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我不高興
我笑了，真的笑了，心裏的憤怒消失……
“痛嗎？”
“梁懂事長，你是問我的臉還是我的心？”我冷笑，“如果是臉，一點都不痛，相比被人用刀砍的時候感覺好多了，還不用流血、不用擔心生命的安危。如果你問心，我的心早就死了，被追殺的時候已經死了，更沒有任何痛苦可言。”
梁佳臉色有點發白，但很快又恢複正常。
“你心裏充滿了怨恨。”
“是。”我毫不猶豫的回答，“我恨你們。”
“你不該這樣。”
“梁懂事長，你沒試過那種淒慘，被人追殺的如喪家之犬，幾乎把命丟了，你會懂嗎？憑什麽啊？憑我是個小人物嗎？是小人物就該這樣嗎？如果我是個大人物呢？我至不至於弄到這麽慘淡？”
“你還是沒有接受規則，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
“食個屁，與這個世界無關，世界是幹淨的，就是你們這些自視的強者到處欺淩人，最肮髒就是你們。”
“或許你說的對吧，但是你不欺負別人就會被別人欺負，你選擇前者還是後者？”梁佳笑了笑，很冷漠的笑容，“你現在沒有實力所以認為不公平，但是當你擁有了實力，你一定不會那麽想。有時候人麵臨許多選擇，你被欺負過了你就要欺負回來，如果有一天你的實力足夠去討回公道你一樣會欺負別人。不說未來，就說你在藍貓的期間，你不是仗著飛雅撐腰欺負別人弱小嗎？”
“至少，我沒有主動去招惹別人，即便是你們，我要討回公道也是被逼的，我沒有對不起你們。”
“性質一樣的，你無法逃避接受，你自己也知道，你換個角度去想，還是拿你在藍貓期間來說，決戰的時候中間出現一個小人物，這個小人物可以助小王打敗你，或者可以助你打敗小王，你會不會利用？會吧？如果是前者，你會千方百計滅了他，讓他失去戰鬥力，如果是後者……你也會狠下心腸，最多事後補償一下，對嗎？”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像……梁佳說的很有道理，換了是我也會這麽幹，但是……如果小人物換了是自己，我受不了，根本就不是那樣。
“想明白了？”
“重要嗎？”我已經不再去想對與錯，我在想梁佳的目的，為什麽和我說這番話，可是我沒有找到答案，但我很肯定梁佳是有目的的，否則她不會和我浪費時間。
“不重要，我說了，這是規則，是你覺得重要，我解釋給你聽而已。”
“好吧，你的解釋我一點都不同意。”
“你自欺欺人。”
“隨便你！”
“我也是，我明明喜歡你，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麽，其實那時候我也很難受，我也害怕你把命丟了，非常害怕，那幾天我甚至沒有睡，捧著電話在祈禱，我痛恨自己，我為什麽要這樣，但是我沒有任何選擇，隻有這樣……幸好你什麽事都沒有，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梁佳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是悲傷的，仿佛是真的一樣，可惜我已經不相信她了，她不值得我相信。
“哈哈，你說的很好聽啊！”我脫掉自己的風衣，很冷，但是我堅持了，把自己的上衣脫 光，“你看，我是什麽事都沒有嗎？你看看這些傷痕，砍的不單單是我的皮膚筋骨，還有我的心，傷疤會好，心無法縫補你知道嗎？你讓我充滿了對你的仇恨，你說你沒有選擇，可是你剛才說什麽？你說人麵臨許多選擇，你選擇了麽？我呢？你給我過選擇嗎？我有選擇我不逃命嗎？我有選擇過我必須要被你們利用嗎？我不是人？你們才是？”
“我給過你選擇，你不肯離開樊辣椒。”
“那叫選擇嗎？我讓你離開你爸你願意嗎……你不要碰我。”梁佳想碰我的傷疤，手被我打走了，我穿上自己的衣服，“你願意嗎？哈哈，虧你說得出來那叫選擇，你那是逼我，逼我背棄信義，你逼我當一個陰暗的壞人，幹一些我不喜歡的事情，樊辣椒就從來沒有這麽逼過我，你憑什麽？而且，樊辣椒會讓我抽身，她不會這麽對我，她寧願不要，現在就是最好的證明，她用飛雅換了我回來。”
“我希望她沒換。”
“你不是想這樣嗎？你得到了，你應該高興。”
“我不高興。”梁佳吼了一聲，然後又冷靜下來，“因為得到的同時失去的也多。”
