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汗顏
隻是，我當時以為被炒魷魚也並非空穴來風、無中生有。反正從樊辣椒辦公室裏流傳出來的A5紙都特別敏感，你沒看我拿著A5紙從樊辣椒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大夥兒都什麽目光？送喪的目光，好象我真的已經死翹翹一樣，這幫死白領，沒點同情心。
“真被開啦？”梁佳苦著臉。
“嗯！”我的臉更苦，不過全是裝的。
“哎！”梁佳用她動聽的聲音感歎了一聲，“真倒黴。”
“說誰倒黴啊你？怕我滾蛋以後有人欺負你再沒人幫你出頭？”
“慘慘！”
“我更慘呢，你看我解聘書，工資隻發一半。”我把A5紙遞給梁佳。
“你個死人頭你竟然騙我。”梁佳撅起嘴極氣憤的模樣，在辦公桌下麵偷偷踢了我一腳，“最好炒你魷魚。”
“前言不對後語，你剛剛可不這樣啊。”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
“行，我錯，我道歉。”
“我不接受你道歉，除非請我吃飯。”
“沒問題。”白白得了1000大洋，請客吃飯很應該。隻是，樊辣椒憑啥無端白事給我報銷醫藥費？靠，我這又不是工傷，肯定帶陰謀。
下班以後，我在大夏對麵的馬路等梁佳，我不敢在公司範圍等，怕被流言蜚語壓死。樊辣椒明文規定我們部門員工之間禁止發生超友誼關係，梁佳也怕，而且比我更怕，所以磨蹭到大部分人走 光梁佳才走出來。
其實填個肚子而已，我們實際上什麽都沒幹，非得弄到跟小姨子偷情沒兩樣，怪無奈的。但是好象又蠻刺激，不知道真正的偷情會不會更刺激，嗬嗬，看來我得找個有妹妹的女朋友體驗一下……靠，禽獸。
“上那吃？”梁佳走近，我問。
“不知道！”
暈死，不知道你幹嘛扯著我往小巷子跑？
那話怎麽說：是福是禍躲不過？
至理啊！
我們剛從小巷子轉回大街，迎頭就碰到我們財務部親愛的白洋主管，還有樊辣椒的秘書黃小淑，他們竟然手牽手。靠，梁佳還扯著我呢，我們雙方的神情動作此刻都是曖昧之極，不過我跟梁佳之間的曖昧是純潔的友誼關係，白洋跟黃小淑的曖昧則是肮髒的野合，隻是在這種環境底下誰都別想解釋清楚。
“哈哈，白管，真巧啊。”我看著黃小淑，一進公司我就對這個小妞有幾分好感，都怪樊辣椒弄的那滅絕人性的破規定，搞到被白管捷足先登，靠。
“是啊是啊！”白洋訕訕一笑，傍邊的黃小淑一臉緊張。
“那先這樣吧！”
“再見！”
“再見！”我心裏暗樂，這下相互捉住了把柄，白洋是官，我是民，無論怎麽說都是我占了大便宜，下次有事情找他幫忙不怕他不就範，哈哈……
“寧浩，白管會不會告發我們？”走遠以後，梁佳擔憂起來。
“怕個鳥，我們又沒有不純潔關係。”
“他又不知道我們沒……不純潔關係！”梁佳又紅起臉，很是可愛。
“你傻啊，人家好歹是個小官，而且黃小淑還是樊辣椒的秘書呢，誰怕誰啊？你沒聽過一句話：民不與官鬥，官不與富鬥？”
“那他們都是官，我們是民。”
“錯，我們不是一般的民，我們是富民。”我一副高深口吻，“正因為他們是官，他們更害怕自己的地位不保，反正怎麽說都是我們手裏的籌碼多一些。”
“好象是耶！”梁佳頓時舒了口氣，愉悅地笑了出來。
吃啥東東好呢？
我望了望四周，距離最近的是自助餐廳，依次排列是，韓國板燒、日本壽司（鄙視小日本，堅決抵製）、西餐、KFC、麥當勞、桂林米粉，汗……怎麽沒有中餐？
最後決定，吃自助餐。
領著梁佳走進餐廳，剛坐下，手機就不識趣響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不知為何看到這個號碼我潛意識就覺得有壞事要發生。
“誰、誰啊？”
“寧浩，你隻有二十分鍾，來旋宮西餐廳，立即。”樊辣椒的聲音，說完立刻掐斷。
靠，什麽語氣態度？這個死變態，吃個飯都讓人不得安寧，我當初怎麽就答應了她那個隨傳隨到的要求呢？
“有要事？”梁佳看出了我的不爽。
“不知道。”
“誰啊？”
“樊辣椒。”
“啊？”梁佳極其驚訝的表情，“下班還找你幹嘛？”
“不知道，讓我去旋宮西餐廳，立即去。”
“會不會是公事？”
“鬼知道。”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換言之就是我的私人時間，可那死變態支使起人來都不管半夜的，靠。
“你還是去看看吧，我一個人吃。”梁佳給我一個理解的表情。
“我盡量趕回來。”我把下班前到財務領的1000塊悄悄放在桌子上。
“嗯，我等你。”梁佳露出一個千裏之外的笑容：我送你離開，千裏之外……
出於節儉的原則，加上預算不到三公裏路程，時間又不太緊迫，我選擇了步行，可是不知道我對時間的掌握出現了偏差還是別的什麽原因，我趕到旋宮西餐廳的時候竟然遲到了一分鍾。樊辣椒瞄了瞄腕表，臉色特別難看，奇怪卻沒有出言教訓我。
我已經落座十多分鍾，樊辣椒仍是一言不發，看都不看我一眼，直到服務員端來兩客牛排，把其中一客特大份量的放在我麵前，汁是番茄味的，很酸，我最討厭這種味道，所以捂住了嘴巴。
“你個笨蛋，把它吃完。”
“啊？”
“你吃不吃？”樊辣椒瞪大眼睛，嘴角露出一絲殘酷。
我苦著臉吃完，樊辣椒已經把單買了，不吭一聲往門外走……
“上車。”
“去哪？”
“你上不上？”
我非常想給樊辣椒一個大巴掌，然後狠狠在她車輪胎裏揣兩腳，繼而瀟瀟灑灑的離開，留給她一個英雄的背影。可是我不敢，隻能在心裏意淫，而且不能表現在臉上，否則……哼哼……
樊辣椒把車開進一個俱樂部的停車場，剛停穩當她就從後座取出一個文件袋扔給我，同時幹巴巴的趕我下車。
我一麵詛咒，一麵跟在樊辣椒身後進入俱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