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冬日之約

  2個小時過去，電影放映結束，整部片子承接前一步的設定和風格，一如既往地搞笑。


  許克詩心滿意足，邁著輕快的步子和黎仁軒出了電影院。


  「現在就要回青少年中心嗎？」許克詩問。


  「還有半個鐘頭，再玩一下也行。」


  「抓公仔？」許克詩指了指盛滿口袋妖怪的玻璃機器。


  「手裡拿個公仔回去？你想被發現我們不是去聽講座么？」黎仁軒無奈地說。


  「哦……我餓了，我要吃漢堡包。」許克詩朝著街對面的連鎖美式快餐店揚了揚下巴。


  「走吧。」


  除了在電影院沒答那個問題以外，黎仁軒今天對她簡直有求必應。


  許克詩心裡美滋滋的。


  一進門，美式快餐的香味便飄進了鼻子，許克詩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一口快餐獨有的香味……


  這些快餐在父母眼裡都是沒好處的垃圾食物，平時她能吃到這些東西的機會並不多。


  「你好，請問需要什麼？」穿紅色制服的店員問道。


  「兒童套……」許克詩想也沒想，就報出了兒童套餐。電視上最近一直在推銷兒童套餐附贈的小玩具。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許克詩立刻反應過來，她被黎仁軒笑話了。


  她不禁責怪自己，點什麼不好，非得點兒童套餐。現在她在他眼裡肯定更「兒童」了……


  她不想被他當做兒童。


  她乾咳了一聲，正色道：「一杯熱巧克力，兩個葡撻。」


  電視劇里的大人喜歡點這些。許克詩這麼覺得。


  黎仁軒點了一份炸魚和可樂，倆人端著紅色托盤在靠窗邊一張四人桌上坐下。


  她之前有和異性朋友在外面吃過飯，但並非是在一對一的情況下，通常都是三五個男女友人一起。


  坐在黎仁軒對面吃飯帶給她一種相當奇妙的感覺——


  心裡好像灑滿了柔軟的棉花糖，時而飄，時而揚。


  就像活在雲端。


  完美中不免有瑕疵——她今天的點餐搭配錯誤。蛋撻是甜的，熱巧克力也是甜的。她雖然喜愛甜食，但這兩樣事物並不相配。


  甜到讓她有點反胃。


  她看著黎仁軒面前的炸魚，還剩2塊。金燦燦的脆皮，油炸的香味……又見他啜了一口可樂。


  炸魚和可樂的搭配顯然比她的蛋撻和熱巧克力更科學、更人性化。


  「我要吃你的。」許克詩放下咬了一半的葡撻。


  黎仁軒漂亮的眼睛看著她，眼中寫著幾分古怪。


  他風流一笑，修長白皙的手將炸魚盒子推上前。


  許克詩又盯著他的那杯可樂，還有那根印著紅藍色彩的吸管。


  她知道男女有別，炸魚可以同吃，可樂卻不能同喝。


  解決掉兩塊炸魚后，她感覺還沒吃夠。這炸魚是怎麼做的，實在太香了，魚肉有股奶香，讓人意猶未盡，吃完還想吃。「我還要。」


  「等下，」黎仁軒說，「我去買。」


  她甜絲絲地揚起嘴角：「還要一杯可樂。」


  黎仁軒的身影消失后，坐在他們前桌的一對中學生學生情侶發話了。


  女的正面對著許克詩而坐。女的撅起嘴巴：

  「你看看，人家的男朋友百依百順又大方，叫你給我多點一隻雞腿你也不肯！」


  男的搖搖頭：「行，我現在就去給你買雞腿行了吧？」


  女：「再加份薯條。」


  男：「小薯條？」


  女：「分手吧。」


  男：「一個雞腿，一份中薯條行了吧？」


  女：「這還差不多。」


  這倆人的對話一字不差地落入許克詩耳中。


  百依百順？今天的黎仁軒確實是這麼對她的。


  但他不是她的男朋友。


  未來的某一天，他會是她的男朋友嗎？

  學生情侶最常做的兩件事便是看電影和吃飯。


  今天許克詩和黎仁軒不知不覺就把這兩個攻略任務完成了。


  4點鐘，他們準時出現在青少年中心北大門門口，上了司機的車。


  許克詩覺得這半天就像在演好萊塢喜劇——緊張，刺激，興奮……還有一點點浪漫……


  她喜歡和他逛街，她喜歡待在他身邊。


  回到許家大宅，他們又雙雙扎進了書房。


  一連做了5道工程問題、7道行程問題后，許克詩幾乎要吐血三升。


  她大喘一口氣：「我受不了了……先下樓喝碗甜湯？」


  黎仁軒優雅地啜一口大吉嶺，放下茶杯：「不行。今天的問題就要今天解決。」


  每次許克詩抓狂的時候，黎仁軒就會拋出他的金句——「今天的問題就要今天解決」。


  「你以前考了第幾名？」許克詩發問。


  黎仁軒頭幾年一直在美國念書，三年前回國后便進入七校中的另一所名校，因此也參加過七校聯考奧數競賽。


  「一。」黎仁軒又拿了張新的活頁草稿給她。


  許克詩不依不饒道：「最差成績呢？」


  「兩次都是第一。」


  許克詩敗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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