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買不起
我經過了深思熟慮，不能答應蔣亮他爸的條件，如果……我說如果，如果我命中注定要跟冰姑姑扯上關係，我不希望這種關係來自於某種交易，這樣會傷害我們雙方以及雙方之外的一些人。
而我找馬若雲，因為我想到一個辦法，一個偷龍轉鳳，可以救樊辣椒的辦法。可惜，我還沒來得及去找馬若雲已經有人先找我，這個人是梁正華。哈哈，梁正華竟然找我，我做夢都想不到。
我驅車往一個茶莊而去，雖然我不太想見梁正華，不知道見他能有什麽好事，不過我沒拒絕他。
我到了茶莊，梁正華說的房間，我看見了他。
梁正華瘦了許多，亦蒼老了許多，精神大不如前，尤其是眼神，沒有了過去那股銳氣，甚至整個人都變的暗淡無比。此刻的梁正華，坦白說，看著就是一個瘦瘦小小的、很可憐的小老頭。
“梁總，好久不見。”我在梁正華對麵坐下，看著他，本來我對他多少有點仇恨，進門的時候我就想著用些什麽話擠兌他的，看見這個樣子的他，我擠兌不出口。蔣亮他爸說的對，我太仁慈，對敵人一樣仁慈。
“半年多了！”梁正華給我倒了一杯茶，遞給我，嘴裏道，“世事奇妙，我從沒想過會給你倒茶，倒完還親手端給你，可是今天這一幕發生了，我還心甘情願。嗬嗬，看來都是心裏的魔鬼啊，其實並沒什麽，就一杯茶，過去我把自己擺的太高了，我就是一個小老頭而已。”
梁正華這態度把我嚇著了！
“不習慣我這麽和你說話？”梁正華笑了笑，“沒關係，你會習慣，我就是那麽過來的。”
“梁總。”我有點感慨，“如果過去的你是現在的你，一切仇恨將不會是仇恨。”
“嗬，這話有點哲理，可惜很多事情，要做過、錯過才明白其中的真諦。”
“好了，梁總，我們說正事吧！”我掏出煙，想遞給梁正華，他說戒了，我給自己點了一根，看著他，“你找我什麽事？”
“我希望你可以幫忙勸勸梁佳，我知道你需要飛雅。我不需要飛雅，我不希望梁佳要飛雅，飛雅會一直壞下去。套現了……憑梁佳的能力，做什麽生意都可以東山再起，在飛雅隻會死路一條。”
我又被梁正華驚著了，我做夢都想不到他會跟我說這樣的話。最主要是……他居然抱這種想法，他千辛萬苦得回來的飛雅他居然不想要了？那……之前的一切努力不是都白費了嗎？他不是自打嘴巴？他不會覺得很不是滋味？不會覺得很窩囊？
“我說的是真話。”在我沉默期間，梁正華繼續道，“我們都了解飛雅的背景，更了解飛雅的敵人，心裏都清楚飛雅到底是塊蛋糕還是有毒的蘑菇。”
“你覺得我能夠幫助你？”我說，我好像並沒有這樣的能力
“梁佳喜歡你、愛你，這不用我說，我甚至有點後悔當初拆散你們！”梁正華歎了口氣，“她聽你的，就算不聽，我想你會有辦法說服她。”
“梁總，對不起，我沒辦法。”
“先聽我說完。”梁正華看著我，“我做錯了，一開始就錯了，我不希望梁佳走上一條同樣的路，不歸路，她還很年輕，還有選擇。最關鍵的一個問題，她是女人，而我卻隻有這麽一個女兒。不怕告訴你……我命不長了，不知道自己能活到那一天，我想在死之前……看見自己女兒走上一條好路。”
我沒說話，我說不出話，梁正華居然……他居然命不長了？
“腫瘤，梁佳不知道，你不要告訴她！”
“不會。”
“我知道飛雅賣出去很困難，尤其通過梁佳的手賣出去，這會對她非常不利，原因我就不說了，你知道，我也清楚。我想由我去賣，雖然掛在梁佳名下，我還是有辦法的，我已經找過張定軍，和張定軍商量過，他那方麵沒有任何問題。”
“哦，你打算賣給我？”我知道張定軍為什麽給我電話了，估計想告訴我這件事，這家夥也真是的，為什麽在電話裏不能說？
“沒有人比你更需要飛雅，樊辣椒吧，不過……賣給她更困難一些。”
“我真的很想要，但我沒錢，買不起！”至少要三億，我怎麽買？
“我相信你有辦法。”梁正華很認真的看著我，認真的仿佛在哀求了，“我希望你幫我，幫梁佳，你買來也是幫樊辣椒，還有你自己，拿回你自己的尊嚴，這太重要了，你必須去努力。”
我沒說話，我看著梁正華，我在想這是不是陰謀詭計？
