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戰爭後
自然…
這個宇宙沒有與自然相關的神！
方成猛然間驚覺，這太詭異…如果這本書的作者所記錄的是真實存在的話，那…
他不敢往下想。
生命教會崇拜的對象是誰？為什麽這個宇宙會打擊與‘自然’權能相關的組織，不對，不是‘自然’相關，是與‘生命’相關，就連翡翠星域都在打擊生命教會，但某種意義上又在維護。
不，不應該說打擊，應該說是在規避這方麵的情報。
“誰吸收了自然權能？”方成問，接著又自言自語道：“一般情況下基因是無法融合兩種超凡能量的。”
“可以強行融合，但靈魂會被汙染，導致陷入瘋狂中無法自拔。”深紅335接話道：“過去上百億年的時間裏，有數不清的超凡者認為自己可以抵抗瘋狂，所以前赴後繼的進行著瘋狂的事情。”
“你是說自然權能現在是瘋狂的狀態？”方成往下翻閱的同時詢問。
“我隻是說有這樣的可能！”
方成點頭，注意力再次落到翻閱的書籍上。
邪神權能解體，龐大的不死軍團趁諸神對生命教會圍剿時四散逃離，但最終沒有逃脫被審判的命運。
書籍的作者是這麽形容的：
那時，我像從前一樣從沉睡中醒來，是一股讓我很難受的力量喚醒了我的靈魂，我本能的嚐試溝通主母，還是沒有回應，正當我打算繼續沉睡時，虛空之中一股強大的規則力量降臨，並侵入到我的能量結界內。
我的生命基因被悄無聲息的擊潰，特性不受控製的離我而去。
那是我無法抗拒的力量，就像是宇宙自身的規則，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而且規則也不允許我形容，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身的基因在潰散。
我用剩餘的日子寫下這些是想告訴未來的同胞，好吧，這樣的形容對於不死者來說很奇怪，但恕我就這麽形容了…你們得小心，秩序宇宙非常恐怖，一切非秩序基因都將被清除。
主母的複活關鍵點在於殿下的記憶，找到他的記憶…但不要急於複活主母，世界需要更多的亡靈法師…相互吞噬去吧，隻有殺戮和血肉才是根本。
我突然想起…我的家鄉…我的家鄉在什麽地方來著？
…
“這是什麽力量？”
方成感受到這位亡靈法師的恐懼和顫栗，他同樣有過無助的絕望，但每一次他都可以獲得新的希望，而這本書的作者顯然沒有這麽好的運氣。
按照方成的理解，就算是諸神也無法在龐大的宇宙內無差別洗禮不死者，否則也就不會發生所謂諸神戰爭。
深紅335回應道：“我無法理解，我的資料庫裏沒有相關介紹…不過，我推測應該是有人製造出某種改變規則的終端控製器，改變肯定是短時間的，畢竟就連創世女神那麽強大的靈魂和基因都無法持續修改宇宙。”
方成點頭，認可了這樣的推測，“我現在很好奇是誰拿走了托蘭城地下宮殿的東西！”
深紅335提醒道：“這件事情會有人調查，你現在要做的事情是盡快晉升到‘5’級，自然學派留下的線索很重要…我們目前處於所有宇宙勢力的目光之下，必須小心行事，否則B009就是最好的例子。”
彭越院長留下的遺言確實重要，但線索實在太少，以軍團目前的實力無法靠近福恩星域的中心區，那裏的能量太過強大，就像一個巨型怪獸吞噬著周圍的一切物質。
方成合上書頁，長出一口氣。
這時，深紅335提醒道：“你請的客人已經到了。”
是去接惠右的飛行器返回了空間站。
方成起身時腦袋一陣眩暈，精神狀態有些恍惚，他消化了太多的諸神曆史。
趕緊給自己套上‘智慧祝福’以緩解精神流失，走到窗戶邊打開窗子透氣，望著空蕩蕩的生態區問道：“與聯合議會討論移民的事情進行得怎麽樣？”
“南州聯邦最積極，但他們提供的都是流浪漢…水藍星目前雖然名義上處於統一狀態，議會也擁有一定的權限，但各個地方政權依舊很強。”
