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0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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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過來的及時,不然你這次就找不著人了。」梁卓道:「阿梵突然出事,徐叔叔傷心過度就跟著病倒了, 這麼多年, 他都還一直沉浸在失去阿梵的痛苦裡, 導致病情越來越嚴重, 始終沒見好轉。阿梵跟徐叔叔相繼出事, 別墅就空了下來,不過雖說沒人住,卻還是讓人經常打理著,我每隔一段時間更會過來看看。我跟阿梵是在這裡長大的, 有很多的美好回憶。我每次過來, 都感覺像能藉此跟阿梵再見。」梁卓說著神情低落, 募然傷感起來。
夏煜歉然道:「這事我也深感遺憾。不過徐梵還有其他家人嗎?」他說著覺得唐突,進而解釋道:「我有些事情, 想問問他們,是跟徐梵有關的。」
梁卓修長的手指握著方向盤, 側頭詫異看著夏煜, 道:「阿梵還有爺爺奶奶跟舅舅,不過與阿梵有關的事, 你都可以問我。」
夏煜點點頭, 能這麼快找到當初徐梵的事的知情人, 還是挺讓他意外的。
沒多久, 卡宴繞著精美奢華的別墅道路繞了幾圈,便抵達眼前這座寬敞精緻的豪華別墅。在外面看起來,別墅依然整潔乾淨,完全不像沒人住的模樣。
別墅除卻住宅區,還分別設著園區及游泳池。通往主廳的地面鋪著碎石子,顏色各異,很具美感。
梁卓領著夏煜進去主廳,讓負責看別墅的羅嬸泡茶。
夏煜觀察著別墅,見傢具及擺設都沒怎麼動過,道:「這裡還跟之前一樣?」
「嗯,徐叔叔現在是病著,但我相信總能好過來。再說這裡是阿梵的家,我必須好好看著。」
「你們看起來關係很好。」
「坐著說吧。」梁卓笑道:「那當然好了。我爸跟徐叔叔是結拜兄弟,我小時候還是住一幢別墅的,到大些的時候,我爸媽又重新買了隔壁的別墅,離得很近,過來就幾步路。我跟阿梵之間更沒秘密,他的脾氣性格我都了解,誰的糗事更是一清二楚。」
夏煜不解道:「你剛說很少過來,現在沒住這邊了?」
「沒了,算起來搬走快一年了。不瞞你說,徐叔叔把我當親兒子,我爸媽更是把阿梵當親兒子。阿梵出事,我媽眼睛都哭腫了,我爸更是難過到接二連三地生病,這裡是傷心地,大家看著都難過,我媽勸了我爸好久,我爸才答應搬出去。」梁卓說著便連聲嘆氣,俊朗漂亮的臉上浮現無邊的愁容。
夏煜沒想勾起梁卓的痛苦往事,只是他要問徐梵的事,就難免會提及這些。
「抱歉,我不是故意……」
夏煜話還沒說完便被梁卓打斷:「沒事,都過去這麼久。其實我已經很久沒跟人談起阿梵的事,現在跟你說說,心裡反而很舒坦。阿梵朋友一直很少,你能想起他,更願意過來看他,我真的很開心,相信阿梵更是開心的。」
夏煜被梁卓這些話說的臉紅起來,這次要不是被徐梵找上,他哪還能想起徐梵,頓時既愧疚又有些心虛:「怎麼沒見你提徐梵的媽媽?」
梁卓道:「阿梵媽媽很早就過世了。」
「哦。」夏煜接過羅嬸送來的茶,道了謝捧著喝了幾口掩飾尷尬,暗嘆自己又問了不該問的。
「沒事。」梁卓像察覺到夏煜的不安,主動緩解氣氛道:「阿梵媽媽是生阿梵的時候難產死的,很多年了。」他說著笑了笑:「阿梵在學校沒什麼朋友吧?」
夏煜想了想,委婉道:「還好吧,他好像不怎麼喜歡集體活動。」
