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本王喜歡的味道1
孟嫿隱雖然看不見盛元澈的臉,但是卻能感覺到隱約中,有如同針芒紮背的視線在盯著自己,因為太過於銳利和壓迫,而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躲。
連忙又往後退了退,她偷偷張開指縫尋找暗門的所在,口中訕訕的說:
“王爺恕罪,卑職不是有意打擾王爺的雅興,卑職這就走。”
說話間,她盯緊了身側的書架,迫不及待的想要跑,卻在她抬腳的瞬間,被盛元澈一把抓住了手腕。
隻是稍稍一扯,那纖瘦的人兒便被他扯下了遮眼的小手,同時也被他扯回了自己的跟前。
不等孟嫿隱下意識的抬起另一隻手,他一個傾身上前,擒住了另一手腕,繼而一個轉身,將眼前臉色一沉的人兒牢牢的抵在了柱子上。
居高臨下的睨視著她顫抖的眸子,盛元澈忽而一挑眉梢:
“你哪隻眼睛瞧見本王是有雅興?”
孟嫿隱掙紮了一下,被他眼中呼之欲出的滾熱燙的視線一陣躲閃,一邊掙紮著,一邊尋找逃脫的機會,訕訕道:
“王爺和常罄郡主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情到濃時難以自持,卑職懂的。”
盛元澈立刻一緊眼芒,那灼熱的視線在這個時候,驟然化作無數鋒利,盡數紮上了孟嫿隱的眼角。
隻覺得鉗著她手腕的手指一個驟縮,她不經意瞥見盛元澈那雙好像要吃人的一樣深眸,頓時心尖一悸,趕緊抿住了嘴角,不敢輕易言聲。
朝她跟前靠近了幾分,盛元澈的鼻尖幾乎要撞上了她的鼻尖,這才停下。
鼻息一如他的手掌心一樣燙的厲害,說話時,呼的氣浪也猶如火爐一樣,燙的孟嫿隱不覺心尖又是一顫,半個身子都快麻了。
“本王沒有看她,更沒有碰她,說來也是奇怪,本王不想靠近她,卻……拒絕不了你。”
最後的話,他幾乎是靠著她臉側嗬出來的。
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特別是靠她越近,空氣裏,那股淡淡的香甜氣息就越是濃鬱,不停的朝著他的鼻腔裏鑽,好似如沐的春風,扶著他五髒六腑的燥熱,舒服的他忍不住想再靠近一點。
他的理智,在一點點的沉浸中崩塌的更快了。
他意識裏想要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可緊跟著又不想去想這究竟是為何,他就是想要靠近她,這種感覺好熟悉,特別是她身上的香氣被他吸進鼻腔的時候,那熟悉的味道,滋潤著他的躁動,讓他忍不住鼻尖發熱。
“你到底是誰……”他呢喃了一句。
孟嫿隱瞬間緊張了起來。
可下一秒,他快要貼上她耳根的嘴唇,忽而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垂。
好像被烙鐵一下子燙上去的似得,把孟嫿隱激的一個激靈。
而緊跟著,他接下來的話,讓孟嫿隱這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香,是本王喜歡的味道。”
孟嫿隱繃緊的身子,瞬間卡頓成了棺材板,不可思議的眼睛也在這個時候瞪到了最大。
餘光裏,常罄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
孟嫿隱連呼吸都錯亂了。
他……是不是失心瘋了?
他在說什麽!
孟嫿隱慌了,不止是他的話,還有他越界的舉動,旖旎著她的慌亂,在靜寂的書房裏無限的蔓延,詭異又曖昧。
“王爺你喝多了,卑職……卑職該回去了。”
她聞到他嗬氣的時候,氣息中夾雜著的一點酒氣,但她以為這點酒氣不至於讓他發瘋。
難道……
孟嫿隱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盛元澈的反常,難道是被下毒了?
想到這裏,孟嫿隱不由得一陣哭笑不得。
常罄的腦子是水做的嗎?她想什麽呢,居然給盛元澈下毒,想霸王硬上弓?