“寧浩，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我希望你認認真真看看現在的我，你覺得現在的我還需要些什麽東西？我隻是希望梁佳好，現在好，未來也好，我沒有其它方麵的追求了，隻希望給梁佳找一個保障。”梁正華笑了笑，很慘淡的笑容，這個笑容仿佛代表著一個時代的結束一般，“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好吧，我信你。”我覺得我可以相信他，我實在想不到我有什麽被他騙，而且他的動機確實很明確，為了梁佳。梁佳確實挺危險的，梁正華要把這種危險承擔下來無可厚非，作為一個父親他應該這麽做。
“謝謝！”梁正華點了點頭，“你是個好人，好到不太適合這個圈子，不過你運氣好。”
“不用謝，我隻是相信你，能不能幫你還不知道。”
“隻要你努力，我相信你可以。”
我無語了，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辦到的，他都老油條了他不知道？
離開了茶莊，我在車裏想了很久，我決定不告訴梁佳，他們是父女，梁佳估計不想自己的父親遭罪，肯定不同意。我的想法是，如果梁正華真的命不久矣，他做醜人最適合，我應該滿足他保護女兒的願望。當然，這不是說滿足就可以滿足的，我還沒那種實力，我需要去找馬若雲。
開車到了咖啡廳，我覺得自己很走運，馬若雲在，而且剛想外出，我來遲幾分鍾一定碰不到她……
“說吧，找我什麽事？”進了包間，馬若雲坐在沙發裏，對我說。
“合作，一起賺錢，賺大錢。”我說，我已經不害怕她，所以我坐的很隨便，還給自己點了根煙。
“你變了！”馬若雲沒接我說賺錢的話題，她說我變了，估計指我的放肆行為。
“人總要變一變才能活下去，不是嗎？”我笑了笑，盡量笑的很深沉。
“說說你的賺錢計劃。”
我把帶來的黃泥崗計劃書遞給馬若雲。
“不錯，確實能賺錢！”看完計劃書，馬若雲說，“不過很遺憾，我做不來。”
“你一個人當然做不來，如果加上蔣家呢？”我笑了笑，“你跟葉家鬥的很厲害吧？蔣家站在中立位置，就算不是中立……幫的都會是葉家。而我，我想葉家死，原因嘛，我就不說了，你大概也知道。”
“當初追殺你那些人是蔣家的人。”
“我知道，但是……是葉家下的命令，冤有頭債有主，而且你看我跟蔣家的關係，我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跟我合作就等於跟蔣家合作。”我的潛台詞是，不跟我合作就是跟蔣家對抗，我知道唬不住馬若雲，沒關係，我的目的不是唬她，隻是提醒她。
“你有點狂妄了！”馬若雲笑，“你是誰？你能代表蔣家？”
“對不起，不能，但是……我是下一個蔣家，我的目標很明確……摧毀葉家，必須摧毀，我能做到，信不信由你。”我看著馬若雲，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我之所以來找你，因為我叫過你小姨，我現在，以後還當你是小姨，你現在……應該很麻煩吧？一點點被葉家成蠶食，如果我是你我會賭一把，賭贏了什麽都有，賭輸了結果一樣，隻是遲點早點的問題，沒有實質區別。”
“賭也要賭對人吧？身家性命都壓在你身上，我不覺得這是個明智選擇。”
“小姨，你可以懷疑我的誠意，因為我們各取所需，我並不是不承認，說好聽叫合作，難聽就叫你利用我我利用你。”我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道，“但是，你不應該懷疑我的能力，那是擺在你麵前的，你覺得我不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到。”
“確實，你有能力，蔣冰的公司，還有……那個飲料公司，甚至當初藍貓你都弄的很好，可是我仍然無法相信你的能力，因為你麵對的不是一般敵人，是一隻狼，豺狼。”
“在我眼裏敵人是誰並不重要，我隻知道，我要打敗他。”
“蔣冰身體好點沒有？”這個女人，總是扯開話題，她其實很聰明，知道怎麽在說話的時候占上風。不過……我也不笨，我有時間，而且……她現在有點聰明反被聰明誤，越是扯開話題越說明她有興趣，否則她直接下逐客令了……
“很好，能吃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