「是啊,阿梵這人就喜歡獨來獨往,不愛跟人交往,嫌麻煩礙事。不過阿梵其實是很溫柔的,他善解人意,純粹簡單。只是有的時候,阿梵不懂該怎麼表達情緒,明明是好事,經了他的手,都容易變成件壞事。我之前沒少教他該怎麼避免好心辦錯事,但他那人脾氣倔,哪肯聽我的。」
梁卓說著說著,眼神便變得深邃悠遠,他低頭看著茶水,卻像是透過茶水看著更遠的地方:「我之前經常笑話阿梵,說就他那樣的性格,看到時候有沒有女孩喜歡。我說歸說,心裡還是盼著他能幸福的。我想看到阿梵跟我一塊畢業,看到他跟心愛的女孩走進婚姻殿堂。要是阿梵有孩子了,還要讓他認我當乾爹。」
他唇角弧度揚起,眉梢彎彎,眼底卻含著濕潤的淚,艱難哽咽道:「但我萬萬沒想到,阿梵竟然會走的那麼早,他還那麼年輕,沒畢業,沒成家立業。他說的那些理想都還沒實現,他怎麼就能死了呢!」
梁卓說著捂住臉,像是不願讓夏煜看到難過的表情。夏煜抽了紙巾遞過去,心臟亦是像被人揪著般沉甸甸的。
夏煜沒想到徐梵竟是單親家庭,那徐梵孤僻沉默寡言,定然是跟家庭有很重要的關聯吧。的確,還那麼年輕就去世了,該多痛苦煎熬。
夏煜心情突然很酸澀複雜難言起來。
「那徐梵究竟是怎麼死的?」夏煜到底是問起了這件至關重要的事。
然而梁卓卻是無奈搖頭:「不知道。」
夏煜沒感到意外,他過來見徐梵家人,便料到徐梵死因還是謎,否則徐梵怎會到死都還不瞑目。
「怎麼回事?」夏煜想盡量多知曉些信息。
梁卓看著夏煜:「說來話長。這案子是阿梵舅舅親自負責的,不過因為很多信息缺失,暫時還抓不到兇手。」
夏煜感覺到梁卓不願多說的態度,這畢竟是徐梵的家事,以夏煜現在同學的身份,問很多反而會顯得很可疑。
只是現在夏煜卻顧不到那麼多,他必須查清楚徐梵真正的死因,連態度誠懇真摯地道:「梁哥,我知道突然問這些很唐突,但請你相信,我是真心想幫徐梵的。你跟我說說,這些事我沒準真能幫上忙,我保證,我絕對沒有惡意。」
「我相信你沒惡意。」夏煜的認真態度讓梁卓沒忍住笑起來:「幫忙查案是件苦差事,你能有什麼企圖。」
「那就讓我幫忙吧。」夏煜急切道。
「連舅舅都查不出來,你又能做什麼。」
夏煜絞盡腦汁企圖勸服梁卓道:「多個人沒準就能找到你們之前沒發現的路,這些誰能說的准,不試試又怎麼知道。要是我真發現端倪了呢?你難道就不想查出徐梵真正的死因?」
梁卓當然是想的。認真想了想,見夏煜始終鍥而不捨,便鬆口道:「這件案子的細節不是秘密,跟你說說也無妨。」他說著卻沒再提案子的事,轉而問道:「阿梵的墓離這裡不遠,你想去看看他嗎?」
夏煜心弦繃緊,緊張卻仍是點頭:「好啊。」
暮色染遍蒼穹,一盞盞路燈相繼亮起。
夜晚溫度降低,抵消了白天的酷暑燥熱,甚至透著絲絲涼意。
徐梵下葬的墓園很寬闊奢華。夏煜跟梁卓在山下停好車,又登了記,便徒步攀登階梯上山。沿途綠意盎然,不像祭拜,反倒更像飯後悠閑散步的。夏煜懷裡捧著束白菊,緊跟著梁卓朝徐梵的墓地走去。
沒爬一會,便進了墓園。墓園很寬敞,每隔一段距離佇立著一盞路燈,但看著仍很黑。夜幕降臨,前來悼念的人盡皆離去,整座墓園靜悄悄地,唯有吹拂著的風聲跟踩著地面響起的腳步聲。
夏煜心弦繃緊,有些緊張。
兩人經過一座座墓碑,徑直抵達徐梵的墓。夏煜舉目望去,被一層又一層沉浸在夜色里的墓碑,驚得有些頭皮發麻。徐梵的這座墓,在滿園墓地里,顯得很不起眼。墓碑上,清楚記錄著徐梵的出生日期跟死亡日期,照片應該是生前拍的,延續著徐梵不苟言笑的性格,肅穆而沉重。夏煜看一眼照片,便迅速移開視線,被徐梵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夏煜恍然有被徐梵偷偷窺視著的感覺。
夏煜彎腰,虔誠地將白菊放到徐梵墓碑前。
