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決策長
慶京，中心街，政務院大樓。
決策長辦公室三號會客廳裏，黃成培和封滿已在此等待近半個小時，在得到決策長剛從群島峰會回來的消息後，兩人就急匆匆趕來。
又是十分鍾過去，決策長辦公廳副秘書長推門而進。
“兩位老將軍，決策長隻有二十分鍾時間，有什麽事情選要緊的說。”副秘書長提醒一句後推開會客廳的大門。
黃成培和封滿立刻起身，在副秘書長的帶領下穿過一條寬闊的走廊，進入走廊盡頭的決策長辦公室。
進入辦公室，兩人首先看到的是會客沙發正對麵的大同共和國全境地圖，明亮的光線讓地圖上每個地名都清晰可見。
“黃將軍，封老將軍，這邊坐吧。”
決策長楊近也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白頭發比黃成培將軍還要明顯，他主動走出辦公區域把兩人迎到會客沙發坐下，接著又把秘書請出辦公室。
“我們直接說正事吧…”決策長看向黃成培，“你之前電話裏提到的特勤組擴建，我現在就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決策會議室不可能通過。”他阻止黃成培想要說的話，“你先聽我說…特勤處自從成立之後就一直在擴建，現在每年投入的經費高達數十億，況且720特勤組才成立。”
“720特勤組是政務院管轄，與軍部沒有關係。”封滿從他的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整潔的茶幾上並推送到決策長的眼皮下，“您看看這份報告書，或許就會改變主意。”
“我們的時間可不充足。”決策長拿起報告看向黃成培。
“這份報告書很重要！”黃成培點頭。
“是嗎？”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決策長都在翻閱封滿老將軍提供的報告書，一份手寫的報告書，他看得很仔細，表情也越來越嚴肅。
很快，規定的二十分鍾就到了。
秘書推門而進，禮貌的詢問決策長接下來的打算。
“再給我們五分鍾。”決策長斥退秘書，放下報告書看向封滿，“封老將軍，這份報告書裏麵記錄的事情是真的？”
“我們特工親眼所見。”封滿語氣肯定。
“不得不說，這份報告書讓我產生了一絲動搖…但是，讓這樣強大的武裝力量掌握在私人的手裏，我們還沒有這樣的先例…”
“決策長，S2-15號目標就算不與我們合作，同樣可以製造出龐大的武裝力量，隻是時間稍稍要長一點…我們現在應該抬頭眺望星空，而不是糾結地麵上的這點東西。”封滿毫不在意黃成培的眼色，打斷決策長說道：
“我們不該把S2-15看做一個自然人，種種跡象表明在他的背後有一個高等文明，他們擁有自己的法律、自己的語言、自己的文化以及獨立的超凡體係…我們要想在這場弱肉強食的競爭中存活下來，必須認清自己的位置…我們在宇宙中，或許比牧場裏的牛羊都不如！”
“封主任，注意你的語氣！”黃成培厲聲嗬斥。
“沒關係，封老將軍說得對。”決策長並沒有生氣，他一路走來經曆過太多，有恭維，也有辱罵和詆毀。
“科學院前幾天的匯報會，我看過一個紀錄片。”他握著手裏的報告書，“宇宙裏行星數量就像沙漠中的塵埃一樣多，而我們引以為傲的文明對於龐大宇宙來說，不過就是其中不起眼的一粒塵埃而已。”
“可是…”決策長看著封老將軍，“人類的情感太過豐富，全世界上百億的人，能夠真正像老將軍你這樣理性的人找不出幾個。”
“讓我們把未來交給一個二十三歲的年輕人，就因為他擁有我們沒有的運氣？”他攤攤手，“我無法做到這一點，我相信你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這五年來，我聽過太多救世主的傳言…有人告訴我，轉化為不死者才是人類文明應該選擇的道路，也有人告訴我，與死亡虛空的惡魔簽訂契約才能讓我們在這場競爭中獲勝。”
