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無頭刺客26
“是我對你太放縱了,以至於你壓根兒就不把我放在眼裏。故意裝醉,出逃劉餘村,給我的馬匹下藥,還綁架聽雨,這也就算了,我都可以不在意,但你居然騙我,你怎麽忍心?”
盛元澈鬱悶又生氣的質問,讓孟嫿隱一怔,隨後她立刻明白了什麽,忙說:
“好好好,是我的錯,我不該裝醉騙你,我最不該戴這個假麵皮故意假裝不認識你,好殿下,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而且,我有給你帶關於你讓聽雨查的那些案子的最新消息,你肯定想聽。”
然而,盛元澈卻把眼睛眯的更緊了:“沒興趣,你把我的火撩撥起來,就想這樣打發我?”
孟嫿隱視線一個躲閃,訕訕道:“那……那還不是你先開始的,我不過是……”
不等孟嫿隱的話說完,盛元澈突然吻住了她,不再給她任何開口的可能。
一瞬間,孟嫿隱感覺自己如同是被拽進了一個無法逃脫的火爐裏。
他的怒火和欲望一同燎燒著,宛若是這天下最炙熱的火,能融化這冬的寒冽,也能融化她最後繃緊的理智。
直到傍晚,孟嫿隱在腰酸背痛的疲憊中,在盛元澈的臂彎裏幽幽轉醒過來,望著地上淩亂的衣裳,和窗外不慎透進來的一抹夕陽如輝,不禁咬緊了嘴角。
她,終於還是淪陷了。
幾乎是腦袋徹底清醒的瞬間,她看了一眼還在睡的盛元澈,第一反應就是跑。
可就在她扯著被子擋住身子想要下地的時候,卻被突然伸上來的臂彎一把給勾了回去。
壓著她的手臂,盛元澈微微一緊眼芒:“哪裏去?”
孟嫿隱訕訕發笑,不敢看他,而是躲閃著小心翼翼的挪著說道:“我……我去洗把臉,這假麵皮在臉上貼久了不舒服。”
盛元澈卻挑眉道:“不必了,我們出了那麽多汗,假麵皮早就被泡掉了。”
孟嫿隱下意識的一抬手,還真是。
不禁尷尬的笑了一下,孟嫿隱隻好說道:“那我……我去洗洗,一身汗,臭死了。”
盛元澈卻再次挑眉道:“不忙,一會兒又要出汗,洗了也是白洗。”
說著,盛元澈一個翻身重新將她禁錮在了身下,望著她頓時羞紅了的臉頰,得逞的展顏一笑,一邊替她整理額頭的亂發,一邊幽幽的問道: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醒來的時候總是想著跑,留下我一個人。”
孟嫿隱被他語氣裏的幽怨說的一陣心虛,搞的自己好像是吃幹抹淨就跑的渣男一樣。
“誰……誰跑了,我這不是……這不是有正事兒嗎,我昨天……”
“噓。”
盛元澈直接打斷了她,握住了她的手腕,靠近她的耳朵輕嗬了 一口氣:
“不急,我們先辦正事中的正事。”
孟嫿隱臉頰頓時一燙,不禁皺眉道:“你看都什麽時候了,天都黑了,總該……夠了吧。”
盛元澈卻認真了起來:“不夠,你逃了那麽多次,總該好好彌補我,這幾次怎麽夠。”
孟嫿隱頓時羞的差點沒把舌頭咬下來:“盛元澈你……你閉嘴!”
盛元澈倒是不反對,故意壞笑道:“好,我閉嘴,這種事是不太用到嘴的。”
“……盛元澈!”
房中的旖旎,仿佛是春日提早到來了一般。
直到天將黑,盛元澈和孟嫿隱才從房中出來。
孟嫿隱走在最前,刻意要跟盛元澈拉開距離,可卻是被拽上了衣角。
兩個人就這樣推攘著下了樓,聽雨聞風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晚飯,看著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下來,不禁相視一笑。
“公子,小姐,用膳了。”聞風說。
問月不忘在後麵補一句:“公子和姑娘一天沒用膳必定餓壞了吧。”
孟嫿隱的臉頰一燙,瞪了問月一眼,可耐不住肚子餓的厲害,隻能走過去在眾人曖昧的目光中坐下。
問月趕緊給她盛湯:“姑娘,這湯可香了。”
孟嫿隱瞪了她一眼:“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問月吐了吐舌頭,說:“姑娘,奴婢真的是去關窗戶了,不信你問丘無方。”
丘無方點頭:“我作證,關完窗戶我們就去喂蟲了,小姐,那蟲可是重中之重,咱們不敢怠慢。”
看著他們兩個人認真的表情,孟嫿隱隻好端起湯碗送到嘴邊,她這是想給自己找台階下呢,眾人也是心領神會,笑的更曖昧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盛元澈忽而想到了什麽,便問道:
“你們方才說的什麽蟲?”
