢見一片慘白、燈光刺的手術室,黑影來來回回。
們手中拿著什麼東西,像是一團血淋淋的臟器,或是一段被截下的肢體,只是那種怪異的形狀上去似乎並不屬於人類。
那些人一直在說話,透過面罩傳的聲音模糊又失真。
見有人在念編號,後面跟隨著某種日誌記錄一樣的內容,語調似平靜,卻又蘊藏著幾分病態的期待狂熱。
「……成功。」
蘇瓔見了這個詞。
但不太確定那是不是真的,因為也有一些其發音相似的辭彙。
「惡魔……」
們似乎又提到另一個概念,「……多麼美麗。」
夢境陡然變得混亂,像是被落石擊碎倒影的水面,漣漪圈圈蕩漾開,攪亂了一切色彩。
蘇瓔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迷糊。
「覺怎麼樣?」
白柒就坐在不遠處,似乎正在翻各種頭條新聞,見靜就關掉了觸控界面。
蘇瓔:「還好……你給我講故事,是為了讓我集中注意力去想別的事,然後趁機對我用能力嗎?」
「是的。」
白柒很誠懇地說,「而且,我猜不久曾經有人用能力影響過你,讓你一直保持亢奮狀態,所以我不得不又多花一點時間。」
蘇瓔:「那是個意外,我不是故意要增加你工作量的。」
「沒關係,那也是個很厲害的精神類異能者,雖然那個人或許不太適合成為神療師,那種力量太過狂躁了。」
蘇瓔想某位學長談及殺人時的表情,不得不承認這有道,「對了,你能控制我的夢嗎?」
白柒搖了搖頭,「不,我法共享你的任何覺和經歷,我也不知道你具體夢到了什麼。」
蘇瓔想了想,「但是你知道那個夢意味著什麼嗎?」
白柒:「哦,那是你的未來。」
蘇瓔大驚失色,「什麼?請告訴我你是在開玩笑。」
「……我確實是在開玩笑的。」
白柒反倒是有些驚訝,「那個夢,應該是讓你到快樂的事情,通常都是事業和愛情,或者至少是你完成了某個願望,大部分人都希望它是真的。」
然後發現蘇瓔的臉色變得非常奇怪。
「嗯,有時候,會是一些過去的記憶,但這種幾率很小。」
白柒有些抱歉地說,「我希望通過這個讓客人們到快樂或是放鬆,但對於不同的人來說,可能會有區別,尤其是那些,記憶被修改過的人。」
蘇瓔:「…………你覺得我是嗎?」
確實覺得這身體的記憶是被修改過的。
畢竟最初是人販子們手中的「貨物」,那些人為了不讓孩子們記身份,會對記憶手腳,這樣能讓客戶們更加滿意。
剛才那部分回溯的記憶並不陌生,只是一次從那裡面分辨單詞。
白柒:「你想讓我幫你確定這件事嗎。」
得很是鄭重,蘇瓔不由愣了一下,「也就是說你有辦法?」
「我是複合能力者,蘇瓔。」
溫聲解釋道:「我的能力可以在很多方面影響別人,在維、記憶、情這些領域,人們通常將它稱為精神。」
一般的精神類異能者,只能將力量聚焦在其中一個領域裡。
而且,們所能做到的非常有限,譬如能讀取別人記憶的人,未必能修改別人的記憶,能受別人情緒的人,未必能改變別人的情緒。
蘇瓔:「所以,你其實,可以多管齊下,別人變成任何你想要的樣子?」
「我能影響別人,也能幫助別人改變自己,但應該還不到你說的程度,而且我也不想,那對我來說沒必要,我本來就不期待別人的改變,自從——我的那個同學入獄后,我意識到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有各種各樣的人,們不可能都符合你的預期,一定會有人做你法解的事——最終你會發現,試圖期待或者解們,是非常沒有意義的。」
