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040章
抱歉, 您的購買比例不足60%,36小時后可看最新章。 夏煜逐漸感到絕望。
「啊——」夏煜慘叫一聲,猛然被驚醒。他迅速翻身坐起, 表情駭然驚恐,還沒能從極致的恐懼里逃脫出來。
夏煜揪著頭髮喘著粗氣, 惶然低下頭, 看到衣著與睡前無異,這才緩緩放鬆下來。他揉揉臉,看室內昏暗,連去扯開窗帘。窗帘拉開,窗外刺眼的陽光頃刻灑滿房間,將夏煜被噩夢纏縛的恐懼瞬時驅散。
夏煜站在窗戶邊, 眺望著遠處高聳的建築, 旁邊的一塊工地還在施工,能清楚聽到運轉的機械聲。夏煜以前嫌這噪音煩,如今卻感到很舒服,很有人氣。
冷靜之後, 夏煜不由想起那噩夢, 又覺得極其滑稽荒唐。他自小就喜歡女孩,還從沒對男人動過念頭, 昨晚怎麼會突然夢見與男人做那種事?這事想想都匪夷所思, 更何況夏煜還是在下面被百般折磨的那位。
夏煜想著想著, 又陡然察覺不對勁。昨晚夢裡, 他能隱約感覺到對方身體極涼, 像沒有體溫,那種感覺詭異至極,就好像,好像那人壓根就並非活物……
不是活物,難道還是鬼不成?
夏煜陡然被這念頭嚇了一跳,接著連摒棄雜念拋開這恐怖的想法。昨晚醫院的事是匪夷所思了些,但現在他離醫院已經很遠了,沒道理鬼物還追蹤過來。再說那些惡鬼不都被白光碟機散了嗎,應當是不會再糾纏的。
夏煜沐浴了會陽光,放鬆心情去浴室洗漱。這會已經快到下午三點,他除了餓還是餓,只想快些收拾好下樓,先解決腹中飢餓問題。
這時候家裡是沒人的。
夏煜后爸,也就是孟毅應該在打麻將。孟毅跟前妻離了婚,唯一的兒子由孟毅撫養。孟毅脾氣暴躁,對親兒子卻極盡寵溺。孟欽之前成績不好,他便想方設法塞錢送孟欽上大學,畢了業,更是絞盡腦汁給孟欽找了國家端鐵飯碗的工作。無奈孟欽壓根瞧不上這枯燥乏味只能領死工資的工作,一心想著要賺大錢。他運氣還算不錯,交了位家裡有錢的女友,沾光進了某大公司當經理,混的算是風生水起。當然,孟欽更是瞧不上這簡陋的屋舍,早早跟女友搬了處新居,整天穿奢華西裝戴名表,抹髮膠噴香水,自詡是與他們不同階層的上層精英人士。
孟毅家裡經營著一間超市,孟毅爸媽去世之後,超市便交給孟毅管理。孟毅做些粗活還行,哪懂怎麼經營超市,因此超市的事基本都是夏煜他媽管理著。孟毅見不必經管超市更是肆無忌憚,整天顧著喝酒打麻將,完全當起了甩手掌柜。要不是夏煜他媽整頓看顧著超市,那間超市沒準早就關門大吉了。
超市不大,賣的都是雜貨及生活必需品,水果都很少,蔬菜之類更是沒有。這些保質期都很短,經管起來很麻煩。夏煜他媽既要算賬收銀,還要擺放貨物清理過期商品,基本每天從早忙到晚。夏煜要上班,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夏煜很心疼他媽,不懂他媽這麼累死累活是圖什麼。只是夏婧語卻沒覺得不好,說夏煜從小就沒爹,現在總算能彌補遺憾,還說一家人過日子難免磕磕絆絆,總該有人要讓步,只要能這麼安穩過下去,別多生枝節,她就很滿足了。
夏婧語說著這些的時候,表情尤其滿足。夏煜不是很懂,總覺得他媽像有很多顧慮,所以半點的平靜安穩都能讓她滿足。
夏煜最終沒能說出,他壓根不需要孟毅這種爸的話。
他媽是孤兒,從小沒見過爸媽,更沒體驗到親情,因此便格外渴望。她之前結過婚,夏煜還看過爸媽的合照,照片里看起來兩人很般配恩愛。只是結婚沒多久,夏煜的出生便徹底打破了平靜。這些事夏煜不是很清楚,他媽很忌諱,不怎麼願意說。他隱隱知道,他爸是自殺的,死相很殘忍詭異,他拿水果刀捅了自己無數刀,血液染紅了整間浴室的天花板。
