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知識是知識，戰鬥是戰鬥
作為這兩場比試的發起人，古塔斯完全可以預料到，雷林會給兩位年輕魔法師帶來很大的麻煩，卻沒想到他們會敗，而且會敗得這麽快，看上去竟是沒有絲毫還手的能力。
他看得出雷林想成為他的學生，目的並不隻是為隸純的學習魔法，但作為白塔之主，過的話自然要算數。其實他安排兩場戰鬥的目的，是想借著雷林的魔法，來提醒白塔成員們，研究魔法不一定非得向上看，有時候該停一停，回頭看一看。
魔法女神密瑟斯曾數次降臨威爾蘭大陸，向當時還很弱的人族傳授魔法知識，然而數千年過去，魔法師們在魔法的道路上夜以繼日，時至今日，依舊無人能夠企及魔法的盡頭或者頂端。
魔法師們就如同建造高塔的工匠，用知識的磚石壘成的高塔，越是高聳，基礎越是需要穩固，隻是這麽些年以來，白塔成員在魔法的道路上走得太過順遂，隻知抬頭向上看，卻忘了回望，審視自己走過的路是否穩固，是否還有其他的道路。
“是時候該好好反省。”
“你們回去以後，每人寫一份感悟，我會親自檢查。”古塔斯聲音不大，但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古塔斯完，神情不變，慢慢向自己書房走去。
雷林見古塔斯沒有理他，有點納悶，也沒多什麽，默默跟了上去。
回到書房，古塔斯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這才重新審視了一眼跟在後麵的年輕人。
“你施展的魔法，是自己研究出來的嗎？”古塔斯問道。
雷林此行的目的，是想借助白塔的力量度過難關，然後才是拜師學習魔法，至於魔法塔，他有這個心思，但顯然沒有足夠資金投入建設，所以隻是想過，卻沒有一定要建造的意思。
雷林想了想，沒有胡亂吹噓什麽，實話實，將事情的大致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古塔斯，特別強調零子是他想出來的，自己也曾做出貢獻。
“算你還算老實。”古塔斯放下杯子道。
早在他回來時，關於雷林的一切，摩西已經進行過一次簡短明。
“這麽您是願意收我為學生了？”雷林興奮問道，排除掉古塔斯是魔法女神的代理者之一，能擁有這麽一位強力的老師，而且還有白塔作為靠山，桑德蘭穩了。
古塔斯點頭道：“但你成為我學生的事情，需要保密，你不能向其他人透露半分。”
“為什麽？”
雷林不解，能成為古塔斯的學生，他就可以借著老師的名義，為鎮守毒物沼澤，和守護三個鎮免遭海盜洗劫，做很多事情，這樣一來，豈不是所有的願望都泡湯了？
“我雖然身為白塔之主，八英雄之一，但其實明裏暗裏，有不少人希望看到我死去，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古塔斯解釋道。
“我怎麽覺得您是嫌棄我實力太弱，出去挺沒麵子？”
話是這麽，但古塔斯的法很有可能是真的！
古塔斯無緣無故的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道：“怎麽樣？你願意嗎？”
雷林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下來，立刻開口道：“老師我有一個請求。”
古塔斯看向眼前這位動機不純的學生，淡然道：“我隻會傳授你魔法，其餘的事，你的自己解決。”
“不，老師，請你讓我把話完。”雷林力爭道。
“吧。”
“我想在我的城堡裏，建造一座魔法圖書館，所以我想請求您，能讓我在白塔借一些書回去，當然費用由我來出。”雷林道。
“原來你是在打書的主意。”古塔斯緩緩搖頭歎道。
“隻要條件允許，我覺得每個人都有享受獲得知識的權利，況且我們圖書館的書，隻會使用抄錄過去的副本，絕對不會讓您為難。”
“你需要多少？”
“一萬本。”
“太多，你們根本沒有能力守護好它們。”古塔斯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
“那老師的意思是？”
“如果僅是基礎的魔法知識的話，五百本就夠了，以後根據情況，再來借就是。”古塔斯道。
“那就五百。”雷林點頭道。
雷林鄭重其事的道謝。
隨後古塔斯詢問起雷林如今掌握了哪些魔法知識。
雷林沒有隱瞞，老老實實的告訴了古塔斯。
老人越聽臉色越是難看，雷林在魔法知識方麵的累積幾乎是一張白紙，需要從頭教起。
他將雙手背在身後，在滿是魔法書籍的房間來回踱步，猶豫了半，終於歎了口氣，突然抬手在空中畫了個十字，魔法陣於他手指劃過的地方浮現，魔法陣後竟是顯露出由銀光構建出的空間！
雷林震驚的盯著那處空間，直至古塔斯從空間拿出一本已經泛黃的筆記本。
“這是我年輕的時候學習魔法留下的筆記本，上麵記載了一些我對魔法的感悟，對現在的你比較有用。”古塔斯著，遞出了筆記本。
若是放在外麵，恐怕千金都難買一頁，然而雷林卻搖頭拒絕了。
“我不要。”
饒是活了五百多歲的古塔斯見狀也是一愣，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不知道老師您是怎麽看待魔法的，但我覺得它隻是工具而已，魔法知識是工具，魔法也是工具，既然是工具，那麽隻有拿在對的人手裏，才能發揮更高的效率。”
雷林的話，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有切實感受。
當初在建立觀測點的任務時，隊伍中的魔力係魔法師，除了魔力法球以外，幾乎沒有其他派得上用的魔法，排除愚笨和偷懶的行為，剩下隻有一種可能。
就是因為一邊學習魔法知識，一邊學習魔法，兩頭頭占用了大量精力，結果兩頭都沒有學好的緣故。
這就好比一位現代戰場上坦克兵，士兵們要學的是怎麽消滅敵軍，遇到故障能夠及時處理，而不是研究坦克他是怎麽生產出來，更不用細致的了解每一個零件是怎麽生產出來的，將這些事情統統交給工程師去做，分工明確，必然效率要高得多。
雷林的言論，不禁讓古塔斯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回到椅子上坐下，陷入沉思。
“我覺得白塔就應該分為兩個學院，一部分專注於魔法的運用，而另一部分則專心專研魔法知識，創造出更實用的魔法，而不是糾結與掌握一個魔法，還必須吃透該魔法所運用到的各種知識，太過貪心。”
雷林毫不忌諱，將自己大膽出自己想法。
“你可知道，你的這種言論，會影響到多少魔法師？”
“不知道，我也不關心。”
“胡鬧。”
“要不就拿我當試驗品？”雷林提議道。
“怎麽個試法？”
“知識是知識，戰鬥是戰鬥，就應該分開。”
“我不學任何魔法知識，隻學習已經成型的魔法，到時候您找人和我比一場，隻要對手不是老師您，哪怕是學姐，我也能夠接受。”雷林自信道。
“那你想從哪個魔法開始學起？”古塔斯問道。
雷林微微一笑，“就從老師您剛才開辟出的空間魔法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