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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無法入眠

  看,想著想著,我又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最後還是被敲門聲音弄醒,貌似我總是倒這種黴。


  “陪我吃夜宵。”打開門,站在外麵的樊辣椒說,命令式口吻。


  “樊總,你自己不會去?困著呢!”我準備關門,換了樊辣椒用腳卡住。


  “你去不去?”樊辣椒又瞪眼睛。


  “樊總,拜托別動不動就擺出一副威脅姿態行不行?”我有點不滿。


  “誰讓你買的飯難吃,我餓。”


  “別人不一樣吃?”


  “去或不去。”樊辣椒不耐煩了,“給句話,不去你別想睡。”


  “神經病!”我蹭開樊辣椒的腳,關門。


  “你不去等著我被餓死。”樊辣椒隔著門向我大吼,“你等著。”


  撲在床上繼續睡,可是再也無法入眠!


  看看時間,已經很晚了,樊辣椒不會真的沒吃飯吧?她腸胃不太好,會不會痛成上次那樣?現在……她應該還在門外吧?


  我被打敗了,起床……


  打開門,樊辣椒果然還站在門外,靠住牆,微笑,仿佛算準了我一定出來。


  “比預計慢了五分鍾。”真是。


  “樊總,得罪的說一句,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也就你這種。”


  淩晨十二點多,街上靜悄悄,和樊辣椒一前一後走在街上,樊辣椒穿一套黃白夾色的運動服,雙手插進口袋裏,我也是,這個小鎮的氣溫要比城市涼一些,深秋的天氣,早晚都很涼。


  我不認識路,不知道那有夜宵吃,隻能往晚上吃飯的方向走。到了吃飯的地方,街上空蕩蕩,隻有幾盞忽明忽暗的燈光在晃動,那有什麽夜宵檔?我都懷疑這個小鎮有沒有地方吃夜宵。不知道是那個王八羔子的王八提議,到這種小地方旅遊,夜生活無聊的要命。


  “你到底認不認識路?”走了大半個小時,樊辣椒開始不耐煩。


  “我第一遍來,你覺得我認識不認識路?”


  “那邊有個男人。”樊辣椒指了指街尾,“去問。”


  問了,那個男人表示廣場邊有許多夜宵檔,他沒撒謊,走到廣場確實看見許多夜宵擋,不過有點髒亂,我倒是沒所謂,樊辣椒估計……有所謂貌似也沒有別的選擇。


  “兩位,要吃點什麽?”隨便選了一家坐下,立刻有人招呼。


  “你介紹吧!”樊辣椒說。


  “我們這有粥粉麵,小炒、煎炸、燒拷……一般就這些。”


  “粥粉麵各上一個,小炒要幹椒炒小筍,煎炸要一份,燒拷隨便燒點。”


  招呼我們的人笑著走開。


  “樊總,浪費等同犯罪,點這麽多你確定能吃完?”樊辣椒沒回答,我自感無趣,“行,反正不用我買單。”


  “不用你買單誰買單?”


  “憑啥我買單?你叫我出來,我又沒打算吃,而且你是BOSS,我一小打工仔。”


  “我身上沒帶錢。”


  “到外麵吃東西你不帶錢?”我哭笑不得。


  “你什麽態度?這值多少錢?讓你買個單這麽摳門。”


  “我摳腳趾,不摳門,我身上也沒帶錢,你吃飽了準備留下來涮盤子吧!”我不是開玩笑,我身上確實沒帶錢,甚至連手機都沒帶,穿好衣服我就出門了,沒考慮那麽多,現在想想真有點擔心客棧的安全,我手機以及錢包都在,會不會遭盜賊光顧?

  身無分文,虧樊辣椒能吃出滋味,服了,換我一定吃不下,吃之前我就先找機會開溜了,因為吃前走不叫走單,別人不太會注意,現在好,一跑估計死翹翹。


  “樊總,你慢點吃,不急,我回去拿錢。”思來想去,這是唯一辦法。


  “想扔下我是不是?”


  “我想啊,可是不敢,你報起仇來不是人能忍受的,除非我從此離開飛雅。”


  “嗯,識時務。”


  “那我去了,很快回來。”我準備離開……


  “你試試。”樊辣椒拿紙巾擦了擦嘴巴,“把一個弱女子扔下,是不是男人你?”


  “樊總你是弱女子?”如果樊辣椒算弱女子,我真不知道什麽叫強悍,好象樊辣椒這樣,凶起來天搖地動、日月無光,潑婦都算給她麵子。


  “總之你不可以獨自走。”樊辣椒繼續吃,吃粥,田雞粥。


  “行,我不走,吃完你走,你回去拿錢。”


  “哈,我回去以後就不出來了。”樊辣椒假惺惺道,“不過,我會找人贖你。”


  “那,手機借用一下,我打電話讓人送錢來。”


  “沒帶。”


  “樊總,你開玩笑吧?”我心提起來了……


  樊辣椒不說話,真的沒帶。


  “怎麽辦?”


