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雙更合一
此為防盜章,購買比例超過一半可正常閱讀喲(=ω=) 城中事務的交接, 都交給本來守衛國都的官員了, 莊子竹都沒有出面。和莊子松一起在祖廟的問天樓上登高喝茶。
交接需要時間甚久, 莊子竹一時手癢, 回想起今天見到的那位年輕將領,不禁讓墨書把他的畫筆畫板都搬上來。走筆信游, 寥寥幾筆, 還沒畫臉, 只是畫了個輪廓, 已經將英俊神武的年輕將軍的風姿勾勒出來。
終於投降的莊子竹興緻高昂,五王子莊子松卻連喝茶都喝不動了,望著進城的敵國將士們進入皇宮, 一張包子臉皺了起來,嘆氣道:「哥哥, 我們把皇宮都送給別人了, 雖然不送就會有全城百姓跟著一起餓死。但是如果父皇知道了, 一定會很生氣。」
莊子竹「嗤」了一聲笑了出來:「父皇都遷都了,那裡怎麼會是皇宮呢?這座城也不是皇城, 現在只是被章國佔了去的普通城池罷了。」
「該不會是父皇知道皇城遲早被奪, 才遷都的吧?」 五王子莊子松說罷, 又擔憂道:「不知道父皇怎麼樣了,父皇會把我們贖回去嗎?要是章國用我們來威脅父皇, 我們要自刎的吧!不如現在先自刎了?」
莊子竹很是被莊子松的想法驚呆了一下, 一滴墨汁不小心點在畫中央, 墨汁暈染開來,把將軍座下的戰馬弄糊了。莊子竹給污點加了馬鞍挽救,停了筆,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六弟不是也被抓了嗎?沒見他們用六弟來威脅我們,五弟不用擔心。」
此時,一把渾厚的嗓音從問天樓的樓梯之下傳進來:「三王子所言甚是,我們章國的軍隊足夠強大,不需要用皇室宗親來要挾別人投降。」
伴隨著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之前進城那位普通將領登上問天樓來。問天樓邊雲朵舒展,清風徐來,髮帶飄動。莊子竹正背向著他,舉筆作畫,姿態隨意洒脫。
走近了,宣恆毅鼻間彷彿聞到淺淡清幽的香味,舒心得很。再走近,見莊子竹所作的畫,被兩列士兵簇擁著的是——他?
畫中的將軍,衣著打扮、戰馬細節都和他一模一樣,雖然沒有畫出具體相貌,但兇殺狂戰的神韻都被畫出來了,旁人一看,就知道畫中人是他。
宣恆毅一愣,想著這三王子也太大膽了些。他見多了向他表示愛意的,但那些哥兒不是表弟親戚,就是親近大臣將領的兒子。宣恆毅是沒見過像莊子竹這樣,前一天還是敵國敵對狀態,這一天一見到他,連他什麼身份都不知道,就思慕不已,作畫存思。
和宣恆毅一同上樓的,除了宣恆毅的親兵,還有御林軍統領趙煜宇。趙煜宇對莊子竹愛畫畫的習性見怪不怪了,他都收藏了好幾幅莊子竹畫他的畫。此刻趙煜宇帶著宣恆毅上來,為莊子竹介紹道:「末將拜見三王子、五王子,這是章國征南副將軍宣將軍,全權處理降書中火`葯的事宜。」
莊子竹見到畫中人親自上來找他,原來那畫中人不是普通將軍,不也尷尬,略一點頭,說道:「宣將軍請坐。」
這真是一個相當敷衍的禮,一旁的莊子松也跟著點了個頭就算了。不過宣恆毅既然隱瞞了身份,也不在意這些虛禮。見莊子竹依然在站著作畫,並未坐下,宣恆毅也不坐,想開門見山,直接索取火`葯的製造方法。
但他還沒開口,莊子竹就先一步說:「我已經知道你的來意,東西也給你準備好了,宣將軍可以先試一試,然後,我們再詳談。」
墨書捧著托盤,一把鐵制火`槍靜靜地躺在上面。啞色的鐵`槍看上去毫不起眼,但做工精細,彷彿暗藏玄機。莊子竹擱下畫筆,取過火槍,問道:「敢問宣將軍頭盔防禦力如何?」
「自然是刀槍不入。」宣恆毅對自己的頭盔充滿信心。廢話,章國皇帝所用的頭盔戰甲,當然是最高等的。
莊子竹又說道:「那請宣將軍把頭盔扔下問天樓,火`槍給你,你可以親自試一試它的威力。」
