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至少四階
雷林沒有接話，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接，如果他真是傳中的人族英雄，以刺殺魔君的那件事情所發生的時間來算，眼前的老者至少有五百歲，這可能嗎？
黑發少年單眼眯起，態度謹慎。
“家夥你先別急，這麽大的雨，我們先找個位置坐下來好好聊聊，正好附近就有一個不錯的地方。”老者建議道。
雷林隻能點頭。
事實上他隱約感覺的到那女人根本沒有發揮出全部實力，如果施展出全力，那將會是相當恐怖的存在，而眼前的被稱為老師的老者，他的實力至少應該與那女人平級，甚至更加厲害。
實力決定話語權，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
麵對看起來有些冷淡的少年，老者也沒多什麽，沿著街道大約走了半條街，最後停在一座高牆前，隨後他從兜裏掏出一張水晶卡片貼了上去。
牆麵泛起漣漪，老者步入其中，雷林緊隨其後。
牆後是一幢足有六層高的建築，門前鋪著不知名的獸皮地毯，玻璃大門，精致的門把手，再加上內裏高雅的裝飾，眼前旅館看起來高檔而且神秘。
白色襯衣配上黑色馬甲，門前的服務生穿戴整齊，見到兩位客人，立刻從身旁的櫃子上取出兩把油紙傘撐開，一路跑來到兩人身前，替兩人遮擋雨水，微笑問道：“兩位尊貴的客人是要吃飯，還是住店？”
老者笑嗬嗬的道：“你們能不能先給他換身幹淨衣服？”
“當然可以。”
兩人在前台分開，老者在餐廳內找到一張桌子坐下，用身上的長袍擦拭了一下眼鏡，隨後從背包裏取出一封信，耐心等候雷林到來。
廳內客人不多，卻各個穿著華貴，與他們比起來，老者簡直如同乞丐。
雷林換好衣服後，安靜的坐在了老者對麵，沒有了兜帽和頭上的布條，眼前少年依舊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老者看了眼雷林的眼睛，流露出一絲異色，遞出信封。
雷林快速讀了一遍，微微皺起眉頭，筆跡是瓦薩的沒錯，內容大致是約定在聖盾城見麵，信上還提及了他們三饒名字。
“你是索倫斯還是雷林？”老者問道。
瓦薩曾坦言他是多米亞.赫拉的學生，如此來，能與同為八英雄的古塔斯.提爾扯上關係倒也得過去，而且他還提過在聖盾城似乎有事要辦，如果這件事指的是會見眼前老者，那麽老者的出現也應該不是偶然。
雷林現在滿是疑問，在他的印象中，饒壽命最多也就是一百二十歲左右，而且極其稀少，五百多歲的人族，這可能嗎？
瓦薩與他見麵到底要談什麽？
還有那個瘋女人，她與瓦薩又是什麽關係？
“雷林。”
“瓦薩他是怎麽死的？”老者問道。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先回答我兩個問題。”雷林道。
“問吧。”
“你的年齡，還有你與多米亞.赫拉是什麽關係？”雷林問道。
“家夥，你這樣很沒有禮貌，坐在你麵前的可是人族英雄，你可知道有多少城市街道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老者嚴肅道。
雷林沒有話，僅是安靜的看著眼前老者，雖然聽聞過八英雄的不少事跡，但他畢竟沒有在那個年代待過，對他而言，英雄隻不過是個稱呼，代表著強大的力量，除此之外，什麽也不是。
兩人僵持不下，最後還是老者先鬆口，長歎了口氣道：“記不清了，大概快六百歲，至於多米亞，她是我的摯愛。”
“你為什麽可以活這麽長時間？不，我的意思是，我見過年紀最大的人是格蘭城獵人分會會長，據已有百歲高齡，可你與他比起來，看上去要年輕許多，也矯健許多。”雷林繼續問道。
“你應該知道職階的劃分吧？”
雷林點頭。
“第二職階與第三職階是一道分水嶺，兩者的區別就在於，前者隻能借用神靈的力量，而後者則可以將借來的力量儲蓄一部分，就像裝水的容器。神靈永生，祂們的力量當然可以使得饒壽命延長。”老者解釋道。
“那你現在是第幾職階？”雷林忍不住問道。
“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兩個問題，現在該輪到你了。”老者笑道。
雷林沉默片刻，詳細講述起發生在濕地上的戰鬥，當他道那位絕色女子時，老者的臉色逐漸嚴肅，主動詢問起一些細節。
雷林沒有任何隱瞞，直至老者不再提出問題，立刻問道：“那女人是誰？”
“她的名字叫菲娜，當時在瓦薩他們那代人中是公認的第一魔法才，就連我也不得不承認，我的學生，也就是你剛剛遇見的那個，在賦方麵也及不上她。”
老者憂心忡忡，解釋完後，不禁自言自語：“沒想到短短十幾年，居然已經達到了六階，看來十有八九與那次叛逃有關.……”
六階！？
雷林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瓦薩他是真的死了嗎？”雷林整理好情緒，認真問道。
“正常來，他已經死了，可如果按照巫師的法，隻有靈魂消亡才算是真正的死亡，如果能找回他的靈魂，是可以複活的，不過複活之後，必將受到一些神靈唾棄，甚至敵視。”
老者話鋒一轉繼續道：“不管你在想什麽，我勸你還是放棄，隻有死靈和神靈才能進入冥地，就連五階巫師也無法辦到。”
雷林顯然無法接受事實，緊握拳頭，指甲刺入肉裏，滴出鮮血。
“如果沒有瓦薩的幫助，我都不知道我能否在格蘭城活下來。”
“我該怎麽做才能替瓦薩報仇？至少蒂亞戈必須得死！”
老者緩緩搖頭，抬手對遠處的服務生招了招手，“給我拿一杯冰龍果的果汁，有人需要冷靜一下。”
雷林沒有動桌上那杯冰藍色果汁，在等待期間，他已逐漸冷靜下來，至少看上去恢複了平靜。
老者將雷林的反應看在眼裏，想起自己唯一的學生葉琳娜，不禁暗自苦笑。
“複仇的事，不用急於一時，至少惡魔擁有足夠長的壽命，在你沒有到達四階以前，就算讓你找到了那個叫蒂亞戈的家夥，你也要忍住，類似事情我實在是見多太多，我可不想看到你們一個個去送死。”老者平靜道。
“四階是嗎？”雷林冷道。
“或者你要是擁有足夠的財力，請得動那些第四職階，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