“自然學派的彭越院長說過，適合人類的隻有神聖之力的正義秩序。”決策長指著他手裏的報告書。
“決策長…”封滿差點站起身，他似乎急著有話要說。
“你聽我把話說完！”決策長看著略顯激動的封滿，“讓我在不死者、惡魔以及正義秩序裏選擇的話，我當然會選擇正義秩序…可同樣的，我們得對十幾億人民的未來負責，這件事情不允許半點錯誤。”
封滿趕緊說道：“名義上S2-15號控製的一切同樣屬於我們，他也同意在軍部或者政務院掛職。”
“年輕就意味著可塑造性強，我們可以引導他。”黃成培趁機補充。
“不要把我想成老糊塗。”決策長向後靠了靠，“從西陸聯盟截獲的絕密文件裏，我們得知了水藍星即將要麵臨的災難，因此才有001部隊的成立，接下來整個世界的重點都將是打擊中州的超凡力量，這是一場事關生死的戰爭。”
“我們需要處理的問題有很多，軍部也不是光有特勤處，還有對中州的戰爭，還有國防建設…”
“所以我們才要與S2-15目標合作，他們擁有先進的技術。”封滿忍不住插嘴。
“好吧…我表一個態，你們申請的事情不可能在決策會議上討論。”決策長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鍾，“這就不是一個可以討論的話題…我們不能開這個先例，否則國家很快就會亂套。”他看著封滿，“不過，可以改建…你們特勤處那麽多建製部隊，隨便批一支進行改建不就行了。”
他話剛說完，辦公室的門又被秘書推開。
五分鍾的時間又到了。
“晚上八點後，我可以把休息的時間騰出一個小時，你們那時再來找我。”決策長起身把報告還給封滿，“這件事情你們繼續保密，不要在我這裏破了例。”
…
明港市。
那場突然的變故已經過去快一個月，連環殺人案在變故發生後的第三天就找到了凶手。
從那天之後，這座城市的巡邏警衛增加近一倍，而且每一組巡邏警衛都配有專業的巡邏車，車內小型武器庫裏配給了手槍、散彈、微衝以及自動步槍。
同時，特勤十三組派遣了兩支治理隊秘密進駐城市。
市民們擔憂的治安問題，在那個周末的變故後徹底得到改善。
明港晨報外的茶餐廳，每天下午兩點之後基本上都是滿座，今天自然也不例外，張記者帶著他的筆記本電腦準時出現在茶餐廳。
一個月前他的報道讓報社嚐到甜頭後，主編特意為他開設一個副板用來記錄神秘側故事，那一個個生動的故事頗受市民喜愛和追捧。
張記者因此收到許多關注，他的個人公眾號也漲了近一百萬粉絲。
甚至有出版社與他商談出一個故事集。
茶餐廳裏。
張記者坐在他喜歡的角落裏，吃著糕點打開電腦，熟練登陸了一個通訊軟件。
在甜湯端上來的時候，有人給他登陸的特殊通訊軟件發來一份視頻資料，他不急不慢的翻出耳機插上，調試完畢後用手指滑動觸摸屏點開視頻。
視頻裏有著古典的音樂，燈光明亮的大廳裏一場宴會正在舉辦。
但奇怪的是，聚會裏的人手裏都舉著空杯。
站在大廳中央的人在高聲說著什麽，當他說完後便拿起侍者遞上來的小刀，在眾人的圍觀住下割開自己的手腕，讓血液留到酒杯之中。
當酒杯裏裝滿整整一杯鮮血時，圍在他周圍的人都向四周散開，露出大廳正中間一副巨大的法陣。
舉著滿是血液酒杯的主人，放聲高喊出一具奇怪的話之後把血液倒在法陣之上。
隨後，法陣閃爍其腥紅的光芒，一直血淋淋的手掌從從地底冒出…
周圍的人看見後興奮不已，紛紛拿起準備好的小刀割開自己的手腕，對著法陣拋灑他們的鮮血。
隨著鮮血的增多，從地底冒出的手掌變成了滿身是血的半身怪物。
“真是有趣的素材。”張記者絲毫不在乎視頻裏的血腥，麵不改色的吃著可口的糕點，對視頻裏出現過的法陣進行了截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