又是使勁兒的一掙胳膊,孟嫿隱無奈地說:“王爺,卑職知道您現在……不好受,您先放開卑職,卑職去幫您打一盆冷水來,您洗把臉就好了。”
說著,她嚐試著再次掙紮,可是她的手腕卻被盛元澈摁的更緊了。
緊貼著柔軟纖瘦的身子,盛元澈呼吸隨著鼻息裏彌漫的淡香,越來越急促和沉重。
如同“報複”她的不安分一樣,盛元澈咬著她耳垂的牙齒,不滿的沿著她耳根向下,噙上她的頸根因為掙紮而繃緊的橫筋。
她的雙腕也在這個時候,被盛元澈鉗在了一隻手掌中,另一隻手劃過她的肩頭,轉手扯上了他自己的衣領。
好熱,越來越熱了,熱的他頭腦發昏。
孟嫿隱急了,她的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她那種奇怪的感覺也愈發的強烈了。
她想起在山穀裏,盛元澈意識混亂時,把她看做了莫雲晚。
雖然,她就是莫雲晚,但此時此刻,真正的莫雲晚已經死了,而她,是孟嫿隱!
那種感覺,一種被明明冒犯,可是卻讓她並沒有強烈的抵觸的古怪。
她自己也糊塗,她到底在想什麽。
燭火搖曳,牽扯著空氣裏的旖旎,繞上房梁,落在地上,再隨著吹過窗欞的晚風在房間裏肆意衝撞。
孟嫿隱不禁有些惱羞成怒,掙紮的同時,一聲怒喝:
“盛元澈,我是孟嫿隱,你睜開眼睛看清楚,我是孟嫿隱!”
或許是她的這句話起了作用,盛元澈果然停了下來,鉗製著她雙腕的手指也跟著微微顫動了一下,繼而鬆開了幾分。
孟嫿隱趁機把手向下一拽,掙脫他手腕的當即,將掌心抵在了他的胸膛上,想要把他推開。
可就是在她手落再抬起的瞬間,盛元澈手指一緊,再次鉗住她的肩膀。
欺著她柔弱無骨的身軟,盛元澈鼻息一沉,繼續緩緩抬起頭,將滾熱的視線,緊緊的凝視上她緊蹙的雙眸。
孟嫿隱隻是瞥了一眼,便被他眼裏火熱燙的心尖又是一悸,趕緊躲開。
盛元澈皺了皺眉頭,緊跟著騰出一隻手一把扣住她的下頜,指尖稍作用力,迫使著她重新看向自己。
孟嫿隱不由得將眉眼蹙的更緊了,抵著他胸膛的手用力推攘著,另一隻重獲自由的手掌,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的烏金手刀。
凝望著她眼中的鋒芒,盛元澈沉聲:
“本王知道你是誰,你是孟嫿隱,一直都是。”
孟嫿隱蹙緊的眉間倏然一顫,她怔怔的看著盛元澈,心尖上竟止不住的一陣發燙,連嗬出的氣也變得灼熱了。
難道,她也中毒了?
一時,重新靜寂下來的書房裏,旖旎的曖昧繼續充斥著整個空間,但隱約中,好像有哪裏變得不太一樣了。
一簾之隔的身後,常罄逐漸從昏迷中蘇醒,哼唧了一聲。
孟嫿隱一驚,下意識的想要推攘盛元澈,把他推開,隨之盛元澈卻在這個時候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箍在了她的腰上。
不經意碰到她摁在刀柄上的指骨,盛元澈略略一眯眼睛。
孟嫿隱則是像被抓了包似得,趕緊躲閃開始視線,莫名的一陣心虛。
“走。”他忽然低下頭,靠近她的耳朵耳語了一聲。
不等孟嫿隱反應過來,他抱著孟嫿隱縱身朝著後一躍。
在常罄徹底蘇醒過來的時候,屋子裏的人,早已經不知去向了。
門外,問月端著熬好的粥走來,剛要敲門,門先從裏麵打開了。
冷不丁撞上常罄那張一陣紅一陣白的臉,問月先是一愣,緊跟著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樣子,立刻倒吸一口冷氣。
“你……”問月用力一瞪眼睛,“你對王爺做了什麽?”
常罄惱火的咬牙,摁著門框的手繃的泛白,嘴角都快抿出血來了。
但是緊跟著,她立刻一臉高傲:“你是眼瞎了嗎?”
問月一頓:“……你什麽意思?”
