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驚呆
我看文件，是一家叫“藍貓”的企業，文件含概了這家公司所有機密，出產、銷售。從數據上看，業績確實特別糟糕，尤其近一年，市場占有率大幅下降，不至於虧本，但沒錢賺。但從做生意的角度看，沒錢賺就是虧本，虧本就是完蛋。
“飛雅一共派過五名總經理下去，最後通通辭職。”
“哇，大新聞。”
樊辣椒眼中閃起一絲怒火。
“不是，你跟我說這些幹嘛？我隻是創意部一名人見人淺踏的小職員。”
“我準備派你出任這個公司總經理一職。”
“嗬嗬，總經理，很吸引人，不過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樊辣椒瞪我，不說話。
“不是說真的吧？”我咽了咽口水，心不爭氣狂跳了幾下。
樊辣椒依然瞪我，依然不說話。
“好吧，你說真的，問題是……我得有當總經理能力。”我不是對自己沒信心，而是這並非有信心就能夠做到的事情，得靠實際能力以及經驗。夜郎自大，橫衝直撞多半要撲街的，我可不想當老六。
“沒自信。”樊辣椒冷哼“你不需要太大能力，能把公司搞垮就行。”
“啥？搞挎？”樊辣椒沒病吧？或者我聽錯？
“是。”
“為什麽？”
“你不需要知道。”
“不是，不明不白我不能放開手腳，你至少告訴我要挎到什麽程度吧？”
“不能完全挎，或者可以理解成內部挎。”
真複雜！
“這家公司的管理層一團糟，我想要一家幹淨的公司，你的任務是把害群之馬全部清理幹淨，再進行內部重組。”樊辣椒想了想，補充道，“這個公司不重要，但這個公司的死活非常重要。”
“能不能再直白一些？”
“老總之間的鬥爭，你不需要清楚，隻要按我說的做。”
“我恐怕做不來。”
“搞破壞你不會？你還一無是處到這種地步？”樊辣椒鄙視我。
“問題這壓根不算破壞，比較象……釜底抽薪。”
“老總待遇很豐厚，提供住房、交通工具……”
“廢話，你不看這公司在什麽地方？”靠，都郊區到不能再郊區了！
“大城市不一定就是實現理想的最佳地方。”
“你這是不是廣告詞？下一句是不是：農村也能闖出新天地——種田？”
“幹不幹一句話。”樊辣椒不耐煩了。
“我想知道不幹會有何後果。”坦白說，我很想幹，這至少是個機會，搞不好這就是我人生的轉折點、華麗的轉身，從此小人得誌、雞犬升天。但是我又害怕自己幹不來，我沒有任何高層經驗，什麽都沒有，我要怎麽幹？這活花的是腦子，不是花體力。弄砸了不是升天，下地獄那是肯定的。
“收拾好包袱準備滾蛋。”
我拿著文件離開了醫院，我隻有一個晚上時間做研究，明天就要到那邊上班。
回到小區樓下，電話響起，是張定軍。
“張總。”
“嗬嗬，哥們，聽說你們樊總今天出了點小意外，沒事吧？”
“估計要住幾天院。”
“真可憐。”張定軍稍微有點幸災樂禍。
“對了，我被樊辣椒調去藍貓那邊，明天報到。”
“啊？藍貓？”張定軍明顯一愣，“樊辣椒這不是把你發配邊疆嗎？嘿嘿，看你把你們樊總得罪的夠毒。”這混蛋果然如樊辣椒所料，裝瘋賣傻。
第二天中午，我到了藍貓的大門口。
藍貓企業的規模確實不算大，在業內隻是一個路邊品牌、小角色，不過公司的外表形象著實氣派，門麵寬廣裝橫霸氣。可惜，警衛素質偏差，好象看賊一樣看我，語氣還特粗橫。
“找誰啊你？”
“等人。”我的確在等人，等一名秘書，樊辣椒配給我的秘書。
“等人站外麵。”
狗眼看人低。
我正在看藍貓的簡報，忽然有人喊我，回頭一看，立刻驚呆……
“黃小淑？”
“驚訝吧？”
“你……你？”我結結巴巴。
“秘書。”
進了辦公樓，我腦裏還在思考，樊辣椒不是給黃小淑解放了嗎？怎麽又重出江湖？
“寧總，不用想了，以後你會知道。”
“你知道我在想什麽？”
“多少猜到一點。”黃小淑笑，“要開會，準備好沒有？”
“你覺得呢？”
與黃小淑進了會議室。
藍貓的管理層基本已經集合在會議室裏，一共三十二人，其中七位為女性，剩餘的都是漢子，有的已婚、有的未婚。資料顯示，在這三十二人當中，八人為反角，五男三女。資料是樊辣椒通過郵件傳給我的，而且是一星期以前，這死變態一星期以前就已經開始算計我。
