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贈送
終於，轉完了，沒我什麽事了，蔣亮他爸把我的自由歸還給我。
我想去找冰姑姑，隻是冰姑姑讓一幫女人給圍住了，我看見這種場麵我沒走過去，我怕被人笑，那些女人……肯定會拿我和冰姑姑開完笑，我最怕就是這樣的事情了……而，想起剛剛的事情，在化妝間的事情，我理解冰姑姑那個哀傷的目光了！我誤會了她，我那麽差的語氣……其實這個根本就不是訂婚宴，應該是……她賭贏了，這是贏她回來的獎品。
哎，想著，我真的很對不起冰姑姑，她那樣對我，而我卻……
“哥們！”陳才從後拍了我肩膀一下，打斷我的思考，“我被你嚇到了，我看出來你不簡單，可是沒想到去到這種程度。”
“什麽？”
“蔣家。”陳才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他應該知道蔣家的事情，甚至知道真實的蔣家的情況。
我笑了笑，沒回答，最好的答案就是不回答。
“往後，還要你多多關照啊！”陳才和我碰了一下被，“賞個臉，寧總。”
“笑我呢？”
我們都笑了，然後都喝光了各自杯中的紅酒。
忽然的，葉家成走過來，陳才識相的走開了，我看的出來，陳才認識葉家成，並且不喜歡他。
“你比我想象中要強一些。”葉家成笑了下，“我沒看出來的是，你有當小白臉的潛質，哈，說笑的，別介意。”
“當然不介意。”我沒生氣，真的一點都不生氣，我還能笑，“大家看法不一樣而已，在糟糕……至少我光明磊落。”我看著葉家成，“你呢？夜晚睡覺的時候害怕嗎？會不會害怕一覺醒來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你害怕嗎？”
“我不害怕，我本來就一無所有我有什麽好害怕？”我皮笑肉不笑，這個笑容我已經練習了很久，在醫院陪冰姑姑的時候無聊了、冰姑姑睡了我就會去廁所練習，這是用來對付葉家成這類人的，我不能再讓他猜透，我要懂得偽裝自己，“我反而可以闊出去，我舍得，大不了一切歸零，對吧？”
“或許，不過有時候豁出去未必能贏，有勇無謀莽夫而已！”
“葉先生，是金子總會發光，厚積薄發也總要反擊一下吧？”我看冰姑姑有空了，我不準備和葉家成扯皮下去，飛快道，“對不起，失陪一下。”走出兩步，我又走回來，“在沙灘，你說那句話我一直記住，你說的沒錯，我們會打一架，有備之戰。”
我走開了，走向冰姑姑。
我是不是有點可笑？是不是有點小人得誌？我和葉家成叫板？非也，我覺得這是必須的，哪怕是虛張聲勢，我要告訴他我不怕他，無論任何情況下我都敢跟他拚。而且，最主要的是，我要讓他感受到我的改變，讓他感覺我變的難猜了，這對我有極大的好處。
“累了，找個地方休息下！”我走近，冰姑姑說。
我點頭，我求之不得。
可供休息的地方很多，宴會廳裏就備有很多休息室，聊天的、抽煙的，不過大部分已經被人霸占了，樓台那邊也是一樣，成堆成群在聊天，聊人生，談生意。這樣的宴會不但可以結識很多新朋友，還可以發掘出很多商機，可惜我現在完全沒有心情顧及這些，剛剛很多人都想找我聊天的，我都是敷衍的說了幾句，然後說失陪。
沒辦法，我們隻有去化妝間。
“累死了！”剛進化妝間，冰姑姑說，“想走了！”
我沒說話，看著冰姑姑，在想著怎麽開口。
“幹嘛了？”
“冰姑姑，對不起！”
“平白無故說什麽對不起？”
“我剛剛誤會了你，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累了，連續受了兩次傷，走段路都覺得特別累，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冰姑姑笑了笑，“去外麵玩一玩，去米蘭、去巴黎、去倫敦、去巴塞羅那，還有很多地方我都想去走走，順便看看我父母。現在好啦，輕鬆了、自由了，可以放下心去了，這是我向往的生活。”
“是嗎？”我心裏很是苦澀，因為這明顯是假的，“就算，你要這樣，也不需要把公司贈送給我。”
“你是唯一適合的人。”
“我適合？你那是內衣公司。”冰姑姑不和我說真話，我能感覺到。
