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袁琳很得意
我們舉起各自手裏的紅酒，敬了大伯一杯，隨後是送禮物，一人一件。我不知道他們送的都是什麽，他們都用小盒子裝起來，包括冰姑姑送的金表，盒子太漂亮了吧，後來她找了個報紙包起來，上麵隨隨便便貼了點透明膠，看著就好像惡作劇一樣，所以她送給我大伯的時候，大家都想笑。
我沒有準備禮物，我隻能給現金，回來的路上我按了幾萬現金，給大伯三千，放進紅包裏給的，他看不見。剩餘的我給了老妹，讓她轉交給老媽。
千等萬等，終於可以開吃了，揭開鍋蓋香味四溢，尤其是羊肉，這是莫小煙做的，她做的食物味道都很棒，連大伯娘這個老一級廚房老手都誇她。陳芊芊做的醬油鵝也不錯，總之都行吧，家禽的味道都很好，清甜、清香，豬肉的肉味很大，那是我家自己養的豬，像袁琳這種從小到大生活在大城市的，她吃都沒有吃過這麽高品質的豬肉，所以讚不絕口。
整個餐桌最活躍的是莫小潔，她那喜歡胡鬧的性格，老是要敬大伯喝酒，大伯不太好拒絕，每一杯都一幹而盡，加上我們敬的，他很快就喝倒了，堂哥扶他回房間睡覺，我們繼續吃喝聊。莫小潔搬了一箱紅酒上桌子，她說今晚就這麽過了，陳才第一個響應，這家夥和莫小潔對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過莫小潔一次大虧的緣故，他總想莫小潔出醜。
“你有沒有發現他倆有問題？”冰姑姑問我。
“誰？”
“陳才，他喜歡莫小潔。”
我正在抽煙，聽冰姑姑這麽說，我嗆到了！
我汗死，莫小潔這大大咧咧的性格，我看見他我都敬而遠之，陳才品味那麽獨特？不過……其實也不錯，這家夥剛離婚，莫小潔沒嫁人，湊一對剛剛好。陳才家底那麽厚，莫小潔可以嫁過去當少奶奶了！問題是陳才知道莫小潔以前……做過那種工作麽？他會介意麽？
“你別不信，我看得很準。”
我笑而不語！
“還有莫小煙。”坐我傍邊的袁琳聽見我和冰姑姑的說話內容了，她插話道，“她對黃山山好像有點……”
“停，不對，之前不是說莫小煙和……”
“寧總，人會變好不好？我就覺得不錯，一個個都扯上關係，我們公司就發展個家族性質的經營，人多力量大，嗬嗬。”
我無語。不過細心想想，確實是件好事，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倒是你啊，你……”袁琳忽然捂住嘴巴，看了冰姑姑一眼，然後道，“我說錯話，我不說了，我喝酒，我自罰一杯。”袁琳端起麵前半杯紅酒立刻喝下去，然後和她隔壁的紀若蘭說話，不再理睬我和冰姑姑。
我看著冰姑姑，在桌子下麵拉著她的手。
“對不起！”
冰姑姑對我笑，她盡量笑的不露痕跡，不讓我察覺到她心裏的憂傷，但我還是察覺到了！我知道的，現在比起過去更難處理。過去冰姑姑和樊辣椒沒關係，可以大方點，自私點，現在她與樊辣椒是親姐妹，她當然不希望樊辣椒受傷害，我夾在中間怎麽能不尷尬？
“來來來，喝酒，都別說悄悄話，有什麽惡心的、肉麻的當大家麵說。”莫小潔大聲說。
“你才惡心呢！”袁琳說，“我光明正大，你要怎麽喝？我跟你喝。”
“猜枚吧！”
“猜就猜。”
袁琳和莫小潔猜起了枚，罵人那種，後來陳才加入和她們一起瘋，因此大廳裏頓時充斥起髒話，老妹很聰明，飛快跑去關上大門，以免讓鄰居聽見，發現我們這幫人那麽低素質。
半個小時後，袁琳歇菜了，趴在桌子裏呢喃著。
一個小時後，陳才偃旗息鼓，堂哥把他扶回了他的房間。
一個半小時後，莫小潔劈啪摔在地板上，醉個不省人事。令我們吃驚的是，此時袁琳卻清醒了，不……不是清醒，她剛才壓根就裝醉。她飛快走近莫小潔，說要扶她進房間，而她扶進去的是堂哥的房間，陳才在裏麵，所以……出來的時候袁琳臉上掛著惡作劇的笑容。
“沒事沒事，我就鞭策一下他們，你們都想喝喜酒對不對？”袁琳說。
“我靠，袁琳，你和莫小潔喝酒感情你想使壞。”我說。
“什麽使壞，你怎麽說話呢？我都說了，我就鞭策一下他們，你沒文化不懂什麽意思啊？”袁琳，其實她也有點醉，說話語調粗暴，“他們多好一對啊？莫小煙都沒意見，你拿什麽資格提什麽鬼意見？你閉嘴。”
我們立刻飛快把各自的目光投到莫小煙身上。