宣恆毅別無異議,只是先好奇地問道:「這要怎麼用?」
莊子竹教他如何扣動扳機,把火`槍遞給他。手指接觸之時,帶起一絲細微的癢意,好像被誰用髮絲撓過一樣。宣恆毅定了定神,把頭盔扔了下樓,對準頭盔,扣動扳機——
「轟!!」一聲巨大的聲響,堅硬的頭盔被炸得碎屑橫飛,地上還被炸出一個坑。宣恆毅摸了摸手中那發燙的火`槍,有些難以置信,這麼一把小小的火`槍,竟然能發出如此大的威力。
「問天樓樓高十層。這把粗製火`槍,十層之外都可以瞄準射`擊,威力就是宣將軍剛剛親眼所見。一發之後,需要等待冷卻,才可射`出第二發,不然,火`槍可能會炸膛,傷了你的手。」莊子竹對自己的研究成果頗為滿意,這就是防身的好物品了。
宣恆毅驚異地看著火`槍,問道:「這就是你們守城時用的東西?」
「不是,」莊子竹說道:「守城時用的乃是投炮機,如果研製出火`炮,威力將是火`槍的百倍不止。要是火`葯足夠,轟倒城牆不在話下。可惜時間所限,目前並未研製出來。不然,勝負難料。」
在戰勝國的將軍面前說這種話,可以說是相當囂張了。但莊子竹的確有囂張的資本,宣恆毅也並未發怒,只是繼續問道:「火炮是怎樣的?」
莊子竹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作畫。讓宣恆毅的將軍進城圖放別處晾乾,莊子竹換上一塊新的畫布,在上面畫出火`炮的圖樣。
這畫中火`炮,比當初烽火雲間圖畫得還要細緻、寫實。而且,莊子竹還為宣恆毅粗略講解一番,宣恆毅以前想不通的,現在都明白了:「設想中的炮車,是用精銅來制,內藏百倍於火`槍的火`葯,攻城時,把炮車推到城下,用引線點燃火`葯……」
五王子莊子松在一旁旁聽,此時不禁問道:「三哥既然研究出這麼厲害的火`器,為什麼不在章國攻打過來之前獻給父皇呢?」
莊子竹抿唇苦笑:「我在回宮的前一天,才見到父皇。不比五弟,天天在宮裡能見到。」
五王子莊子松不說話了,這不能怪他三哥。
「更何況,現在只研製出半成品,我本來是想研製出成品,再獻給父皇,」莊子竹隨口扯道:「國內鐵礦太過生脆,做出來的火`槍屢屢炸膛,危害使用者安全。所以,如要要大量製造,必須礦源質量過關、工匠工藝上好才行。再者,火`葯危險,事故頻出,我怕害了別人,一直沒把方法說出來。現在才研究出一點訣竅。」
宣恆毅此時卻問了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三王子可認識青竹舍人?」
莊子竹頷首道:「正是我。」
「三年前,三王子幾歲?」宣恆毅問他。
莊子竹想了想,自己也有點難以置信:「十二?」
「十二歲就畫出烽火雲間圖,天縱奇才,實在佩服,」宣恆毅用滿是怒意的眼神看著莊子竹,風雨欲來,壓力把一旁的五王子莊子松也壓得喘不過氣來,質問的聲音拔高了好幾度:「敢問三王子如何發現火`葯?真正的青竹舍人又在何方?」
在宣恆毅發火的時候,趙煜宇竟然敢於踏前一步,擋在莊子竹面前,為莊子竹辯白道:「青竹舍人的畫作一直是三王子親筆所畫,托我轉賣,一查便知。而且三王子九歲煉丹,五年前就用竹試驗製作竹槍,一直失敗,最近才製成。爆炸聲天天炸響,靈鶴觀中人都可以作證。火`槍的威力宣將軍已經看過,如果懷疑,那麼請宣將軍下去。我們雖然戰敗,但不必受你的脾氣。」
莊子竹也不怒,撕了剛剛畫的炮車圖,讓墨書收起火`槍,自己勾起一個自戀至極的微笑,說道:「趙兄別怒,畢竟我天資卓絕,天縱奇才,宣將軍一時難以置信,也是應當。」
宣恆毅沉痛地看著那被撕毀的炮車圖,那畫技,比三年前那幅烽火雲間圖還要精進許多。他悶哼一聲,上下打量了莊子竹兩眼,視線最後落在莊子竹的臉上不動了,說了聲抱歉,又問道:「章國想要這火`器火`葯的製作方法,三王子有何條件?」
不談條件,先行演示,讓他親眼見過火`槍的威力,把他勾得不行了,再談條件,這三王子 ,可以說是很心機了!