常罄扯了扯領子,一聲冷嗤:“沒大沒小的東西,你什麽你,當奴才的就該有當奴才的樣子。本郡主今天心情好,不與你計較,下次你要是再這樣不知規矩,本郡主就隻能替宸王哥哥好好管教管教你了。”
見她囂張成這樣,問月嗬了一聲:“奴婢再不是,也是王爺的婢子,不管做錯了什麽隻有王爺教訓,郡主憑什麽管教?”
“憑什麽?”常罄抬手故意撫了一下自己亂掉的頭發,一副意有所指的樣子笑道,“你說呢。”
說完這話,她抬腳,頭也不回的走了。
問月愣了一下,緊跟著反應過來時,整個人惱的快炸了。
難道她跟王爺……
自己就是去熬了個粥,隻是一個沒看住,居然讓常罄郡主鑽了空子,這要是被姑娘知道,她怎麽對的起姑娘的信任!
不可能,王爺從來沒有喜歡過常罄郡主,如果有意,宸妃娘娘想把郡主許配給王爺時,王爺就答應了,所以王爺怎麽可能會對常罄郡主做出那樣的事呢?
趕緊闖進門去,問月把粥碗往桌子上一放,可是打眼望去,卻沒有看到盛元澈。
猶豫了 一下,她趕緊把門關上,快步走到靠前的架子前,打開暗門。
然而,後堂裏,也是空無一人。
姑娘也不見了。
門外,常罄惱羞成怒的向前走著,氣衝衝的,臉色也在這個時候陰沉到了極點。
她剛才的話就是故意想找回點麵子。
她醒來之後,房間裏就剩她一個人了,她的宸王哥哥打昏了她,連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她,竟然走了。
論姿色,她不輸任何人,論家事,她是郡主,與他是門當戶對,論感情,她跟他自幼相識,青梅竹馬。
她已經不顧尊嚴了,可他,竟這樣對她。
可是,他明明中了藥,而且賣藥的那人說,這藥是從關外來的,藥性猛烈,他即使抗得了一時,也不可能抗得了一夜。
想到這裏,常罄用力一咬嘴角,緊跟著驀然一轉身,快步朝著書房走去。
房門緊閉著,她怔了一下,略作遲疑,她連忙將門推開。
問月端來的那碗粥在桌子上,但是卻不見問月的身影,更別說是盛元澈了。
常罄不禁又是一怔,怎麽回事?
趕緊退出門外,她沒好氣的看向臥房。
氣勢洶洶的拎著裙角大步走了過去,用力將門推開,臥房中也是空無一人。
耳房?
也沒有!
正納悶著,盛元澈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會去哪裏,耳邊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她扭頭一看,問月居然從書房裏走了出來。
看到常罄居然還沒走,問月腳步一頓:“……郡主,天色已晚,該回去休息了。”
常罄眯了眯眼睛:“你剛才去哪裏了? ”
問月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說:“奴婢一直都在書房,沒有去哪裏。”
常罄冷嗬:“本郡主方才沒在房間裏瞧見你,你怎麽就突然就冒出來了?你還想騙本郡主。”
問月立刻將眉梢挑的更高了,訕訕道:“估計是郡主看花眼了,王爺愛整潔,書房裏亂糟糟的,奴婢在收拾東西。”
看著問月信誓旦旦的模樣,常罄努了努嘴角,抬手揉了一下還在酸疼的脖頸。
“郡主不舒服?”
常罄臉色一沉,立刻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本郡主很好,好的不得了!”
說完,她猛地轉過身去,這次是真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院門外,文秀見她來勢洶洶,忙迎了上去:“郡主,成了?”
常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沒用的東西,你給本郡主買到假藥了!”
文秀皺眉:“不可能啊,奴婢可是去打聽過了,君……”
趕緊看了看周圍,文秀連忙聲音壓低,繼續說道:“君樂莊一直用那藥對付那些被賣到了莊子裏卻不肯聽話的人,不可能不管用。”
常罄用力一咬牙:“一定要找到宸王哥哥,他這個樣子肯定不會走遠,他肯定還在府裏。走,去後院看看!”
問月目送常罄的背影匆匆離開,緊跟著臉色一沉。
再次看向書房,她急的一跺腳:
“完了完了,這可怎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