“我……”莫小煙很無辜的目光，“我什麽都沒看見。”
“看，我沒說錯吧？”袁琳很得意。
我們沒再說什麽，莫小煙都沒意見，我們誰啊？況且陳才和莫小潔都醉得不省人事，他們能做什麽？估計明天醒來就發覺擁抱著對方吧，於是那層窗戶紙順利捅破，當然chu女膜捅破是不可能了，莫小潔不是。接下來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不過坦白點說我其實蠻期待的，陳才這家夥喜歡玩，喜歡女人，莫小潔則大大咧咧具備一定程度的凶悍，我想看看她能不能把陳才改造過來。
又瞎扯了一個多小時，很晚了，老媽和大伯娘開始給我們安排房間，紀若蘭、莫小煙、袁琳住進了老妹的房間，老妹去了隔壁一個鄰居家借宿。陳芊芊和堂哥……睡客廳，沒辦法，湊合著，反正就一晚上，明天他們就走了！我嘛，我還是睡自己房間，沒人跟我搶。
“這就是你房間？”進了我房間，冰姑姑說。
“比五星級賓館要有特色吧？”我指著我的床道，“看我的床，你肯定沒睡過這樣的，今晚就便宜你了，讓你享受享受鄉村特色。”
“你不用洗澡？”暈死，說睡覺的問題你問洗澡。
“你想洗？這麽冷就算了吧，人家北方人一星期才洗一次。”
“不洗不舒服。”冰姑姑拉我起來，“和我一起去。”
“你帶衣服了？”
冰姑姑搖頭，然後說了一句糟糕。嗬嗬，不用去了，衣服在車裏，鑰匙在陳才身上，陳才睡得跟死豬沒兩樣。結果隻能找個新毛巾隨便擦一下……
“你就睡這樣的床從小睡到大？”躺下以後，冰姑姑說。
“我說了我家窮。”
“你幹嘛不蓋個大房子？”
“我想蓋，我爸要願意才行，我跟堂哥說過了，蓋兩個好點的房子，我們雙方父母都不願意。”
“怎麽那麽奇怪，住大城市不肯，蓋房子也不肯。”
“還是那句話，家裏窮，這種窮已經根深蒂固，同樣是生活，不想浪費吧！他們辛苦了大半輩子省了大半輩子，給他們過好生活指不定他們還不習慣。都說辛苦了大半輩子後半輩子要享享清福，我逐漸發現不是那麽一回事，首先會不習慣。”
“我走了你會不會習慣？”冰姑姑忽然問了個問題。
“你是指你去蘇格蘭？”
“算是吧！”
“什麽算是，你還想走那裏去？”我摟緊冰姑姑，“告訴你蔣冰，你那都走不去，你趁早打消那什麽走的念頭。”
“我認真的，快回答我問題。”
“沒想過，不怎麽知道，盡量習慣吧，習慣不了我就去找你。”
“或者，你可以去找……若玲，她……我……她比我更需要……幫助，更需要愛。”冰姑姑吞吞吐吐說道，“而且我……是她姐姐，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我不能再像現在這樣，她會……我會……我不知道怎麽說了，你明白我意思對嗎？”
“不明白。”我裝傻。
“我沒想和你說的，想不了了之，可我還是忍不住。她，從小到大都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我這個姐姐，我那時候並不知道，我過得很好，很快樂、很滿足，有豐富的物質條件，還有對我很好很愛我的家人，這些她都沒有。知道了我和她的關係以後，我經常在想，那時候她在孤兒院會不會晚上因為被子質量差而凍得瑟瑟發抖，會不會因為肚子餓一邊哭著一邊忍著連大過年穿的衣服都縫縫補補，還是別人穿過那種，而且隻有可憐的幾塊零花錢……”說著說著，冰姑姑流出眼淚，流到我手裏，滾滾燙燙的，我沒有安慰她，隻是靜靜的聽著，我的心情和她一樣，一樣憂傷，心痛過去的樊辣椒，“好不容易有人收養了，一樣要受那麽多苦，她堅強的走了過來，在爾虞我詐的商場裏麵對那麽多敵人那麽多陰謀詭計，如果我是她我肯定活不下去。好不容易她有了一份幸福，有了你，而我卻把你搶了……所以我……你明白我感受嗎？你明白我意思嗎？”
“我明白，但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是那樣？”
我語塞。對啊，不是這樣是那樣？樊辣椒不苦嗎？
“睡覺，困了！”冰姑姑說。
我突然發現，她在這方麵與樊辣椒何其相似，樊辣椒也會這樣說，不過是反過來：困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