看我和黃小淑走進來，立刻有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投到我們身上的目光各有各不同，其中包括不屑的、鄙視的，不以為然的。我默默走到正中位置坐下，黃小淑則坐在我傍邊，隨手打開帶來的筆記本電腦，一副嚴肅認真、公事公辦的模樣。
這幫衰人，連個歡迎儀式都不搞。
“你們說夠沒有？”我敲敲台麵，“繼續說，反正占的是上班時間，工資照拿。”
會議室馬上安靜下來。
“不說了？”我站起來，“輪到我說了，我叫寧浩，寧靜的寧，浩瀚的浩，總公司派來的，相信你們都有接到通知。沒錯，我隻是總公司創意部一名小策劃，不過那是昨天。今天，我是你們總經理，我希望得到應有的尊重，因為我也會尊重每一個尊重我的人。反之，我很記仇，與上司鬥，相信你們不至於笨到這種程度。”
大夥兒沉默！
“其實我沒什麽特別想說的，畢竟初來步到，各方麵工作仍要依靠大家努力。隻要大家照規矩辦事，我不會挑剔刁難，但如果搞亂規矩，得到的將是最嚴厲的懲罰。我知道前前後後總公司已經派過五名總經理下來，最後都因為各種原因離開，我不清楚具體是什麽原因，也沒打算花時間去弄清楚，或許你們都覺得麻木吧，華麗麗的開場，慘淡淡的收場。”我笑了笑，刻意笑的很殘酷，“今天我把話擱這，我不會輕易離開，我的任務是收拾藍貓，不是被藍貓收拾。我不管以前如何如何，我有自己的辦事準則，按我的規矩辦事你就是我的人，站在我規矩的對立麵你就是我的敵人，我一向怎麽對待敵人現在無法告訴你，但如果你是我的敵人，你遲早會知道。”
大夥兒依然沉默，有些人甚至被我說得一臉茫然！
其實我自己也茫然，不過這是樊辣椒教的方式，不要按常規出牌，因為前五名總經理都比我有經驗，最後卻通通慘淡收場，原因何在？大概因為他們出招或多或少按常規。樊辣椒讓我反其道而行，反正我的任務是搞破壞，不怕這幫衰人鬧情緒，難不成他們還敢罷 工？
“寧總，恭喜，你已經成功樹立起一定威信。”回到總經理辦公室，黃小淑說。
“黃秘書，一定的威信遠遠不夠。”我的感覺是，那幫家夥極難駕馭。
“會逐步增加的，時間問題而已。”
“嗬，你這算不算恭維？”
“不。”黃小淑搖頭，“寧總，我還要與前任秘書交接，有事請按內線1。”
“黃小淑，你來提供幫助？還是監視？”
“幫助。”黃小淑斬釘截鐵道。
“好吧，第二個問題，你那天眼淚汪汪離開飛雅是不是裝的？”
“或許。”黃小淑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這也算回答？
如果是裝的情況就明朗了，這其實是個局，樊辣椒刻意凝造的局，白洋與黃小淑有不正當關係純熟胡扯，白洋要麽就跟她們蛇鼠一窩，要麽被利用了還不知道。關鍵是，樊辣椒所圖何物？如果單純要黃小淑離開，直接炒就是，為何要勞師動眾？演的滴水不漏給誰看？
一個小時以後，黃小淑與前任秘書交接完畢，向我報告我當天的工作內容。下午我要出席一家加盟店的開張儀式，回來以後聽財務部做匯報，晚上則要應酬一個大客戶。
我特鬱悶，業績這麽差還發展加盟店？
鬱悶歸鬱悶，我得參加，我的身份能讓加盟方覺得有麵子，如此一來我們雙方的合作關係會更融洽。中國的國情就是這樣，什麽都講求一個麵子。
開張時間，我這個新上任的老總準時出現。加盟店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對我百忙之中抽空大架光臨表現受寵若驚。做為老總，我得酌情賞賜一番吧？隨即，我承諾其加盟店往後提貨可享受一定折扣，折扣以我私人名義承擔，與藍貓本身的折扣不存在衝突。
在那位女老板千恩萬謝恭送中離開，回到公司。
哦，我現在有了配車，一輛皇冠，雖然我不喜歡這個車形與品牌，但還湊合。
回辦公室抽了口煙，財務部副主管來了，一個皮膚很細很白的女人，丁靈，二十七八歲，相貌一般、身材一般，不過整體看上去隱隱有股精明氣質。事實上這是個能幹之人，如何能幹在她做匯報的時候已經充份體現出來，她對財務運作這一塊非常專業、熟悉，見解深刻、獨到，至少經過一小時談話我能夠大致掌握藍貓目前的財政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