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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設有防盜, 跳訂過半影響觀看, 作者碼字不易,千字只拿一分五  天道這是在逼周思危成仙, 可是他為什麼不願意飛升至仙界?

  上衍宗宗主周思危親臨,蓬萊仙的弟子們炸開了鍋, 正道誰人不將周思危當作心中的神祗?

  「能見到周宗主, 我此生無憾了。」


  「上衍宗與我蓬萊仙相隔南北之距,周宗主為何而來?」


  「說不定是找仙主卜算的,不是每年都有人求上門來問前程往事。」


  「周宗主有什麼好算的,他不已經是人生贏家了嗎?」


  周思危是正道的一個神話。


  他出身於修真世家,自幼檢測出了非同凡響的天賦。


  從小就眾星捧月的長成,家族內最好的資源都供他使用, 不到十歲就摸到了築基的門檻, 這可是一般人窮盡一生都可能抵達不了的境界。


  看他高樓起, 看他高樓塌。


  沒想到一朝家道中落修為被廢,天才之子跌落泥潭, 曾經還親親密密的未婚妻不僅沒有伸出援手, 還前來退婚。


  牆倒眾人推,稚子無處可靠。


  就在這無解之境中,周思危都能從頭再來,破繭化蝶。


  他重新踏上修真路,十年金丹, 百年元嬰, 最巔峰之時連魔道十獄主都敗在他的手下。


  就在眾人以為他要將魔道一網打盡, 為正道立下大功勞之時,他莫名的消失了。


  上衍宗對外的消息是周思危身受重傷需要閉關修養。


  只有寥寥幾人知道內情,其中一個就是蓬萊仙主。


  當初周思危親手殺了江無妄以後,幾乎變成了一個瘋子,還是個修為強大無人能敵的瘋子,他全天下的找江無妄,還覺得他已經轉世重生了。


  最後正道六大宗門聯手,將周思危連同十獄劍一同鎮壓在了上衍宗寒潭峰上。


  呵,像江無妄這樣的魔頭,就應該挫骨揚灰,生生世世不得入輪迴。


  端坐著的蓬萊仙主眼前彷彿閃過了一道烈烈紅衣,他就輕淺的一回眸,心中便悄然的綻放了一朵柔軟的花兒,喜不自知。


  他閉了閉眼睛,將困擾他百年的魔障從腦海中祛除,朗聲道:「周宗主所為何事而來?」


  周思危乾淨利落的說明了來意:「請蓬萊仙主卜算江無妄的下落。」


  「江無妄。」蓬萊仙主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他已經死了。」


  周思危從未認為江無妄已經死了。


  當年他尤帶餘溫的身體就在周思危的懷中,然後突然就消失得無隱無蹤。


  那時周思危已經是修真界第一人,可他用盡了渾身的靈力都找不到江無妄的蹤跡。


  所以他不相信江無妄已經死了。


  蓬萊仙主勸了一句:「還請周宗主以正道為重。」


  「上衍宗,我不要了。」


  周思危立在雲上天的頂端,清瘦的身影猶如一簇青竹,孤傲又冷清,說出的話風輕雲淡,卻無人敢忽略。


  「正道,我也不要了。」


  蓬萊仙主一驚,以靈氣凝聚於雙瞳,破開面前的阻礙向外望去。


  周思危身上纏繞了無影無形的黑霧,這正道第一人,已經快要入魔了。


  蓬萊仙主沉吟片刻,下定了決心,「還請周宗主進來商談,此事事關重大,一時半刻也卜算不出。」


  一直緊閉著的門緩緩開啟。


  裡面站著的一名侍童,他從未見過如此陣勢,顫顫巍巍的說:「周宗主,請、請進。」


  待周思危進去后,又重新掩上了門。


  隨後,一隻青鸞騰空而起,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它帶著一封蓬萊仙主的口信傳向六大宗門——周思危入魔,請各位同道相助,前來蓬萊仙斬魔護道!


  看完了熱鬧的江雲曦收回了目光,這才發現了哥哥身上的異樣。


  「哥哥,你怎麼了?」


  江容易伸手一抹,滿手都是凝固了一半的血跡,他的面前依舊籠罩著一層黑紗,什麼都看不真切。


  譚景方正要關切幾句,耳邊響起的鐘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只能匆匆囑咐幾句:「我有事先走一步,仙鶴會帶你們去弟子堂。」


  臨走前還記得掏出一個小玉瓶放入江容易手中。


  玉瓶內裝著的是治癒傷勢的補血丹,稱得上是九品靈藥。


  江容易倒出碧綠色的丹藥,如嚼糖豆一般一口氣倒入口中,丹藥瞬間化為清涼濃郁的靈氣,率先滋潤著剛剛受損的雙眼,好歹又能夠勉強看見三米內的事物。


  他回頭看了眼雲上天,那裡已沒有周思危的身影。


  新入門的弟子都居住在弟子堂,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鍊,確定了心性后再真正的拜入師門。


  因江容易是病號,一到了弟子堂就倒在了床上,閉著眼睛聽江雲曦忙裡忙外。


  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他又開始胡思亂想。


  周思危為什麼不肯成仙,不僅不成仙還到處找他?


  難不成是知道他這個反派還沒死透,決定將他找出來再捅一刀不成?


