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讚美天堂集團, 感謝海文族——」
但凡是戰鬥相的課程結束后,總會有人鼻青臉腫身上黑一塊紫一塊,恍若剛剛被一群討債的圍毆完畢。
然後大就會掏出醫用凝膠或是噴霧, 偶爾也會有人向這些道具的製作們表示感謝。
天堂集團絕非唯一的製藥公司,然而對於這些庭條件頗為優越的學生們來說, 他們不太需要去尋找其他廉價的品牌。
在這些物品上, 全都是一分錢一分貨。
昂貴的價格建立在稀缺的材料上——譬如那些對環境挑剔的異植和繁殖艱難的異獸。
但凡便宜的藥劑, 其製作材料也會更次一,導致最終少一些效果。
在經濟條件不差的太多的前提下, 所有於提升能力值的投入,都不必那麼斤斤計較。
這幾乎是所有人的共識。
於是天堂集團繼續賺大錢。
蘇瓔一邊拆開新的藥劑包裝一邊想。
「你們知道嗎,咱學校也有海文族的人……」
「那不是很正常嗎?」
訓練室,某些暫在休息狀態的人們小聲聊天。
「他們的公司遍地都是, 人也一樣, 聯邦排行前二十的高校, 全都有他們的人。」
「而且不止是海文, 很多別的族一樣,他們分公司很多, 人也都散在不同的星區搞經營嘛。」
「咱學校很多專業都是星區第一, 那些大佬跑來學習很正常的。」
「就是就是, 別大驚小怪。」
新生們的課表間並不緊張。
每門課每周也都只有一節或兩節,除必修的大課之外, 其餘都是小班教學, 間安排是錯開的。
然而他們並不輕鬆。
大部分間都用於那些繁重苛嚴的課後作業或訓練, 畢竟倘若完不成的話,下一次上課很可能就跟不上度。
所有人的主要目標都是拿到學分、提升能力值。
在這個基礎上,無論是通什麼途徑, 直接鍛煉異能也好,增強體力也好,程都非常艱辛。
體能強化永遠是最折磨人的。
每次,蘇瓔為自己勉勉強強習慣鍛煉的強度,導師都會給他們布置更多的訓練,下課後她恨不得直接躺被抬公寓。
再對比一下那些見鬼的課後訓練,她現自己如此懷念需要用筆完成的作業。
另外,選修課開課的間不太一樣。
她在體能強化的苦海中煎熬兩個月,迎來基礎射擊訓練的第一節課。
「我看你們每一個人的課程申請表,讀你們寫的想要訓練射擊的理由——」
在由智腦操控激光影像的靶場,所有人站在屬於自己的獨立隔間中,默默重複拆裝一把紅斑-i2能量手|槍。
他們都被全息投影演示整個操作程,現在就不斷重複新學到的動作。
導師在他們面前來動。
「你們所有人都有用槍械戰鬥的經驗,也都是在實戰意識到自己的不足,如果你們僅僅是想練習開槍,那麼學校的訓練場就可滿足你們,而你們之所到這來——」
蘇瓔低頭取下手|槍的彈匣,即做成條狀可裝卸儲能單元,然後拉分解桿推動套筒,將周圍的組件挨個取下來。
導師從她面前經,瞥她的動作,又繼續向前。
「你們想學到那些無法在自己領悟的東西,那麼就先忘記你做的任何練習,你,不要停。」
導師敲敲她面前一個學生的工作台,「你想認聽我說話所就放慢動作嗎?繼續裝你的槍,把這個程變成你的肌肉記憶!」
那個學生趕忙道歉。
「大部分人在戰鬥更依賴自己的能力而非是槍械,為能力是身體的一部分,你們驅使你們的能力,就像呼吸一樣輕鬆自然,換成槍,或任何兵刃,你們就要花費精力去操控它們,還要防止它們離開你的掌控範圍。」