可又有什麼辦法呢,聚眾看畫三年,從來沒有人能參破烽火雲間圖的奧妙。這製作方法只有莊子竹一個人有,只能按照他的條件來。
都大冬天了,院落中的金鑲玉竹都高大挺拔,竹節金中帶碧,葉子青翠欲滴,十分好看,讓一向喜竹的莊子竹眼前一亮。劉管家一邊領著莊子竹進主屋,一邊介紹說道:「那一片是皇上特意吩咐種下的竹林,主子看著有哪些地方需要改進嗎?」
「不錯,謝謝皇上一番美意了。」莊子竹說著,就進到主屋之內。屋內的窗戶在打開著,從房間里望出去,就能看到一片清幽的竹林,莊子竹喜歡極了。而房間里的裝潢,跟莊子竹在蕭國王子所的裝潢十分相像,特別是那一個又一個的擺架,就像是把王子所搬了過來一樣。
窗外的竹林深得莊子竹的喜愛,可房內的裝潢,莊子竹就要做大改動了。
王子所里裝潢華貴,是莊子竹那便宜父親為了彰顯自己大度寬宏,不管莊子竹是不是喜歡,就硬是給莊子竹添置許多金銀擺件。而這座官宅內宣恆毅給莊子竹準備的各色擺件,比王子所里的還要精美許多,都是很能裝塵而又難清潔的那種。
莊子竹讓人把這些華美精緻的擺件都撤了,照著窗外的竹林畫了好幾幅竹畫,讓人裱起來掛到牆上。又在主院裡帶著墨書錦書,見過所有管事,大讚他不在的時候府中安排得不錯,給賞錢、布規矩。
做完了這些,莊子竹又讓人去給府里所有人量體裁衣,做冬衣、做新衣服準備過年。這麼一來,府里所有人都開心不已,主子一回來就有賞錢有新衣服穿,多和善的主子呀!
初回官宅,莊子竹暫時沒發現有偷懶不幹活的下人。不過每項工作的分工都讓管事作安排到個人,到時候哪裡出了問題直接問責即可;而且,府里的下人都是內務府調`教好的,身契都在莊子竹手上,捏住全府下人的身契命脈,莊子竹定得很。
因為研發火器的關係,鄰居的將軍或兵部要員,都是莊子竹認識的,都對莊子竹所研發的火器崇拜不已,在火器營來往過,有些交情。於是莊子竹大致安頓好以後,就開始一張一張地寫拜帖,約時間登門拜訪,又讓管家安排送禮。
寫完拜帖,莊子竹在府中到處逛了逛,看著那些空空的牌匾,又琢磨著給府中各院寫牌匾和對聯。不過他大多數時間都在練字、作畫、研究火器去了,要給每個院子作對聯,也實在難為了他。
莊子竹又想了想,不如請厲害的書生給他寫對聯好了。
可是哪裡去請厲害的書生呢?
