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他的狐狸精（24）
此為防盜章 四個人都跑的出了一身熱汗, 現在聽諾曼一個人抱怨, 誰也沒有開口。
諾曼一個人進了浴室里，隨即嘩嘩的流水聲響起。肖恩癱在沙發上，雙臂大張的喘著氣, 希爾洛站在一旁，他手上的血已經乾涸了, 指尖泛著一種鐵鏽樣的深褐色。
「希爾洛。」
聽到溫饒的聲音，一直低著頭的希爾洛抬起頭來, 他的目光又恢復成了一開始的怯弱。
「你的手……」溫饒說, 「不包紮一下嗎？」
希爾洛一下子睜大眼，臉上的神情有些像是受寵若驚, 「我……我嗎, 我沒事的。」
流了那麼多血，真的沒事嗎？不過希爾洛都這麼說了, 溫饒也實在不敢多管閑事。
一刻鐘以後, 渾身帶著水汽的諾曼用毛巾揉著濕漉漉的頭髮, 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他打濕的拖鞋走在地上, 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我洗好了。」
躺在沙發上的肖恩睜開眼，「希爾洛, 你先去吧。」
「好, 好的。」希爾洛進了浴室里。
現在客廳里仍舊是三個人, 因為希爾洛換成了諾曼, 所以氣氛好像更壓抑了一些。諾曼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胡亂揉了揉濕漉漉的頭髮，然後把擦頭髮的浴巾隨意的搭在後背上，彎腰去抽屜里找煙抽。等點燃了一根煙，叼在嘴巴里深吸一口之後，他的神色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緩和。
「可惡！我為什麼要抽這種煙。」
溫饒忽然聽見諾曼一聲咒罵，抬起頭就看到他把剛點燃的煙滅在了柜子上。諾曼平常都是一副冷靜過頭的樣子，現在一臉暴躁，實在是都不像是他了。
肖恩好像知道諾曼是為什麼生氣，只在一旁惺惺的摸了摸鼻子。
「從逃出來之後，就沒一件順心的事，全都是該死的麻煩麻煩麻煩！好不容易的消遣，也被攪的一團糟。」諾曼忽然大力的踢了一下柜子，發出的巨大聲響終於讓一旁的肖恩開口了。
「我說，諾曼——」
諾曼現在根本不想理他，他直接拿了話筒，撥打了酒店前台的電話，讓他們送加冰的威士忌上來。等他掛了電話之後，肖恩又繼續開口，「今晚的事，和我可沒有什麼關係。」
「要不是你這傢伙惹出來的麻煩——」他現在應該呆在哪位女士的床上，枕著她的胸脯或者雪白的大腿。哪裡會一身臭汗的被追著跑了幾條街？
肖恩無辜的攤開手，「我什麼也沒做呀。」
「什麼也沒做？如果不是你搭訕的那個女人！」在諾曼被肖恩無辜的語氣激怒，努力沖沖的站了起來。
「那個，女人？」肖恩好像知道了諾曼為什麼會出現了，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溫饒。
溫饒被他的目光看的渾身發麻。
「那可不是我搭訕的女人。」肖恩慢騰騰的說著，「要發怒的話，先弄清楚對象啊。」
本來就已經渾身發毛的溫饒，在和諾曼望過來的視線交匯到一起的時候，很沒出息的往後退了幾步。
就在這個時候，浴室的門開了，希爾洛走了出來。他瘦削的身體上還沾著水珠，細膩的皮膚在燈光下泛著珍珠一樣的光澤。
希爾洛像是完全沒察覺到三個人之間的古怪氣氛，「我，我洗好了。」
溫饒被兩個人的視線盯著，直覺自己如果再站在這裡，很可能會被這兩個傢伙惡狠狠的揍一頓，他來不及問肖恩洗不洗，一頭鑽進浴室里來逃避。
什麼嘛，那個亞裔女人有什麼特殊的嗎？
浴室里有很重的血腥味，但是又沒有任何血跡，溫饒有些奇怪，但現在他來不及想太多，一邊開小水流一邊聽著外面兩人的對話，那個女人？難道他搭訕的那個亞裔女人，有什麼特殊的身份嗎？