“忘記你的設計了嗎？我覺得你可以經營的很好，你也需要。”冰姑姑站了起來，“真的累了，我們走吧，送我回家，我沒開車來。”
“要不要和蔣亮他爸說一聲？”
冰姑姑搖頭，很堅決。
我們離開了酒店，上了我的車，然後是漫長的令人窒息的沉默，直到冰姑姑住的花園外麵，進花園之前。
“冰姑姑……”
“這裏停吧！”冰姑姑打斷我，“我自己進去可以了！”
我沒反應過來。
“開門吧，我想走走。”
我說我陪她走，冰姑姑搖頭，我不得已打開車門，我心裏好像被什麽堵住一樣，難受。
“回去吧，我看著你走！”冰姑姑說，說完向我揮手。
我走了，我開的很慢，非常慢，一直從倒鏡裏看著冰姑姑。我很難受，很想倒回去，對冰姑姑說些什麽，或者抱抱她什麽都不說也可以，可惜我不能這麽做。
無論開的多慢，冰姑姑的孤單的身影仍然從倒鏡裏消失不見了，這一刻，我發覺自己的眼角濕了一片。
回到家，我把今晚所有發生的、可以讓蔣亮知道的事情通通告訴了他。原以為蔣亮會驚訝，甚至驚喜，結果什麽都沒有，蔣亮表現的異常平靜，甚至可以說毫不關心，隻是很隨便的哦了一聲。蔣亮思念丁丁，思念到……除此之外別的什麽事都關心不起來了，覺得不重要，除了丁丁一切都不重要。
“下星期陪你去香港。”我說，我也想丁丁，更多的是擔心。
“好。”蔣亮去翻冰箱，翻出兩瓶啤酒，遞給我一瓶，“幹了！”
幹，真是幹，蔣亮一口說完，把空罐子扔進垃圾桶，然後返回房間，關上門。
我很想幫蔣亮，可惜我沒資格，我不知道怎麽幫，我連提出的資格都沒有。不過……我想試一試，我想去找丁局長，鬱悶的是我明天沒時間。
是的，我沒時間，很忙，大早上到了蔣亮家，和蔣亮他爸一起出門，到天皇集團總部開會，關於黃泥崗計劃的會議，把工作分派下去，以最快速度啟動這個項目。會議非常順利，很快討論出結果，接著散會離開，和蔣亮他爸到了冰姑姑的服裝公司，冰姑姑正式把公司轉讓給我。簽名做實的時候，雖然冰姑姑表現的很爽快，但是……我分明從她眼裏看見了濃厚的不舍，那是感情，對這個她一手一腳建立起來的公司的感情。
簽完了，我沒逗留，雖然我很想留下來和冰姑姑聊聊，但沒有，蔣亮他爸要帶著我離開，把我帶到一個俱樂部，很高級一個俱樂部，入會費都要幾百萬。在俱樂部裏，我見了兩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一個西裝頭，一個平頭，蔣亮他爸給我介紹，單單介紹名字，而且還是一個代號，西裝頭叫尼古佬，平頭叫火炭，完了蔣亮他爸把我留下來，他自己一個人走了……
尼古佬和火炭把我帶進一個休息室，問我許多亂七八糟的問題。那些問題看似簡單平常，但其實非常考究腦筋，我的回答讓他們不太滿意吧，他們直搖頭，一臉鬱悶表情。最後，他們讓人推進來一個跑步機，尼古佬把速度調的很快，讓我在上麵跑，我身體狀態近來可不好，累死我了……
跑完，他們帶我去遊泳館，一百米，讓我用自己可以完成的最快速度來回遊一遍，他們拿著計時器在傍邊看。我不明白，不明白這兩個家夥具體想要怎麽樣，讓我跑完步又讓我遊泳，不過我遊了！
遊完累的狗一樣，他們沒給我任何休息時間，立刻帶我到另一個水池，跳水池，上了最高一塊跳板，讓我往下跳，我猶豫了很久，我沒跳過，不敢跳。最後，我被火炭一腳踢了下去，肚皮先摔下，當場紅起一大片，痛到我眼淚都流了出來……
“智力，糟糕。毅力，糟糕。膽識，糟糕。體能，糟糕。”回到休息室，火炭說，對我說。
這就是他們對我的評價？真的在考我啊？可是我有那麽糟糕嗎？
“不服氣？”尼古佬說，“回答問題的時候你思考方向隻有一個，不全麵。跑步，看見速度快你就丟了信心，毅力差。跳水，你知道死不了你還猶豫，沒膽識。體能不用說，你遊的時間比七十歲老頭快不了幾秒。”
我沒說話。
“不過沒糟糕透，有上升的空間。”尼古佬掏出一張卡片，遞給我，“每周一、周三、周五早上六點前到這個地址報到，不要遲到，不能帶外人來。”
我嚴肅的接過卡片。
“什麽都不要問。”尼古佬補充道，他看出我有疑問。我奇怪啊，他這麽會看人？我隻是心裏有疑問，我並沒有過多表現出來，這都足以讓他發現？看來這個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