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寧願少賺錢
翻著翻著,我看見一張更老的照片,照片右下角還寫著一行字,是日期。
“這張照片是我爸媽生日的時候照的,他們同一天生日,天生一對。”冰姑姑說。
我看那些日期,隱隱能看見一個年份,好像是三,又好像是五,看見兩橫,中間的卻看不見。月份則是七月,日期是二十八號,某年的七月二十八號,黑白照,那個時代照的還是黑白照,而且特別貴。其實冰姑姑可以拿這些照片去彩色,可能她覺得彩色過就失去了味道吧,所以沒拿。
“怎麽了?你研究什麽?”看我看了那張照片許久都沒翻下一張,冰姑姑問。
“我在研究這個年份。”我覺得不對勁,如果那個年份是五,冰姑姑就在那一年出生,冰姑姑告訴我的她的生日就是那一年,但如果這樣,冰姑姑八月份出生,照片是七月份,她媽應該頂著個大肚子才對,可是照片裏並沒有,她媽看不出大肚子,壓根就不是大肚子。
“你真無聊。”
“我不是無聊,你自己看。”我指著年份,把我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你什麽意思嘛?懷疑我不是我媽親生?你真逗,為什麽就不能是三?非要是五?”
“你媽挺行啊。”我笑道,“四十多歲才生你。”
冰姑姑突然不說話了!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隨便說說的,你就當我廢話。”我汗,早知道不說了,自找麻煩。
“我困了!”
“那你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冰姑姑點點頭,真的飛快閉上眼睛睡了,十分鍾不到呼吸就均勻了起來,不知道是她身體的問題,還是藥物的問題,她總是說睡就能很快睡著。
第二天冰姑姑可以在屋子內活動了,我給她租了碟片和她一起看,看了一整天,亦聊了一整天。這一天蔣亮他爸沒來,蔣亮和丁丁來了,呆了三個多小時。走之前丁丁對我說了一番話,她說我已經導致兩個女人成為了一出悲劇,希望我可以好好反醒反醒,想想原因,不要再繼續製造悲劇。
蔣亮他爸是冰姑姑離開祖屋前一天下午來的,在此之前他已經好幾天沒有來。而我已經在這個屋子裏陪了冰姑姑一個多星期,每天都是上午到,晚上才離開。
“出來一下。”和冰姑姑聊了十多分鍾之後,蔣亮他爸對我說。
我帶著疑惑跟在蔣亮他爸身後到了外麵,門外麵。
“蔣冰明天走了!”蔣亮他爸開口道,“六天以後是蔣亮的婚禮,還有你堂哥,湊到一起辦了,大體上已經弄好,就剩你了……也一起辦了吧,我估計蔣冰不會有意見。”
“什麽一起辦?”我其實明白的,就是一時間無法接受。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充不明白想賴賬?”蔣亮他爸瞪著我,“這是當初我們協商好的,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沒對蔣冰說那樣的話,說你愛她和她結婚的話。你說不出口還是怎樣?你以為每天陪著熬時間就是盡了責任?本來呢,你說了我會給你一些時間,結果你沒說,所以這個時間我覺得不用給了!”
真是無語了,又是我的問題,怎麽問題都出自我身上?
“我已經全部安排好,明天蔣冰出來以後我們大家一起吃個便飯,叫上你們各自的朋友,在大粵華酒店五樓玫瑰號包廂,你當眾求婚吧!”
“我,這樣,好像……”
“那個女人去了法國,看起來很遠,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想殺她很容易,比在國內容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
“你什麽都不用說,就按我說的去做。”說完,蔣亮他爸上車走了!
真是服了,如此橫行霸道,這是我的事情吧?就算我們有協議在先,但我不是賣身,你怎麽都得尊重一下我是不是?這不是架我上去麽?靠。
第二天中午我和蔣亮、丁丁去冰姑姑,收拾好東西,照了一些照片以後啟程了,本來說好了先回半山別墅,走到一半路冰姑姑突然說想回自己家看看。蔣亮要跟我們一起,丁丁把她拉走了,最後是我和冰姑姑回她家。
一回到家裏冰姑姑就去了洗澡,我在客廳坐。我又看見了那張掛在牆上的照片,比在電腦看要清晰許多,不過仍然看不出照片的年份,要看清楚恐怕要拿擴大鏡,或者拿去做專業檢測。不知道為什麽,我對這個事情非常感興趣,仿佛有某股力量牽引著我,最後我把照片取了下來,放進自己口袋。
剛放好,冰姑姑出來了……
“你幹什麽?”