“你省點吧梁懂事長。”我點了根煙，靠在觀望亭的柱子裏，冷冷看著梁佳，“開始的時候真的不能接受，你居然是這樣的，你知道嗎？我幾乎就相信你了，是你的表演好還是我笨？如果我一早懷疑你或許我會沒那麽恨，可是我沒有，這算什麽？你知道這種傷害有多大嗎？”
“我說了，我沒有選擇。”梁佳稍微有些憤怒，“而且……你不要拿樊辣椒和我爸比，我們那是血緣關係，你和樊辣椒什麽關係？當初是什麽關係？人家有正眼看過你一眼嗎？你別自作多情了。”
“我自作多情？你沒有看見結果嗎？現在呢？樊辣椒用你的飛雅換了我，這什麽關係？我告訴你，她是我的女人，現在是，未來是，永遠是，她失去的我會為她拿回來，你給我聽好了梁佳，不管你怎麽對付我都好，就算你不對付我，隻要你在飛雅一天你都會是我的敵人，要麽你趁我弱小的時候滅了我，要麽你就等著受死，我說到做到，一年不行兩年，兩年不行五年，我不會放棄，我該那麽做，我也沒有選擇，而且這是你們逼我的，我必須要這樣，我要拿回我的尊嚴，告訴你們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淺踏的，你們會付出代價。”我一口氣把自己心裏的憋悶通通說了出來，我不知道我該不該說，說了或許梁佳真的會先下手為強，以現在的情況我肯定是死翹翹的，但是我說了，隨便吧。
“哈哈，可笑，你是誰？你可以嗎？你有雄心壯誌好啊，但是你要依照事實去考慮，事實是你沒有那種能力，離開了樊辣椒你什麽都不是，你指望藍貓能活下去？你的生存空間都掌握在我手裏，我隻要說一句我就能讓你的藍貓這輩子都不得安寧。”梁佳不以為然，很高傲的口吻，整個人都變了，“你不要覺得我狠心，我隻是自保，我和你一樣，你不犯我我絕不會犯你，你今天跟我說了，我會記住，而最好的自保方式是先下手為強。”
“去吧，隨便你，我不一定就真的輸給你。”
“實力弱你還準備贏嗎？你如何贏？論智商我飛雅有大把大把人才，論實力飛雅是一個集團，你想用你對小王那一招嗎？打價格戰嗎？那麽我先告訴你，無論你降多少我都多降你一兩成，最終你都是要失敗的，你注定了失敗的。”
“梁懂事長，我們走著瞧。”我把煙蒂彈於空中，頭也不回往山下走。
現在，我輕鬆多了，對著一個無可救藥的人或許我真的該釋懷了吧，這個釋懷很重要，非常的重要，這意味著無論幹什麽我都不用手下留情，我還是弱小的一方，我得無所不用其極。現在，經過了葉家成、經過了張定軍、經過了梁佳，樊辣椒對我說的放下已經變的很淡，甚至失去了效應，我不能放下，必須不能放下。
憑什麽別人不放下而我要放下？就因為我弱小嗎？誰的強大不是從弱小慢慢進化過來的？別人可以憑什麽我寧浩不可以？小看我，我就讓你們看清楚，你們看錯了，看錯我了，低估我了！
看見我一個人出來，那名保安多少有點不安，可是我臉色太不好，他不敢和我說話，我也不想和他說話，鑽進車子，飛快開走。
回去的路上，我開的很快，非常快，還好深夜了，道路非常安靜，車輛不多，然後我逐漸放慢速度，隨便按了一首歌聽起來。我又想起樊辣椒了，梁佳說離開了樊辣椒我什麽都不是，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或許是吧，她們都了解我，可是我卻不了解她們，這是我的問題吧，我沒有研究過她們，我從來不把她們任何一個當敵人，這是因為我善良還是她們太邪惡？又或許我真的沒有接受規則？
回到樊辣椒家，我脫 光衣服，調好水，躺在浴缸裏。
很舒服，毛孔一分分放鬆了，可是我心裏那股怒火卻始終很難消退。
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久久難以入眠，想樊辣椒，非常想，想的發瘋。可是我隻能想了，躺在她的床上，她卻不在，這都不知道什麽感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梁佳所賜。
梁佳剛剛也說了，離開了樊辣椒我什麽都不是，其實結合著今晚她找我，我大概也猜到一點，要飛雅換我，這隻是其中之一，另一個附屬條件是樊辣椒得離開，樊辣椒不離開她們沒有安全感，樊辣椒太強了，她們都沒有樊辣椒能幹，沒有樊辣椒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