恰好這時候幾位鄰居都陸續回了帖子,問過莊子竹在不在之後,都帶著酒菜、禮物和家眷過來,共同慶祝莊子竹的喬遷之喜。莊子竹連忙讓人準備一大桌酒菜,才剛剛吩咐好不久,大嗓門的張將軍就帶著家眷上門來了:「小庄,別緊張,我帶了五斤燒肉來蹭飯!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夫人,這兩個是我兒子,還有我兒媳婦、孫子。」
張將軍年近四十,他的夫人也是一位看著安靜閑雅的中年哥兒,兩個兒子都比莊子竹大了,虎背熊腰的,各自生了一兩歲大的小孫子。莊子竹把他們都迎進去,給張將軍的小孫子送了見面禮,又讓人上水果糕點等物,不好意思地說道:「今天剛從火器營回來,我輩分低,應該是我登門拜訪才對。」
張將軍擺了擺手,喝了一口自己帶的烈酒,說道:「我們不講究這個,都是同僚。承輝、承耀,媳婦兒你們都可看好了,這位就是火器營掌印庄大人!雖然年紀不大,但威力很大的火`槍就是他製作的,年輕有為,又長得俊俏好看。庄大人要不是哥兒,那各家哥兒肯定爭著嫁給你!」
張夫人輕輕地推了張將軍一把,對莊子竹說道:「要不明天就來做客?我明天開品酒宴,請了各家夫人和哥兒來,你初來京中,正好認識認識。」
莊子竹欣然同意,多年道觀清修都沒見到人,除了經常來看他的趙煜宇之外就沒幾個朋友,現在有張將軍的夫人帶著,多認識人也挺好的。
至於他的便宜父親嘛,莊子竹決定過後才去看他,過好自己的生活最重要,便宜父親是無聊時的調劑吧。
聊著聊著,隔壁的梁將軍、楊將軍和兵部尚書郭大人等等都帶著家眷和賀喜禮物來拜訪。莊子竹熱情好客,客人們爽朗喝酒、大口吃肉,相談甚歡。當晚上宣恆毅來陪飯的時候,一進門口,就是一大幫人來迎接他。
張將軍嘴邊還沾著燒肉屑,梁將軍喝酒喝到臉紅耳赤,兵部尚書郭鶴鳴之子郭縉彥,也是被灌酒灌到雙眼迷離,跪得歪歪斜斜的,差點就要軟倒下去。
夫人們的狀態好一點,有的帶著小嬰兒先回去安頓了,有的滴酒不沾,神態清醒。莊子竹和酒量大的將軍們喝酒,被灌了不少,眼底清明,只是臉上一片紅暈,在燈籠昏黃的燈光之下,更添三分美色,如同天邊幻彩的晚霞,令人沉溺。
看!那郭縉彥在看什麼呢?明明在行跪禮,迷離的眼神卻三番四次地向他身邊的莊子竹瞄過去。宣恆毅說了聲免禮就趕人道:「都喝這麼醉,明天記得帶著清醒的狀態上朝。」
張將軍、梁將軍他們瞬間打了個激靈,兵部尚書郭鶴鳴的酒都被他兒子擋去了,清醒得很,因此都不怕宿醉的。他兒子郭縉彥則戇戇地笑了一下,小聲道:「我官職不夠,上不了朝,可以盡情喝。」
莊子竹就很錯愕了,甚至忘記把宣恆毅請到廳里去,指著自己問道:「我用上朝嗎?卯時三刻畫卯簽到?」
才日以繼夜辛苦研發好火器,原想回京休息一陣子,那天宣恆毅也是這麼騙他說回來休息的,結果章國是規定五品以上的官員都要上早朝! 這豈不是相當於早上五點就要起床,人幹事?
張將軍打了個飽嗝,彎腰躬身把皇帝請進屋裡,一邊回答道:「小庄你是三品大員啊,當然要了,得讓下人提前把朝服準備好。」
莊子竹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宣恆毅。
宣恆毅鄭重其事地點頭,左前一步擋住郭縉彥時不時瞄過來的目光,冷聲說道:「按照律法,五品以上京官都要上早朝。」
早朝的話,就能每天見到莊子竹了!想想就興奮!