爺爺奶奶一直不待見夏煜,爸自殺之後更是加劇,他媽沒辦法,只能帶著夏煜離開,獨自到新的城市生活。
撫養孩子不容易,更何況還是單親媽媽。
夏煜清楚他媽有多渴望家庭,渴望親情。因此不管孟毅再怎麼混賬,只要別欺負他媽,他都能忍受著。
夏煜拿著換洗衣服進浴室洗澡,奔波一天,他現在感覺既臟又難受。而且不知道跟昨晚噩夢有沒有關係,他酸溜腿軟的,連脖頸都僵痛的厲害。骨頭更像被馬車狠狠碾過,一動便疼。
邊洗澡,夏煜邊想著昨晚醫院的事,他表面沒說,心裡還是很困惑的。夏煜任水流沖洗著身體,手指觸碰到昨晚發燙的梵文胎記。他側頭看著胎記,只見梵文胎記像是又淡了些,字跡都沒之前清楚了。
這不尋常的變化讓夏煜隱隱覺得不安。他記得之前這胎記是很濃的,稍微薄點的衣服都遮不住,現在卻淡到像是隨便一拭便能擦掉。
夏煜心頭空落落地,感覺梵文胎記像隨時會消失一般。
他以前嫌梵文胎記礙事,但要真消失了,又還真挺不舍的。更重要的是,夏煜有直覺,這恐怕不是很好的徵兆。
夏煜還沒來得及思索有哪些不好的徵兆,雙眼便猛地瞥到胸膛及小腹覆蓋著的多處曖昧的痕迹。這些痕迹夏煜再清楚不過,那分明是床榻纏綿的痕迹。
夏煜腦海迅速閃現昨晚的夢,滿臉血色頃刻褪的乾乾淨淨,唯余慌亂疑惑又不敢深入探究的忐忑。他連接著檢查其他地方,發現脊背大腿,甚至是大腿內側都布滿曖昧的紅色的痕迹。
這些顯然是不容辯駁的鐵證,說明夏煜昨晚究竟碰到了什麼詭異邪門的事。
夏煜心神不寧地洗完澡,又認真檢查了所有房間,沒發現其他異樣,這才勉強壓下心頭的驚悸恐慌。
還好,因飢餓響起的腹鳴聲稍稍驅散了夏煜的緊張情緒。他現在只想趕緊填飽肚子,至於其他的,就都等之後再說吧。
乘坐電梯下樓,夏煜剛走出電梯,就接到陳巍打過來的電話,說待會一塊到醫院去看望張碩,慰問慰問病人。夏煜道好,接著問起張碩的情況。陳巍說張碩沒大事,需要靜養兩天,別的就沒多說,說到時候去了醫院就都清楚了。
夏煜說著話,邊徑直朝樓外走,恰巧碰見一人牽著條黑犬進來。黑犬看著高大兇猛,一見夏煜便朝他狂吠起來,其主人使勁拽繩索都沒能制止。夏煜猛地嚇一跳,連朝著牆壁避讓,沒料到就在這時,那條剛還氣勢洶洶的黑犬突然驚恐畏懼地往後退,它彎著四肢,邊退邊警惕戒備地注視著夏煜。不過夏煜仔細瞧的時候,又覺得那條黑犬看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側的位置。
夏煜心微沉,不敢多想。
黑犬主人充滿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小黑一直都很乖的,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
夏煜搖頭說沒事,接著連迅速離開。走出一段距離,他回頭看那條黑犬仍驚恐地望著他。
吃完飯,夏煜乘公交到張碩住院的醫院,在樓下買了些水果提著上去。他上去的時候,陳巍及孫程楓等人都到了,病房裡很擁擠,大家都說著聊著,全然沒有低落消沉的氣氛。
夏煜問了些張碩的情況,趁大家都聊著天,便偷偷將陳巍拽到了一旁。
陳巍見夏煜一臉心事重重的表情,疑惑道:「有事?」
夏煜遲疑著點頭,壓低聲音道:「我想問你,昨晚回去有沒有遇到不正常的事?」
「沒有啊,我太累了,回去倒頭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到天亮。」
「沒做夢?」
陳巍搖頭,笑著揶揄夏煜:「怎麼?你做春夢了?該不是受昨晚的影響,夢到跟女鬼那啥了吧。」
「別瞎說。」夏煜見陳巍開起玩笑來,清楚他那必然是沒事,便沒接著說下去。他自己都還不確定,何必讓人跟著受驚。
