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醉酒3
不等孟嫿隱思索明白,丹秋接過宸妃娘娘的話,回答了孟嫿隱一開始提出的那個問題道:
“三小姐是在生敘凃王爺的氣吧,畢竟要不是敘凃王爺又敬了三小姐那杯酒,三小姐也不會醉的這麽利害,不過這會子敘凃王爺正是大喜,怕也是想不起來三小姐的事,不然,怎麽連一個麵都沒露過,那些忽遒人,巴不得把這事兒跟自己撇的幹幹淨淨,根本不在意三小姐的死活。”
丹秋替孟嫿隱抱不平。
孟嫿隱卻皺眉道:“什麽大喜?”
宸妃不禁歎了口氣,有些不解的說道:
“那敘凃王爺借著酒勁兒,把一個新入宮的宮女拽進了清宴殿的偏殿中羞辱了,被聖上抓了個正著,宮裏的宮女雖是奴婢,但大多也是高官子女,那宮女更是禮部尚書的侄女,這事兒一出,禮部尚書上了奏,要讓忽遒國君給一個交代,聖上與忽遒國君商議,便將那宮女賜給了敘凃,不日,便在盛京成親了。”
麵對這樣的變故,孟嫿隱長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覺得更奇怪了。
那個人影,她絕對沒有看錯,是真的有人來救她了,隻是……隻是那個人,是盛元澈嗎?
她不敢確定,畢竟她沒有看到真人,也沒得到確切的回應。
更何況,如果盛元澈回來了,他為何不告訴自己?
宸妃見她一直在思緒著什麽,問道:“怎麽了?可是想起了什麽?”
孟嫿隱訥然回神,看著宸妃疑惑的模樣,隨後微微的搖了搖頭:
“沒有。娘娘,您為何這樣問?”
宸妃沉色:“你一昏迷就是兩天,兩杯酒而已,不可能讓人醉的昏迷不醒,可禦醫又差不出什麽,本宮也沒辦法,你若真的想起什麽一定要告訴本宮。嫿隱,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人想要害你?敢當著聖上和本宮的麵做這樣的事,此人是根本不把本宮和聖上放在眼裏!”
孟嫿隱微眯著眼睛,愈發覺得奇怪了,但她沒有說什麽。
宸妃卻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得,問道:“你前日急切切的進宮來找本宮,所為何事?”
孟嫿隱微微搖頭,不動聲色的說道:
“也沒什麽大事,娘娘不必操心了,嫿隱會自己解決的。”
宸妃緩緩頜首,但緊跟著想到了什麽,便問道:
“那件事,你想的怎麽樣了?”
宸妃終究還是有些等不及了。
是啊,不能為兒報仇,她每日都活在煎熬之中。
孟嫿隱忱摯的說:“娘娘,再等一等,快了。”
“好,再等,本宮已經等到了今日,不在乎再多等幾天。”
“娘娘,您的等待一定會值得的。”
禦醫來給孟嫿隱把了脈,宸妃確定她身體已無大礙之後,這才肯放她出去。
路過來福宮附近的時候,孟嫿隱遠遠的瞧見了那門庭上的紅綢,紅彤彤的一片,宛若是落下的晚霞一樣耀眼。
略略一眯眼睛,孟嫿隱轉身正要離開,身後冷不丁的傳來了玉琉兒的說話聲。
“三小姐,醒了。”
孟嫿隱的腳步略略一頓,隨後不慌不忙的轉過身來,看向她眼裏的冷意,輕輕一個福身:
“公主殿下……或許要不了多久,我就該稱公主為娘娘了。”
玉琉兒抿了抿嘴角,緊跟著一聲輕哼:“本公主知道你心裏的想法,你看不起本公主,但本公主警告你,你最好不要亂來,否則,本公主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孟嫿隱微微一挑眉梢,看著玉琉兒的表情,不禁笑出聲來:
“公主這話說的,我怎麽聽不懂,先不說我怎麽會看不起公主,就說後麵公主那句,我實在是不知公主為何要說出這樣的話來,公主怎麽知道我會做什麽呢?難道說,公主知道什麽?”
孟嫿隱一迭聲的反問,把玉琉兒給問的一怔。
她臉色一陣陰沉,隨後輕嗬了一聲:
“你大盛人說話還真是陰陽怪氣,本公主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麽,本公主,什麽都不知道。”
孟嫿隱努了努嘴角:“是嗎,那公主緊張什麽?”
“本公主何時緊張了?”