血腥味越來越濃，溫饒低下頭，看到腳下一片血紅，他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扶住了牆壁。大片的血跡在瓷磚地面暈染開，而這血跡的來源，是希爾洛脫下的，丟在浴室地板上的外套。
那個傢伙……
他忽然想起來了，剛才希爾洛洗完澡出去的時候，他身上根本沒有傷疤，那這麼多的血，是別人的？
戰戰兢兢的洗完澡，溫饒準備從浴室里出去的時候，聽到了外面諾曼和肖恩的對話。諾曼對於今晚被打攪的事很不開心，肖恩也差不多，本來積攢了這麼久，準備好好發泄一下，結果卻被扯進了莫名其妙的火併中，還險些和警署的人扯上關係。
溫饒聽到這裡，按在門把手上準備轉動的手，一下子縮了回去。
這兩個欲求不滿的男人，不會要打他一頓吧？他也被打攪了好不好，甚至到現在，他也還搞不清楚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外面兩個男人還在抱怨著，而希爾洛像是已經出了房間一樣，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溫饒在浴室里呆了大概半個小時，身上的水汽都幹了，穿著拖鞋就站在門口，就是不敢出去。肖恩也發覺了溫饒洗澡的時間太長了一點，突然說，「溫到底在搞什麼，洗這麼久。」
站在浴室門后的溫饒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
「已經快一個小時了。」諾曼說。
「難道——是在偷聽？」隨著肖恩話音落地，浴室的門上映出了一道高大的身影，緊接著門把所轉動的聲音傳來，溫饒一咬牙，在他開門之前，把浴室的門打開了。
站在門口的肖恩，看到溫饒，本來是準備調侃兩句，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句話都沒說。
溫饒在門口站了太久，臉上凍的發白，漆黑柔軟的頭髮有些濕潤，貼在臉頰上，顯得有些乖巧的過了頭。
房間里三個人的目光都落在溫饒身上，溫饒幾乎是從浴室里一步一步挪出來的。松垮垮的浴巾下，一雙纖細白皙的腿格外引人注目。他的骨骼非常小巧，甚至甚於一些淑女，在和高大的肖恩的對比中，他簡直像是可以擺弄的漂亮娃娃一樣。本來還在因為沒有發泄而煩躁不堪的諾曼，在看到溫饒這個樣子的時候，莫名的有些口乾舌燥——他喜歡紅色頭髮的女人，熱情如火，但是今晚可能是昏了頭，覺得黑色也很順眼。
真的是因為欲求不滿到男人都覺得順眼了嗎？
溫饒都不敢和他們對視，自然察覺不到他們目光里的含義。
「寶貝兒。」站在浴室門口的肖恩沒有進去裡面洗澡，反而跟在了溫饒的身後。他的聲音也比平時低沉了一些。
溫饒把這當做他要發怒的前兆。
「你沒有聽到什麼吧？」
溫饒裝傻，「難道你們剛剛說什麼了嗎？」
「啊，說了些掃興緻的話。」
溫饒從衣櫃里翻出衣服，在他站在沙發上換衣服的時候，始終覺得有視線黏在自己身上，他一抬頭，就撞上了坐在床上的諾曼的視線。諾曼正望著他皺眉。溫饒套上衣服，然後抓著衣擺把衣服拽下來，「你們要不要再出去玩兒會？」
「哈？」
「我是說——」溫饒抓著褲子，他本來該解開圍在腰上的浴巾把褲子換上去的，但是在幾道強烈的視線下，他實在沒有辦法把浴巾解開，「你們今晚，應該還沒發泄吧？雖然有點晚了，但是對於那種地方來說，這個時候正是做生意的時間呢。」
「嗯——提議不錯。」肖恩像是讚許了他的提議。
溫饒鬆了一口氣。
「不過，剛剛發生了那樣的騷亂，警署的人，現在應該正在到處搜查吧。現在出去，會惹麻煩的。」肖恩說完，嘆了一口氣，「今晚註定只能安安分分的呆在這了。」
剛鬆了一口氣的溫饒又感受到了強大的壓迫感。
「溫——」肖恩伸出手，穿過溫饒的頭髮，扣住了他的後腦，「如果今晚不發泄一下的話，我覺得我肯定會睡不著的。」