蘇瓔已經把槍拆成滿桌零件,正重新組裝去。
「另外,許多人也忽略一件,那就是,許多呼風喚雨的強大異能,本身也不具備防禦的能力,他們能造成的傷害,和他們自身所能抵禦的傷害,甚至是成反比的。」
導師再次來,「你們的異能配合槍械或許能揮出意想不到的威力,擊敗更強的敵人——現在,射擊姿勢。」
所有人舉起槍。
導師糾正幾個動作,「對你們這些菜鳥而言,使用小型槍械,連貫性其實比精度更重要,下面——」
那些激光凝成的人形靶被投落下來,和每個人的槍口不二十公分的距離。
太近。
蘇瓔幾乎都能感覺到激光的熱度手邊燒灼。
「頭胸三角點射,打完開啟安全鎖,把槍放你們習慣佩戴的位置,再拔槍射擊重複,直到打完彈匣。」
新生們人質疑。
大反反覆復敢停歇地拆裝半小的槍,手指頭都要打結,能射擊就不錯。
「你們的課後作業,每天練習三個小——目標距離每天都要重新調整,記得看我給你們的消息。」
這樣持續幾個星期,激光靶的位置終於挪到十米開外。
蘇瓔終於模模糊糊地感覺到,所謂肌肉記憶是什麼。
大概就是從眼睛瞄準到用手瞄準的程。
當她抬起槍的候,從手指到胳膊幾乎會自行指向目標。
她也能大致猜齣子彈的落點。
——當然這也是為能量子彈的軌道更直,非常好預判。
這段間蘇瓔得充實又痛苦。
為一直停止異能的鍛煉,在那些細胞活性注射劑的影響下,她基本上不太需要睡覺,可隔三四天睡幾個小,依然精神抖擻。
某種角度上說,也算是花錢買間。
至於這會不會對身體造成危害——幾百年來,聯邦的強大的異能們,幾乎都是這樣被造就的。
今天不趁機變強一點,明天可能就會被污染把頭咬掉。
倒是便宜哥哥來找她一趟。
「我看到你舍友,昨天半夜那個和你一起離開教學樓的人,紅頭,四年級,對吧?」
蘇瑫的語不怎麼好,「夏妮·萊特?我知道這伙,你離這種人遠點。」
蘇瓔:「哪種人?」
蘇瑫撇撇嘴,「她的爸媽曾經是李斯特·海文的保鏢——」
這位是天堂集團董長的長子。
蘇瑫:「海文族得罪的人太多,重要人物三天兩頭被襲擊刺殺,保鏢們死一大堆,萊特姐妹的父母也一樣。」
顯然那兩人都在故中為保護僱主而身亡。
蘇瑫冷笑一聲,「雖然說賠償不少,但她們必然會對海文族懷恨在心。」
蘇瓔:「所?」
蘇瑫瞪她一眼,「我們宗大小姐的母親,是安娜·海文的小女兒,是李斯特的親妹妹,你說呢?」
蘇瓔:「……你想的太遠吧,再說那位夫人都去世很多年。」
而且我還是買來的。
「虧我還覺得你變聰明,看來是我想多。」
蘇瑫打量她一會兒,哼一聲,「你那個舍友要是想殺你,保證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蘇瓔面癱臉,「行吧,謝謝提醒。」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林河的——」
「我有個問題。」
蘇瓔不他說完就搶先開口,「大小姐和二少爺為什麼不直接吩咐人動手?林河殺他們的弟弟,雖然我知道他們三個的母親都不是一個人,但是——」
「這你就不懂。」
蘇瑫冷笑一聲,「他們三個人,誰也看不上誰,懸賞林河的人頭,也只是為他殺宗的人,大小姐願意給出獎勵,只是為宗的臉面,她怎麼可能在乎一個三流雇傭兵的兒子?」