看望完張碩出來,見張碩沒事,大家都鬆了口氣。陳巍攔著眾人,說露營野炊雖說泡湯了,卻還是可以換點別的玩,便提議說到KTV玩怎麼樣,反正明天不用上班,今晚可以盡情地玩。
城裡能玩的就那幾種,大家聽了都說沒意見,於是經商議定了確切的時間,接著就各忙各的,到晚上再一起集合。
夏煜直接去了超市,剛好碰到超市新進了批貨,他媽要忙著收錢,那些貨就暫且堆放著。夏煜準備去擺放貨物,卻讓他媽趕到了收銀台,說這些事她來就好,畢竟貨物位置的事夏煜沒她清楚。夏煜見這些都不是重物,便坐著安心收錢找錢了。
沒人的時候,夏煜閑著玩了玩手機,突然想起搜索昨晚那家醫院。他還記得醫院的名字,當即輸入【仁愛】二字。
手機很快便彈出數條搜索結果。
看完醫院基本介紹,夏煜一顆心更是涼透了。新聞報道說醫院早在兩年前便廢棄了,明面上說是搬遷新址,實際卻有很多沸沸揚揚的小道消息,說醫院是因頻繁鬧鬼而廢棄的。
這些小道消息說的有鼻子有眼,讓人很難分辨真假。
當晚約的是八點多見面,夏煜途中卻一直堵車,直到近九點才抵達KTV。
這時候整座城市都盡然被夜幕籠罩,街道邊亮起的霓虹燈璀璨灼目。寬敞奢華的今朝佇立在商業街很顯眼的位置,燈光流轉,儘是奢侈華美。
夏煜由服務員領去KTV包廂,走廊燈光較暗,透著朦朦朧朧的神秘感。他踩著柔軟毛毯,進去前朝著牆壁整理了下儀容,方一臉笑容地推開包廂門進去。
包廂很豪華寬敞,足以容納幾十人,旋轉的鏡面反射球營造出很嗨的氛圍。
孫程楓握著話筒深情款款唱著歌,旁邊則坐著其他幾名同事。陳巍跟人玩著骰子,旁邊坐的是范雪,范雪緊挨著的則是楚溪。
夏煜看見楚溪,視線就有些移不開了。他今晚惦記著要過來,主要還是得知楚溪會到場。
夏煜與楚溪念的是一所大學,楚溪長的漂亮,是學校里名副其實的校花。校內校外,追楚溪的人從沒少過,與那些老闆及富二代相比,夏煜就顯得沒那麼出眾了。
念書的時候,夏煜沒跟楚溪表過白,連說句話的機會都很少。只是夏煜沒想到,上班還能跟楚溪進一家公司。楚溪做的是前台,仍是全公司公認的大美女。當然,夏煜喜歡楚溪,亦是沒法隱瞞的秘密。夏煜在追楚溪,楚溪心裡清楚,卻始終都沒明確表態,大概還在猶豫考察。這讓夏煜做事更謹慎認真,唯恐做錯一點事破壞了在楚溪那的形象。
范雪是最先看到夏煜的,見夏煜定定望著楚溪,挽著楚溪的手便收緊了些,笑著爽朗打趣道:「夏煜,你總算到了,真夠晚的啊,竟然還讓女神等你。」
當然,說人大概不是很妥當,應該說是鬼。
夏煜看到了鬼。那鬼瘦骨嶙峋,拖著像要垮塌的身軀在走廊遊盪。滿臉皺紋,膚色蒼白,看著就極其滲人。
他顯然目睹了案發全程,視頻結束的一秒更是抬頭朝鏡頭看去。
夏煜沒提防望見那雙渾濁無光的眼睛,剎那全身猛地顫慄了下。
夏煜很猶豫,他到A城是抱著必須查出徐梵死亡真相的決心的,然而真找到有用的線索,夏煜又不知該不該繼續。
他要查案,就必須找到目擊證人。要找目擊證人,就必須重返那家醫院。
夏煜沒忘記那晚在醫院裡發生的事,醫院裡遊盪的全是遊魂惡鬼,他別說是找人,沒準進去便會被惡鬼圍堵啃噬。
那晚是仗著手臂的梵文胎記庇佑,如今胎記越來越淡,夏煜實在不敢賭。
要是賭輸了,他就只能賠上這條命。
這天下班,夏煜早早便回了家,到家的時候家裡還沒人。
炎熱夏季,稍稍一動就是滿身的汗,夏煜摸了摸讓汗浸濕的衣服,準備先洗澡涼爽涼爽。拿著換洗衣服進去浴室,夏煜剛脫了上衣,就聽門外突然響起急促激烈的門鈴聲。
「誰啊?」夏煜揚聲喊道,又連迅速穿起上衣,準備先去開門。
大概是離得遠,門外的人沒聽到,外面一直沒見人說話,只能聽到越來越激烈瘋狂的門鈴聲,像是要將門鈴給摁壞一般。
夏煜朝門邊衝去,有些煩躁,不耐煩地說:「別按了,馬上就來。」
夏煜壓著門把手拉開門,見門外站著的竟然是他媽。
