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一屍兩命

  血水從刀口噴湧而出，拋物線的弧度灑落光潔的地麵，蘇音貼到在地。


  畫麵定格，血水充斥了蕭逸的瞳孔，心中的壓抑盡數化作巨石，不斷砸在他的心口。


  “蘇音！”


  蕭逸掙脫拽著他的孟旋衝了過去，一腳踹飛已經愣住的小張。


  回過神的小張倉皇地站起身，嘴裏念叨著：“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狼狽的逃了。


  蕭逸抱著蘇音雙手在顫抖：“蘇音，不要！我不許你死，不許你死！你聽到沒有！”


  蕭逸的聲音裏充滿了恐慌，他嗓音在發顫，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


  “別碰我！”


  蘇音掙紮著想脫離他的懷抱，艱難地咽下上湧的血水：“蕭逸……你離我遠點……下輩子……我不想再見你！”


  蕭逸渾身一震，那心割開般的劇痛讓他幾乎說不出話來：“蘇音，不要……”


  他本想說蘇音不要恨他，不要離開他！可他發現他根本沒了那個立場。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折磨她比恨她痛苦太多！


  “音兒，大哥來晚了！”


  痛苦和自責盡數顯示在孟凡的臉上，他不該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擊，繞了這麽遠的路，再趕到，她卻受盡了苦。


  他更沒想到，來晚一步竟是她自盡的一幕。


  看見來人，蕭逸眼中冷光一閃，但他沒有組織他們對話，隻是貪婪地摟著蘇音，害怕她離開自己。


  “大哥……大哥……你……沒事，真，真好……”


  “音兒別說話，我帶你去醫院。”


  孟凡心疼的看著她，他記得蘇音怕疼，怕極了。


  蘇音忍住喉嚨裏的腥甜：“大哥，帶我……走！”


  “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音兒，撐住。”


  她太累了，可她不想死在蕭逸的懷裏她想去孟凡的身邊，卻沒了力氣，頭也歪在一側。


  “蘇音！”“音兒！”


  蘇音已經沒了意識，流下的血水染紅了潔白的禮服，蕭逸意識到這一次蘇音可能會永遠地離開她，她會死！


  他懵了，癡癡地抱著她宛若雷擊。


  這一刻，他終於恐懼了，比上一次她遭遇車禍的一瞬間更加恐慌，心中更痛！

  “滾開！”


  孟凡一把推開蕭逸，搶過蘇音就跑：“音兒，大哥不會讓你有事的……”


  被推開的蕭逸依舊愣著，直到孟凡駕駛著車輛離開，他才回過神來，他踉蹌地追了上去。


  “把她還給我，把她還給我……”


  天一如繼往的陰沉，漂泊的大雨沒有任何征兆地傾盆而下。


  無情的鐵門隔絕了內外，搶救室內正進行著與閻王爺奪命的戰爭。


  樓道裏激烈的宣泄完全不弱於搶救室內的鬥爭。


  “蕭逸，你該死！”


  靠牆站著的孟凡捏著拳頭就朝蹲著抱頭的蕭逸砸去。


  “人渣，怎麽死的不是你！”


  他恨，恨當初沒有阻止的了蘇音和這個人渣在一起；恨，恨這個人欺騙了蘇音的感情；恨，恨自己為了挽救孟氏損失，出國害的蘇音倍受折磨，而他再次敢來，卻是這個結果……


  蕭逸腦子裏全是蘇音刺向自己腹部的一幕，他沒有反抗，生生地挨了下來。


  拳頭一下下砸在他的臉上，他在想，他折磨蘇音的時候又是怎樣的疼。


  蕭逸吐出一口血水，依舊沒有反抗，緊接著孟凡的怒吼幾乎震破他的耳膜。


  “你知不知道蘇音為你付出了多少？你這麽喪心病狂還把她送給別人糟蹋，折磨她都要用這麽肮髒的方式！”


  隻要想到蕭逸把蘇音送給別人糟蹋的事，孟凡就忍不住想要殺了眼前的男人情。


  他想象不了，甚至不敢想象這些日子裏的蘇音是多麽的絕望。


  “你為什麽還要回來？你怎麽不死在外麵？”


  蘇音自殺的一幕幕反複播放在蕭逸的腦海，他終於爆發，伸手一擋，反過來一拳打去。


  “我不回來好讓你繼續折磨她？你做夢！”


  “我怎麽折磨她是我的事，這是她欠我的！”


  “混蛋！”


  兩人廝打在一起，身上帶血的西裝也被撕的破碎不堪。


  叮！

  這時搶救室的燈停止了跳動，隨著開門聲落下，醫生的話也隨即響起。


  “抱歉，病人流產，大出血，加上失血過多……搶救無效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