“也是,公主沒有理由緊張,畢竟,過兩日便是大盛和忽遒的大喜之日,公主高興還來不及呢。”
孟嫿隱說著話,視線不動聲色的朝著她身後落去。
是敘凃。
敘凃遠遠的看著她,雖然沒有說話,孟嫿隱能察覺出他眼裏的寒意和臉上的憤怒。
孟嫿隱冷嗤了一聲,輕蔑的笑了一笑:
“公主若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告辭。”
不等玉琉兒出聲,孟嫿隱已經轉身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玉琉兒咬牙切齒,等孟嫿隱走遠了,敘凃走了上來,這才說道:
“我說過,你們這樣做太危險了,你們非不聽,好了吧,現在賠了夫人又折兵,讓孟嫿隱抓到了把柄,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再去招惹她,否則,我也幫不了你了。”
敘凃本就不高興,一聽玉琉兒的話,頓時臉色一凜:
“哼,爬上了大盛皇帝的龍床就是不一樣,說話也硬氣了。”
玉琉兒看向他,毫不畏懼的說:“皇兄,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你就是操之過急了,那孟嫿隱跑不掉,你又何必繼續將她收入囊中呢?現在,弄巧成拙,你與其在這裏譏諷我,倒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麽辦。”
玉琉兒說完,轉身就走。
敘凃看著孟嫿隱逐漸消失的背影,用力一咬牙根,手指也跟著咯噔一緊。
他差點就得手了,就差一點,但是半路上突然冒出來一個人,那人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清宴殿,打昏他之後再嫁禍給旁人,再把孟嫿隱完好無損的帶回宸年宮,他必定是熟悉這宮中的事物。
這兩日他也沒有閑著,一直在調查那日出入清宴殿的人,可後來一想,那人不可能是從尋常途徑進了清宴殿的,一時間,便沒了頭緒。
思來想去,他覺得自己還是中了孟嫿隱的套。
孟嫿隱肯定早就猜測到了那酒裏有問題, 所以讓人提前在暗處埋伏好,一旦她出了事情就立刻出現解救。
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否則,他怎麽也是想不明白的。
可事到如今,他即便是想明白了 又能如何。
他,輸了。
從宮裏回來,柳兒在大門口迎接著,瞧見孟嫿隱有些蒼白的臉色,擔心的不行。
“三小姐沒事吧?奴婢進不了宮,派人打聽也打聽不到確切的消息,就隻說三小姐一直昏迷著,如今瞧見三小姐完好無損的回來了,奴婢可算是放心了。”
孟嫿隱笑了笑,正要說什麽,眼睛無意間掃到了在她身後不遠處站著的成無玉。
屋簷下,他的臉被陰影藏著,卻藏不住那眼神的銳利,隨即一瞬而逝。
孟嫿隱不動聲色的將視線轉移過來,隨口問道:
“這幾日,莊子裏還好吧?去運石頭的那些人回來了嗎?”
柳兒搖頭:“莊子裏都好,隻是那運石頭的地方太遠,那些人估計還得三五日才能回來。”
孟嫿隱微微皺眉,這樣說來,葉子魁也沒有回來。
雅室裏,柳兒給孟嫿隱拿來了湯婆子,給她改好被褥,這才問道:
“三小姐,您到底為什麽會在宮裏昏迷過去?奴婢打聽了,隻是聽說您醉酒,哪裏有人醉酒能醉個兩天不省人事的,這話,就是糊弄鬼的。”
孟嫿隱掖了掖被角,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事暫且現在這樣吧,此時的情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柳兒看著孟嫿隱眼裏閃爍著的鋒芒,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但孟嫿隱不說,她也不好再追問下去,便點了點頭。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不經意瞥眼掃過窗欞,竟瞧見了一個人影貼在屋根偷聽。
許是聽到屋子裏的人突然不說話了,那人也立刻閃身跑走。
但柳兒已經求無聲息的追出了門,看著那靈巧的身形一個縱身越過牆頭,一緊眼芒。
孟嫿隱站在門旁,看著那身影的方向,用力的一皺眉頭。
柳兒咬牙:“三小姐,奴婢沒用,讓他跑了。”
孟嫿隱沒說話,柳兒卻不禁疑惑道:“三小姐的住處附近都有不間斷的巡邏侍衛,他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就進來了,不過三小姐,奴婢瞧著他穿著的是莊奴的衣裳,奴婢這就去查,定把這小賊抓住!”
孟嫿隱依然沒說話,等柳兒走遠了,她這才朝著窗根,那人趴過的地方看去,緊跟著,她又將視線緩緩朝著牆頭挪了過去,隨後一眯眼睛,冷冷一笑。
方才那人逃跑的時候,她瞧見那人借力的腳不太對,好像有一隻腳是有問題的。
但奇怪的是,按理說腳有問題,不可能有那麽的輕功。
所以,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那人是在裝,在鞋子裏放了什麽東西,刺激自己的腳底,好讓自己看上去像是在坡腳。
而長時間的壓迫,把那隻本來聽好的腿腳給傷到了,所以才落下了一定的腳傷。
然這麒麟莊裏,隻有一個腳坡的,那就是成無玉!
奇怪了,這個成無玉到底是誰,為什麽要裝成一個坡腳來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