「媽。」夏煜詫異道:「你忘拿鑰匙了?」
「嗯。」夏婧語低低地說道。她嗓音壓的極低,還透著嘶啞,像很久沒運轉的機器。
夏煜忍不住道:「你摁一次門鈴就夠了,一直按跟催命似的,我還洗著澡呢。」說著又道:「你之前從沒忘拿鑰匙,這次怎麼了?」
夏婧語沉默著沒說話,她始終低著頭,極長的漆黑柔順的長發撒落肩頭,遮掩了半邊臉,她肌膚透著蒼白,站姿僵硬,像是累極了。
夏煜澡洗到一半,全身都很不舒服,只想快些洗完澡,因此見了他媽的異樣卻沒多想,迅速說道:「媽,你累了就進屋歇會,我先把澡洗完。」
說著沒等他媽的回復,便自顧自朝著浴室走去。
進浴室前,夏煜又轉過頭看了眼他媽,見他媽正徑直朝著卧室里走去。
但不知是怎麼回事,他媽動作看著很僵硬死板,一步一挪,好像副沒有靈魂的骨頭架子。
夏煜想著搖搖頭,暗道他真是想太多了,那分明就是他媽啊,連拋開腦海那些胡思亂想,進浴室洗去滿身的汗漬與累贅。
脫光衣服站到蓮蓬頭下,夏煜才驚訝發現他手臂的梵文胎記竟全然消失了,之前還有淡淡的印記,現在卻半點不見蹤影。那些梵文胎記原來是盤踞在他整條右臂上的,一眼望去極其明顯。
夏煜摸著手臂,心底倏然浮現起強烈的不安。梵文胎記徹底沒了,這顯然不是好徵兆。
微涼的水從頭頂淋下來,流過全身每一處。
夏煜正心亂如麻地想著,沒提防反鎖的浴室門突然「嘭」地一聲被撞響。撞擊聲極其劇烈,像突然乍響的驚雷。夏煜完全沒防備,腦海的弦緊繃,心頭猛地一顫,險些不慎摔倒。
然而夏煜謹慎提防的時候,門外卻突然頃刻靜下來,只能聽到夏煜低緩輕微的呼吸聲。
半晌,夏煜試探著喊道:「媽?」
門外悄然無聲,像之前的巨響不過是夏煜的錯覺。
「是誰?」夏煜緊盯著浴室門,順勢拿起蓮蓬頭。這是浴室里唯一能拿來防身的東西。
外面還是沒人回應。
夏煜再按捺不住,迅速衝掉全身的泡沫,放好蓮蓬頭小心翼翼準備過去開門一探究竟。他輕踩著地面,手剛碰到門把手,還沒做什麼,那猛烈恐怖的撞擊聲便突然再度響起!
「嘭!」
「嘭嘭!」
「嘭嘭嘭!」
「……」
猛烈的撞擊聲一次高過一次,夏煜連忙後退,緊盯著反鎖的門。他嚴重懷疑在這麼強烈的攻勢下,門抵抗不了多久便會被撞破。
那門外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夏煜緊攥著拳頭,唇有些泛白。這事太詭異了,他直覺便是撞鬼了。沒人能弄出這麼大動靜,更悄無聲息地進了家門。
夏煜不敢擅動,這時候突然想起徐梵來,徐梵煩是煩了些,還總愛騷擾他,但有徐梵在,他就完全不必擔心這些鬼怪。那些鬼怪像是很畏懼徐梵,壓根不敢當著徐梵的面放肆。
只是徐梵現在不在,夏煜能夠倚靠的只有自己。
撞擊聲越來越激烈,越來越瘋狂,就在夏煜忍不住都要崩潰的時候,全部的聲響突然全消失了。
夏煜安靜等待很久,都沒見再有反常,便悄悄打開了浴室的門。
門外左拐是客廳。窗外夜色暗淡,讓室內籠罩著一層暗色。夏煜開了燈,心頭懸著的石頭還沒能落地,又猛地聽見外面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鑰匙插進鎖孔,旋轉兩圈,手壓著門把手,外面的人接著推門而入。
夏煜愣愣望著他媽,又霍然轉頭看關著門的卧室,腦袋有些遲鈍,想不通究竟是怎麼回事。
夏婧語提著剛買的菜,在玄關彎腰換著拖鞋,餘光瞥見夏煜傻愣愣的表情,頓時不解笑道:「怎麼,傻站著幹嘛?連媽都不認識了?」
「媽……」夏煜心情複雜,試探著道:「你剛回來?」
「是啊,你說些什麼,不是看見我進屋的。還有,你昨晚說想吃燉排骨,媽去了趟超市,今晚就給你做。」
夏煜點點頭,他的確說過想吃燉排骨的話,那這位便真是他媽了。
只是他媽剛剛回來,那之前夏煜開門放進來的又是什麼?