蘇瓔知道雇傭兵說的是三少爺的母親,宗主的第三任妻子,雖然說好像前幾年已經離婚,為那位夫人在蘇得不太好。
這族顯然也有各種糟心。
「主的嗜好是越來越奇怪,交際花和雇傭兵都能帶——哼,不那些大人物大概都喜歡這一口,你看看安娜·海文和米蓮·諾斯的那些前夫,模特,調酒師,牛郎,脫衣舞男,都是些什麼東西。」
蘇瑫顯然對宗也有那麼多尊敬。
「直接和情趣仿生人結婚好不好。」
他眼只看得見利益和好處,在妹妹面前也懶得遮掩自己。
然後林河的就這樣被糊弄去。
第二天凌晨分,蘇瓔日常在體能訓練室躺屍。
旁邊的健身器材上還有幾個同樣的受苦人。
「你們知道林河吧?」
有個坐在拉背器上的人開口問道。
訓練室本來只有各種喘聲,忽然就被打開話匣子。
「入學考試排位賽第一名?我見幾次,好像還長得挺帥,咋?」
「他也選體能強化和格鬥訓練,中級的!而且——」
「什麼?」
大紛紛驚呼出聲。
「的嗎?」
「不是新生最多只能選到初級嗎?還是要通測驗的?」
「不,我是說,前一句是對的,任何人想選初級訓練,都要通測驗,但如果你能通更高級別的測驗,是可選中級的。」
那人唏噓道:「而且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在課上,和一個學長吵起來,學長指點他動作,他反駁說那樣有問題,然後就把學長放倒。」
「卧槽,的假的??」
「我也是聽說的,畢竟中級的課程啊,現場都是三年級四年級的人。」
「……」
蘇瓔本來癱在卧推板上,聞言垂死病中驚坐起,決定再來十組推舉。
「學長肯定的用力,頂多是輸在技巧方面,你們懂我意思吧?」
「哇靠,那也很強啊,他怎麼做到的?」
周圍的人還在說話。
「話說,蘇瓔,你不是認識六年級的人嗎,不如問問你朋友,那天是怎麼?聽說和林河吵起來的那個學長,就是六年級的。」
蘇瓔喘口,「我認識的學長學姐們,都不會對這種感興趣,更不可能與新生吵起來——他們全都不是身體強化類異能,根本不會出現在那些課上當導師的助教。」
說完她就繼續練習。
一會兒,好像又有人喊她。
「蘇瓔?」
「蘇瓔!有高年級的找你!」
「什麼?」
蘇瓔撐越來越沉重的杠鈴,從胸口到肩膀手臂都疼得厲害,
「應該是我舍友,來我一起去,麻煩告訴她,,我幾分鐘。」
她雙手顫抖抓住冰冷的金屬握桿,想把它再次推上去卡到槽位。
蘇瓔:「……」
草,勁。
有人一把握住彷彿有千鈞沉重的杠鈴。
她仰起頭,「……????」
黑青年站在後面,一手握螺旋防滑花紋的金屬桿,將兩端掛數十斤合金輪的杠鈴停在原位。
他微微低頭,稜角分明的英俊臉廓沐浴在陰影,虹膜色澤沉澱下來,越藍得純粹而動人心魄。
凌爝就這樣默默看她,那隻手輕輕鬆鬆將杠鈴懸停在空中,呼吸都平穩得有絲毫改變。
后眨眨眼睛,「學長有什麼?」
接彷彿忽然醒悟一般,掙扎就要坐起來。
小姑娘似乎十分疲倦,額前的絲濕漉漉地貼皮膚,汗水不斷從頜角滑落。
她穿外套,運動背心下擺很短,露出一截勁瘦的細腰,還有幾道隱隱約約的腹肌線條。
凌爝又看她一眼,「你完成你的計劃?」
蘇瓔老老實實地點頭,「還有兩組吧。」
「我不急。」
凌爝慢吞吞地說,攥住杠鈴握桿的修長手指微微一動,示意她接去。
「你先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