白柒停頓了一下,「不過,如果有人你遺忘了某件事,我可以幫你想來,事實上,這可能是導致你情緒不穩定的因素一,要知道大多數因為異能現精神題的人,能力值都要比你高一些。」
蘇瓔默然。
白柒也並沒有再說話。
當然,蘇瓔知道,依然在等待自己的回復,關於自己是否需要幫忙找回那部分缺失的記憶。
「我能不能個題,關於,我的記憶,如果你要幫我找回它們——」
這具身體的過去,對而言或許沒有那麼重要,至少不值得冒著被翻遍所有記憶的風險去找回。
蘇瓔:「你要怎麼做?你需要到我的一切嗎?」
白柒搖了搖頭,「這是很多人都會有的題,你可以你的記憶想象成一個宮殿,有些門被掩埋在深處、是緊鎖的,我為你找到它,打開它,但我不需要到它,我也不會進入它。」
蘇瓔倒不是怕到丟失的那些記憶。
更在乎對方會不會到那些和「原著」相關的內容,或者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白柒:「你可以考一會兒,你是我今天的最後一位客戶了,你還有很多時間。」
說完就點開光腦,繼續回復別人的消息,也並沒有催促。
蘇瓔站身來,「好的。」
整個樓層都屬於的神療師先生,離開了這間辦公室,在外面空空蕩蕩的走廊里逛了一圈。
透過鍍膜的落地玻璃牆幕,眺望著首都星的高樓和軌道組成的鋼鐵森林,終於猶豫著發了一條消息。
「……」
蘇瓔發誓,並不想麻煩凌爝為自己做什麼,只要給個肯定或者否定就足夠了。
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一個三級神療師要喚醒別人主或者被遺忘的過去,真的可以完全避開那人的其記憶嗎?
在這方面,網上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參考的信息。
其實也可以別人,不久那位排位賽十名,在這方面恐怕也知甚多。
但是們那些人,可能很容易就會多想,再加上彼此間關係沒那麼熟,蘇瓔猶豫了一陣還是放棄了。
凌爝,論從哪方面說,就算會覺得有點煩,但也不會因為這個去浪費腦細胞吧?
說不定覺得所有人類都很蠢呢。
蘇瓔這麼想著,在自己精心組織的措辭後面,又加了一個賣萌的表情符。
……
千萬光年外,一片遙遠星域中。
一艘中型探險船漂浮在太空里。
船里的人昏昏沉沉,時不時被鬧鐘叫醒,在舷窗旁邊轉了一圈,又重新倒回沙發上。
「我覺得我們觀測不到了。」
一個人悻悻地說。
「我覺得我們最好快點返程,」另一個人說,「否則我們可能會因為能源不夠,直接迷失在路上。」
「不會的,現在已經是分離模式,耗能拉到最低了。」
那人打了個哈欠,「再等下一次報時吧,如果那時候還沒有現,我們就走。」
「哎,真奇怪,明明監測數值那麼離譜,這裡卻什麼東西都沒有——」
「等等。」
有人尖叫著跳了來,「那是什麼?」
船里躺屍的人們瞥了一舷窗,紛紛垂死病中驚坐,爭先恐後地回歸了自己的位置。
們有人做記錄,有人調整船頭方向,還有人去查能量讀數,或是去操控驅的微型人艦,試圖拍到更全面的星際異象。
緊接著,們瞠目結舌,睜大睛著那神奇又詭譎的一幕,幾乎忘記了手邊的作。
在外面那煙塵橫亘、雲團浩渺的星空中,毫徵兆地浮現一道紫色的裂口。
那道裂縫太過龐大了,像是一道突兀的筆觸貫穿了畫布,直接填滿了人們中所見的整個星空。