夏煜頓時不敢多想,一想就毛骨悚然,跟著起一身雞皮疙瘩。
夏婧語提著排骨及蔬菜進廚房,夏煜呆在原地站了會,還是不放心地檢查了遍他媽的卧室。
卧室里一切陳設如舊,窗戶半敞著,藉助窗外暗淡光線能看見裡面空無一人。
夏煜接著鼓起勇氣掀開窗帘、衣櫃及床單逐一檢查,確保真沒鬼躲藏著,心裡那口氣方松下來。
吃完晚飯,夏煜進去卧室突然看見正躺在他床上假寐的徐梵。
夏煜之前一見徐梵便恐懼的要死,現在卻全然沒了恐懼的念頭,徐梵突然出現甚至都不覺為奇。只是有些奇怪徐梵消失幾天,怎麼又突然出現了。
徐梵像是能猜到夏煜的想法,突然睜開眼望著他說了句:「你膽子真大,竟敢放厲鬼進屋。」
夏煜頓時想起那突然消失的撞擊聲:「是你?」
「我要沒趕過來,你早死了。」徐梵淡淡道:「那是厲鬼,怨氣極深,被纏上除了死永遠不能擺脫。你放厲鬼進屋,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夏煜很感激徐梵的相救,卻被他的語氣說的有些不舒服,微皺著眉辯解道:「她變成我媽的模樣,我又不知道那是鬼。」
「你還狡辯。」
「我沒……」
徐梵緊盯著夏煜,皺著眉頭,臉色陡然肅穆起來,接著迅速坐起身接近夏煜,認真審視著他道:「你手臂的梵印完全消失了?」
「嗯。」夏煜點頭:「我剛發現的。你怎麼知道?」
徐梵猛地扼住夏煜手腕將人拽進懷裡,頭埋進夏煜脖頸,深吸口氣說道:「我能聞出來。」
夏煜讓徐梵摁在懷裡,掙了幾下沒掙動,便小聲嘟囔道:「你是狗鼻子不成,這都能聞出來。」
徐梵冷冷看著夏煜,說的話更是森然:「想知道在鬼的眼裡,你是什麼嗎?」
「是什麼?」
徐梵說了很恰當的比喻:「唐僧肉。你現在全身都散發著香甜氣息,鬼聞一聞就跟吸毒似的,更別提吃了你,還能增進力量,消除怨氣。」
夏煜必須承認,他被徐梵說的話嚇唬住了:「你別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徐梵不容置喙道:「梵印能驅鬼辟邪,更能壓制你的味道,現在梵印消失,你就像一條缺了水的魚,還不是任人宰割。」
夏煜臉色難看:「我就是普通人,怎麼可能起到這種效果。」
徐梵卻沒理會夏煜的問話,顧自捏著夏煜柔軟的後頸,貪婪嘆道:「我有些時候,都忍不住想直接吃了你。」他說著像是想起什麼,突然笑起來:「不過想想還是算了,換種吃法也挺不錯,還能永遠吃下去。」
徐梵說的「吃」與「吃」是截然不同的含義。夏煜臉黑了下,明顯是讀懂了他的意思。
死流氓,到現在還惦記著要弄他屁股!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夏煜側頭看著徐梵,急切道:「這胎記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你說的味道,那些鬼吃了我為什麼能有好處,我又怎麼能看見鬼?」這些問題困擾了夏煜很久,卻一直沒能得知真相。
「我憑什麼告訴你。我好生對你,你卻反而恩將仇報。」徐梵說的是夏煜掐他的事。
夏煜撇撇嘴:「鬼還怕痛?」
「誰規定鬼不能怕痛。」
「那……不知者無罪。」夏煜不自在地道:「我跟你道歉。」
「道歉就完了?」
夏煜頓時警惕道:「不然你還想怎樣?」
「你說我想怎樣?」徐梵眼神直白□□地盯著夏煜,像是用眼神扒光了夏煜衣服:「你再讓我忍下去,總有一天你要被我乾死在床上。」
眼看徐梵雙眼湧起瘋狂的□□,夏煜連試圖阻止道:「你還沒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