“沒關係，隨著太空計劃完善，他們會走到一起。”方成倒不擔心這一點。
“我們的遠征可以帶上他們，這樣一來方便整合各個政區的軍隊以及政權。”深紅335對於這方麵的事情總是很上心，“隻要我們許諾足夠的好處，各個政區會毫不猶豫的答應…而這場征服戰爭注定是以護衛軍團為主，甚至就連武器都得由我們提供。”
要是在之前，方成會覺得這麽做很小人，但經曆了這一係列事情後，他覺得這麽做無可厚非，麵對這個殘酷的宇宙他必須理性思考，而不是帶著感性且自認為的善意思考。
“等會見完惠右先生，我需要與聯合議會談一談。”方成用命令的口吻吩咐。
“是，指揮官。”
…
χP32空間要塞幽靜而狹長的宇航通道內。
因為突然爆發的衝突，來往的商船不是通過對撞空間離開，就是繳納高額的保險金停在空間站的內層機場。
軍用要塞碼頭，數十個機械戰機編隊呼嘯而出，身後跟著數量龐大的機甲部隊，通過架設的牽躍空間進行短距離傳送。
‘英雄’號殘骸區，到處都是被烈陽焚燒的殘骸，還有混亂引力導致翻動的隕石依舊在相互撞擊，無數的碎片空隙之間保留有一層金色的流光甚是好看。
廢墟中央區域，巨型的機械圓盤中間被劃過一道整齊的切痕，斷成兩截的機械圓盤內部密集的齒輪漂浮得到處都是，有一些還在隨著慣力進行無聲的轉動。
最引人注目的則是處於冰霜中的屍體，他們在爆炸前便已經喪命，‘英雄’號最後發出的熱量焚燒了他們的身體，所以大部分都隻是殘留著超凡基因的骨架，近看的話格外的滲人。
駕駛著大型機械臂的機器人工程隊，正在打撈這片區域的殘留物。
數千萬公裏外的星係商路航道內，一道牽躍光線閃爍之間，一艘小型的軍用穿梭機顯出滿是傷痕的機身，吸引了附近巡邏的兩艘機械戰機。
軍用穿梭機有‘英雄’號的塗層，但主動卸掉了武器和防禦護甲。
等機械戰機靠近，其內部裝載的通訊器，響起公共頻道的呼叫：“我是普林，我要見你們的指揮官！”
…
χP32空間站生態區行政大樓外。
等候多時的方成迎來他的客人…托蘭行星裏奧城城邦民主議會議長惠右。
沒有盛大的歡迎儀式，隻是行政大樓的官員們與惠右有一個簡單的見麵會，畢竟這裏名義上是屬於托蘭行星的行政管理區。
但這裏的官員是由方成招募的，而且都是以前的合法居民，對托蘭行星的城邦議會並沒有太多的歸屬感。
方成不是拘泥形式的人，惠右這次也並不是‘視察工作’，虛偽的見麵會很快結束，惠右被請到一間小型獨立會客室。
會客室是帝國時期裝修的，有帝國貴族的輕度奢華感，卻又不過分的張揚，以灰藍色調為主，落地的窗戶前可以遠眺橫跨生態區的人工運河，欣賞綠化帶的美景。
方成坐在落地窗戶前的會客沙發的主人座位上，旁邊是燒著水壺的電磁爐，中間擺放著與這間會客廳格格不入的茶幾。
“過來坐吧。”他沒有在眾人麵前的客氣，在惠右進入房間時對待惠右的態度有點類似於對待下屬的感覺，他甚至沒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惠右沒有生氣，甚至連不滿都沒有表露，至少表麵上是如此，他快步走近並坐在方成指著的位置，獵豹的雙眼掃了眼方成，順著方成的目光轉移到擺弄的茶具。
接下來長達十分鍾的時間裏兩人都保持著沉默，直到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遞到惠右的眼皮下。
“多謝！”惠右接過茶水，但達西人無法飲用這樣的茶杯，他隻能聞一聞茶香。
方成倒是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不過他不會為這樣的小事道歉，他舉起茶杯重重的吸了一口帶著清香的氣味，說道：“蓋言已經成為過去式。”