裂隙正在不斷向側擴張著,邊緣那些耀的紫色光輝閃爍明滅,彷彿有形的手從裡面伸,將它硬生生向外撕開。
隨著裂隙的不斷張裂,一種瘋狂黑暗的氣息源源不斷地涌。
探險船里的人相繼色變,中浮現不可遏制的恐懼。
「那是——那是什麼?」
「那是裂隙嗎?」
「虛空生物的裂隙?但那是人類肉不可觀測的東西吧?」
「見鬼,如果是的話就好了,那樣我還可以祈禱,裡面現的是污染者,而不是什麼更恐怖的東西。」
大家戰戰兢兢地著星空中的恐怖景象,完全忘記了自己應該做什麼。
等們想來的時候,才發現所有屏幕上都浮現雪花狀白光,在那種能量波的影響下,大多數設備都陷入了錯誤狀態。
然而,相比們擔憂的事,這已經不算什麼題了。
「哇靠,那又是什麼?!」
伴隨著一聲低低的驚呼,探險船里的人到了更加恐怖的一幕。
一艘宛如城市般宏偉巨大的戰艦,正從遠方緩緩駛來,如同乘風破浪的海船,所過處煙塵漸漸湮滅、星雲和射線都變得黯淡。
緊接著,那大得不可議的戰艦,徑直進入了那道紫色的裂隙里。
裂縫倏然閉合。
許久后,探險船里的人面面相覷,都不敢相信也法解自己究竟到了什麼。
「那艘船?」
有人艱難地開口,「那是蟲族的船嗎?」
戰艦的形狀和尺寸,都不屬於聯邦人熟悉的範圍,而其明的飛船里,彷彿也只有這一種答案貼合解釋。
「們在幹什麼?」
「……」
與此同時,咫尺遙的虛空位面。
一座孤獨的島嶼,懸浮在翻滾著紫色霧氣的虛空里。
島嶼上矗立著略顯殘破的宮殿,它像是受到過戰爭的洗禮一般,牆壁缺損、地面布滿刻痕,立柱上纏繞的金色浮雕斑駁陸離。
寬闊的殿堂里僅剩下排高高的座椅,周圍晃著虛縹緲的霧氣,遠像是一堆死氣沉沉的墓碑。
緊接著,座椅旁邊的霧氣猛然戰慄來,濃麗的紫色光芒迸射而。
一道道人影在空中顯形。
們的樣貌逼似人類,只是發色眸色更加罕見,而且大多數頭上都生有彎曲的、布滿橫嵴的犄角。
除此外,這些人的臉龐都非常昳麗,身材比例也相當完美,彷彿精心量度后塑成的雕像。
們低聲交流了幾句,然後共同向不遠處。
「來了。」
一個銀髮男人輕聲道。
英俊瑕的臉龐上綻放笑容,「讓我們歡迎這些明屠殺者、馳名萬千宇宙的劊子手們——」
另一群客人們正走入殿堂內。
為首的個生物,樣貌都很接近人類。
左側的那位,有一頭微卷的紅棕色長發,如同瀑布般垂落至腳踝,發間伸細長的、荊棘枝條似的漆黑犄角。
牠仰頭,露線條中性的秀麗面龐,身後展開的鞘翅有著黑色花紋,翅面反射著粼粼彩光。
右側的那位,有著金褐色短髮,皮膚泛著一種怪異的金屬色,體態極為瘦削輕盈。
牠身後張開對異常單薄的膜質翅膀,上面綿延著漂亮的黑色|網狀脈絡,一條一條像是藤蔓般捲曲伸展。
在這位身後,則是一大片黑壓壓的蟲族。
它們的形態都非常奇特,幾乎從未現在人類編寫的科普書籍和影像里。
那些蟲族都有著半人狀態,保持著非常明顯的俯身姿勢。
「歡迎你們——」
那些座椅旁邊的人率先開口,「瑞閣下,克雷閣下——沒想到你們會應下我們的邀請,畢竟據我們所知,蟲族似乎不喜歡和其生物交流。」
「嗯?」
為首的人停下了腳步。
其的蟲族同時都終止了作,如同雕像般矗立在原地,整齊得難以想象。
「真是有趣。」
紅棕色長發的蟲族歪了歪頭,「你們的虛空吞噬了千千萬萬的位面,雖然我對這些稱呼頭銜並不反,但我不太能解你們的標準,那你們算什麼?像是超級劊子手類的嗎?」
宮殿里的人們都笑了來。
顯然們很清楚自己做過什麼事。
