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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皓月睡了之後,龍影璿敲開星兒的門,白日兩人說不上話,隻好等人都睡了才見麵。
“你們去了哪裏?”拉著龍影璿坐下來,她問道。
龍影璿回答道:“你把追蹤符放在了墨陽身上,我們自然是去追蹤她了。初步知道她的方向,她已經修煉至第三重,不過要引她出來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權衡利弊,我們隻能先回京,免得你孤軍作戰。”
“其實你們回來也幫不上忙,倒不如繼續追蹤那女人,殺了她以絕後患。”星兒說起來便恨,當初就該打得她魂飛魄散,如今被她吸了這麽多冤魂,剝奪了他們投胎的權利。
“是幫不上,可也不放心啊,夜澈布了結界,你要進去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啊。”
“我知道,時間還剩下一個月不夠了,我也著急。對了,夜風哪裏怎麽樣了?夜胄已經病倒了,他會不會有事?”
“沒事的,羅旖旎已經是強弩之末,夜胄的皇氣能抵擋有餘,但是要說完全沒有損傷也不可能,放心吧,性命之危是沒有了。”龍影璿說道。
“那就好,我隻怕……,你們回來也對的,否則到時候羅旖旎一走,沒有人把原先的靈體放進去。國師去雲遊還沒回來,這老頭,需要他的時候總是不見了人。”星兒罵道。
“嗯,我們也是權衡利弊才回來的,墨陽的陰邪大法已經去到了第三重,要到第四重沒那麽容易,莫說一兩個月,那麽是一兩年也不成氣候,暫時放了過她,先把你們這邊亂七八糟的事情處理了,才有心思去對付她。”龍影璿分析道。
星兒點點頭,確實如此,可如今如何能接近自己的身體呢?要接近自己的身體,首先要取得澈的信任,可他幾日都不來這裏,她如何能取得他的信任?
“要取得澈的信任也難,尤其如今隻剩下一個月不夠的時間了。”星兒無奈地說道。
龍影璿沉思了一下,搖搖頭,“你切莫偷走出去,這事情可一不可再,否則你別逐出宮的話想再進來就不可能了。”
“其實,你知道內情不能幫我,我可以借助一些不知道內情的人啊。可在這宮裏,跟我熟的人除了顏珠大寶,便再沒有其他人了。”龍影璿知道內情,肯定是不能出手相助或者出口點破,可是要接近寧泉宮,可以讓宮裏其他人幫忙,或者說借助其他人得到夜澈的信任。隻是這個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算了,這個慢慢想吧,早點睡吧,天氣也冷。”龍影璿站起來說道,再不回去魔王便要找來了,他事前不知情,如今也不能知情,否則也算是泄密了。
“嗯,你趕緊回去吧,別讓你男人知道了。”星兒說道。
“我有分寸的。”龍影璿打開門出去了。
星兒歎息著躺在皓月身邊,卻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日一早,在龍影璿的帶領下,她可以順利出了墨秋宮,帶著皓月散步。還有幾天就是過年了,但皇上病了,宮裏便也就取消了一切活動,隻隨意地換了燈籠,張貼了對聯。相比往年的熱鬧,如今隻能用慘淡來形容。
“我想去看看夜胄!”星兒忽然提議道,夜胄病了這麽多天,她一直想去看,但知道不能走出墨秋宮,她隻好一直把著想法放在心裏。如今難得出來,她想趁著這個時候去看看他。
“也好,反正我回來也還沒見過他,一起去吧。”她別的不能為她做,但是帶她在這個皇宮裏四處去還是可以的。但唯一一點,就是不能接近寧泉宮,更不能幫她打開結界。
“禦醫怎麽說的?”
“不知道,不過放心吧,沒什麽大礙的。我估計一出年關,羅旖旎便會死了。”龍影璿掐指算了一下,日子差不多了。
“這樣就好,我最近見澈憔悴了好多,聽說他現在很辛苦,白天要上朝,晚上在寧泉宮,如今大概又在禦書房商討國事了吧。這偌大的天下,每日都有大事情發生,這皇帝就是最累的活。”星兒歎息道。
“他 不是憔悴,而是神傷,有什麽好擔心的,他又死不了,別忘記他現在已經歸位了,不是以前病怏怏的人。”龍影璿不以為意地說道。不過在星兒心中,即便他會不會死,她依舊會擔心,會害怕。
“看你說得輕巧,若是魔王為你擔憂,你又能淡定嗎?”
“淡定不了也要淡定,別忘記你目前的形勢,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你若是再進不了寧泉宮,隻怕…….”她蹙眉沒有再說下去,一路踩著地上濕滑的石板,這是方才奴才們衝洗過的,年二八洗邋遢,別的慶祝活動沒有,但總要把舊的衝洗幹淨。
兩人沒有再說話,隻一味地往前走,皓月好奇地張望著大家在忙碌,也不說話,乖乖地任由星兒牽著小手走著。
夜胄的寢宮多了人把手,雕龍漢白玉欄杆上有幾名侍衛在走動,星兒把皓月抱起來,然後走上台階,侍衛認得龍影璿,便上前行禮:“參見小王子,見過龍姑娘!”
“嗯,皇上可好些了?”龍影璿淡淡地問道。
“好是好些了,可還是不能起床,頭暈得厲害,太上皇如今和禦醫正在裏麵。”侍衛禮貌地回答。
“好,那我們進去看看,對了,這些天多調動些兄弟過來,最好是屬虎的,謹記了!”龍影璿交代。
“是,卑職馬上去辦。”侍衛知道太上皇十分信任這位龍姑娘,而這位龍姑娘又是太後娘娘的人,所以他們自然也遵命而行。
兩人跨過高高的門檻,徑直往裏走去。一屋金黃尊貴,朱紅色的窗戶緊緊閉著,一扇翡翠屏風上雕著祥雲,有龍在騰雲駕霧。
禦醫正在為夜胄診治,夜澈在邊上看著,見兩人進來,示意兩人不要說話,星兒與龍影璿慢慢地走過去,夜胄應該是剛睡著了,禦醫在為他按摩太陽穴。見到如此蒼白憔悴的夜胄,星兒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原先是何等的活蹦亂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