提到這個,孟嫿隱放下碗,認真了起來:“說起來,這蟲子來的古怪,我們不是從聽雨哪裏得知了那些人都是離奇死亡嗎,所以我就想著去看看死者的屍身,所以昨晚我們就去了城隍廟後麵的矮山,挖了那幾個受害者的墳,開棺驗屍,正如案卷上所言,這些人身上沒有外傷,沒有中毒,甚至沒有慘死者的扭曲姿態,實在是死的離奇,但這些人的屍身上都離奇的出現了一種很漂亮的蟲子,像蛇,但又不是蛇,我們打開過別的棺槨,近一些的,遠一些的,不管是死亡時間長短,都沒有那種蟲子的出現,可見這個蟲子跟他們的死一定有什麽莫大的關聯,所以我們帶回來兩條準備研究一下。”
盛元澈緩緩點頭,緊跟著,他想到了什麽。
昨天,孟嫿隱回來之後,他們親熱時,孟嫿隱連手都沒有洗。
看著盛元澈突然有些踟躕的表情,孟嫿隱挑眉:“怎麽,殿下怕蟲子?”
盛元澈看了看她,隻好清了清嗓子,淡淡道:“隻是有些潔癖,無妨,過去了。”
孟嫿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懂他這話到底想什麽,便趕緊吃東西:
“別耽擱時間了,趕緊吃飯,吃完你們都幫我看看那東西到底是什麽。”
不多時,吃完飯了幾個人,圍在了孟嫿隱的房間裏。
一個寬口壇中,那兩條蟲子正圍著一塊生肉盤著,生肉被啃食了大半,興許這蟲子是吃飽喝足了,有些懶洋洋的。
聞風點頭道:“的確不是蛇,但這麽大的蟲子卑職還是第一次見。”
聽雨讚同的點頭。
孟嫿隱隻好看向盛元澈:“殿下見多識廣,可知這蟲子的來曆?”
盛元澈也是一籌莫展:“沒見過,不像是中原的東西,似蛇非蛇,又比一般的蟲子要大的多,實在是奇怪。”
說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麽:
“這蟲子,隻在受害者的墓穴裏?”
孟嫿隱點頭:“對。”
盛元澈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倘若這蟲子真的跟死者有關,說不定在其他受害者的墓穴裏也能看到這種蟲子的痕跡。不如看看,若真是如此,那就可以確定這蟲子真的與死者離奇的死亡有關。”
孟嫿隱眼前一亮:“對啊。可我們要怎麽找到那些死者的墳墓呢?”
盛元澈微微一挑眉梢,不慌不忙的看向聞風和聽雨:“你們兩個立刻帶著我的口諭去一趟縣衙門,務必拿到這些人的埋葬地點和相關人員的身份信息。”
“是。”
孟嫿隱微微一抬眉梢,點了點頭,有個太子殿下在身邊,辦事還真是要方便的多。
天色盡黑之時,聞風和聽雨就回來了。
就連縣令和仵作也都一並來了。
見了盛元澈,縣令和仵作趕緊跪地請安,兢兢戰戰,連頭也不敢抬。
孟嫿隱打量著縣令,腦滿腸肥的樣子,便問道:“你在這裏當縣令當了多久了?”
縣令連忙回應:“已經十年有餘。”
“十年,很長了。那在你任期之中發生了這麽多起離奇命案,沒有結案不說,也不見你向朝廷匯報,你可知自己的失職?”
麵對孟嫿隱的質問,縣令嚇的猛然 一個哆嗦,趕緊磕頭求饒。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下官……下官並非是有意想要隱瞞朝廷,實在是……實在是開不了口,怕朝廷認為下官無能,罷免了下官的官職,所以下官才沒有及時上報,但下官保證,下官真的竭盡全力去追查真凶了,可怎奈這真凶狡猾的很,抓……抓不住啊。”
孟嫿隱眯眼:“十年了,那凶手屢屢犯案,你們卻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不是你失職,是什麽?”
那縣令頓時又哀嚎了起來:“殿下明鑒,下官真的盡力了,這凶手真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是真的,殿下,下官把前幾個案子一直負責的仵作也帶來了,他可以為下官作證。”
一旁的仵作立刻恭聲:“殿下萬福金安,小人是衙門的仵作,大家都叫小人王四,小人在縣衙門當了十二年的仵作,這幾個離奇命案都經過小人之手,小人可以為大人作證,不是大人不想破案,實在是這凶手太過於狡猾,這些年來雖然屢屢犯案,就連犯案手法都是一樣的,可就是偏偏沒有留下太多的罪證,乃至於到現在都沒有人能抓到他的把柄。”
孟嫿隱到不覺得這縣令和仵作會敢欺騙太子殿下,但她卻還是覺得震驚,十多年了,一次都沒有露出馬腳,這也太不合常理了,難道說,這十多年裏,此人的心思都是一如既往的縝密,縝密到滴水不漏?
盛元澈緩緩放下手裏的茶盞,看向仵作:“當真一點線索都沒有?”
仵作頜首:“小人這些年來時常思索,是否有什麽細節沒有想到,可小人是真的沒有再找到更多的證據了,每個人的死法幾乎都是相同的,就連現場都沒有任何問題,甚至連目擊者都說,沒有見到任何人進出過受害者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