  “走單吧!”樊辣椒似笑非笑,“走單會不會挨揍?你這麽窮,沒錢吃飯應該走過不少,你看你一樣好好的,這單應該能走。”


  “樊總,我窮是一回事,不代表我那麽下賤。”


  “我聽明白了!”樊辣椒真會對號入座,“罵我下賤。”


  “你盡管誤解,反正跟你沒道理可講。”


  “我吃飽了,走了!”樊辣椒站起來,大步往來路走,頭都不用回。


  這該死的女人,死變態、死辣椒,說走就走,我怎麽辦?看來真要當壞人了。我倒想跟店老板商量商量讓他找個人陪我回去拿錢,隻是,看他一臉刀疤我心裏就大打退堂鼓。


  難道真要跑?

  就那麽一條直溜溜的街,中間不帶轉彎,能跑掉嗎?


  等了幾分鍾,樊辣椒背影看不見了,我開始留意那些工作人員的動向。


  又等了幾分鍾,趁店員各自忙碌,我站了起來,假裝伸懶腰,盯準時機撒腿就跑……跑出幾十米,工作人員反應過來,其中一個用很尖銳的聲音大喊走單,然後開始追,而且遠遠不止店員在追,有的甚至是食客,大呼大喊,聲音響遍整條街,甚至整個小鎮:捉賊啊、捉賊啊……


  我給樊辣椒害慘了!


  跑著跑著,有點肚子痛,奔跑速度慢下來,身後追兵卻越來越近,堅持跑到轉角處,忽地看見樊辣椒從角落閃出來……


  “你……還……在?”說不下去了,拉著樊辣椒繼續跑。


  跑著,樊辣椒忽然掏出一堆鈔票,一招仙女散花把鈔票撒向天空……


  我繼續跑,絲毫不敢猶豫停頓,我怕那些人撿完鈔票還不解恨,要追上來狠狠修理我。同時,我非常非常的生氣,樊辣椒騙我,她故意騙我。


  跑回客棧門外,我不進去,抄隔壁一條小道沿河邊跑。


  “不跑了,停。”樊辣椒撒開我的手。


  我往後看了看,沒追上來,在河邊找了棵樹靠著坐下,捂住肚子大口大口喘氣。


  “死不去吧?”樊辣椒問,她彎下腰雙手撐住自己膝蓋,不斷喘氣。


  “樊總,你不覺得自己過份嗎?”喘過一口氣,我說。


  “不覺得。”


  “我就沒見過你這麽惡毒的人。”


  “惡毒?隨便你,我就想看看你個死膽小會不會等我走沒影以後才跑。”


  “你看到啦,你滿意沒有?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死人?”我衝樊辣椒怒吼,“死變態,我告訴你,如果再給我選擇的機會,我肯定第一個先跑,你被抓去涮盤子也好掃廁所也罷,我死都不看你一眼。”


  “罵誰變態。”樊辣椒眼裏冒著星火,“你再罵一句。”


  “死變……”


  樊辣椒蹭蹭蹭走近我,舉大腳往我身上踢,第一腳中我肩膀,第二腳被我避開,樊辣椒直接一腳踢中我身後的樹,痛哼一聲,搬起自己一隻腳做單跳,然後不知道拌到什麽東西,伴隨著一聲尖叫往河裏摔了下去……


  “寧浩,你死定了!”樊辣椒在水裏撲騰,破口大罵,“你死定了……”


  “樊總,你這能怪我?是你自己不小心。”其實我想說報應,覺得太刺激人了就沒說。


  “啊,救……”樊辣椒忽然沉了下去,沉的飛快,轉眼淹沒。


  “樊總,別玩了,不好玩!”一分鍾過去,沒看見樊辣椒起來,我開始有點緊張。


  沒反應!

  不似玩笑啊!我立刻跳下河,潛下水底……


  水不深,大概兩米左右,水底下麵找不到樊辣椒,水流不急,沒可能衝走了吧?奶奶的,莫非威尼斯水怪移居到這裏來了?這不扯蛋嗎?水怪會生活在這麽淺又這麽清澈的小河流裏?

  上上下下十米範圍都找過一遍,累到肺部轟炸,一無所獲。我趴在岸邊喘氣,看河麵,心情亂七八糟,想看見樊辣椒,又怕看見的是一具浮屍!

  “死辣椒,你給我滾出來。”我積聚了一口氣,大吼,聲音足以傳遍半個鎮。


  “你要死啊喊這麽大聲?”樊辣椒的回答。


  我飛快抬頭看岸上,樊辣椒竟然躲在樹後瞪我。


  “你他媽神經病是不是?知道不知道會嚇死人?老把人不當人看,你以為你誰啊?別以為自己是老總就可以到處隨便耍人,你去死,現在就去。”我破口大罵,四周看了看,看見我左邊六七米距離遠有一道梯級,樊辣椒應該在那裏上的岸,難怪找不到,原來人在岸上,幾乎被嚇死了剛剛。


  “罵完了?”樊辣椒不怒反笑,“不是說死都不看我一眼?”


  我無語,剛剛我確實那麽說來著,可這不是氣話嗎?


  “走了?等等我……”


  我沒等樊辣椒,從梯級走上去,往客棧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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