宣恆毅已經在期待莊子竹穿著紫色三品朝服的情景了。
然而莊子竹一個拱手,非常慚愧地說道:「陛下和諸位將軍、大人每天早朝,勵精圖治,實在令子竹十分敬佩。子竹汗顏,應該學習陛下勤政的風範,應該繼續留在火器營內改進火器,不應回京休息——」
宣恆毅一聽,連忙打斷:「且慢,愛卿應該聽朕說完。火器營建在郊外,不在京內,愛卿不算京官,可不早朝。且令愛卿回京休息是朕的旨意,火器研發進度之快,辛苦愛卿了,愛卿萬萬不可積勞成疾才是。」
「謝皇上。」莊子竹回眸一笑,顧盼生輝。
沒錯他就是想偷懶了,這大冬天的,天天5點起床去上朝實在要人命呀!不如遠離政治中心,在家畫畫。火器雖然成功研製,但是改良和多樣化發展、訓練火器營將士等等,皇上還需依仗於他。
宣恆毅則暗暗鬆了口氣。好不容易等到第一期火器研製成功,把莊子竹哄回京中,莊子竹差點就要被上朝嚇跑了。
而張將軍、梁將軍、楊將軍他們雖然喝醉了,但都把宣恆毅與莊子竹的可疑互動看在眼裡。張將軍甚至酒上頭了,一時壯膽,走到宣恆毅身邊壓低聲音聲問道:「陛下你的妃子怎麼還沒進宮,反而讓他真的做了官啊?」
雖然張將軍已經壓低聲音了,但是本來就大嗓門的他,打仗時長期聲如洪鐘地指揮士兵,這音量根本沒壓下來。連走在前面引路的莊子竹都聽見了,甚至開始覺得宣恆毅近來的舉動有些殷勤得可疑起來。
宣恆毅抬眼看了看前面的莊子竹,冷聲禁止道:「此事休要再提。」
張將軍果然被宣恆毅的氣勢震懾住,縮了縮脖子退到一邊去,不敢再問了。
雖然皇帝禁止討論,兵部尚書郭鶴鳴卻看出點門道來。
皇帝竟然能放心讓一個亡國王子當火器營掌印,還三天兩回地離京探望,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今晚,莊子竹才剛回京不久,皇帝不請自來,硬是要給莊子竹慶祝喬遷之喜!
這是多大的殊榮,得多麼親厚的情誼才能做出這種事?本來兵部尚書郭鶴鳴就覺得皇帝三天兩頭出外探望的行為有些反常了,如今張將軍醉酒說出原來皇上曾有意納妃的事,郭鶴鳴才明白這是為什麼。
這是他們皇上納妃被拒絕,被激起戰鬥欲了!
明白了這一點,兵部尚書郭鶴鳴完全不敢留下來繼續喝酒了,拉著張將軍梁將軍他們,以明天要早朝於是早點回家為由一起告辭,給他們陛下留點機會。豈料他兒子郭縉彥卻在拆台,抱著桌子不肯走,迷離地笑著說道:「我、我官位低不用上朝,還可以繼續喝。」
郭鶴鳴呵呵一笑,強行把他兒子拉走了。
不過就是這樣,聰明的郭鶴鳴也沒能為他們陛下爭取多少獨處的時間。
莊子竹讓廚房重新給宣恆毅做了些小菜,謝過宣恆毅給安排的竹林、池塘、管家下人等等,就開始體貼地趕客了:「陛下明天也得早起早朝,臣不敢多留陛下了。」
宣恆毅剛說一句「無妨」,莊子竹卻認真看了看宣恆毅英俊臉龐上添了的小眼袋,十分過意不去:「臣在火器營里經常見到陛下,早上相見,晚上陛下才離去。原先沒想起來陛下每天都要早朝,現在記起來了。想必是陛下路上來回奔波勞累,才以致於面目憔悴。」
「憔悴?!」宣恆毅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緊張了起來:「朕面容憔悴?何以見得?」
莊子竹實話實說:「沒多憔悴,以前見陛下沒有眼袋,現在有了,陛下還是英俊倜儻的。只是,千萬不能長此以往,臣懇請陛下早些回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