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8章 樂極生悲（下）
拉斐爾突然發表電視講話，承認坑害蘇旭，最後在鏡頭前吞槍自殺，以死謝罪，震驚全球。
洛城。
比弗利山莊。
拜森的豪宅裏。
一眾賓客麵對電視，目瞪口呆。
約翰臉色鐵青，這些他謊言了無數次，加之各大媒體采訪、無數人讚賞，他真把自己視為英雄。
這就是謊話多了，自己都信了的典型例子，然而，拉斐爾總統的電視講話，擊碎一切虛妄、一切謊言。
約翰就如在美夢中驚醒，懵了。
拜森臉色鐵青。
一眾貴賓震驚之餘，以異樣眼神打量拜森、約翰。
“這是真的嗎？”
洛克菲勒家族的千金問約翰。
約翰無言以對。
啪！
佳人揮手，給了約翰一巴掌，憤怒離去。
幾十位賓客匆匆告辭，不想再與拜森約翰這對父子有任何交集。
人去屋空。
拜森環顧冷清的豪宅，搞不明白一之內整件事為何會朝最壞的方向發展。
約翰跌坐在地上。
英雄光環破滅，他的自信以及對未來的憧憬，隨之破滅。
拉斐爾吞槍自殺，僅僅是清算的開始。
一夜間，三百七十一人喪命。
這些人都牽涉進“槍擊案”。
旭日初升。
紐城最繁華的區域，依然光鮮亮麗。
初來乍到的人大多被這光鮮的表麵迷惑，看不到背後的黑暗與肮髒，一棟華麗摩大樓頂層。
李雙紅站在落地玻璃窗前。
昨夜，三百七十一人因她一道絕殺令而喪命，此時她的臉上卻毫無波瀾，仿佛隻是踩死幾隻螻蟻。
死有餘辜。
這便是李雙紅對幾百死者唯一的平價，不過，真正的幕後黑手還沒死，拜森、約翰這對父子跪在李雙紅背後，瑟瑟發抖。
昨晚，上到拉斐爾、佩魯赫、喬治這些大人物，下到汙蔑蘇旭的目擊者，在監獄裏冒犯蘇旭的獄警、犯人，都死了。
父子倆自知必死，奈何做不到視死如歸。
“別跪著了，跪著也是死，冒犯蘇家者，必死，且誅全族。”李雙紅冷漠發聲，拜森哭了。
約翰麵如土色，哆嗦的更厲害。
“少主快醒了。”
李雙紅完這話，轉身走向通往樓頂的旋轉樓梯。
樓梯前，濟世會一眾元老肅立。
遊嘉誠擋在樓梯前，龍門四大王之一，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見李雙紅走過來，微微頷首。
李雙紅站在濟世會一眾元老前麵，默默等待，沒多久，蘇昊、方浩誌並肩走下來，等候的人們躬身行禮。
“尊主！”
數十人異口同聲。
對芸芸眾生而言“尊主”這稱謂古怪而又過時，可這是這世間無數修行者的信仰，無比神聖。
蘇旭已活過來，低著頭跟在蘇昊方浩誌身後。
身為蘇家長子的蘇昊，無顏直麵父親。
蘇昊、方浩誌下樓，眾人讓畢恭畢敬讓到兩側，卑微欠身的李雙紅等年輕的尊主從麵前，一言不發跟在後麵。
兩百多平米的敞亮大客廳裏，蘇昊坐到沙發上，閑來無事陪著蘇昊來紐城的方浩誌則走到吧台邊，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在高腳椅上，看好戲。
其他人，包括蘇旭、李雙紅，站在奢華沙發兩側以及蘇昊背後，拜森、約翰則跪在不遠處。
“我錯了……”
拜森痛哭流涕想要求饒。
蘇昊一步步走到今，各種人求饒的醜態，見了太多太多，麻木了，也膩味了，半眼不多瞧拜森、約翰，扭頭對蘇旭道：“幕後黑手，你自己解決。”
蘇旭愣了一下。
之前，他被人逼著自殺，還連累女友，恨不能將幕後黑手碎屍萬段，如今幕後黑手近在眼前，他反倒猶豫。
昨夜已經死了很多人。
再多殺兩個，沒多大意義。
況且這兩人永遠不會再威脅到他，回想大學四年，約翰跟他的關係，也還不錯。
蘇昊麵無表情瞧著麵露難色的蘇旭。
“李，我錯了，饒了我吧，從今往後，我和我父親會想方設法贖罪。”約翰哭著哀求蘇旭。
這貨顯然看出蘇旭於心不忍。
“蘇家不要懦夫，你自己看著辦吧。”
蘇昊完端起茶杯，慢慢喝茶。
不殺仇人，那就是懦夫。
懦夫，不配做蘇家子弟。
蘇昊這話的意思直白淺顯，蘇旭當然明白。
“李……”
約翰還想。
蘇旭狠下心，移形換影，站在拜森約翰中間，左手按住拜森頭頂，右手按住約翰頭頂，無奈閉眼。
約翰、拜森在蘇旭掌下化為飛灰。
痛下殺手，蘇旭不是怕失去蘇家子弟身份，是不想父親失望，不殺弱者，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是他曾為自己立下的規矩。
“你如果不是蘇家子弟，你已經死了，若曦也不會有好下場，得饒人處且饒人，是讓你對好人寬容，而非同情畜生！”
蘇昊冷冷睨一眼蘇旭，起身往外走。
坐在吧台邊的方浩誌仰臉喝完杯中酒，走到蘇旭身側，輕輕拍一下蘇旭肩頭，以示安慰。
“方叔叔……我……”
“望子成龍的心情，你以後會理解。”
方浩誌對蘇旭笑了笑，轉身快走幾步，與蘇昊並肩而行。
李雙紅帶著濟世會元老送走蘇昊、方浩誌、遊嘉誠，返回客廳，見蘇旭仍站在原地低著頭發呆，忍不住道：“少主……”
“我是不是很沒用？”
蘇旭抬頭問李雙紅。
李雙紅搖頭，善良不是錯，錯的是對惡人善良。
“我會讓父親欣慰的。”
蘇旭暗暗發誓。
“老公……”
於若曦出現，打斷蘇旭的思緒。
“若曦……”
“老公……”
兩人緊緊相擁。
於若曦瞧著最愛的人完好無損，喜極而泣，哽咽道：“我們回華國吧。”
“嗯，回去結婚。”
蘇旭親吻於若曦沾滿淚水的臉頰。
一個月後。
蘇旭大婚，蘇園張燈結彩。
上千賓客齊聚蘇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