「好了,我不是來為你們放鬆心情的。」
金褐色短髮的蟲族打斷了們,「我需要一個解釋和一個道歉,我非常不介意直接毀掉這裡。」
「當然,當然,克雷閣下。」
銀髮男人連忙回答道:「我已經處罰了那些不知死活的傢伙,們觸碰到搖籃的邊界了,不是嗎?」
個蟲族都沒有說話。
「都在這裡了。」
銀髮男人伸手在空中劃了一下,指尖冒數點小小的紫色光球。
「我希望位閣下明白,我們並開戰意,那完全是一個意外。」
「是嗎?」
克雷轉了視線。
牠的雙目非常奇特,是一種折射藍綠光芒的複合色,彷彿被千萬條稜線切割的寶石,隱藏著數細小的復。
「是的。」
銀髮男人謹慎地說:「諸位並不以這個宇宙的生物為目標——我是說,你們既不食用們,也不想同化們,那我猜測論如何,我們的目標都不會衝突。」
瑞:「哦。」
銀髮男人:「?」
倒是沒想到對方反應如此平淡。
克雷:「我更希望到你的主人說這句話。」
銀髮男人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那麼,你們的那位締造者、族群的聖靈、至高神,又會給我們怎樣的承諾?」
瑞:「哦,這個請你放心。」
瑞露一個非常真誠和藹的微笑:「就算是你的主人在這裡,也不配讓給你們承諾。」
銀髮男人:「…………」
身邊的同夥們幾乎都臉現怒容,只是硬生生忍住了,畢竟在這裡打來,論輸贏都沒什麼意義。
這場談話終於不歡而散。
在虛空外的宇宙里,探險船上的人再次睜大了睛。
「!」
那艘城市般雄偉的巨艦重新現。
當它完全駛入星海中時,那條宛如倒置深淵般的紫色裂隙,也漸漸消失了。
「那確實是蟲族的船。」
駕駛室里,有人顫顫巍巍地指著屏幕,裡面呈現遠程人艦拍到的模糊景象。
在那艘蟲族巨艦的上方,有一大片毫遮蔽的指揮平台,側跪著數半人狀態的蟲族。
個背影酷似人類、只是有翅膀的高等蟲族,正一邊說話一邊向平台深處走去。
「又在幹什麼?」
瑞非常迷惑地說,「為什麼又不我了?」
克雷:「我不知道,也不我。」
「那怎麼辦?如果不滿意我們的做法呢?」
「我們做了什麼?」
「是啊,就是這個題,我們什麼都沒做,除了知道那群蠢貨來這個宇宙的目的,吃人,擴充族群成員。」
克雷面表情:「這種答案,我們不需要和們見面也能知道,們的失敗品已經滿地都是了,那些虛空生物,呃。」
牠非常嫌棄地說。
瑞想了想,「等等,其實也沒什麼,如果真的不滿意,會自己去解決的,或許會我殺死幾次,還好。」
「……」
探險船里的人面面相覷。
有一瞬間,們都以為自己死定了。
然而蟲族的戰艦很快開走了,也並沒有飛一大串突擊艦,們的船轟成星空里的一朵煙花。
大家全都鬆了口氣,甚至有人直接癱倒在地上。
……
與此同時,聯邦三自治星區,核心星域。
烈日集團總部頂層的會議廳里。
散會后,大家陸續離開了,只有一個人坐在角落裡默默玩光腦。
「……」
旁邊的保鏢們交換了一個神。
那位二少爺已經很久沒了,自從回復了一條消息后,整個人就好像掉線了一樣。
們並沒有故意偷窺,沒有去具體的字,但也瞧那個通訊界面毫變化。
「二少爺。」
有個人硬著頭皮道:「該走了。」
「……」
黑髮藍的青年慢慢身,光腦上還懸浮著觸控界面。
抬頭向保鏢們。
大家紛紛一窒。
凌爝:「你們有表情包嗎?」
保鏢們:「……」
保鏢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