  他想來想去,最後竟睡著了。


  江容易一向睡得深,今日卻莫名的做了夢。


  夢裡什麼場景都沒有,只是耳邊一直響著煩人的聲音。


  「警告!警告!」


  「江容易,特大警告!」


  江容易被鬧得頭疼,喝道:「聒噪!閉嘴!」


  那聲音停頓了一下,隨後又叫了起來,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話。


  江容易睜開了雙眼,對上了面前的點點熒光。


  原來不是夢。


  「你怎麼回來了?」江容易屈指按了按太陽穴,沒好氣的說。


  反派扮演系統卡了下殼,調整出了諂媚的電子音:「請問您有沒有返聘的意向?」


  江容易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了它。


  那畫像中的人一襲紅衣似血染,外罩一層琉金紗袍,若是普通人定壓不住這麼深沉的紅,可畫中人不僅壓住了,還顯得極為般配,襯得膚白似雪,更與眼角下一抹猩紅雲紋相稱。


  畫中人樣貌昳麗,令人一見就魂牽夢縈。


  好傢夥,那顯現出的畫像不正是江容易他自己嗎?

  還好江容易此時被天機覆蓋,尋常人等根本不會將他與一個已死之人聯繫起來。


  蓬萊仙主科普完了之後就化為一道青煙消失得無隱無蹤。


  「那是魔道十獄主江無妄,百年前已經隕落在了上衍宗宗主手中,只是仙主依舊讓我們日日警醒。」


  江容易聽著摸了摸下巴,第一反應是人都死了,還時不時拉出來說上一頓,難不成這蓬萊仙主暗戀他?

  第二反應才是,沒想到一睜眼就已經過了百年了。


  江家小子涉世未深,幾乎看的痴了,許久都未回過神來,喃喃道:「這、這也太好看了。」


  「有一句話流傳至今,年少莫遇江無妄。」譚景方斂容,食指點上了江家小子的眉心,「故而蓬萊仙弟子皆在靈台處植下一道凈心紋,免得被魔道之人迷惑。」


  眉心冒出了點點熒光,好似一陣清風拂面,江家小子才清醒了過來,想到剛才的舉動,漲紅了臉,低著頭不敢看眾人。


  說了一大通話,譚景方招來了三隻仙鶴供眾人驅使。


  蓬萊仙豢養的仙鶴也與一般的仙鶴不同,雪白的羽毛層層疊疊,翅膀一扇便有點點蓬鬆的羽絨飄下。


  仙鶴收斂起羽翼,黑豆般的雙眼不屑的掃了一眼面前的兩個小豆丁,直到譚景方掏出了幾枚靈石,一一餵過后才態度好轉一些。


  這些仙鶴都心高氣傲,前些日子有位長老的子女前來,有一位沒有靈骨的人想要乘坐仙鶴,卻被仙鶴甩了下去,在眾人面前丟了臉面,至今還當作笑話流傳在各個弟子口中。


  譚景方想到此事,提議:「不如我帶你御風飛行?」


  江容易看了眼仙鶴。


  仙鶴通靈,比人還要敏銳一些,領頭的仙鶴走到了江容易的面前,乖順得趴伏了下來,方便江容易乘坐。


  譚景方的小心思落了空,只能囑咐了一句:「那你小心一些。」


  半大少年情竇初開,恨不得一腔心思全都纏到心上人身上。


  仙鶴展翅,騰空而起,坐在上方的人能將蓬萊仙的景色一覽無遺。


  十里蓮花綻放,清風吹過,就是一片碧波蕩漾。


  江雲曦覺得一雙眼睛都不夠用了,恨不得再長一雙眼睛用來觀賞才是。


  她東瞅瞅,西看看的,抬頭看見西北處一團濃郁的黑雲,如同打翻了的墨汁一般糾結在藍天白雲中。


  「要下雨了嗎?」


  譚景方聞言,「蓬萊仙從不下雨。」


  蓬萊仙與外界不同,隔絕了春夏秋冬的交接,自成一個世界。


  這裡晝夜不分,兩隻金烏日夜不休的徘徊在蓬萊仙的上空,更不用說是下雨了。


  江雲曦指了指方向,「那裡。」


  譚景方看了過去,「那是有人要渡劫了。」


  說到一半,譚景方皺起了眉,這劫雲來勢洶洶,並不是一般人能招來的,可他出門前並無聽說有哪位師兄臨近突破了。


  飛在半空中的仙鶴有些不安,為了防止意外只能先降落在一座山峰上。


  趴在柔軟羽毛中安睡的江容易驚醒了過來。


  他揉了揉眼睛,一睜眼就對上了電閃雷鳴的雲團,喃喃自語:「怎麼……有點熟悉?」


  按道理來說,天劫來也快去也快,可下面的蓬萊仙弟子仰頭看得脖子都酸了,那天劫就像是羞答答的閨閣小姐,連個面都不願意露出來,只能瞧見一抹聲勢浩大的倩影。


  「這渡劫的人也太磨蹭了吧!」


  「就是,不看了不看了。」


  蓬萊仙弟子正要一鬨而散,有個眼力好的突然驚叫了一聲:「你們看,劫雲下面有個人!」


  眾人被這一嗓子喊得去而復返,看了半天,發現劫雲下面不僅有個人,還一直朝雲上天的方向走來。


  那人身負厚重的劫雲,腳踏虛空,緩緩走上了雲上天。


  圍觀的弟子們交頭接耳,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不是我們蓬萊仙的人。」


  蓬萊仙統一的門派制服為銀白色,而這人身穿一件半舊的湛藍衣袍,被頭頂漆黑的劫雲遮住了容貌。


  等他走近了,一道閃電終於按捺不住,於雲中氣勢磅礴的落下。


  但那人一動未動,來勢洶洶的閃電就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身側,只餘下一點光芒照亮了他的容貌。


  人群中有位女修尖叫了起來,聲音鑽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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