“啊,沒什麽。”我有點心慌,做賊心虛。
“很熱嗎?怎麽滿頭大汗?”冰姑姑走了過來,拿紙巾幫我擦汗。
沐浴後的冰姑姑換了一套淡黃色的連衣裙,很美很美,她的胸脯鼓鼓的,脖頸與手臂的肌膚每一寸都那麽雪白。她幫我擦汗的時候,嗅著她身上的香味,我簡直要窒息了,心跳怦怦怦無法平靜。
“我自己來。”
“哦,我回房間化個妝,很快。”
冰姑姑去了,半小時以後才走出來,妝的是淡妝,化完顯得更美了!和冰姑姑相比,我想天仙下凡也不過如是,反正我都看愣了……
“好看麽?”
“好看。”我要說不好看肯定是違心話。
“好久沒穿自己衣服了,我現在才發現原來穿自己的衣服是那麽的舒服。”
幾分鍾後我們離開了,去半山別墅。
在蔣亮家呆到晚上七點,我和冰姑姑、蔣亮以及丁丁先到了大粵華酒店的玫瑰號包廂。這個玫瑰號包廂被布置的非常浪漫,布景如房間的名字,處處鋪著、插著各種顏色的玫瑰花。看見這樣一個環境,我暗暗叫苦,冰姑姑卻很高興,丁丁和蔣亮則是驚疑了,蔣亮找了個機會把我拉到一邊問我怎麽回事。
“我怎麽知道怎麽回事?”我很煩躁,語氣方麵不太好。
“幹什麽你,誰得罪你了?”蔣亮很用力打了我一下,指著四周的玫瑰花道,“是不是你弄的?”
“你爸弄的,跟我沒關係。”
“我爸?”蔣亮眼珠轉了轉,大概想明白了吧,奸笑道,“哈,我猜到了!”
我懶得理他,打算到外麵抽根煙,很鬱悶剛好看見堂哥和陳芊芊來了,然後是紀若蘭和袁琳,接著是黃小淑。接二連三一撥撥我們熟識的人走了進來,半個小時不到就聚集了好幾十人。
這是一個酒會形式的聚會,人到齊了,蔣亮他爸也出現了,說了一些暖場話後提到冰姑姑這個主角,隨後三言兩語概括了冰姑姑近來的狀況,最後是對老天的一番感謝。接著提到我,把我請上去,我上去的時候蔣亮他爸很隱秘的塞了個什麽東西進我口袋,是個小盒子。
蔣亮他爸……我無法形容他,他請來這麽多人其實是做見證用的,這就是一個有預謀的事件。他交給我的東西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枚戒指。
拿著麥,我在冒汗,啞口無言。
“你啞巴了不說話?”看我拿著麥愣了好幾十秒,蔣亮他爸小聲對我說。
“蔣冰,還是你上來說吧!”我說。我覺得自己很白癡。
冰姑姑上來了,調整好情緒,開始說她近來躺在醫院,從鬼門關裏走了一圈回來的感受、感悟。她用一種暢快的口吻在說,不過無論她說的多麽暢快大家都覺得很悲,大家都知道樊辣椒需要一個腎,在場的有半數以上都去做過配對,知道這個事情,更知道冰姑姑的事情,兩個美麗的女子幾乎就在那一場手術裏與這個世界告別。
“……最後,我要感謝大家,更要感謝一個人,隻是很可惜,她今天沒到!”冰姑姑說的是樊辣椒,“不過沒關係,有大家在這裏聽我嘮叨夠了,現在我嘮叨完了……”冰姑姑把麥遞給我,“輪到別人接著嘮叨了!”
我剛拿到麥,蔣亮他爸就小聲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說要麵對的始終要麵對。
是的,要麵對的始終要麵對。
“人生很奇妙,如果要從這個世界上找出一個最奇妙的事物,我認為非人生奇妙莫屬。在人生裏我們會做許多事情,有些是願意的,有些是不願意的;有些是對的,有些則是錯的。如論如何那都是我們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份。我很慶幸,我的人生裏有許多很好、很善良的朋友,我是個經常犯錯的人,大家都能包容我、幫助我。”我看了一眼冰姑姑,“甚至是一種幾乎是不可能的幫助,我要感謝每個人,無論在場的,或者不在場的,隻要是我的朋友我都要感謝。”
下麵很沉默,聽著我說,很認真在聽,除了一個人,這個人是黃小淑,她很憐憫的看著我。
“除了人生之外,愛情應該是排在第二最奇妙的,想把握把握不了,要放手無法放手,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變故,你會不會一不留神愛上了誰,誰又會不會一不留神愛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