「肖恩……」抓著褲子的溫饒哭喪著一張臉，因為他想到了肖恩剛才，就是用這隻手，抓著兩個比他高大不知道多少的男子，按著他們的頭拚命的往牆上砸。他一點也不想擁有那種體驗。
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一下子讓肖恩本來還可以控制的，被小貓抓撓一樣的感覺，變的泛濫而不可控。
「下次我乖乖的呆在房間里，我保證不壞你們的事。」明明是他被壞了事，但在這種境地下，明顯示弱更能保護自己。
濕濕潤潤的黑色眼睛，就這麼仰視著他。
黑的發亮的頭髮，越發顯得渾身的肌膚白皙的像是霜糖一樣。
肖恩開始明白，這傢伙為什麼那麼受男人的歡迎了。
「真的。」想到剛才在浴室里看到血水，溫饒整個人都不好了。
扣在他後腦的手掌開始揉弄起他還有些濕潤的頭皮，「其實，現在也不錯。」
不錯？
「雖然娛樂項目被打擾，但是還有寶貝兒在呢。」肖恩目光又暗了一些，跟著往前走近了一步。
這句話讓溫饒的大腦出現了一瞬間的卡殼。
坐在床上的諾曼也站了起來，他從回來開始，就一副暴躁的樣子，現在神情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些，目光卻比剛才還要深沉許多，「就用你來替代好了。」
什麼？
溫饒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諾曼也不敢相信這句話是自己說出來的，但是現在，他確實很想好好發泄一場就是了。而正好，眼前有了一個不討厭，又恰巧長的很可愛的傢伙。
「關我什麼事啊！」這種結果簡直比被打一頓還要糟糕。
「原來的酬勞是希爾洛，這次，就當給你的酬勞加倍。」諾曼走到溫饒的面前，他高大身影投下的黑影，將溫饒整個包裹進去。
這算是哪門子加倍啊？怎麼看都是他吃虧吧！
肖恩也沒想到諾曼會和他有一樣的想法，他還嘟噥著抱怨，「我記得你可是說好不會上男人來著。」
諾曼沒有理他，而是伸手，去摸了摸溫饒貼在臉上，那看起來就很柔軟的頭髮。在剛才，他就有了這種想法，現在終於下了決心來付諸行動。
「很柔軟。」在撫摸之後，給出了評價。
完全像是被摸頭的寵物一樣。溫饒驚恐的眼神，從肖恩的身上，又轉到了諾曼的臉上，這兩個傢伙，是真的打算來用他來發泄？
面對著走到面前的諾曼，肖恩摸了摸鼻子，「好啦，我也很抱歉。」
「知不知道你如果在這裡被抓住，會連累我和希爾洛？」諾曼在外面找了肖恩一下午，心情差是意料之中。
坐在沙發上的希爾洛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回來，就好了。」
肖恩走進來，坐在房間里唯一的那張床上，翹著腿說，「我是真的被抓住了。」
「什麼？！」
肖恩把剛才自己被警署抓起來盤查身份，還好被溫饒救出來的事說了一遍，聽的諾曼額頭青筋直跳，「這幾天你就老實的呆在這裡。」
「呆在這個垃圾堆嗎？」
「是的，除非你還想再被抓住第二次。」諾曼說，「不過第二次你就不一定有這麼的好運了。」
知道這次是自己理虧的肖恩，最後只能乖乖的答應了。
……
在這個地方呆的久的，一開始覺得難聞的氣味也好像適應了，唯一適應不了的是這裡沒有可供洗澡的水，溫饒都忍耐不了，而有潔癖的諾曼卻從頭到尾沒有抱怨過一句。
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啊？就在溫饒開始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們的門正好被敲響了。
因為這裡的居住環境實在是太惡劣了，連窗戶都沒有，所以根本無從查看外面是誰在敲門。溫饒轉過頭，小聲的問離他最近的諾曼，「是誰在敲門？」
諾曼臉色深沉。
「是來接我們的人吧？」肖恩猜測。