“我需要更準確的答案。”惠右沒有裝傻。
“蓋言已經隕落，一點記憶都不曾保留。”方成給了惠右想要的準確答案。
“所以，您的打算呢？”惠右轉變了態度。
“我將接受蓋言留下的九個殖民星…我不喜歡‘殖民星’這三個字，我需要秩序的世界，崇尚光明的世界，你們建立的每一個城市，都必須擁有護衛軍團駐守的聖殿。”
“我也崇尚光明的世界…”
“你聽我說完！”方成打斷惠右的恭維，“我需要一個新的職能部門來管理包括托蘭行星在內的十個行政行星，以及他們所在星係的資源。”
“您的意思是…”惠右露出疑惑的表情，或者說懷疑的表情，蓋言之所以對他統治的世界進行隔離政策，就是為防止反抗他的人出現。
“我會最大限度的給予你們行政權限，甚至允許你們建立自己的艦隊，但立法機構以及審判機構必須由護衛軍團的成員擔任。”這裏沒有其他人，方成沒有任何含蓄的說道：“你們的一切都屬於我，這一點你認可嗎？”
惠右心髒怦怦直跳，說他現在不憤怒那肯定是假的，但他克製著不該出現的怒火，憋著一口氣點頭說道：“當然，包括托蘭行星在內，如果沒有您，我們早已被抹去痕跡。”
“我知道你現在很憤怒…別急著反駁，我能理解你…但我不管你現在是什麽心情，都必須聽我說完，如果聽不下去，我會換一個聽得下去的人…你明白嗎？”
方成毫不客氣的盯著惠右杏黃的雙眸。
“是，我明白！”惠右沒有過多的思考便選擇了屈服。
“護衛軍團和這十個世界的人民相互依存，護衛軍團會保護這十個世界，防止被無法抗拒的力量摧毀。”
方成先是給出充分的保證，“既然相互依存，你們也必須付出…凡是成年男子都需要接受軍團測試，合格者我們將給予最大的資源將其培養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這方麵你可以參照裏奧城的聖殿，我們會接受受到神聖之力眷顧的學徒。”
“與軍團簽訂協議後，並學習了我們知識，就必須接受軍團的一切命令，我們的協議分終身製以及雇傭製，你應該有所了解。”
惠右點頭，裏奧城聖殿他還是了解的，他甚至拿了一本《騎士守則》回去逐條閱讀，裏奧城如今的司法部門，很多法律條款都是參照守則，如果護衛軍團嚴格遵守守則上麵的條款，他可以考慮向眼前這位指揮官效忠。
這也是他可以心平氣和的與眼前這位指揮官交談的根本原因。
可如今…
他對護衛軍團與‘英雄’號的戰爭耿耿於懷，同時也對這場戰爭充滿恐懼。
“我還是那句話，我需要確切的答案…這十個世界將迎來什麽樣的政府？”惠右保持著謹慎，他雖然敬畏眼前之人，可他不是投機者，他是從一場場戰鬥中走過來的戰士。
“新政府將在衛隊騎士團的領導之下，司法機構的任命將有我們負責，其餘任何內政問題都與我們無關，但有一點…從此之後，你們除軍團聖殿以及帝國神聖教堂之外，不能有任何超凡活動，還有…必要的時候，你們的艦隊需要為軍團的正義秩序而服務。”
“至於將迎來什麽樣的政府…”方成盯著惠右的雙眼，“這取決於你們…聯邦、王國、商業聯盟都可以，你願意的話，我還可以推你為王，讓你的家族統治這十個世界！”
他的話充滿誘惑性。
“我的家族…達西人的家族很龐大！”惠右順著話往下說，但緊接著又說道：“我知道恐懼和絕望，所以我無法忍受別人活在這樣的世界裏…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開始新的工作？”
他接收命運的安排，但拒絕加冕為王。
他繼續說道：“希望您不要忘記說過的話…隻要您不忘記這十個世界可憐的無辜生命…那麽，我們也將誓死效忠於您…但如果您食言，我或許無法將您摧毀，但時間會摧毀您，就如同摧毀蓋言先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