梁卓與夏煜並肩站著,視線定定地注視著徐梵照片。沉沉夜色下,梁卓被淡淡燈光籠罩著的側臉,透著無法掩飾的痛苦跟悲戚。
滿園墓碑,蕭瑟凄涼。無論活著多風光無限,死後都不過化為枯骨。
夏煜心倏然靜下來,緘默等著梁卓說話。
「阿梵是被人殺害的。」半晌,梁卓低聲說道:「徐叔叔身體一直不好,在醫院住著。那天阿梵到醫院看望徐叔叔,我還跟他通過話,沒想到轉眼間,就得到阿梵出事的消息。他腹部被人捅了好幾刀,說是失血過多死的,死之前都沒來得及留遺言。」
夏煜想起遇見徐梵那家醫院,連道:「怎麼沒找到兇手?」
「醫院裡安裝了監控,但出事那裡位置很巧妙,只能看到兇手背影以及作案過程。兇手像是很了解監控,一路都有意避開了。之後警方順著多條線查了很久,卻始終沒能有所突破。舅舅因這事很氣惱憤怒,說不管過去多久,都必須查清楚真相。我們從沒人忘記過這件事。」
夏煜認真懇請道:「梁哥,能讓我看看監控跟其他資料嗎?」
梁卓既然答應便不會食言,點頭道:「可以,明天再看吧,案子詳情警局那是最詳細的,不過我這裡還有些備份。對了,你今晚住哪?我準備住在阿梵家,你願意的話可以留宿。」
夏煜沒拒絕:「那就麻煩了。」
夏煜緊急喊出的那番話,使徐梵善心大發地放過了他,沒非要強迫夏煜做那事。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脫,夏煜大腿被徐梵狠咬了下。徐梵齒尖陷進夏煜溫熱柔軟的大腿肉里,咬的狠極了。他咬完抬頭看夏煜的時候,唇邊還沾著夏煜的血液。
夏煜痛的全身發抖,雙眼泛紅幾欲噴火,指著徐梵含淚怒道:「你乾脆咬死我算了!」
「那我怎麼捨得。」徐梵緩緩擦掉唇邊血液,接著舔舔指腹:「真甜。」又低喃道:「難怪都這麼不要命。」
徐梵品嘗血液的那副沉迷的表情讓夏煜很是迷惘,便猶豫著沾了些血液舔了舔。頓時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直逼大腦,讓夏煜險些沒噁心到吐出來。
「哪甜了!」夏煜腿受了傷,綳直著腿不敢亂動,怒叱徐梵:「你咬我幹嘛?」
徐梵理直氣壯道:「你不讓我操。」
「那你去操別人啊!」
「我不操別人。」徐梵將夏煜受傷的腿抬起來:「就□□。」
夏煜要氣哭了:「我□□大爺!」
「要讓舅舅聽到這話,非一槍崩了你。」
夏煜擰著眉,痛得不願再跟徐梵說話。
徐梵撫摸著夏煜腿上讓他咬出的明顯牙印,低頭若有所思地說:「這痕迹應該能一直留下來吧。」
夏煜登時忍著痛踹了徐梵一腳:「變態!」
徐梵敏捷避開,沒讓夏煜踹中,接著抓住夏煜腳趾,托著那漂亮的腳掌問道:「我是變態,你是什麼?變態的媳婦兒?」
「……」夏煜怒瞪著徐梵,喘著粗氣,氣到冒煙。
徐梵見好就收,雖然沒操到夏煜讓他不悅,但要了些好處,便不再跟夏煜斤斤計較了。
徐梵找了醫藥箱給夏煜上藥,上完葯便摟著夏煜睡覺。
夏煜緊貼著徐梵微涼的胸膛,大腿還是痛的,望著窗外沉沉夜色只覺得欲哭無淚。
次日晚,夏煜履行約定前往醫院。他下了班便坐車出發,結果仍到當晚八點多才到。
夜幕降臨,遼闊天際點綴著稀疏的星辰。
醫院附近的小鎮基本關了門,亮起的燈照亮長街。路面整潔乾淨,蔥蔥鬱郁的大樹使街道越發陰涼。
醫院近在咫尺。大熱天的,夏煜手心卻出了層薄汗。
他拿著手電筒,背著雙肩包,稍微頓了頓緩了口氣,接著心情沉重地邁進醫院的地界。
醫院這次看著沒有半點反常,外牆覆蓋著灰塵,裡面黑漆漆的沒有亮光。許久沒人踏進這裡,醫院地面長著很多雜草。夏煜緊握著手電筒,腦海的弦緊繃著,忍耐著巨大的恐懼逼近醫院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